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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部落12
“嗯嗯、”穆点点头,又从袖带里拿出俩只极小的酒杯来,给了韩鸳一只。
韩鸳将那酒杯把玩在手中,不禁疑惑,这酒杯甚小,一次只能喝一小口,他到底是从哪里淘来的新奇玩意儿。
穆伸出一只手指挡在唇前,说:“嘘......这酒是我偷藏之物,找到之时并未将它上供。今日我拿它献予韩兄,好报答你昨日救命之恩......厄......”穆打了个嗝,浓烈的酒味厚重的像一睹墙似得扑了过来。
韩鸳皱眉赶紧用手煽呼道:“你喝了多少?”
穆:“一口!”
看来他手里的确是烈酒,但韩鸳不喜饮酒,又不好拒绝只得拿到嘴边试探着喝了点。
“我从议政厅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外面贴的‘惩罚告示’。说是你由于和阿金在南门争吵被扣了一个月的布币,他算上对守门汉的动手被扣了俩个月的布币......”
“是啊!一个月白干了!”穆不以为然。
“为了我的事儿得罪阿金不值得!我之前因得罪他和姜护在部落里寸步难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韩鸳歪着头问。
“你这话说的,你不也是为了救我和绣水才犯的部规吗?英雄总不能光让你一个人当吧?”
“咦......哈哈哈......”韩鸳被他逗笑了,第一次知道原来穆喝了酒话就会变多。
“你不用替我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遇到事情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嗯......!”韩鸳佩服他看得如此开阔,应付地点点头。
“长老叫你去议政厅可否顺利?”穆又给自己灌了一杯。
“可顺可不顺。”
“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拓跋长老留下我的原因,还有他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穆问。
“‘韩鸳!有些事情不要光看表面,你是个聪明人!’就是这句话。”
“嗷?那不知大聪明你有没有看出这件事的另一面?”
拓跋说这句话的意思是留下韩鸳,是有意拉拢韩鸳与他为伍。穆是站在拓跋那一边的,所以他想知道韩鸳的想法。
“看出来了......正在考虑......”韩鸳看向远方,眼神迷离涣散。
穆喝了一口烈酒,“滋呀”一声,“这个不急,时间会让你做出选择的。”然后又转过身来调皮地说道:“话说只要一想到阿金那家伙比我多扣一个月的布币,心里就莫名的爽气,有没有?”
韩鸳重重地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与穆碰杯后一饮而尽!
阿金经过上次南门之事后,气得装病好几日都没有出门。一天晌午不知哪个不长眼的人前来拜访他。
那人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阿金直接从旁抓起一只茶杯向前扔去。那人一闪,茶杯落门而碎!
“你想杀死我啊!”来者是姜护。她将手里的托盘稳稳地放在阿金身边的案几上。
“呵!”阿金冷笑一声,“你来看我的笑话?”
姜护不说话,端起托盘里的木碗说道,“我是看你火大!特意为你熬了一碗清茶汤......”说着舀了一勺凑到阿金的嘴边。
阿金一把抓住姜护的手腕,“你是看韩鸳丢了行者身份,又开始转怀投抱了吧!”
“你少跟我提他!”姜护甩开了阿金的手,“他当众拒绝羞辱我,我恨他入骨!行者?就算他是椿部落的首领我也不稀罕!”
姜护转身狠狠地瞪着阿金,“你爱喝不喝,我端走便是!”说罢端起托盘要往外走!
“哎哎,你说你气性怎么这么大?”阿金关上了门挡在她的前面说:“我适才与你开个玩笑,也是要试一试你嘛?总是不确定你当下心在哪一边呢!”阿金斜着眼睛笑道。
“哼!”姜护翻给他一个白眼,转身走过去坐到一个椅子上。
阿金坏笑,凑上前说道:“既然你我都恨透那个韩鸳,何不联起手来送他去见阎王?”
“见阎王?你是高估了你我的能耐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姜护端起清茶汤自己喝了起来。咂咂嘴继续说道:“哪那么容易!他师出名门学得一身本领!本人又聪明绝顶,再加上穆和拓跋那老头的加持,伤他比登天还难!”
“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夸他!”阿金看他把汤都喝了有点不开心。
“我是怕你最后不仅没拿下他再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将他赶出部落便是了,取他性命几乎不可能!”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阿金坐在了她旁边,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
“这个嘛......我得好好想想......”她眉毛微微皱起,眼神陷入了沉思。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第二年的春天已经来临。韩鸳在匠坊足足闷了一个冬季,潜心和匠坊的师傅学习手艺。带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喜欢蓄着胡子的苍梧老乡,他和韩鸳异常投缘,总是佩服他去年在野外救人于泥潭的战绩。韩鸳每次听到夸奖总是笑着摆摆手。
“李哥为何这几日教我做船呢?”韩鸳称呼他为李哥。
“嗨!这不主要是你太聪明,把我这一身本领都给学了去。我没别的可教了,只能拿出我的看家本领了,哈哈哈......”李哥疫变之前在海边做船匠。
“李哥又在取笑我了,您之前教我的还没学透呢!”韩鸳谦虚地说道。
“子鸳,如今疫尸横行于世,如果有一天疫尸越来越多,椿部落无法庇护我们了,你有想过怎么办?”李哥之前一直用“公子鸳”对其称呼,时间长了直接叫“子鸳”了。
韩鸳低头看了看自己造的木船,又想了想李哥说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我们可以乘船去海上生活......”
李哥笑笑,“你真的很聪明......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韩鸳笑笑,点了点头。
晌午韩鸳去膳堂进餐时遇到了阿持,她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去浣坊劳作了,只是见她这几日总是脸色蜡黄,食欲不振。此时她正从相反的方向走去。
“阿持!”韩鸳叫住她。
“韩大哥!”阿持扭过头来,脸色不好看,眼睛也有点浑浊。
“你去哪里?现在正是晌午,不去膳堂吃饭吗?”
阿持面带微笑说:“韩大哥,我没什么胃口,先不吃了。当下要去医坊,换最后一次药!”
“欧!”韩鸳想起她自从上次行了手术后一共要换五次药的。“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也不怎么吃饭,让姜护给你把把脉吧。”
“好的韩大哥。”
阿持在医坊中厅等了姜护很久她都没有从医房里出来,她本是利用晌午吃饭时间过来的,怕回去太晚会挨长司骂,好在医坊里面有一个也在浣坊劳作的同僚,她让其到浣坊后帮忙请了假,才好安心继续等下来。
“这是你第五次换药,以后不用来了。”姜护不看阿持只是冷冷地说道。
阿持看着发黑的伤腿,想说什么,看看姜护阴丧着脸又咽了回去。她伤腿行手术的那一部分结痂掉落之后整体都是发黑的。之前姜护说是黑色素的残留,几年后可能会消失。然而除了切口正常结疤外,切口的周围似乎还是有炎症,和中间的残留色不一样,那是一种晕紫的颜色,好似里面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阿持叹了口气说:“姜护,我近日总是感觉身体无力,脸色憔悴,进食也没有什么胃口,不知是不是因喝了您给开的中药不太适口?”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开的药有问题?”姜护抬起头来质问她。
“不是不是!您开的药是极好的,伤口愈合地很快,我是觉得自己不能适应,是......我的问题......”阿持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生怕自己再说错话。
姜护不再针对她,低下头将最后一缕纱布绑好,“你既然觉得中药不适口,从今晚开始就不用喝了,也差不多了。”
阿持一听非常开心,连忙说着:“谢谢!”
阿持起身离开医坊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姜护目送她走出大门,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快了......应该是快了......”
阿持走到草房后,在远处就看到韩鸳和阿律齐齐地站在草房前面向她这边望来。
阿持疑惑,走进了笑着问:“你俩为何傻傻地一齐站在这里,好像在放哨,哈哈......”
阿律和韩鸳互相对视一眼,好像是有些奇怪。
阿律上前说道:“我和韩大哥在等你回家啊,姐姐......”
“家......”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像有一股温热的暖流包裹住了阿持的心脏。
“韩大哥在膳堂买了好多好吃的饭菜,说是给你补补!”
韩鸳笑笑,领着他俩往中厅走。
三人盘腿而坐,阿持因为腿伤只盘了一只腿,另一只腿伸到了案桌下面。她看到饭桌上竟然有一盘鸡和一些兔肉,知道韩鸳这次肯定花了不少布币。可是怎么办呢,她现在胃口里翻江倒海根本吃不下。
阿律一个劲儿得往她碗里夹菜,当下已经满满地放不下了。
“吃啊!姐!”阿律盯向她。
想想还是吃点吧,不然怕伤他们的心。阿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塞进了嘴里,嚼了嚼当着他俩的面儿微笑着咽了下去,那俩个男人才收了心。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韩鸳抬起头来望向天空的月亮,皎洁的月光洒满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是啊!当下天也暖和了。以后我们可以日日都在中厅吃饭了,嘿嘿。”阿律很开心,夹了一大口菜送进嘴里。
韩鸳望向正在进食的俩人不经心暖道:“希望这样充满烟火气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我们都好好的......”
“好啊!”阿律举起酒杯,“以茶代酒,韩大哥,姐,我们一起干一杯!”
三人都举起了装满茶水的酒杯准备一饮而尽!此时阿持却干呕了起来。
“厄......”她用手垂着胸口,用手捂住不停干呕的嘴巴。
“你怎么了姐?”阿律上前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恶心吗?”韩鸳赶紧又替她倒了一杯茶水。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最近就是胃口有点不舒服......”
“今日去医坊姜护怎么说?你已经有好几日没怎么进食了。”韩鸳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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