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被幻之第六人告白后

　　1、

　　后面两场的时间里我除了偶尔换下能力失效的黑子就再没什么上场的机会，可得是给我憋坏了。

　　98：85

　　电子的记分牌停在了这个数字。

　　没什么悬念，这场练习赛最终还是我们诚凛胜利。

　　“98对85，诚凛高校胜利！”我们两队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听着裁判高声宣判着结果。

　　“多谢指教！”

　　——

　　赛后更衣间内，显然保留了更多体力的我主动拦下了给队友们按摩缓解肌肉劳损的职责。

　　当然，是在相田教练的指导下。

　　“哲也哲也，你的Misdirection是不是更厉害了，果然哲也的传球才是最帅的。”

　　我坐在黑子身边，拉过他的手臂，用适当的力道捏了捏他在传球方面近乎无人能及的手，期间仍不忘变身行走的彩虹屁机器不断夸耀着。

　　“橘君也是，明明只上了两节就直接奠定了胜局，”他侧过头来看着我，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沾染上些笑意，但我恍惚间仿佛却看出些违和的情绪，“很了不起呢。”

　　……但其实两节根本不够打吧。

　　我给黑子揉手的动作加快了些，反思道：“可是我打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大家的状态诶，会不会很糟糕啊？”

　　黑子听了我的话后不禁失笑，眸子里好像含了水，让我想到昔日帝光校外不远处那条清澈小溪里的暗流。

　　他的神色温吞而柔和，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那片天蓝色里传递出来，渗透进我的大脑。

　　“当然不会。”黑子好笑又郑重地回道。

　　我把黑子另一只手拉过来，又给他放松了下紧绷的肌肉，感受到手下原本微硬的触感变得软了些，这才道：“好了，教练说这种程度大概差不多了……”

　　“大我，要帮——”

　　收回手，我正要扭头去对消耗最大的火神问道，但马上被黑子重新拽了回去。

　　“橘君，”他叫住我，一本正经地说，“我肩膀好像有点僵，能再帮我按一会儿吗。”

　　“欸？哦哦好的。”我愣了一下，然后才绕到黑子身后去做个尽职的捏肩小弟。

　　2、

　　与海常的前辈们挥别后，我见相田教练全程笑得灿烂、身周飘着小花，而海常的武内教练却是面目狰狞。

　　现在的时间接近黄昏，海常校内除了刚才篮球场内逐渐散去的围观群众之外就没什么人了，泛黄的光晕打在我们诚凛一行人的脸上，点亮了大家洋溢着胜利光辉的脸庞。

　　哪怕经历了与海常这种强豪学院的练习赛，众人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倦意，反而充满了神采风扬的意味。

　　可我们这边还没走几步，刚刚消失了许久的黄濑就又追上来了。

　　“跟我来，”他拉着我的胳膊往体育馆后面跑去，然后还不忘回头向一脸懵的诚凛篮球部解释道，“抱歉，小悠真还我一会儿！”

　　我被迫迈开脚步和黄濑一起奔跑起来，斜斜照射下来的日光将我们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长，暗昧的重合在一起。

　　诶？这是怎么了？

　　余光瞥见了黑子晦涩的神情，我却因为黄濑局促的动作只能后知后觉地抛下一句：“啊啊大家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跟上！”

　　……

　　当那位熟悉的友人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刚刚在体育场内恍惚间见着的那抹草绿并非幻视。

　　“真太郎，你是来看我们比赛的吗？怎么样怎么样，诚凛和海常的大家是不是都很厉害？”

　　我抬起头冲绿间扬起一个万里晴空般的笑容，激动地握住他扎满绷带的手，注视着他的翠色双目。

　　绿间所在的秀德高校也处于东京，虽然他与我见面的频率比起青峰来说少了些，但也不至于初中之后我就与他断了联系。

　　而现在，绿间主动跟来神奈川看练习赛在我这里就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今日双鱼座运势最佳，虽说人事还未尽，但被命运所眷顾着的你，获得胜利也是必然的。”绿间神色别扭，用看似理性的玄学法分析了这场比赛的结果。

　　而我读出来他的未尽之语。

　　这些话在我耳里被自动翻译成了“恭喜你赢了”。

　　天生对他人善意的敏锐感知让我在脑中已经自动生成出了一个翻译器，面对绿间这种傲娇时就格外有效。

　　“嘛，虽然很不甘心，”黄濑见我和绿间和谐的样子眼神一暗，但旋即扒开我的手若无其事地道，“但想想……输给小悠真的话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呆呆地歪了歪头，任由长到侧脸的橘发拂过脸颊，帘子似的遮住半数视线，却仍让我朦胧地观测着他们的脸。

　　……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不对哦。”

　　对于绿间和黄濑二人字眼里透出的诡异感我思索无果，最终只是傻傻地说出心中所想：“不是凉太输给了我，是海常输给了诚凛才对。”

　　我蓦地冲他们二人弯眸。

　　“而且这种事情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在意的吧。”

　　我隐约察觉到他们原先无所谓中带着些凝重的神色皆化作了片刻的恍惚，但我仍毫无所感地一边握起一人的手。

　　这两只手和他们整个人一样比我大很多，还带着因为长期练球而产生的薄茧，我也要堪堪才能完全握住：“我们进行了一场练习赛，而有一方的状态更好、表现更为突出而已。”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从来没在比赛过后还思考“胜负”这种东西，仅仅是想享受过程而已。

　　“果然吗……要不然怎么说你这家伙脑子直啊，想得太简单了的说。”绿间眉头微皱，低眸谛视着我与他交握的手。

　　而向来话多的黄濑听了我这话倒是罕见地沉默起来。

　　3、

　　我冲出海常校门时，发现大家齐刷刷站在那里等着我。

　　“哟，我们的大功臣终于归队了。”日向顺平在我露出身形的刹那貌似松了一口气，转而把我直接拉到他身前调侃道。

　　前辈们也纷纷上前，肆无忌惮地与我嬉闹：顺平前辈揉揉我的头；俊前辈扯扯我的脸；慎二前辈拽拽我的胳膊；聪史前辈勒勒我的脖子……

　　我举手投降，顺从地跟个玩偶似的任他们摆布，只是偶尔不知道被他们蹭到哪块皮肤从而时不时战栗两下。

　　“好了、好了前辈们停手啦，我们走吧！”

　　我们诚凛这十几个人穿着校服自然也不好就这么呆愣愣地杵在海常校门口，很快便原路返回。

　　——

　　“一起去吃个饭庆功怎么样？如果可以用部团经费那就最好了。”半路上，伊月俊前辈异想天开着提出建议。

　　不过显然，相田教练不会答应。

　　她堪称冷酷地回道：“部团经费免谈。”

　　可听了相田教练的话伊月前辈却好像是得到了什么点拨一般。

　　“经费……”我站在队末的黑子身旁，听见前面被相田教练一口拒绝的伊月前辈一边低头沉思，一边念着，“喔，‘经费买蛋糕’！”

　　（日语中‘经费’和‘蛋糕’发音相似。）

　　毫不意外地又收获了大家嫌弃的声音。

　　不过对于这顿“庆功饭”，我倒是有不错的推荐。

　　虽说并不算多会品尝美食，但这些年跟着摄影组也去过不少餐饮场所，算是能辨别好坏的那类。

　　“我们去花泽町那边的幸庵.Koan吧，我觉得那里挺不错的诶。”

　　此话一出，大家都停下来脚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投向我。

　　……有什么问题吗。

　　“悠真……”小金井前辈最先一脸沉痛地迈步向我走来，用手拍了拍我的肩，“你该不会是什么财阀人家的有钱少爷出来体验生活吧。”

　　？？？

　　我呆滞的神色很明显又令他们叹了一口气，教练仰面朝天接话道：

　　“神奈川唯一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晚餐的人均消费都起码一万以上啊……”

　　啊是吗？平时我都是受到摄制组举办庆功宴的邀请去那里吃饭，倒还没想过那儿的物价什么的。

　　但倒也还在接受范围哪？

　　“算了，先别说这些了。”她近乎凄凉地说道。

　　4、

　　“现在全员的钱除去车费，加起来还剩多少？”当相田教练一脸凝重地问出这个问题时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我见身旁的队友们个个沉下了脸色。

　　大家挨个将交通费数出来，然后又翻遍全身的口袋。

　　最终只凑出了两枚铜色的10日元和银白的1日元硬币——如果不算我淡定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福爷爷的话。

　　“欸！！！”在场除了我以外的大家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怎么说我都是个处于半走红状态中的学生模特，因为是兼职的缘故，工资什么通常是按时薪结算给我，一般大概是按每小时五千到两万的标准。

　　再加上我平日里没什么特别烧钱的爱好，而父母既不要求我上交的资，在给我零花钱和生活费方面也从不吝啬，长久以来也算攒了不少。

　　所以，我有“点”闲钱在身上是理所当然的吧。

　　“好、好多钱……”小金井被这一打钞票迷得晕头转向，眼里转起蚊香结巴道。

　　我扇了扇手中的钞票放下豪言壮志：“呐呐，要不我请大家吃饭吧？”

　　“算了吧，让你个后辈请我们吃饭还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先回东京吧。”日向顺平看样子好像是并不想占我便宜，一副石化样拒绝了我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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