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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流水仗
从上海飞青岛,韩庚一直处于兴奋状态。飞机上东捣鼓捣鼓,西捣鼓捣鼓,顽皮的样子让大家忍俊不禁。有一个空姐小心翼翼地给韩小爷塞了笔,想要签名又碍于职业守则不敢大张声势。心情奇佳,小爷说我来帮你。走到成员身旁挨个讨要签名,还做出女孩子般的娇嗲样“始源OPPA,给人家签个名嘛”“钟云OPPA”“圭贤OPPA,撒狼黑”,除了小金还算蛋腚,其他人都已恶寒战栗,抖着手扒拉上自己的名字匆匆了事。小爷屁颠屁颠去找空姐,把那个写满鬼画符的纸板交给她,姑娘受宠若惊。回到自己的位置,赫在一脸好奇“庚哥,干嘛那么积极?”小爷摇头晃脑随口说“是我的菜。”剩下一个小时的航程里,那名空姐总觉得周围环绕着似有若无的打量,搞的心扑扑跳,以为自己是‘完珍弟弟最爱’型。
记者会之后,SJ一行人等待大巴接应。有个歌迷隔着落地玻璃门大喊“基范OPPA,我爱你”惹得韩庚哈哈大笑“听懂了么?”他问那小子。“她叫我?”面瘫反问。小爷翻了个白眼“是说我爱你的意思,我爱你。”基范微愣,“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可心里牢牢地记着‘我爱你’,不是‘喜欢你’。场面很混乱,助理开始协助保安疏通走道。基范伸手整了整韩某人的衣领,两人相视一笑。闹腾的累了,晚上韩庚第一个睡着。那边大部队还在喝着啤酒玩着牌,这边小爷已经张个小嘴呼噜噜上了。电话响起,韩庚激灵了一下,闭着眼摸索到,唔噜开口“喂,你好……哦,妈妈~~~”这一声唤的,引人侧目。睡眼惺忪的可爱样,毫无防备地敞着衣领,语气娇乖。有人看直了眼。“嗯,明晚。嗯,呵呵。”韩庚讲着电话醒了神,站起来去阳台吹风,带走某人追随的眼神。
节目之前,助理来说站位。崔始源被安排在韩庚身边,看不出情绪。因为语言的关系,小爷成了这次中国之行的临时翻译,也聚焦了不少镜头。这是他喜闻乐见的,当然。愉悦的心情持续到回了韩国,《U》拿了榜首。当漫天的纸屑打着旋儿的飘落下来,当眼前的兄弟们热泪盈眶,当底下不多的观众却有一半以上擎举着宝蓝色的气球时,韩庚张开了双臂,深深吐出一口气——好开心。出道以后从没这么开心过。如此庞大的组合,人心与人心碰撞,性格与性格磨合,才华抑或天赋,走到今天,都是如此的不容易如此的艰辛。尖锐的希澈收起了锋芒憨憨地笑着,冷漠的基范脱下坚硬的外壳搂抱着队友,疏离的始源接受真诚的眼泪,而自己,笑着,哭着,叹着,想着……这一切来之不易,这一切便凌驾一切。
给IVY拍摄校服目录的时候仿如回到了学生时代。现场的课桌,白板,清扫工具,甚至女生,都让这几个本就是顽童年纪的孩子们放下了负担,认真玩耍起来。崔始源背着韩庚,韩庚踢踏着双脚;神童挥扬着笤帚,钟云围着桌子遛遛跑;东海拿角尺戳着基范,基范无动于衷坚持在白板上练习着别人不懂的汉字……赵圭贤进入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导演的声音立刻上扬了八度,众人侧目。又一次,韩庚看到了低垂面目的圭贤。因为学校考试而迟到的他被导演凶狠地批评了一顿,身旁的小助理跟着不断道歉,讨好和安抚,看起来很滑稽。其实这很稀松平常,谁没有过失了面子被当众羞辱的时候,赵圭贤这又从哪到哪。可是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少年咬着嘴唇的样子,韩庚都要于心不忍。是他眼里清澈的目光,还是站得笔直的身板?总之有什么抓着自己的注意力,想放放不开。
崔始源低喃着“如果被逮住考试的话,想走也走不掉呀”。韩庚心里一动,赶紧拍拍他,惹来询问的注视。咬着耳朵,韩庚请求“你去帮帮他,跟导演好好说说。”崔始源像听了个笑话,眼睛睁大。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韩庚坚持的看着他,凭着一种未知的坚定,坚定崔始源会帮这个忙。始源收回惊诧的神情,有点苦笑地“哦”了一句,步步踯躅地挪向导演。打断了那边的训斥,崔始源不知说了什么,导演立刻换了副好笑的嘴脸,点点头。最终,放过了圭贤。举手之劳而已,可你为什么帮我?赵圭贤疑惑地看着崔始源,而后者显然不想让他猜到原因,抬手拍拍肩,一幅哥们义气的样子。转身,却没有走向韩庚。
从崔始源离开身旁的那一秒,韩庚就后悔了。自己不知抽了哪根筋,干嘛多此一举。如果想帮人,就自己去,如果没能耐,就老实儿的。怎么会……?看着始源一句话就解决了问题,韩庚心里有点不甘:这要是今天换了姓崔的,你导演也未必这么小题大作吧。真是势力。可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羡慕起那小子。
韩庚坐希澈助理的车回家,一路上就听那姑娘喋喋不休地讲着八卦。说到了SJ,只提起赵圭贤被ANTI的事情。其实对韩庚来说,这是个不痛不痒的新闻。想的到理由,又没自己什么事,还间接的提高了全队的知名度。可听着听着,心里就不对了味。什么网站被攻击,什么联名抗议,什么把圭贤的照片搞的一塌糊涂放出来,还有,寄了恐吓的东西给那孩子……他承受了这么多?韩庚有些惊讶。因为平时的圭贤,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看起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有着与年级不相符的从容。同是从容,崔始源是稳操胜券的那种姿态,赵圭贤则是淡薄一些的样子。韩庚又笑了起来,真不能小看这些孩子,说起来各个比自己强。姑娘的倾诉欲很强,转过脸一幅神秘相“猜猜,给赵圭贤寄了什么。”韩庚使劲想了想,憋出个词“炸弹?”“哈哈哈哈”女人笑的毫无形象“差不多——装在饮料瓶里的尿。”“什么?!”韩庚吓的秃噜到了座位底下“怎么这么恶心?”“心理扭曲吧”助理无所谓的耸耸肩。车子畅通无阻地到了目的地,可是韩庚的心里堵堵地,陷入前所未有的同情之中。
这一段时间都是在天上飞,这不,又要去泰国办握手会。手与手的接触是人类最早的交流,无需语言,便能相通。可是进化至今,这项独特又美丽的表达方式已经走不进人们的心里流于表面,抑或是,人们的心理不再那样简单易懂。曾经握着我的手的手,现在又在干着什么?韩庚胡思乱想转了头,看见金基范那双大手摆弄着PSP,一口气就泄了下来。好像难得自己思索个深奥的问题,却被某人破坏了兴致。可是干人家什么事呢?摄像头浏览着孩子们的笑脸。走到韩庚这,让他说说话。一把扯过基范,笑吟吟“我想念湖南菜了,我们中国很好吃的菜。你说是不是,基范?”金基范从游戏里抬了抬头,噙住嘴角的笑“哦?我可没吃过。”韩小爷真想一掌劈死他:谁说你没吃过!还是我掏的腰包,我掏的!恨恨地,却不能说出,那样摄像一定会追根问底,那样岂不是宣告我和基范有多亲密,只有两个人的约会。约会?韩庚打了个奔儿,心里突突地跳着,怎么会想到这个词?金基范眯着眼也陷入了某种意想状态。摄像大哥郁闷地走开,这两人,真是。
因为有心,韩庚便觉得怎么听不到赵圭贤的声音。一大帮子的男孩插诨打科,可唯独没有那个人的身影。韩庚借着去厕所的当,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圭贤熟睡着。微皱着眉,并不像平时那么无懈可击。也就是惊鸿一瞥,韩庚匆匆回了位置。可这心里便忍不住嘀咕:累了?心累吧。其实他又有什么错呢?早安少女不是也一茬茬换么?SUPER JUNIOR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名字下总要各自成长的一帮人么?走了,再来,来了,又走。源源不断,至死方休。这样一个孩子,有什么错呢?没有他们,我们顶多是SUPER UNCLE。
到了宾馆,摄像仍不依不饶地以期拍到大家的写实一面。可我们这帮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自己都快分不清,哪来的写实?韩庚转头看着赵圭贤有些僵硬地转头,活络着有点飞机综合症的脖颈和肩膀,便走了过去。伸出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按压,圭贤一滞,旁边的东海一僵。“别动啊,哥给你按按”轻声轻气地,一幅好哥哥样。可是圭贤别扭着,他感受到来自旁边的灼热视线,嘴里讨饶地说“不用了哥,别玩了。”“玩?”小爷我好心给你按摩!“谁玩了?我正里八经的给你按,你还嫌?”“不不是,”圭贤脸上现出难得的慌张,韩庚心里笑“哥~~~”无可奈何地呀,这可把韩小爷逗得乐不可支。我就给你按,使劲按——“啊,疼!!!”圭贤弱弱地呻+吟,不敢忤逆庚哥的‘好意’,李东海在一旁看的直愣愣的。小爷故意狠狠捏了几下,圭贤终于熬不住脱离了开,一脸痛苦。摄像大哥闷笑,这个好这个好。李东海像是没看见前人的水深火热,还上着赶子地请求韩庚再出山“哥,哥,给我捏捏吧,我坐飞机坐的累,累死了。”韩大爷上下打量了下,看在小盆友一幅好皮相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出山。一下,忍得住,两下,圭贤难为你了,三下,我错了,四下,¥%#&*…… 东海赶紧跳离魔爪,呲着牙溜掉,韩小爷笑弯了腰。金基范冷眼旁观,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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