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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抬手压住临行前不死川给我扣上的斗笠,边缘留下的阴影恰好遮住队服的衣领。
破碎的阳光细细洒落在油柏路上,火车悠长的鸣笛杂着人们躁热与蒸腾的喧闹。远处高大的建筑连接天际,空中万里无云,纯粹湛蓝。
在拿回日轮刀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乌鸦就携来主公发布的新任务。
同炭治郎一行人前往火车任务地点,又同他们一起寻找炎柱炼狱杏寿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当然,我不是怯弱的人,我也不是在说杀鬼困难,而是……
远远望去,善逸拖着炭治郎和伊之助艰难地奔来。
一路横冲直撞,激起一连串的尖叫。
……
是他们。
正值4,5点的高密度人群被硬生生撞开一个口子,金色羽织极为显眼地在其中四处乱窜。我满眼复杂地望着紧跟在他们身后的保安与警卫,只感到额头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动。
“师妹!!!”
善逸看见我,一脸激动地喊道。
“……”
“师兄,我……”
犹豫片刻,我还是回复道,然而话音未落,就余光瞥见了警卫举起的警棍,将说之话在嘴角转了一圈,又默默地咽回肚中。
“我……我还是先行一步了。”
在一阵权衡利弊之后,我果断地无视掉善逸投来求助的目光,转身麻利地跳上踏板,挤进了火车。
还是祝你好运吧,大师兄。
“呜——”
汽笛声划破长空,蒸腾地白色水汽由车头向后扩散,随着车厢猛地一下震动,火车缓慢开动。
秋天里的黄昏出现的格外早,我寻了个背阳的位置坐下,摘下斗笠,学着伊之助的样子将窗户拉开探出脑袋。
毕竟是第一次坐上火车,心中难掩激动。
尚未人类之时,从未听说过“火车”这个名字,也从未想过五十年后的今天会有机会坐上这个庞然大物。
如今想起,到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风声呼啸,四周的景物飞速掠过视野,金色的麦浪与化为黑点的村庄,尽是平日少见的风光。
我睁大眼睛如痴如醉地看着,直到被人拉回座位。
我一愣,抬头正看见一脸严肃的炭治郎像极了邻家的大哥哥,单手撑着椅座,斜起身子将窗户关上。
“这样子很危险的,南晨!”
他暖红色的双眼满是认真,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劝说。
我本想说我是鬼不会死来着,但对上他的目光,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
“……好的吧。”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景物被玻璃阻断,连风声都停止消散。
明明知道我是鬼,但还是这么关心,这样子的善意真的是无法让人拒绝啊……
“那就好。”
炭治郎点点头,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可我却忽然想起刚到火车站时的场景。
“炭治郎是第一次乘坐火车么?”
他微愣,看样子也想起了在站台时狼狈的模样。
“是……是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眨着眼睛开始按流程道歉:“实在抱……”
“一点也不像啊。”
“哎?”
“不像是第一次坐火车,反而很熟练地在照顾别人。”
“有,有吗?”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除去刚开始的时候,其余的都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我想了想,顶着炭治郎困惑的目光总结到。
从第一次藤之屋见面开始,到那田蜘蛛山的猎鬼,再到蝶屋的训练,一直以来,炭治郎都是照顾他人的角色,既耐心又温柔。明明才15岁的年纪,却比大家都要成熟。
他看上去更不好意思了,磕磕绊绊地解释:“可能因为我是长子的缘故吧。”
“长子都……”
“砰!”
突然的巨响打断了我的发问,我尚未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看见炭治郎皱起鼻子。
“这股气味……”
是鬼!!!
头上长满狰狞巨角的恶鬼骤然出现在车厢的门口方向,如用不同张脸被用力拼接在一起一般,覆满鬼纹的半张脸长着两个面皮
门口处的人群猛然发出尖叫,在刹那,我看见坐在座位上的炼狱先生突然起身,将满脸疲惫的售票员挡在身后。
“眼下情况紧急,就不要纠结我带刀的事了!”
金红色的羽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同火焰般灼灼燃烧。
“将这巨大身躯掩藏起来的,想必是血鬼术吧。”
“气息相当难以探查,但是!”
他睁大橘红色双眼,声音洪亮又清晰。
他手中的日轮刀出鞘。
“既然你敢对无辜之人露出獠牙,那这把鲜红的日轮刀就必会让你……”
“魂飞魄散!”
明亮的火焰顿时于走廊中间升起,带着太阳热烈的温度。
【炎之呼吸·不知火!】
金色划过半空,我还未见炎柱出刀,就见恶鬼的头颅“砰”的一声落地,身躯消散成黑色和灰烬。
好干脆的刀法……
好……好厉害!!!
“炼狱大哥好厉害!剑术天下无敌!!!请收我为徒吧!”
炭治郎双手握拳,两眼放光。
“???”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宣言打断了思路,又猛然觉得有一丝丝不太对劲。
等等,他是不是抢我台词了?
“我也想拜您为师!炼狱大哥!!!!”
不甘落后地,我挤开炭治郎,急切道。
“没问题!”
炼狱杏寿郎振奋人心地点点头,橘红与金黄交织的瞳孔映入夕阳的余晖。
“我定会将你们培养成出色的剑士!”
“我也想!”
“还有我!”
被风吹起的橘色羽织缓缓落下,炼狱大哥抬起头,将刀插回腰侧。
“好!你们今后就由我罩着了!”
我想,我真的很喜欢炼狱先生。
暖暖的,像灿烂的阳光一样。
可以……驱散无尽黑暗与阴霾,无论何时,都给予人力量。
夜幕降至,火车行驶的声音像一曲安眠曲,明明该是保持警惕的时间,却不知为何困意来得突然。
带着微微寒意的风从窗缝透来,窗旁挂起的窗帘随风抖动,黑暗席卷而来。
陷入梦乡的前一秒,我隐隐约约看见黑眼圈的检票员小哥从我手中拿出了车票。
“姐姐……”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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