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一切的设想都没有发生
***
这已经不能称作“火车”了。
[黑死牟]冷眼看着他目前身处的这个狭窄的空间,本来透明的玻璃窗如今被满是血污的深红色物质紧贴着,从车厢的顶棚到车厢的地板,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正常的。
空气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像蛇的身子一样红色的物体在半空中扭动着。
——看来是到了第二阶段。
留着黑色长鬓发高马尾、穿着紫色蛇纹羽织的青年深吸一口浊气,他的右手紧紧地抓住自己日轮刀的刀柄。
下一秒,刀身与刀鞘分离。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宫”
在心中默念着已经分外稔熟的呼吸法的技能名称,青年弓着身,左脚发力,做好向前进攻的准备。
不同座号的火车座椅、不同景象的满是污垢的玻璃窗、不同相貌体态的昏睡的乘客……统统在他的视线里倒转,统统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横向丝线。
他现在可以看清的只有金色的月牙,大大小小的月牙在他甩出的斩击波里毫无规律地组合在一起。
橘黄色的斩击波斩落了附着的厉鬼创造的物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中,青年控制着刀锋的转向,在十几节车厢中来回运作。
他说不上来。他现在大概是在为自己感到由衷的自豪与骄傲,他自诩自己为一条沙滩上晒干晾净的咸鱼,从未设想自己也能在某一天站在耀眼的灯光下成为救人的一方。
——缘,你能想象到吗,哥哥也可以拥有如此光辉的时刻。
他听到了突然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叫嚷声,那是从他所踩踏住的每一块木条的深处发散的怪物的最后的哀鸣,他确实被这恐怖的尖叫吓了一跳,由衷的自豪感荡然无存,只剩下心如止水的工作目标,原本令人感到心烦意乱的车厢中散发起淡淡的紫藤花的味道。
黑红的物质开始大快朵颐地被紫色色斑腐蚀殆尽,原本处于睡梦中旅客已然从虚幻中惊醒。
一只,两只,三只……
爬满了恐怖与惊慌与无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紧了[黑死牟]——盯紧了青年干净的紫色羽织和姣好面容,盯紧了青年满是老茧的双手,盯紧了染指上血渍的紫色的刀身和藏在青年羽织下的紫色的刀鞘。
[黑死牟]站在火车车厢中央的地板上,安若泰山的看向前方一节又一节的车厢。
表面的不动声色,实际上后背已经开始冷汗直冒。
——[鸣女]!救命!他还不想进局子!
——这场面也太为难他这个十级社恐了吧!
***
“音之呼吸——一之型——轻歌曼舞”
[鸣女]眼疾手快地抽出隐藏在琵琶内部的日轮刀,刀要比普通剑士的日轮刀轻便许多,但是比普通的剑士的日轮刀更加结实坚固——猜想是为了特意减轻负重,从而加快剑士突出的速度。
淡红色的刀身对准暗红色的蠕动的物质,她深深吸了口气,向着物质摆动的方向冲击。
同为五大基础呼吸法之一雷之呼吸的衍生呼吸法音之呼吸,同为剑士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并且同样被赐名为“音柱”……
她梳理着自己脑海中完整的呼吸招式,她想象着每一招出击的模样,她发现自己的技能表真的和宇髄天元不一样。
她看到了深赤色的五线谱,在自己手中的刀剑上回旋;她看到了浅粉色的音符,固定在立体的回转的五线谱上。
当日轮刀的刀尖触碰鬼的物质,弯弯绕绕的毫无章法的音符顺势变换了原本的顺序,变成了完整的谱曲。
她飞快地制作出了一张特定鬼的弱点的谱曲,她根据谱曲中的停顿的间奏找寻鬼的弱点和欠缺。
少女的动作轻盈优雅,黑色的长发随着扬起的微风在半空中散开,像半朵黑色的曼陀罗。
平底鞋落地,刀身却没有粘上粘液,少女再次深呼吸,在连接的车厢中奋力反击……
“[音川]小姐!”她听到了隔壁车厢少年的呼喊,伴随着下弦鬼声嘶力竭的叫嚷:“这是?”
[鸣女]的视线落到隔壁车厢中——灶门炭治郎醒了,我妻善逸醒了,嘴平伊之助醒了,炼狱杏寿郎醒了……无辜的路人也醒了。
她又望向身旁的玻璃窗,无视玻璃窗旁乘客的惊恐万状,玻璃窗上的大块血肉被紫藤花的溶液分解,玻璃窗外火车仍然前行。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飞快离开这节车厢,她的手里拎着浅红的刀剑,她向正前方疾跑,吝啬到没有分享给鬼杀队队友一个多余的目光。
“是鬼……”
她似乎没说完,灶门炭治郎可以看到的,只有一段浅色的残影。
——认真起来的[音川鸣女]小姐的真正实力。
少年呆呆地看着已经进入火车头的少女落单的背影。
[鸣女]看到的是惊呆了的火车司机,司机回过神,一双无神的茶色眼睛恶毒地盯紧自己,他的手里攥着尖锐的刺针,他在愤怒。
愤怒着什么,[鸣女]自然清楚。
无非是他们这群不相干的外人摧毁了他的美梦。
[鸣女]没有心情听他的咒骂、没有心情看他的攻击,她抬起脚,毫无顾忌地将成年司机踢倒在地;她没有心情去补刀,放任司机捂着腹部瘫坐在火车头内部的角落里;她寻找着火车的刹车闸,寻找成功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拉动。
这辆黑色的笨重的怪物终于停下了它的奔驰。
[鸣女]放松地呼了口气,提防着已经魔怔的火车司机会趁她离开后搞小动作,她伸出手下劈司机的颈动脉,确认他已经晕了过去,少女提着司机脖颈后的衣领,飞快地往原车厢折返。
她听到了车厢中各种不和谐的吵嚷,她听到了车厢中各种因恐惧发出的哭泣……
她很烦。
“都给我安静!!!”
少女中气十足地厉声呵斥着,像是杀鸡儆猴,她松开抓住黑色衣领的手,昏迷的司机像没有弹性的橡皮筋一样瘫倒在地。
车厢的一众人安静了。
安静只是一刹那,在乘客的负面情绪再次爆发之前,黑发少女残酷无情地用着常人可以听清的语速补充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有刀,而且你们都打不过我,——所以,至少在这辆火车上,我可以为所欲为……”
赤色的眼睛扫视着所有人,仿若闪着光芒的冰棱,可以划破一切阻碍她计划的外物,心惊胆战的乘客僵直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
这招真好用。
[鸣女]冷着脸看着车里的乘客诡异地长时间地沉默了,就好像他们仅仅是做工精细的无生命的蜡像那样。
“炼狱先生。”恐吓众人的少女之后走到炼狱杏寿郎的身边,原先冷冰冰的态度转变了些许,她仰起头看着面前有着金色长发的青年,眼中带着笃定:“请通知隐部的成员和其他部门成员,让他们尽快到达此处——用什么方法都可以,越快越好。”
“以及,——做好苦战的准备,但也请铭记,勿要恋战,只要做到群众安全转移,我们就可以撤退。”
“这次的任务……”[鸣女]继续向前迈步,她打开了火车车厢中最前方的一扇玻璃窗,混杂着湿润的泥土和树种的清甜的微风钻进沉闷的车厢,[鸣女]惬意地享受片刻的自由,不留情面地补充着如今的冷酷的现状:
“我猜想是并没有结束。”
“炼狱先生!——你明白了吗?” [鸣女]询问着炼狱,生怕他因为不知晓这个世界后来会发生什么而耽搁自己按照自拟的方法救人,她斟酌着尝试编造善意的谎言使局中人信服。
炼狱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内心想法一样,他给予了自己信任且支持的目光,巨大的回应声震耳欲聋:
“我明白了![音川]!辛苦你们了!”
黄色的长发,长发的边缘是令人安心的红色,浓黑色的剑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青年宽厚的手仍然搭在白色的刀柄上,另一只手握住黑白两色的刀鞘,火焰形状的刀镡上方黑红相接的刀身上火焰熊熊燃烧,似乎永远也无法燃尽。
白色的披肩飞舞,卷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青年好似没有站在火车车厢中,而是站在满是聚光灯的舞台上,他气势十足地自顾自地说道:
“立刻安全疏散群众!”
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角。
***
“灶门,”结束了与隐部队员的交代嘱托,[童磨]凑到披着市松图案羽织的深红发少年的身边,像是关心。[童磨]将自己手中的折扇收起,微微屈膝,双手搭在膝盖上,与少年平视着:“你看起来有点兴致不高,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我……”诚实的少年看着他所信任的前辈的眼睛——无论是在白天还是黑夜,一双像五彩石一样的漂亮的眼睛总给人一种可以包容一切的错感。
“让我猜猜看——”高挑的前辈打断了少年吞吐的话语:“是下弦之一的原因吗?感觉自己中了他的鬼血术,却没能够在第一时间识破他的诡计。”
“……嗯。”
少年闷闷地回答着。
“这种事情完全不是你的原因。” [童磨]微笑着告诉他:“不必要的自责就不要留给自己了,尚且不说作为最低一级剑士的你,就连像炼狱先生这样非常厉害的柱,第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呢。”
大概是因为随意评判他人很不礼貌,[童磨]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炼狱杏寿郎,后者精神地指挥着混乱的人群,剑士敏锐地感受到[童磨]的特意驻留的视线,他爽朗地笑着,像是答复。
——还好他没听见。
[童磨]诚心诚意地想着,表面上却在继续安慰面前过分温和的少年:
“况且,我和[音川]他们,也只是过来人经验之谈下的推测。” [童磨]非常自然地回答着,他仍然是笑着的,就仿佛这些事情在他的身边真实地发生过一样:
“你听说了吧,我们并不是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鬼杀队剑士,而是来自不知名的其他的世界。”
“我们队里曾经有一个孩子,大概比你要年长一两岁,是我们那里还算有点实力的剑士。”
仿佛真的有这样一名励志恶鬼灭杀的少年,黑色短发,短发下是酒红色的发尾,总是套着对于自己而言过分宽大的鬼杀队长衫外套和白色衬衣,下面却叛逆地穿着黑白条纹的袴,力气很小,速度却很快,长时间佩戴着无法斩断鬼的脖子的像刺针一样弯曲的“刀”。
在曾经与团员相处的记忆里:学妹大概就是这样的穿着,记忆犹深的是当时被她的表兄[玉壶]前辈吐槽穿的不伦不类、很没品味;学妹似乎说过自己塞在的行李箱里日轮刀侧有一道凹槽,她是仿照蝴蝶忍小姐的武器改造的,不知道这个便宜货能不能支撑到她漫展结束。
“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呼吸法也很有趣,也许是因为他本人就是个现实和梦境傻傻分不清的人,所以他创设的呼吸法也是多与梦境相关。”
“他曾经和自己的前辈[素山狛治],——嗯,我们老板比较喜欢称这位前辈叫做[猗窝座],——当时是他们一起参与的关于‘无限列车’的任务。”
“任务的结果是无人生还,因为这两个倒霉鬼任务期间遇到了上弦之鬼[炼狱杏寿郎],这是继[绫木累]逝亡之后,我们那个世界的鬼杀队遭遇的第二次重创。”
“所以根据曾经类似经历的揣测,再加上反转世界的特殊性,我们提防着类似于梦境的鬼血术。”
“所以我们猜对了,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之一,就是那个使用美梦斩灭恶鬼的孩子的复制体。”
“这只是运气好罢了,——好了,有些事情我会在我们完成任务后详细给你讲述的,”青年直起身子,结束了与红色眼瞳的少年的交流:“灶门,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安全撤离普通民众。”
“一起努力吧。”
***
他看到[鸣女]坐在火车的残骸上,没有玻璃窗和门的区分,已经破破烂烂的火车仍然死死地抓住前行时的铁轨,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次伤员的数量比他们看到的动画中的数量少很多。
皎洁的月光下的火车是漆黑的一片。
少女捧着琵琶,不停歇地抚弄着它,像是因为百无聊赖的自娱自乐,也像是因为烦闷后的自我排解,浅红色的音波像波浪一样席卷过这里的每个人的身体。
“不干活,你准备干什么?——怎么,开导完灶门炭治郎又来开导我啦!?”
[鸣女]好笑地看着朝她走来的同伙,后者从工具包里抓取出大把的玻璃瓶,他把它们抛到半空,又用金黄色的折扇将它们击碎,带着紫藤花香的液体将金色的折扇染成浅紫,他仰着头看着自己:“你生气了。”
“是啊!”[鸣女]看了看已经清醒的火车司机,看了看站在踏实的地面上的被她先前砸昏的几个年轻人,她不客气地回答道:“我可气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青年评价道:“你不至于去迁怒其他乘客吧。——鬼杀队可是没有政府承认的民间恐怖组织……”
“我自然知道。”[鸣女]说:“不承认怎么啦?谁爱承认谁承认。等出了大事,欺软怕硬的胆小鬼们还是得依靠鬼杀队。”
“草菅人命时代里的一群傻瓜。”[鸣女]刻薄地说,她的评价究竟是给政府的,还是是送给鬼杀队的。也许只有她心里清楚。
“生活不止有眼前的污泥嘛。”[童磨]仍然是那么云淡风轻的:“你看那边——”
[鸣女]的视线跟随着[童磨]的指向。
那是她未曾设想的风景线。
“来,我来背您!等会我走路可能会很颠簸,请您原谅。”
穿着普通蓝色和服的年轻男子蹲在地上,背着走路踉跄的老人。
“别哭啦,看!姐姐这里有糖果哦,我们不能给那群拿着刀剑的大哥哥大姐姐添麻烦,知道了吗?”
扎着高马尾的姑娘像是变魔法一样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掌的金平糖,止住了聚在一起的幼童的哭泣。
“医疗队!医疗队来了!哪里有伤员!哪里有伤员!大家让一下!让一下!”
“大家跟上我!我知道前面有灯火通明的市镇!大家不要走散了!路很黑!大家注意安全!”
这究竟算是天灾还是算是人祸,[鸣女]不知道。
深受其害的乘客也好,任务进行中的剑士也好,心存善念的鬼少女也好,被突然召令的普通剑士也好……
互相配合,互相帮助。带着想活下去的信念,拥有着坚韧意志的人们是平等的。
剑士谨慎地站在人群的外缘,浓重的人类的气息吸引了附近的厉鬼,剑士的刀斩落厉鬼的头颅,伴随厉鬼呲牙咧嘴的咒骂。
前方的人们举着照亮用的灯,举着可以反射灯光的金属片和梳妆盒。
跳跃闪动的灯光照亮前行的夜路,人的影子在地面凝聚起来,奋力向前移动。
他们就像是在寻找沙漠中的绿洲,在无尽的黑暗与迷雾中奋力摸索。
“后面的快跟上!这里不安全!非常不安全!”
她最后从火车的残骸上一跃而下,跟在人群的最后方,又与人群保持着长长的距离,她静等着最大的“天灾”的来临,悠长亘古的琵琶声绵绵不绝。
……
“找到了!!!”
队伍爆发出一阵骚乱,人们欢呼着庆贺自己走出命悬一线的境遇,此时还是深夜。
没有想象中的苦战,各种可怕的猜想统统没有出现,她只能猜想是过早地结束了火车的驶动而导致猗窝座还在赶来的路上。
安顿好受惊的人民群众,最后的最后的结果只是在市镇的旅馆养精蓄锐那么简单。
一夜未眠,她靠着木窗,用手托着脸颊,她看到了远方鱼肚般的纯白,从连绵的小山中升起的太阳的光芒将黎明和黑暗分割开。
天亮了。
插入书签
*
这一章小玖居然卡了五天呜呜呜。
写的感觉,很不好。
莫名羞耻。
*
按理说,根据小玖设定的大纲来讲,应该组团跟猗窝座打一仗的,真的。
大纲都是用来推翻的嘛。
后来(也就是这几天码字)想一想,算了,不打了,等无限城的时候让你们刮痧挂到吐!
*
每次一想到自己给【鸣女】设置的技能表,总是会想到一句话——
“芭芭拉冲鸭!”(大雾)
【鸣女】小姐呼吸法特效有点像芭芭拉普攻蓄力。
*
【黑死牟】:我明明是主角!为什么我的出场率那么低!
【童磨】:你听说过厚积薄发吗?等打上弦的时候,你就是我们整个团的希望!镜头全是你的!
【鸣女】:对的!对的!
【黑死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
猜想了一下如果【魇梦】走的是鬼灭片场,并且和我妻善逸组团。
【魇梦】:你上!你的雷之呼吸可是基础呼吸法!
我妻善逸:不不不!你上!你上!!!你明明是柱啊!!!你比我强多了!!!
【魇梦】:不不不!你去!!!你比我强!!!我可菜了!
我妻善逸:你去!!!我只会一之型!!!
(鬼,迈了一步)
我妻善逸/【魇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会死的吧!对不起!爷爷/表哥!!!
普通鬼:……
*
然而,if线做出了什么4
—路人视角—
***
连续一个月,佐藤一茶心情都不太好。
他毕竟是人,心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一个月前,他的亡妻留给他的唯一的正在学堂进修的女儿离奇死亡。
死相很难看,等到他知晓这个事情并看到尸体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愕了。
究竟是多么残暴的凶手,能把少女折磨得面目全非。
他感慨着世事无常,一边感慨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他什么都没注意,满心底只要逝去的女儿的模样,以及和她相处的一点一滴。
深更半夜,鬼域森森。
他听到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许他已经对声音感到麻木了,他没有回头看,继续向前走。
直到凉飕飕的冷风吹拂,一双有力的手抓住自己的脖颈,强硬地把自己托举到半空中。
他看到了一张怪物的非人的脸,露着獠牙,獠牙上满是嘀嗒的口水。
——这个怪物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要死了吗?
——这样也好,青美,爸爸来陪你了。
他意识开始模糊,他听到了鬼的身后慢悠悠的脚步声。
他可以认命自己的死亡,因为他没有了活下去的寄托。
但是无辜的路人不行。
“快……快跑!”
他沙哑的声音对着鬼的身后呼喊。
也许是鬼的自满,他以为凭借他的力量可以制服两个人。
佐藤感觉到自己在下坠,脖颈的窒息感消失,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睁着眼睛看了看前方无辜的路人。
“啊?诶诶诶诶诶诶诶!!!”
发出惊呼的是一名年龄不大的少女,穿着青色的和服,过长的头发用同样颜色的丝带扎成双麻花辫。
不知道是因为追求时尚,还是什么别的缘故,少女的发尾是渐变的酒红色,在夜里的风中飘摆不定,她手里抱着一个纸袋,愣愣地看着向她攻去的鬼怪。
“为什么这里会有鬼!长得好丑啊!”少女惊恐地睁大眼睛,那是一双的薄荷绿色的眼睛,一只眼睛好像隐隐约约突然出现了字迹。鬼怪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突然哆嗦着呼喊着“大人”之类求饶的话语。
但这些都不是佐藤一茶现在关注的。
“爸爸!为什么我们家里会有老鼠!好恐怖啊!”记忆里同样喜欢扎着黑色双麻花辫,继承了像亡妻一样的薄荷绿色眼睛,名字叫做佐藤青美的女孩惊恐地指着地面。
——太像了……
佐藤一茶愣愣地看着现实中一脚踹掉厉鬼的头颅的少女。
“那个……您没事吧?您看起来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一下?”他听到面前麻花辫少女诡异地吞了口口水,少女好心地询问着自己。
“爸爸……您没事吧?您怎么搞的!居然受伤了……让我帮您包扎一下吧……”
——青美,是你吗?是你回来找爸爸了吗?
他像是入魔了一样突然抓住少女的衣袖,热泪盈眶,浸湿了少女的衣袖:
“青美,不要……不要离开爸爸了好吗?”
少女:“……”
少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变态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佐藤一茶:“……抱歉。”
***
少女还在哭,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的。
什么“为什么第一次救人会救到变态”啊、“我为什么会那么惨”啊、“早知道就不干什么了”啊……
等她安静下来了,世界也清净了。
面前的少女自称她的名字叫做“魇梦岷子”,十七岁,单身未婚,父母曾经是航运商人,因为变故,如今父母不在自己身边,为了养活自己只好出来找工作,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少女的每一次求职都被店铺的老板拒绝了。
少女有严重的皮肤病,不能见阳光,所以她希望在可以躲避阳光或者仅仅需要夜晚工作的地方寻找一个体面工作。
佐藤一茶仿佛是抓住了什么契机,他结结巴巴地跟岷子说:“那个……我是一家小酒吧的老板……现在正在招工……”
“我不会喝酒。”
在岷子斩钉截铁的答复和不信任的目光下,他急忙补充道:“不是,不是当陪酒女……只需要你调调酒,打扫一下小店的卫生就可以了。”
“工资面议,拜托了!请不要拒绝我!”佐藤一茶双手合十,像是哀求一样看着岷子。
“啊……这。”少女柔柔地踌躇着,她的目光突然落在自己带着手套的手上,像是什么秘密武器,她突然爽快地答应了。
“好!”
—小剧场作话—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小剧场,小玖都可以去开新文的错感……(不是)
镜头全是梦妹的,小玖也不想全给梦妹啊呜!照这个速度下去,小玖什么时候能把小剧场推到【童磨】在自办学堂和蝴蝶香奈惠谈天说地;推到【玉壶】因为做饭的问题和时透双子里的兄长有一郎对骂到昏天黑地,最后一个人一个鬼一起躺在屋顶上数着星星,吐槽自家弟弟的场景……orz
正文写的慢,没想到小剧场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