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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隐痛竟成双
阿蓝觉得自己的身旁有冷风吹过,从周不解身上飘来的苦香,竟让他久违的有些紧张感。
周不解弱冠刚过,年纪吻合,难道?
“你是殷家人?”
“是。”
周不解出自那个恶贯满盈的殷家?
“那你是……”
“我是殷不惑。”
这话说出来,语气淡漠到刻意。阿蓝听后觉得又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自己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竟什么都没说出来。
周不解见阿蓝神色复杂,还是一贯温柔的对阿蓝笑了笑,那春水般的眸子里,此刻多了许多无奈。
“阿蓝,不想继续问了吗?”
想,特别想,只是问题好多,他不知道从哪里问。阿蓝低下头去,他简直不敢想自己对一个应该避而远之的人吐露了自己妖丹的事。他想赶紧离开吗?又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危机一次又一次浮现在他身边,逼的他一只蝴蝶迫不得已扒在针尖儿上求生。外面十级大风吹得他东摇西晃,明知那针尖很可能扎穿自己的身体,但自己就是松不开。
也许是因为一旦松开,便会被卷进更加恐怖的飓风里吧。
阿蓝强迫自己别胡思乱想,要相信动物的直觉。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花朵的清香让阿蓝感觉舒服了不少。
“你的仙灵丹为何是碎的?那你当年又是如何失踪的?既然你无碍,又为何留在馥香堂不回家?”
这句“为何留在馥香堂不回家”,问出了周不解的既视感。
因为他曾经无数次在心里想——阿蓝为何留在馥香堂不回景谷?
如今知道了,那自己呢?他若是能回去,又怎会随母亲姓氏?
阿蓝的问题像弹珠一样抛了出来,周不解话都接不上。
“仙灵丹修真者,人间五谷都不食,怎会落得如此病症?还有你的腿,为何区区断骨旧伤,连李内务都医不好?”
阿蓝又看了一眼他腰间的银铃。
“为何馥香堂老板,会把这种过气之物带在身上,香气也不让人愉悦,馥香堂多少腰间配饰,怎地就偏偏选了这么一个?”
这熏香着实让阿蓝无法欣赏,味道太苦了。
“还有,哥哥姐姐们可知道周主儿的事?”
周不解笑了笑,却并未答话。只缓缓起身,拿了席子,跟阿蓝说。
“今日之事咱们互相保密,明日你先去准备金童要用的物件,等你龙葵姐姐和冷杉哥哥成了亲,我再告诉你。”
阿蓝这下是睡不着了,心里这么多问题压着,任谁谁也睡不着。见他不答欲走,本想留住,可李内务说过周不解身体不好,不能晚睡,今儿已经破例了。要是整晚拉着他修仙,恐怕李内务明天就会卷上一本医书来沁园拍的他到处飞。
阿蓝只得跟周不解辞别,放他去睡觉,自己一个人蹲在沁园门口,又颇为不雅的靠着墙一坐,可是想到周不解,自己又乖乖把腿缩了回来,双臂抱膝,下巴垫在膝盖上。
“你不说我也会去参加龙葵姐姐的成亲礼的。”阿蓝自言自语,小声嘟囔。
正要回到缨珠里去,却听有脚步声靠近,深更半夜的,馥香堂里进了贼吗?阿蓝未等细想,就见身后门口处飘出一道熟悉的红色。
“李内务?!”
身后的李献穿好衣物,但并未束发,平日里的高马尾松散下来,倒也难得显出几分平和。
李献也是头一次见到阿蓝的妖化形态,这花丛精灵般的样子,看的李献也是醉了片刻。但随即他便缓过神,那熟悉的眉毛疙瘩又拧了起来。
“大晚上不睡觉,我看你修的不是妖,是仙!”
周主儿上去原来是听见李内务起床了,才自己跑了,也不告诉他!这个周主儿,明明知道李献最不喜欢别人该睡觉不睡,这下被抓现行,自己又要被吼了!
好在夜深人静,李献也不会嚷他,阿蓝跟个犯错小孩似的在那揪自己手指,配上一张史书凶“虫”的脸,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你刚刚和谁说话呢?”
“周主儿!”
阿蓝几乎是抢答着的,一秒把周不解卖出去,果然看见李献的眉头跳了三跳。
见状阿蓝心里平衡多了,忍不住幸灾乐祸。
“笑什么笑!上去睡觉!”
“哦……”
-
深夜。
禹城——摘月阁。
摇曳的烛光下是一张丰神俊朗的脸。
那男子垂眸间雍容华贵,一看便非等闲之辈。
他着青色长衫,立领裹颈,颈前系着两个金灿灿的扣子,扣子上是人面蛇身的烛九阴。
“传闻禹城女子外向豪放,功夫是不错,但样子差了些。”
男子面前站着的,正是摘月阁的刻手——苍玉。苍玉还是那副默不做声的样子,只是毕恭毕敬的站在男子面前。
“上次你们食言的那个龙葵,我就不要了。听白老板说,他们带来的那个孩子,可是叫阿蓝?”
苍玉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谩骂之色,但随即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还被留在上川宗做人质,只能应了声“是”。
男子笑了,笑起来竟有两分像周不解。不过那笑容实在是与温柔不沾边,而是充满了贪婪与欲望,看起来极为肮脏。
“白老板也是见过不少绝色的,被白老板这样夸赞的男童,我殷袭儒有些兴趣。在我身边做个面首,每天爬爬床。比他留在馥香堂做个伙计,干体力活儿,要舒服多了吧?”
白老板在暗处,也应了声。
“那是自然,得殷二公子赏识,那是他的福分。只是……馥香堂有李献在,长冠宗怕是不好惹,龙葵姑娘估计已经察觉到什么了,我们不好再下手。”
说起馥香堂,殷袭儒心中又一动。
“馥香堂有个周美人儿吧?”
白老板听了这么一句话,霎时吓的脸比衣服还白,从头顶凉到脚心。馥香堂他们可不敢惹,花女带过来,路上死了也好交代,要是把周不解请过来出点事,长冠宗怕是得把火舌子喂进他们的肚子里。
“殷二公子,这个……周不解,他腿脚不好。”
“没关系啊。”
还真想上了!
“殷二公子,周不解的确是远近闻名的病美人,但他……”
“没事,我还没尝过病秧子呢,正好。”
白老板脸色忽青忽白,殷袭儒极不喜欢听人把话说完,专横独行不是一天两天了。苍玉心知自己儿女在上川宗,而馥香堂他们也的确惹不起,两尊大佛哪个也不能得罪,只得拱手道。
“殷二公子,周不解名声在外不假,但他是个跛子,连馥香堂的门都不出。我们去送货送到馥香堂,也是李献出来相迎,从未见过周不解的面。路途奔波遥远,他身子吃不消。”
“哎行了行了。”殷袭儒一甩袖子,神情极不耐烦。
“龙葵跑了,阿蓝弄不来,周不解也弄不来,这上川宗还是否要继续留着禹城百姓不去开山,我看也得另说了。”
白老板一听殷袭儒要让禹城百姓去开山,这张苦笑的脸是怎么都挂不住这个笑字了。一撩长襟,竟直直跪了下去。
“殷二公子!我们实在是蝼蚁之辈,不敢与长冠宗对立,禹城百姓……”
“停停停停停!”
殷袭儒听着聒噪,脑瓜儿疼,他只喜欢跟些长得漂亮的说话,对这些姿色平平的人实在没有耐心。苍玉那是平日话少,偶尔听一听,也说不出个屁来。白老板生意人,话可多,更说不出个屁来。
殷袭儒是玩世不恭,嚣张跋扈,但他不傻,知道摘月阁动不了馥香堂。
别说摘月阁了,就连上川宗宗主——他爹,都警告他,“动哪都行,就是目前别动文城,更不能动文城的馥香堂”。
馥香堂有什么?
不就是点普通百姓?
虽说李献那个搅屎棍杵在那,这鱼肉刺多,不好下嘴,上川宗也得礼让长冠宗三分。毕竟上川宗宗门散派多,心不齐。不像长冠宗,人家一条绳儿。
可也不至于如此啊。
他爹知道殷袭儒好这口,男的女的,只要好看的都想尝,风流够了再拍屁股走人,遂多叮嘱了他一句。
更尤其馥香堂的周不解,坚决不能动他。
行行行,那就先不动,反正迟早都得动。这文城馥香堂这么有名,自己去看看,总行吧?
殷袭儒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突然心情大好。
“叫你们禹城的裁缝绣娘,赶两件衣裳出来给我穿,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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