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暗生
对伴日来说是突然消失的赵凌现在又突然的回来了,说是突然,是因为,伴日是在梦中被吵醒的,半夜三更,睡的正迷糊的时候,迷糊到他的双手勾着宁丰的脖子也未曾察觉。
真是让人恼羞成怒的事实......。
伴日惊的跳起来,被宁丰严明手快的又按回到褥子中,“跑什么?做都做了,现在倒不敢承认了。”宁丰笑着摸了摸伴日柔软的发丝,好整以暇的观赏伴日羞愧的模样。
伴日面上晕红,本来就没做什么难堪之举,被这个男人轻佻的一说,好像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胡说......。”
宁丰笑起来,聪慧坚强的日儿也就是在此时才能阵脚大乱,仿若一个被处处欺负却无力还手的弱小。要是旁人见此模样,定是想不出日儿忤逆他时的决绝。
这时,门外嘈杂更甚,隐约的,可以听见消失了两个月的赵凌的声音,“相爷在休息,还是等明早再禀告吧。”
打斗声,杂着怒骂,“我这个奴才能等,我家主子可等不了了。赵侍卫,你给我让开,别怪兄弟我不客气。”
拳脚呼呼的声响,一个要进,一个不让,打的好不热闹。
伴日拧着眉头,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突然,耳朵边窜上热乎乎的气,伴日一回头,就对上宁丰微笑的脸庞。伴日扪心自问,如果摒弃掉个人恩怨,毫无疑问,眼前的这张脸很是英俊,飞扬的眉、高挺的鼻梁、如星空般幽怨,也似寒风般凌厉的眸子、不厚不薄恰到好处的唇勾勒出这个男人的不可冒犯......。
他似乎更像只在画中出现的美男子。
宁丰的眸色越来越深,他终于吻了伴日,他没有办法在伴日离自己这么近还诱惑的微张着唇瓣的时候还无动于衷。
伴日死命的推着宁丰,把自己刚刚对于宁丰的良好评价全部颠覆。明明只是个禽兽罢了......。
宁丰轻巧的锁住伴日的抗拒,托着伴日的颈项越吻越深,如果不是门外的两个人有打到屋里的趋势,宁丰或许会做什么,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吻。
“唔......”
伴日嘤咛出声,每一次,像是吃人的吻总是让他消受不起。宁丰终于放开伴日,平复起自己的情绪,而门外的打斗依旧。
在这种情形下若还能安睡,恐怕只能是死僵之人。
宁丰着好装,对着床头吩咐了一句,“日儿别跟过来,睡吧......。”
伴日本就没有跟随的意思,不过被宁丰一说,倒是提醒了什么,好像是非跟不可了。
宁丰打开门,门外之声戛然而止,两个男人正打的热火朝天,院中已是狼藉一片,宁丰只是不动声色的站着,门外已然肃静。
一个风尘扑扑满面灰尘的男人跪了下来,道,“请相爷救救主子,请......。”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被宁丰的眼神一个制止,便顿住了,很快,赵凌领着男人离开,宁丰看了眼房间,也离去。伴日从床上坐起来,刚才只是隐约看见那男人的模样,却是并不相识,伴日来不及穿衣服,跟着追了出去。
这次住的是个土绅的院落,回廊九转,伴日刚跑出去,便有些迷了方向,宁丰待客只是花厅,伴日分辨了半刻才找到花厅的路,眼看着就到了花厅,突然.......。
“唔......”伴日突然被人从后抱起,扣在怀中,手脚也在一瞬间被困住。只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伴日便已知身后的乃是何人,不是那个男人又是谁?这扣在自己胸口的手臂上穿着的可是那个男人刚刚才穿上的苏锦。
“就猜到日儿会跑来.....”守株待兔的宁丰春风得意。伴日脚不沾地,道,“是爹爹故意引我来的吧......。啊!”
伴日吃痛的低呼,宁丰箍在胸口的手臂突然使力让伴日猝不及防。
“日儿.....”宁丰转过伴日的脸,迟疑的问,“日儿刚才说什么?”
伴日痛的眼中带泪,也没解宁丰是何意,径直道,“我说你是故意引我来的。”
失望的神情瞬间掠过宁丰的脸,“原来是我听错了,日儿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喊我爹爹呢?”
伴日只觉得胸口被什么狠狠的砸了一下,他扭过头,不想去看宁丰的表情。
伴日很久后才明白,也许正是自己刻意忽略,所以才让幸福那么晚来到。
“日儿没有穿鞋?”
双脚被宁丰暖和的衣服包裹着,伴日却很想逃。
他后悔跑出来......。
宁丰抱着伴日,却并不是去了花厅,而是绕着路到了花厅后的小室。伴日裹着身上衣衫,那是宁丰刚刚脱下来披在自己身上的,如坐针毡。那个男人已经去了前面的花厅,毫不介意的穿着有伤大雅的亵衣。
宁丰在花厅坐定,那个灰扑扑的男人显然被眼前的男人惊住,明明是个雷厉风行的相爷,此刻却像那花街荡客不顾风化。太子殿下要依靠这种人起死回生吗?
宁丰道,“有何事禀来......。”低沉的,磁性的,张力的声音让人战栗。那个灰扑扑的男人惊醒过来,蓦然发现,即使是身着亵衣,这个男人的霸气依然不减。
有些人靠着华丽的衣衫装腔作势,但这个男人的霸气,却完全与那些外物无关。
“小的阿三,见过相爷.....”阿三跪在地上,“请相爷为太子做主。”
宁丰似笑非笑,道,“让相爷替太子做主?皇上若是知晓,还以为太子是本相爷的私生之子.......。”
小三一听,吓得脸发白,“相爷,小的嘴笨,说错了话。这都是小的自己说的,不关太子的事啊。”
欲盖弥彰,宁丰摇头。
见宁丰摇头,小三碰的一声磕头,“求相爷为太子洗刷冤屈......。”
宁丰冷冷道,“喊冤的人其实大多都有罪。”
“可是太子真是遭人陷害......”
“哦?”宁丰似在思考,“那既然是太子,更应该相信本朝法制,定会还他公道。”
小三理屈词穷,着急起来,突然想起来什么,急急忙忙从怀里掏着,片刻,从怀里淘出一封信来,“这是太子殿下被软禁前交与奴才的,太子殿下让奴才一定要带给相爷。”
赵凌将信接过,递与宁丰。
宁丰是笑着看完这封信的。
宁丰将信收起,问道,“你可知太子殿下信中所书?”小三摇头,“奴才不敢。奴才跑死了十几匹千里马,也没时间看.....。”
“好!”宁丰点头,“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过人胆色,那就照太子殿下说的,宁丰一定照办。”
“太子有救了吗?太好了。相爷要回京城了吗?”
小三喋喋不休,没看到赵凌担忧的模样。
小三千谢万谢的下去了,磕着头一步步的跪到了门外。
“小时候,家里是把他送到宫里做太监的,太子见到了,收了侍卫,从此就感恩戴德了。”
赵凌目送小三走,对宁丰如此道出。
“赵侍卫所办之事如何?”宁丰将信放在桌上。赵凌看了花厅后的小厅一眼,普天之下,让宁丰脱衣衫,恐怕只有一个人了,伴日少爷。想来,将伴日少爷骗来,也是老爷给少爷的惊喜吧?赵凌收回目光,故意大声道,“是,已经找到了那个能治伴日少爷的大夫了,就在幽州的翎山上。”
赵凌听到了小厅里面桌椅碰动的声响。
宁丰笑了。
伴日从里面走出来,看不出的神情,赤着脚,慢慢的走着。宁丰揽过伴日,在伴日颈后轻轻一点,伴日轻轻的合上眼睛。
“老爷你.....。”
宁丰指了指桌上的信,“看.....。”
赵凌疑惑着拿起翻阅起来,顿时,面上露出震惊,“太子想要相爷相助谋反篡位?”
这信中详细的部署了谋反的时辰,兵力,接应的人.....只要拥有威望的宁丰点头,那么午成义将军的兵力将随传随到,拥有禁军统领权的午成义啊......。
赵凌将信放下,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在死前,还要拼命挣扎不只是太子的本性。
“相爷真要助太子谋反?”
“强弩之末,何必救之。”宁丰冷斥。“不过刚才若直接拒绝说不救,日儿听了恐怕又说我心冷了。”宁丰无奈的看了眼伴日。
“那相爷打算如何?”
“将这封信送给明铮.....。”
“可是,我们已经用清风换了大夫的住所了啊,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赵凌不解。
宁丰温柔的看着伴日笑了,“用这封信把那小子换回来......。”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