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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抢
玄青麟揉了揉眼睛,他花了将近一晚的时间将永乐公主的日记看完。过度用眼让他有些劳累。
永乐公主的事情让他深有感触,无论是曾经和离的难舍难分,还是后来对白衡继的恨之入骨,无一不让他想起自己对肖明远的那份感情。
太像了,太像了。
想要,却不可得了。
他心里为永乐公主难过着,这厚厚的一本日记,他似乎看到了永乐对离笑的场景,他心也跟着痛。
日记到后面,字便不是很整齐了,日期也会若有若无,离走后的那一叠,几乎每张纸都皱皱巴巴的,有些字是晕开的,糊在了一起。玄青麟勉勉强强能看清在写什么。他很清楚,永乐公主那段时间怕是没过过好日子,每日以泪洗面,肯定是抱着日记哭诉衷肠。
她把日记当作是和离的交谈方式了。
玄青麟叹了口气。人总归会产生一些美好的幻觉,或轻或重。控制的好的人能学会分辨,控制不好的,便容易陷进去。
永乐公主显然不会控制。
她到后来甚至告诉自己,离没有死,只是到了另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她坚信着离会来接她,接她离开白府这个人性丧失的地方。
作为晚辈,玄青麟没法对永乐评判什么,或许为情痴狂的人就是这样的吧。
但作为一个王上的臣子,作为关于此案的负责人,玄青麟又开始琢磨起来。如果硬说,便会扯到他手上这本日记所讲的陈年旧事。关于离的死亡,毕竟过去多年,他也无从考证。一个小戏子因病去世,想来肯定不会放在刑部的档案里,或许当年的刑部,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发生。
按理说,线索只能从死者白衡继身上找起。
可王上给他这本日记......又是何意?
玄青麟被一系列的事情弄的头晕脑胀,他本想马上赶去苏府上和苏文讨论这件事,抬头却看见了高高挂在头顶上的月亮。
“算了,很晚了。明天再找他吧。”玄青麟嘟囔一句。
还要找肖戚吗?
玄青麟问着自己,脑子里还是有些混乱。
“找吧找吧,毕竟是工作上的事情。”玄青麟摇摇头,把日记压到枕头底下,一头躺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玄青麟又起了个大早。他换好了自己最正式的朝服,擦拭了自己的佩剑。
玄青麟已经好几天未上过朝了,因为那次突如其来的保卫王上的行动留下的伤,也慢慢痊愈了。
将军府离皇城不远,玄青麟也不喜欢大张旗鼓地去上朝,他看着天气,早早地自己走出了府,准备走着去皇城,也当散散心。
因为时间太早,还没有几家店铺开门的,玄青麟踏着早晨的霞光,走过白日里热闹非凡的集市大街。他突然想起昨晚看的日记里,离和永乐公主也是在这条街上认识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街上的商铺变了一家又一家,可当年的旧案却很难再被人翻出来重理一遍了。
走到皇城的时候,正好到了早朝时间,玄青麟和一众大臣等在大殿门前,等待王上传召。
“哟,这不玄兄吗。几日未来上朝,听说是伤着了?”
从玄青麟身后走来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假装关系很热的样子和他打了声招呼。
玄青麟勉强微笑着回应道:“魏兄见笑了,鄙人伤已好,谢魏兄关心。”
“诶,我可没说要关心你,我现在只是用一个大舅子的身份和我妹夫说话。”魏濡玺眉毛一挑,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屑,“听闻酥容怀孕了?你们小两口速度蛮快的。”
玄青麟脸色苍白,看出来了自己这位小舅子不怀好意。
“当初你不是说死都不会碰我妹妹吗,现在怎么?”魏濡玺笑了笑,“现在快早朝了,我不和你闹,下了朝我们好好谈谈。”
“魏长史,找我们玄将军什么事?”苏文从旁边窜出来,明显是在旁边看了好久的戏,“按官职来说......您是长史,玄升是将军,只论官职的话,您为什么还没有行礼?”
“我......也不用你一个刑部小官对我指手画脚!”魏濡玺气急败坏地说。
“王上传召——”
“有空就管管你那妹妹,别让她再作妖。”玄青麟料他不敢再回话,便有些肆无忌惮地嘲讽他,“你也别太骄傲了,小,舅,子。”
“你——”魏濡玺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抬头看见玄青麟和苏文两双含笑的眼睛,又是怒火中烧还未爆发,就被太监一泼水浇灭了。
“魏长史,王上传召了。”
“王上上朝——”
随着一声呼喊,吵闹的大殿中瞬间鸦雀无声。易影从帘子后面慢慢走出来。
“参见王上。”
“众爱卿平身。”易影示意了一下,“今日可有什么要众议的?”
玄青麟纠结了一会儿,拍拍身上的朝服,准保走出队伍来报告关于白府的案子。
“王上,关于白府的案子,我们刑部决定换人调查。”
玄青麟一惊,听声音知道不是苏文在讲话,他回头,看见刑部侍郎陆长岭走到大殿中间,抢先一步向王上说到。他还向玄青麟这边看了一眼,好像有些得意地感觉。
“不行!绝对不行!”玄青麟走出来,向易影浅浅的行了一个礼,“王上,本次案件从发现到验尸一直都是我们这边的人在做,刑部也有苏文在和我们配合,眼下正是突破口,现在转换人手怕是不妥。”
“不妥?”陆长岭斜眼看了一眼玄青麟,“为何不妥?听闻将军这几日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反而倒是府上那位夫人怀上了孩子。不是我说,您新婚燕尔,为何要插一手我们刑部的事呢?”
玄青麟不知道这人安的什么心,案子刚发生的时候他连一个仵作都不派来,真实有意还想将唯一能查到刑部档案的苏文调回去。现在见要有起色了,想要把案子拿回去。
怎么,当他们是仆人吗?
玄青麟本来上朝前就被魏濡玺的一番话讲得头脑发胀,陆长岭又是想把这件事揽到他刑部大官的怀里。
“陆侍郎,您这样抢案子有意思吗?我玄升早在好几天前就答应王上定会解决此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在下不觉得您可以比我更快解决问题。况且,今日我才拿到的新的线索,也不知刑部那边,拿到没有?”
所谓新的线索,自然就是玄青麟琢磨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看的那本日记。他习惯性将日记的一部分随时放在衣服夹层里,这时拿出来在陆长岭的眼前晃了晃。
陆长岭眉头快皱到一起了,看到玄青麟拿出日记更是气上心头。
“你......你这线索,谁知是用何方法得来的?”
玄青麟笑了笑,把日记向王上的方向挥了挥:“王上前几日专门递给在下的,您也想要吗?”
说着,还拿到陆长岭眼前晃了晃。
陆长岭伸手,想一把抢过日记,却突然想起这是大殿,一只手停在半空,不知何去何从。
易影在堂上看着两人在满朝文武面前争来抢去,心里别提多不自在。一个是他钦定的将军,专门负责白府的案子,一个是刑部的侍郎,按理说犯人抓到后也会经过他手。
易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尴尬地看着两人。
“罢了罢了,寡人这里没有有时间给你们争。若是你们想争,私下里自己去争。这样吧,寡人本来给了玄将军一个队的禁卫军指挥权让他调查此事,不如寡人把这丢出来,你们就当是一个悬赏。谁能够解决白府的案子,谁就拿到这指挥权。在没有解决之前,两人皆可使用。”
玄青麟听到易影这段话,心里有些堵塞。本来只是他们几个的事情,现在突然多出了刑部的一堆人,多出来也就罢了,还非帮手而是对手。
易影看着玄青麟的脸色,看出了他心里不快,嘴上便开口:“怎么,玄将军不愿?”
“不不不,王上的旨意自然是愿的,只是这日记作为线索,我也是昨晚才参透完,按陆侍郎的意思,我还没有给我的同伴看,您就要先抢过去?”
“不,那日记只有你这边的人才能看,寡人也不会允许刑部查看。但相对的,刑部的人、过去的档案,一切有关刑部的东西,玄将军这边也不能查看。苏文暂时就先归于将军府门下吧。”
易影脸上笑嘻嘻的,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玄青麟作为臣子,猜不透王上的心情,也不敢猜,只能规规矩矩地认同此话,行了个礼,表示自己赞同此话。
陆长岭脸上一副得了便宜的样子,得意洋洋地看了看玄青麟:“谢王上!”
易影挥挥手:“不谈谢不谢,此案关乎重大,寡人只是想看看,你这刑部侍郎当的如何。”
下了早朝,玄青麟走在从大殿出来的路上,苏文从后面窜了出来,一下拦住了玄青麟的去向。
“玄升,玄家大公子,您在想什么啊?”苏文把他拉到一个皇宫里的死角里,“你今天讲的那些话,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
玄青麟耸耸肩:“知道啊,不过就是看不了刑部卷宗吗。”
“不过就是看不了刑部卷宗?”苏文因为玄青麟的态度有些生气,“王上的意思是你没有资格动用刑部一点东西!你那本日记比得上吗?”
玄青麟:“你还没看过,怎么知道比不上?”
“哟,玄大将军。”陆长岭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领着魏濡玺也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两人。
玄青麟脸色一变:“陆侍郎。”
“叫你照顾好我妹妹,你还不听。如何,现在不能进刑部了?”魏濡玺也是得意洋洋的,好像刚才在堂上和玄青麟争抢的不是陆长岭而是他一样。
苏文:“关你什么事?怎么哪里都有你?”
魏濡玺转头,看到了一旁的苏文:“这不是玄大将军手下那条狗吗,现在被刑部赶出来了,开不开心?陆侍郎可是我的伯父,怎么,怕我们魏家了吗?”
“你——”论谁被骂狗都不好受,苏文当然也是,卷卷袖子就想冲上去往魏濡玺那脸上揍一拳,玄青麟一把把他拦在身后。
“想来是狗仗人势了?陆侍郎,您可小心您这女婿,他妹妹可是在我府里闹的风生水起。您也得小心小心您那刑部,这次的案子,我这边要定了。”
陆长岭自觉堂上的行为太过失礼,现在已经沉稳了半分。手中暗自捏紧了拳头:“行,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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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开始,日记方面结束,回到主线了!【撒花
结束是结束,故事不完结,离和公主还会出现!【你给我闭嘴】
为什么日记这么短就结了呢,第一的话因为原本设定是玄青麟截取日记有用的,少量的信息放入自己的故事,所以其实公主还写了很多。女孩子总会将一些琐碎小事写入自己的日记,若是全都写上【我就别活了】
小小说一句,晋江更文怎么越来越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