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命洛书（洛书诡案）

　　“他涉嫌杀害余新和靳国，这还不够吗？”

　　“余新这事已经结案了不说。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魏通干的，即便是真的他大可以推给手下的人，我们不可能仅凭一份产品介绍就重新立案。至于靳国这事”凌然说着小心翼翼地又看了靳秦一眼：“更加难办，就这么一份来历不明的文件，内容太过匪夷所思，借人寿命这种事，上面是不会信的。”

　　“那现在怎么办？”张无病说完转头看向靳秦。他见凌然总是说不到几句话就偷瞄靳秦，不由也转头看去，只见她两眼盯着电脑，一动不动。他和凌然说了半天，她竟是一言不发，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与刚见到高戴贝那份文件时的失态相比，实在平静得有些异常。

　　凌然还未说话，柯东那老家伙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气沉丹田，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凌然被他突然开启的武侠宗师模式给震了一下，一时忘了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要知道，这老家伙平时就是来这儿看报混日子的，所谓尸位素餐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可他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变得积极起来了？
　　“等什么？”张无病问道
　　“等一个立案的机会。”柯东说着将手中的报纸一叠，放到一边，向靳秦问道：“靳队长，你查得怎么样了？”

　　靳秦从电脑后抬起头来：“知了社区，天鸭论团，还有熊搜的贴吧都有人在讨论，神灯集团通过剁手网的app在监控用户的隐私。不少网民发帖反应平时与人闲谈讨论吃什么玩什么，打开剁手网app就能看到相关推送。有人怀疑，神灯集团通过剁手网的app监听了用户手机的麦克风还有摄像头。有的听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有的有些夸大其词，比如这个，他怀疑神灯集团不仅监控麦克风，还监控了他的脑电波，连他想什么都知道。后面跟帖的人不少，反驳的也不少。如果有人举报，应该可以立案。”

　　“这事我们部门能管。”柯东站起身来，负手沉思了一会，开始分配任务：“小赵你来举报，凌然准备相关资料，我们尽快立案，展开调查。”

　　柯东说得铿锵有力，那架势，俨然老将出马，谁与争锋。然而办公室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凌然举起一只手：“请问，小赵在哪儿？”
　　柯东朝着张无病一指：“这不就是吗？”
　　张无病终于想起上次在警局假冒小赵越狱的事，和凌然笑得抱做一团。
　　听完解释的柯东大手一挥：“不是小赵更好，就你来举报吧。”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私人恩怨暂抛一边了。

　　这实在不像柯东。凌然偏头，向张无病悄悄说道：“你检查一下，这老家伙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

　　他说的声音很小，柯东人老了耳朵却尖。

　　“凌然同志，看来你很闲嘛。”凌然忽然感到背后一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凌然同志，从现在起，解除你在我部门的职务。”柯东下达命令。

　　凌然却没被他唬住：“凭什么？这可不符合程序啊。臭老头你说解除就解除，文件在哪儿？”
　　柯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从现在起，你要混进神灯集团，成为神灯集团的一名员工，方便查案。”

　　张无病和凌然面面相觑，半晌，张无病说道：“你的意思是，让他到神灯集团当卧底？”

　　“不错！”

　　“不必了。”靳秦从电脑后站起身来，手指朝着张无病和凌然两人一点：“你们跟我去神灯集团调查。”转向柯东：“老同志留在这儿坐阵，随时保持联系。”

　　一个人混进去已经很难，更何况是三个人。张无病说道：“我们去哪里弄门卡？”

　　靳秦道：“这你不用担心，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八点到神灯园区门口集合。”

　　*** ***
　　神灯集团的总部位于A市一片单独规划的区域——神灯园区。占地近150公顷，园区内所属皆是神灯集团的产业，其中也包括行政大楼，科研大楼，应用大楼等数棟建筑。
　　“凌然，你去行政大楼。”靳秦将一张工作卡递给他：“查一下剁手网app搜集用户隐私的事。”

　　凌然接过工作卡，只见上面印自己的照片，一个陌生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还有一个工作编号。

　　“那队长你呢？”

　　靳秦朝着张无病一指：“我和他去科研大楼。”

　　凌然看了看靳秦，又看了看张无病：“为什么是你和他一队，我却要单独行动？”

　　靳秦沉默了一会，反问：“有问题？”

　　她这么安排其实是有一定用意的。余新的泳裤是鲛人赤鲭所织的鲛衣，如果真如高戴贝所言，神灯集团杀害余新是为了劫夺鲛衣，这玩意儿可不大好确定。电视上看到余新的泳裤非常普通，就是体育用品商店里随处可买的那种。如果款式是鲛衣所幻化，亦或者神灯集团里还有其他同款，那要把找出来还真不容易。除了张无病，她跟凌然都没有这个能耐。是以，要查余新这案子，非得张无病前往不可。

　　“这我知道，可为什么是你跟他一组。”凌然还是不明白队长分队的意义何在。

　　靳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凭你的本事，身份暴露和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俩能全身而退吗？”

　　张无病虽然也能用符咒控制人，但神灯集团能绕过赤鲭杀了余新，设法夺得鲛衣。就说明这其中肯定也有精通风水术数之人，加上神灯集团在A市的势力，延揽的此类人才只怕还不少，仅靠张无病那点本事，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只怕是有去无回。

　　“是这样？”凌然狐疑的目光犹在两人之间梭巡，张无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见他如此计较分队的问题，忍不住道：“实在不行，不如就我和凌然去查鲛衣的事，两个大男人也方便些。”

　　谁知凌然听他这样一说又慌忙摆手：“算了算了，那地方挺危险的，还是你和队长一起吧。”说完脚底抹油地往行政楼的方向跑去。那地方危险不危险凌然不知道，可他若顺水推舟同意了，那现在就有危险了。张无病这傻小子都没发现他说这话时，队长的眼神冷得可以冻死人吗？

　　“凌然怎么那么怕死啊？”张无病咕哝着朝科研大楼走去，走了两步却发现靳秦没有跟上来。

　　回头一望，只见靳秦笔直地站在原地，神情很是不悦：“你不想跟我一起？”

　　张无病闻言一个趔趄，心道，这话说得可有点暧昧啊，她这是在撩我？回头看着靳秦那张万年扑克脸，又觉得自己刚刚的念头有些好笑。

　　“当然不是。”说完又急忙补充道：“你这么个大美女，我简直求之不得。”

　　靳秦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拷问着这番说辞的真假。

　　张无病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心道，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难道是‘美女’两个字太轻佻了？可说真的，美女不美女的，先放一边不提。靳秦对任何术法都免疫，论打又是一等一的好手。术法攻击开挂防御，物理攻击又占尽优势，和这样的人一起行动，简直满满的安全感有没有。他说求之不得，绝对是真心诚意的。

　　良久，靳秦终于开口：“走吧。”
　　张无病只觉松了一口气，乐颠颠地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大楼。

　　科研中心的大楼一共有二十层，其中五层用于神灯集团的各项科研成果展示。当然，这些展示并不是谁都可以看到的，只有收到神灯集团VIP邀请卡的人才能进入。而获得VIP邀请卡的途经说难不难，说易非易，神灯集团每开发一项技术或者产品便会给各大投资人发放邀请函，当然，这些人一般都非富即贵。作为普通人也有机会获得VIP邀请卡，只要你在剁手网消费到一定的上限，神灯集团每年都会抽取几个幸运儿发卡。这五层算是对外开放的区域，中间十层则全部用于研发，非神灯集团的员工不能进入，且仅限于科研中心的研究人员。为了保障商业机密，不同楼层员工的卡不能串用。假如你在七楼工作，那这张员工卡只能进入7楼以及1-5的展示区，其他楼层则无权访问。剩下的五层，其中四层作为科研中心的管理层来使用，而最顶上一层，至今无人知道作何用途。有人猜测是魏通的私人办公室，有人猜测是停机坪，有人猜测是垃圾场……

　　张无病本以为靳秦弄到的卡，应该是从剁手网幸运用户那里买来的，最多只能到1-5楼晃晃。可进了电梯，她直接按下了20楼的按钮。

　　张无病不由好奇：“你这卡是几楼的？”

　　“所有！”

　　她从那里搞到权限？张无病翻看把玩着手里的卡片，心中狐疑，但料想靳秦多半不会说，只问道：“为什么去20楼？”

　　最神秘的楼层，这是打算直捣黄龙？

　　靳秦道：“遮遮掩掩，一般准没好事，上去看个究竟。”

　　电梯一路往上，屏幕上的数字跳动这，17、18、19、20。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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