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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牢内的展昭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许久未传来打斗或者抓拿之声才放下心来,看来母亲已经将消息带给包大人,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亦是凡人,要对付苏湖确实困难,但愿大人能有法子能保圣上周全。想起母亲临走前似乎还会去找杨戬帮忙,展昭心内也希望杨戬能化解这一危机,自己的武功在鬼神妖魔面前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杨戬身上。一种无力感袭来,何时自己也只能坐以待毙了,若是自己能像杨戬一般厉害,就不会有今日这般场景。又想起当日自己看着斧子飞向白玉堂体内的那一刻,现在自己有了爱人,有了母亲,可是唯一没有的就是能力,再也不想看见在乎的人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展昭闭眼想起当时杨戬和孙悟空的对话,他一定要变强,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在乎的人...想起那个白衣飘扬的少年,展昭紧绷的心头也不由有些柔软,想到当时一个月后再见的期限,仔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忽的展昭睁开眼,为了能见到白玉堂,他也绝不能坐以待毙,更何况还有府外为他担心的包大人,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不死心的将内力流转欲挣脱绳索,无奈如何挣扎,绳子仍然是半分不动,竟然和当年的捆龙索如出一辙。脑中灵光一闪,展昭想起当时他和白玉堂被捆龙索捆在一起后,白玉堂怕江宁婆婆一个不顺眼就把他和别人捆在一起,后来研究了许久,虽然绳索不怕刀砍斧劈,但若是将捆着的手缩小就能轻而易举的逃掉,那耗子自小就练过缩骨功,将身上筋骨错位逃离绳索的捆绑简直轻而易举。只是自己没有功底,纵然后来白玉堂也教过,但缩骨功要从童子功练起,他顶多只能将手指骨缩小。望向被绑在刑架上的左手,展昭有些许犹豫,末了咬咬牙,罢了,也只能试试看了。虽然他不能使全缩骨功,但分筋错骨幼时在少林总是见过的,目光查看绑在身上的绳子,关键还是要先将两只手的筋骨错开,就算左手废了,至少右手还能使剑。其实无论是缩骨功还是分筋错骨,展昭都不曾深入研习过,但是很浅显的道理,只要将骨头折断,手腕上的绳子一定会有松动。毕竟绑着的绳子少一根木棍大小的骨头,总会没那么紧的嘛,而且那个暗卫只是将他的手腕捆住一圈。只是硬生生将骨头折断的痛苦令他额头间冷汗涔涔,紧咬的下唇甚至渗出血来。展昭惊喜的感觉到左手绳索已经松动,毫无知觉的左手轻而易举的从绳索缝隙抽出,整根绳索是连在一起的,左边的空松让右边没有承载也松动了些许,展昭将右手指骨缩小抽出,幸好那人只是将他两只手捆了,不然今日少不得也要瘸了。展昭趁守卫还未从敖寸心的法术中醒过来,内力聚与右手将门拍开,拿起暗卫手上的佩刀小心翼翼的出了牢房。
另一边的苏妲己百无聊赖的等着杨戬拿宝莲灯回来,看见离他远远的哮天犬,“这一个时辰可是快到了,我都饿了,你主人再不回来我就先将你剥皮烤了填填肚子。”
果然是个狠毒的老狐狸精,“哼!我主人一定会回来的,你要是敢伤害我,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你还挺了解他的。”听到附近动作的妲己知道是杨戬回来了,在看到身后跟着的三圣母时,妲己不悦的眯起眼。
“她是我妹妹,宝莲灯是她的东西,何况又是沉香的母亲,自然要跟来,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去找女蜗娘娘。”杨戬看破了对方的心思。
“杨将军真是聪明人。”妲己收回眯眼打量三圣母的目光,只要来的不是女娲,她也不在意。继而又继续道:“既然宝莲灯已经带来,我也早就知道宝莲灯的使用方法,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杨将军会用这宝莲灯换何人呢?”
“二哥?”三圣母听妲己这样问带着疑惑看向杨戬。
“换沉香。”杨戬的口气没有太大的波动。
“既然杨将军已经选好了,我总要让你再见可怜的展护卫一面吧。”妲己的语气有些失望,还以为还能看看杨戬纠结的表情呢。
“不用看了,宝莲灯就在这,你把沉香放了。”杨戬怕再看一眼心里就会后悔。
“可是好像有人不想你这样选吧。”妲己看着从远处飘来的灵体。
三圣母还想问点什么,看到杨戬顺着妲己目光看去而突然僵硬的身体,也看过去。
敖寸心看到前面的人,急忙飘到他面前,“杨戬,你快回去救救昭儿。”
杨戬看着试图抓住自己衣袖走的敖寸心,手上忍不住有些颤抖,“寸心。”太多话想说,但突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二.....三公主,不是说你已经....”杨婵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敖寸心也看到和面前苏湖一样相貌的妲己,“杨戬,昭儿被妲己抓在宫内无法脱身,捆在他身上的是猎仙绳,我目前的法力没办法帮他解开,你救救他,或者你派你的手下和我去救他,我求求你。”心内在看到妲己的那一刻敖寸心有些不安。
强制镇定下来的杨戬看了眼妲己,“我知道,但我没办法救他。”
“为什么?”敖寸心心瞬间凉了半截。
“这件事三公主可不能怪我们的司法天神大人,是我将展昭和沉香抓了起来换宝莲灯,但是我又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一盏宝莲灯自然只能换一个人了,杨将军就选了自己的外甥了,可以理解嘛,毕竟沉香可是亲外甥,可这展昭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凡人罢了,血浓于水嘛!”苏妲己“好心”的向寸心解释。
敖寸心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杨戬,下意识的飘开两步,怎么能忘了,自己早已不是他的妻子,展昭更不姓杨。在他杨戬的心里,三圣母、哮天犬、梅山兄弟、哪吒,玉鼎真人,恐怕都是最重要的,遇上事情,这些人恐怕在他心里都是优先的。
“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婵显然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杨戬却只是沉默的看着敖寸心,想到妲己的话,“二哥,若真的是二选一,沉香是司法天将自然有义务为保护三界牺牲自己,但那个凡人是无辜的,你救他。”
“他一点都不无辜,既然他是我杨戬的儿子,就要做好为救人而送命的领悟。就算今天不是沉香,我仍然不会选择救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
“主人!”哮天犬抗议的声音。
敖寸心目光聚焦到黑袍男子的背影上,她看不清楚背对着的人脸上到底有多绝情,一千年那段婚姻的碎片从被她强硬锁在的心底跃然而来,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敖寸心知道,杨戬是真的在这两个人中选择了沉香,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怎么办呢?难道还像千年之前,与他闹,与他吵?
他没有理睬三妹和哮天犬的劝说,只是默然的站在前面,只留给众人一个沉默的背影,只有面前的妲己看到了那人眼中的哀痛。但他口中的语气很淡,“将沉香放了,你该知道什么人才能催动宝莲灯。”
听到这话,妲己又接到苏湖传来的消息,不禁有些好笑,“杨戬,我既答应你自然会言出必行,沉香等会自然会平安无事的送到你面前,但是,你关不关心那个小二郎的处境呢?我可是对他很意外呢!”
“妲己,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所做。”再平静的内心还是会起波澜,即使是自己魂飞魄散,他也不会让展昭有任何事。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恐怕轩辕坟的狐狸窝今后也不复存在,但,为了他,魂飞魄散又何惧!
“杨戬,你还是先看看再想怎么灭我吧。”言毕挥手面前出现了宫内的场景。
展昭看着眼前一重重的御林军,握剑的右手颤抖着紧了紧,看向那个站在城墙上的女子,终究还是斗不过,本想到太子寝宫护送太子出宫,对方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没到太子寝宫就已经被暗卫追杀,即使如何利用宫中地形优势,仍然是躲无可躲。周旋半个多时辰,只能正面应敌,大批的御林军只是轮番围上,此时的自己却已经是体力几乎耗尽,城楼上的女子却丝毫不急,仿佛观赏一场困兽之斗。
法镜中的少年,容颜和眼前的杨戬如出一辙,只是脸上线条不如眼前的杨戬般冷峻刻立,白色的衣服上满是血迹,分不出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脸上也被刀划出伤口,右手持剑,左手无力的垂在一旁,两眼却黑亮有神,看着紧逼而上的御林军,展昭提气将不怕死先朝自己袭来的一剑划过咽喉,此时绝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他要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
“展昭,不会有人来救你了,放弃吧。”妲己的话穿过法镜从苏湖口中说出。
展昭头也没抬,手上的砍杀仍旧,不可能放弃,答应过泽琰要好好活着就不能放弃,又想起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场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想白玉堂,就像此刻生死攸关,想起的还是曾经携手退敌的场景,可惜,这一次,泽琰不在,不然他势必会大呼杀得痛快吧。
妲己看向一直盯着法镜中展昭的展昭,“轩辕氏的猎仙绳一旦绑上,不会口诀的神仙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但是他很聪明,竟然将左手骨头折断挣脱绳索,也很愚蠢,恐怕以后他的左手就废了,只是可惜一个这么年少英俊的少侠了。”
“昭儿。”敖寸心灵体的眼内不由留下虚空的泪水,转身,即使死自己也会在他身边守着他。
“宝莲灯已经给你,我去接沉香。”杨戬也转身。
“二哥,你当真不救他?”消化完信息的杨婵已经理清情况,如果二哥不管他,他真的会死的。
“去把沉香接回雪映宫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吧。”杨戬头也没回,即使法镜那边的弓箭手已经预备好。他追上前面的女子,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拦在她面前,“寸心,你现在灵体很虚弱,稍不注意就会消散,你还是不要到处跑了。”
“杨戬,我的孩子现在性命难保了,你知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口,知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知不知道他有多痛!他现在就要被人射成刺猬了,你让我不要乱跑。”失望多了早已麻木了,可是现在敖寸心真的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了。
杨戬没有回答,让哮天犬先回灌江口,默然的跟着走在前面的敖寸心,很多事情表面看到的真相或许不是真相,但他现在没办法告诉她。
“放箭!”女子好听的声音随风回旋在耳中。
万箭齐发的那一刻,展昭早已疲累不堪,他只能淡然的闭上眼。许久仍未传来痛感,他只听见天空似乎在打雷,睁开眼才发现前面的御林军早已被定住,苏湖正与人在空中交战,风吹的烈烈做响,天空乌云似乎已经盖住整个皇宫,瞬间天就暗了下来。空中一个白衣男子驾云而下,展昭差点以为那是白玉堂。
看着一身伤痕的人站得很直,腰身挺立,面无惧色的对着即将射来的万箭穿心,虽然很多余,敖烈仍旧是问了:“你是展昭?”
面前的展昭僵硬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没回过神。
敖烈终于还是笑了,虽然他知道现在很不应该笑,但是领教过杨戬的那张万年臭脸,猛然间这个容颜出现一种有些孩子气的呆愣,敖烈怎么看都觉得顺眼,“寸心是我妹妹,我是你舅舅,西海三太子敖烈,快叫一声舅舅听听。”
“舅舅。”展昭下意识的听从了笑的开心的男子的话语,他记得,五太图中母亲口中的三哥。
“真乖。”虽然很讨厌长着和杨戬一样的脸,但是就是比杨戬顺眼。目光看到展昭身上的伤口,“哼,那些狐狸精真是无法无天了,看我不把他们轩辕坟的狐狸窝端了,竟然敢动我的宝贝外甥。”
展昭正想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一人,身穿作战铠甲,手拿着一柄三棱锏,面容俊秀大气,仪表堂堂,甚是威风。
那人打量了一眼展昭,“九尾狐逃了,先把他带回去疗伤吧。”
“对啊,你看我,一见到他太激动了都忘了。”敖烈跺脚,拉起展昭的手就要走。
“嘶。”展昭痛的抽了一口冷气,敖烈拉的是他的左手。
敖烈急忙放开,看他右手握剑,敖烈才会拉左手,怎么左手也受伤了?
摩昂收起兵刃,动作放轻柔,把展昭的左手拿起检查了片刻,“怎么断的?”
“我,我自己折断的。”展昭明显感受到对方口气里的不善,只能老实回答。
“喂,你干嘛那么凶,他都被你吓到了。”敖烈感觉到展昭的拘谨。
摩昂小心放下展昭的左手,“先回西海吧,待会会有士兵过来。”
敖烈笑嘻嘻的把展昭右手的剑拿过丢开,“别理他,他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看习惯就好了。”
“他是舅舅的朋友?”展昭确实是觉得刚刚那人比杨戬还冰冷。
“哈哈哈哈。”敖烈听见展昭的问话却大笑,终于在展昭一副很好笑吗的表情中停下来,“他也是你舅舅,西海太子摩昂,是你母亲的大哥。”
说话间摩昂看向地上的尸首,又看了看展昭,挥手将地上的一具尸首变化成展昭的模样,“走吧。”
“等等,宫里....”展昭还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呢。
“不用你操心,自然会有人处理的。”摩昂尽量让自己神色看上去和善一些,毕竟他现在真的很火大。
“可我还没和包大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摩昂拉起右手扯到云上,早就飘到皇宫外面了。即使感觉摩昂心情不是很好,展昭还是问道:“为什么要将那个人的尸体变成我啊?我明明还好好的,这样包大人他们会伤心的。”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西海龙宫的小侯爷,没有再留在人间的必要,这样一来你在人间消失也可以名正言顺。”摩昂回答,一看到展昭身上的伤他就气,一定要好好把他养在西海,谁来找也不给见。
“啊?”展昭上次已经听杨戬说过这两个舅舅的身份,但亲自见到了还是有些讶异的,而且他也觉得这两个舅舅好像不是很合拍。
旁边的敖烈轻拍了展昭的肩膀,“啊什么啊!摩昂太子在西海位高权重,威名远扬,虽然寸心已经没有公主封号,但是他说你是西海侯爷那就是尊贵无比的西海侯爷!”
“可是我...”展昭试图解释自己的情况。
“没有可是。”敖烈快言快语的堵住展昭的话。
展昭终于放弃这个话题,“今日展昭多谢二位舅舅出手相救。”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敖烈趁机捏了捏展昭没受伤的脸,嗯,手感不错。
猝不及防的被摸了脸,展昭有些无奈,抬起要格挡的右手牵动了身上的鞭伤,初时对敌全身紧绷还未觉得疼,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全身火烧火燎一般疼痛,这次稀里糊涂受的无妄之灾还真是元气大伤。
摩昂也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微叹气,这么严重的伤自己还不知道关心,还记挂着那凡间的俗事,手上施法缓解他身上的疼痛,“疼就别乱动了,很快就到西海了,我们的法术没办法将你身上的伤口还原如初,只能缓解你身上的疼痛,到了西海我宣海医为你治好你的左手,再好好调养些时日。”
展昭偷瞄摩昂的神情,看他双眼关切的看向自己的伤,一瞬间又移开,语气平淡的交代,或许自己这个舅舅也是个面冷心热的,脸上的笑意也蔓延开,“谢谢舅舅。”
“傻的,有什么好谢的,以后都是一家人。”摩昂语气虽然仍然冰冷,却也带了些宠溺。
“对了,母亲她在我被困宫内后就出去找救兵了,舅舅们可曾遇见她了?”展昭突然想起敖寸心。
“我们就是收到寸心托包拯烧的西海秘符立马就来了,可是却不曾遇到你母亲,据那个包拯说她是要去找一个能救你的人,或许那个人他还未找到。”摩昂解释,骤然间听说是寸心烧的秘符心里却庆幸她还活着,可是却也知道她要去找的是谁,这么多年,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未对他释怀。
“哼!找到了又怎么样,等他来,我外甥早就没命了。”敖烈的暴脾气也上来了,“他堂堂一个司法天神会不知道苏妲己在人间作乱的情况,妖气都大得冲到凌霄宝殿了,也没见他出现救人啊。”
对于敖烈的不满,摩昂早已习惯,从头到尾他这个弟弟都没对杨戬有一句好话。摩昂看了眼抿唇的展昭,眼神示意敖烈收敛些,杨戬可能已经找过展昭了,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在他面前说他父亲的不是。
收到眼神的敖烈不满的瞪了眼摩昂,转向展昭道:“昭儿,快跟舅舅说说这些年你在人间过的怎么样?”
展昭想了想自己的过去,“挺好的。”
“然后呢?”敖烈盯着展昭,就三个字?
“然后就是现在遇见舅舅。”在敖烈期待的目光下,展昭想了许久补充一句。
“........”敖烈彻底被展昭一副就是这样子的表情打败了。
另一边显然就没有那么和谐了,敖寸心终于忍无可忍,“杨戬,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灵体很弱,若我不跟着很危险。”杨戬老实回答。
“如果可以,我一定要杀了你。”敖寸心彻底火了。
“可以,我不会还手。”杨戬依然就事论事。
“你别跟着我,昭儿不会想看见你的,你这个杀人凶手。”敖寸心越看那张平静的脸就越来气,越想越心酸,“昭儿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就因为他是你儿子就得去送死,他甚至连一天都没有享受过你这个父亲带来的任何东西,凭什么!”
杨戬感受了周围的环境,陡然附到寸心耳边轻言:“你若信我,他就没事。”
敖寸心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杨戬,似乎在辨别这句话的可信度,侧过脸,最终还是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信。”一直都信。
看向那熟悉的侧脸的选择,杨戬却沉默了,感受到天已经大亮,“寸心,你还是躲在我衣袖内吧,阳光对你终究是不好,我带你到人间皇宫看看有无他的魂魄。”
敖寸心再笨也知道此刻想必一定有仙家在监视,而且阳光对自己的伤害确实极大,索性将形体散开钻入杨戬的衣袖内,嘴上却不饶人道:“你快点,要是迟了昭儿的魂魄有什么不测我一定杀了你。”
杨戬只能无奈苦笑应是,驾云快速的往皇宫赶。
此时皇宫内的包拯眉头紧皱,看着地上“展昭”的尸体神色说不出的悲痛。
“大人,这些御林军只是晕了过去,那个苏湖早已不见踪影,太后和太子被困在冷宫,所幸的是都平安无事,曹皇后和圣上还在昏睡,学生也束手无策。”公孙策将宫内稍微理清的情况禀明,却一眼都未看向地上静静躺着的尸身,或许不看,就不会那么难受。
包拯揉了揉生疼的额头,“可有发现展护卫的那两位舅舅?”
公孙策摇头,“他二人似乎将宫内的御林军制伏后就离开了。”稍停顿,公孙策继续道:“大人,既然他们是展护卫的舅舅,为何却让展护卫...而就此离开?”
“但愿如本府所想。”包拯心内觉得展昭一定还活着,别的不说,就说那个一身战甲的人,不仅能助自己调动驻扎在京城的军队,还将被控制的暗卫施法救醒,这样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外甥出事。
公孙策也和包拯了然一笑,明显与对方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是圣上如此昏睡,与朝中人心不利啊。”公孙策苦恼,“学生觉得,圣上的昏睡或许不是一般的昏睡,我们要不要去请些道士?”
“不必。”清冷的男声自空中传来。
“展护卫!”公孙策惊呼,仔细看清面容却瞬间改口道:“杨先生。”
杨戬落在包拯面前,“我能治好那个皇帝。”
包拯正激动的想说些什么,就被杨戬袖子内闪出的白光止住了话头。
“昭儿。”敖寸心看见躺在地上的“展昭”就忍不住从袖内出现。
“寸心。”杨戬开口,却被打断。
“够了,杨戬,你现在满意了,你外甥活了,是用昭儿的命换来的。”寸心看见地上毫无生气的尸身,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本来就透明的灵体似乎随时都会散开聚不起来。
杨戬虽然意外看到的是“展昭”的尸身,天眼却早已看破只是一个障眼法,施法将障眼法去掉,“这只是一个障眼法,他没死。”
“是真的,不是昭儿,太好了。”敖寸心看着恢复原貌的尸身,上一秒还挂着泪水的眼中满是笑意,脸上也笑了起来。
杨戬看向不在计划中的尸身,转身问包拯:“在我之前还有什么人来过?”
“有两位自称是展护卫的舅舅来过,宫内的大部分中了咒的人就是他们解的。”包拯心头的大石在看见杨戬显现尸身的真面目时也放下。
“是大哥和三哥。”敖寸心惊喜,“看来他们接到我的符纸了,太好了,我这就回西海找他们,昭儿一定和他们回西海了。”
“站住。”她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灵体的自觉,“现在阳间日光正盛,你要是现在出去恐怕到不了西海就散了。”
“我可以附在人身上,反正到了晚上就好了。”敖寸心思子心切,一定要亲自确认人没事才能放心。
“胡闹,怎么能随意附身与凡人,与法不容。”杨戬不同意,即使附身也还是会有一定的风险,“你先稍安勿躁,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和你一起去西海。”
敖寸心还是妥协了,白天随随便便的道士就可以把自己收了,关键是自己灵力耗费太大,恐怕到晚上也无法尽快赶到西海。
包拯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听展护卫说杨先生是世外高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但不知杨先生仙山何处,师从何人?”毕竟是关于圣上的性命,总是要问清楚。
“仙山没有,我常居灌江口,师从玉鼎真人。”杨戬也没隐瞒。
公孙策和包拯对望,常居灌江口,师从玉鼎真人,杨尔朗不就是杨二郎吗,公孙策上前稽首问:“阁下可是灌江口二郎神杨戬?”
“正是。”杨戬回答。
“好了,杨戬你别墨迹了,快点把你要办的事情办妥。”敖寸心满心都是到西海看儿子,对于杨戬还悠哉悠哉自报家门的做法催促。
杨戬无奈,人家问总得回答吧,施法将地上的尸首继续变成展昭的模样,对包拯说:“既然他的舅舅们如此安排,也请包大人就当展昭已不在人世。”
“这....”包拯心内不舍,但他是真的不想这个孩子再为他涉险,“好。”
得到肯定的杨戬点头,“前方带路吧。”哮天犬不在的时候认路确实是一件耗费脑筋的事。
“这个...”包拯想了想还是喊住了欲出门的杨戬,“上仙容貌与展护卫十分相似,这般出去恐怕会引人误会,宫中耳目众多,对展护卫已去的消息可能会产生怀疑。”
“倒是我疏忽了。”杨戬收回大跨步的脚步,略思索变化成摩昂的模样。
“喂,杨戬,你为什么变成我大哥的样子!”敖寸心不满。
“既然是摩昂太子解了宫中的危急,我现在变成他的样子去救皇帝包大人也好交代。”而且这也算功德一件,本就应该记在西海的账上。
“敢问这位摩昂太子是何方神圣?日后圣上面前本府也有交代。”包大人追问,今晨这二位也只说是展昭的舅舅,未曾挑明身份。
“这二位可是身份不凡呐”杨戬轻摇手中黑色骨扇,看了眼寸心悠悠的回答道:“我变化的这位摩昂是西海太子,掌管五十万水兵,战功赫赫,还有另外一位是西海三太子敖烈,他可是西天的八部天龙广力菩萨。”
总之都是神仙就对了,包大人终究还是想确认那孩子的处境,“据本府所知,展护卫是常州武进遇杰村人士,家中世代从商,双亲早逝,这二位上仙怎么会是他的舅舅?”又看了眼敖寸心道:“夫人说是展护卫的母亲,可据我所知,展护卫的母亲原来是江南安家的千金,与展老爷喜结姻缘后恩爱有加。本府不才,多年前与安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却与夫人的相貌是天壤之别。”昨晚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多问,也知道那是展昭的袖箭,绝不会有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拿那孩子的安全去赌,所以选择了相信。
敖寸心没想到这包大人那么清楚展昭的事情,“我是西海敖寸心,他们确实是我的哥哥,我也是昭儿的亲生母亲。”敖寸心能感觉到,面前这位包大人是真的关心展昭,或许这也是昭儿坚持让自己到开封府报信的原因,她也不想隐瞒。
包拯又看了看杨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公孙先生,你先在此处理,本府领他们到圣上处。”
“学生知晓。”公孙策也了然。
“请。”包拯略谦虚,杨戬也示意包拯先行,二人并行着向皇帝寝宫去,敖寸心也钻回杨戬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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