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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是16岁的夏天,应可还记得自己当时留着标准的学生短发,爸爸妈妈带她去向往已久的北京。是在长城上,风很大,人l流密集,他们是怎么遇到的。啊,是在她正兴奋地跟爸爸讨论孟姜女的故事时,一个外国人突然插过来问了句,“Excuse me?Are you talking about Mengjiangnu?""Yes"当时她已经学了几年的英语虽然成绩并不怎么理想,但毕竟不想让在身边的父母失望。只能硬着头皮交谈。
“Oh,great!In fact ,I want to kown something about China,can you tell me anything about her ?"这句话她是听懂了,因为即使英语太烂,这样简单的话还是能明白的。但要怎么解释,爸妈还有这个好奇的老外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而她却只能对着他们傻笑。
正当爸爸正皱着眉时,一个年轻的大学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拉着那个外国好奇宝宝叽里呱啦地一通说,于是爸爸就开始不停地在耳边唠叨。可走了一半,又见他俩回头,那个大学生说,“呵呵,不好意思,我对历史不大熟悉,要不我们一起帮他了解中国吧?”
三个人一路游览,应可把自己以往在电视上或是书上看到的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应可。”
“Oh,her name is Ink.”“小墨水,我叫钟石,他叫Nate.”
是的,他才是第一个知道她名字真正意思的人,他们早就遇见了,早在那个16岁的夏天。她怎么就忘了呢,在z知道他在南方知名的政法大学读书时,她还说过要向他学习,她还说过总有一天她也要去那。
似乎是梦境,却是记忆的意境正在苏醒。应可从梦中惊醒,眼前浮现那天晚上街边的长椅上钟石向自己述说的情形。
“第二次见面是在纽约,我们在一家花店遇见。那时的你脸色苍白,空洞的眼神,我看了很久才认出你就是当初在长城上那个快乐的小女生。你问店员,有没有油菜花。可是美国的花店怎么会卖这种花,你带着失望的表情离开根本没有发现一直盯着你看的我。等你回国后,其实我们也遇到过很多次,应可,很多很多次。在超市,在酒吧,在街头,甚至是在你工作的地方。可你始终都没有看见我,我找过很多方法接近你。在酒吧,我坐在你旁边试图跟你搭讪,但你根本不理陌生人。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走到哪都似乎在发呆,不在乎身边发生的事情。我只能小心翼翼地通过各种关系让你发现我。应可,我知道有些时候我是有点操之过急了,但请你相信,我是真心的。你说的那些能让我平步青云的女人,我不需要,我不觉得我要靠女人来帮助我的事业。应可,即使你还没忘记,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
应可觉得脑子很糊涂,起床洗了个澡,让自己清醒。拉开房间的窗帘,外面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绍兴的雨季总是绵长。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钟石说完那些话的第二天就答应来绍兴出差,这个城市曾经被列在她的黑名单上,虽然主任一再表示如果她不愿意可以不来,可她还是答应了。她总是喜欢逃避,李真曾称这为“缩头乌龟”。
工作其实很简单,一个星期的出差时间能让她有大半时间在休息。应可特地挑了在她大学不远的酒店,接待的工作人员一脸热情地要带她去游览古城。
“听说应小姐从国外回来没多久,那我带你在绍兴走走吧。”
“不用,我以前就在这读过两年大学?”
“噢?是文理的?”
“不,是T院的?”
这位满脸青春痘的年轻人,满脸疑问。应可觉得好笑,难道T院就不能出会计师吗?
紧接着他又一脸惊喜,“哈哈,我们T院就是人才辈出啊!应小姐我们还是校友呢。那现在让在下陪你重游旧地吧。”
应可其实想一个人走走,但看着这个热情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
一路上,他一直在夸夸其谈。“应小姐有多少年没回来了?现在T院可比过去扩大了不少呢。”
“四,五年了吧。”
“哦,你不知道吧,3年前,傅氏集团投资T院,在不改变学校原貌的地方扩建了很多,现在可是不像当年那样被人瞧不起了。”
“傅氏?”
“恩,准确的说是傅家三公子。听说他以前也在绍兴待过······”
应可突然觉得脚步沉重,潮湿的空气让她觉得连呼气都很粘稠。“阿,我想去看个朋友,要不·····”
“哦,好。应小姐结束后打电话给好,我开车来接你。”
“哦,好的。”
在多年后重新走在这校园的柏油路上,熟悉的青草香味混杂在雨水中,熙熙攘攘的人流,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单纯的年代。路间亲昵的情侣共撑一把小伞,伞下甜蜜的爱恋,是那样熟悉。
而如今在她身边已经少了那个为她撑伞的男人,那个会为她系鞋带,总是紧紧牵着她的手,会为她安排一切的男人。
而如今她已经不再穿有鞋带的鞋子很多年,而她的手总是习惯的放在外衣口袋中,现在她已经学会照顾自己,学会独立。
应可突然很想去看看以前的家,那个被称为爱的小屋。她曾和她的爱人一起装扮的巢穴。应可掉头,跑出校门,地上的雨水溅满了她的裤腿,以往傅腾见了总是皱着眉。
“应可,小心点。我可不想和脏兮兮的女生约会。”而她总是满不在乎,“那你给我洗。”“啊!那还不如去买条新的。”“不行,我就要你给我洗。”“小魔女,要我系鞋带还不够,现在真是变本加厉了····过来,让我亲下,要不以后鞋带也不给你系了,看你怎么办!”“那我就不买有鞋带的鞋子呗。让你想系也没得系!”
房子的门没有变,依然是过去密码门。以前她总是丢三落四,傅腾怕把家里的钥匙弄丢特意装上了高新科技,密码则是最初相遇的那天。
应可不敢去按那个密码,是害怕密码不在正确,还是担心打开时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景物依旧,伊人仍在?
然而好奇心总是让人勇往直前,应可调整呼吸按下了那无比熟悉的密码,似乎是在她意料之中的,门锁弹开了。依旧整齐的摆放在门口的的两双情侣拖鞋,还是那么俏皮可爱。粉红和粉蓝色,每次出门时她都喜欢把它们紧紧地挨在一起。
一切都还在,好像还是当初每次回来时看到的那样,临走时砸掉的东西又重新回到的原位。应可的耳边仿佛响起了自己的快乐的笑声。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傅腾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我的应可。”
“嗯,是我们的家。你累了,就回家,我在家等你。”
泪水溢满了她的眼眶,她总是说,“我做好饭等你回家,你应酬晚回来了,我给你等门。”但她没有一次做到,那时她还不会做饭,每次在一起,不是傅腾做就是出去吃。偶尔也会遭到抱怨,可她总是任性地找各种理由无视某人的抗议。而晚上她也从没等过他,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宝贵,他从没在这时候出去应酬过,哪怕只是工作耽误了约会时间她也会生气耍性子。他总是那么包容,宠爱着,他说她是他的公主。那些日子在后来回想起来只觉得身处云端,一切都美得那么飘忽地不切实际。
玻璃陈列柜里,那些杯子,那些被她砸碎的“爱的证明”,完好无损的摆放着,原本才过半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放得满满的了。
旁边的冰箱上贴满了各种颜色的便利贴,“以后要是有什么话要留言,就贴在这上面。”“傻瓜,那是古代人做的。现在信息这么发达,要留言不会用手机,网络啊!”“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么,你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应可撕下一张,“小墨水,今天刚从奥地利回来,终于找到了那个Swaroski水晶杯,上次买来的时候就说是全世界只有5套,没想到还能再找到。”
第二张,“在法国时听说,有个收藏家最近得到一套欧洲中世纪宫廷瓷杯。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不过那人很不好说话,害得我快把嘴巴都说干了,才花了几倍的价钱买下来。”
第三张,“前些天我去美国了,对不起,很想看看你。看到你专注的在超市买菜的样子,感觉你真的长大了很多。我亲爱的小墨水,当时我真的就差点走上去,不过杰森说的对,现在还不时候,只要你好就好了。”
第四张,“小墨水,你终于回国了。在机场里看见你,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知道,我就在你不远的地方看着你从安检口出来。”
第五张,“应可,我很累,所以回家来了,只是看不到你。”
应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瘫软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哭。她知道,其实她一直知道他的爱,只是不肯承认,只是一直骗自己不去相信他是真的爱自己。努力地把他想得更坏,只是为了让自己忘记,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他把她的画挂在办公室里,他把被她亲手砸坏的家重新装扮起来,他为她满世界的搜寻她喜欢的东西。
她哭到精疲力尽,一再地错过,一再地徘徊,面前的阻力,障碍,她可不可以都不去在乎?
应可拿出了电话,带着哽咽的声音,对着还在嘟声的电话喊,“傅腾,快接电话,快啊!”
“喂。”电话终于通了。
“喂。”她的声音已经沙哑。
“应可,你怎么了?”
“傅腾,你在哪?我在家,在家等你。”
“家?绍兴的家吗?”
“是的,傅腾,你在哪,快回来,好不好?”
“我在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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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白天就应该贴出来了,可写到一半,班长通知我计算机等级考试没过。真是沮丧的要命,实在没心情码字了。现在心里还是很不爽,就先这样,下次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