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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なたの目の中で
樱乃醒来的时候,觉察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龙崎正坐在自己床前,她闭着眼睛,握着自己的一只手,像是在祈祷什么或思考什么。樱乃想开口叫“奶奶”,结果喉咙里发出的只是类似呻吟的声音。不过这还是引起了龙崎的注意,她看到樱乃醒了过来,表情立马像舒了一口气。
[樱乃?]龙崎小声叫唤,伸手去摸樱乃的额头。
樱乃努力眨眨眼让视线变得清晰一些,然后她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个白色墙壁的房间,床位两边拉上了帘子,对面似乎还有一张病床。这是在医院,噢,她的脑袋开始清楚起来,就在刚才的冰帝学院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踩踏,大家都受伤了,恐怕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奶奶……]口齿清楚一些了,樱乃试着和龙崎对话,[我腿疼。]
[我知道你疼,你的腿受了点伤,但不要紧,看,]龙崎的视线移动到樱乃的腿部,那里被石膏牢牢固定住了,[医生已经给你处理过了,没事的。]
[噢,我……]樱乃还想说点什么,她想起了跟自己一起去的伙伴们。龙崎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没关系,朋香他们没事,只有胜雄受了伤,可能比你糟糕点……不过我急着过来看你,手冢他们在那边照看胜雄。]说着她低头举起手腕看了看表,[这会他的父母应该也赶到了吧。]
[网球部的大家……也来了吗?]
[噢,是啊,]说到这里,龙崎的表情并不轻松,[大石他们都很着急,很快就赶来了。]
[对不起,奶奶。]樱乃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过错似的,但她说不出确切的理由。
龙崎担心地笑了笑。[你没事就好了,朋香在外面等很久了,我不让她进来,她父母来接她了,可她不愿意走。我想她这会一定很想见你,她也很担心你,你要见见她吗?]
樱乃用力点点头,龙崎起身走到帘子外面,不一会就把朋香带了进来,樱乃听到她几乎是用冲的速度跑了进来。[樱乃!]顾不得其他病人也在里面,小朋一头扑向病床上的樱乃,把脸埋在她胸口,樱乃发现她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硬拉你去的,我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情!]她边哭边道歉,弄得樱乃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小朋……没事的啦……]樱乃拍拍她的背,听到龙崎在一旁叹气。[你们小声点,病房里有其他人在休息。]她提醒这两个姑娘。
[对、对不起……]朋香擦擦眼泪,抬起头,[你还好吗樱乃,你痛吗?]
说实话,樱乃这会的感觉有些迟钝,腿那里传来的是麻麻的钝钝的疼痛感,并不是很明显,但的确行动不便,没办法伸缩腿部了。她接着对朋香摇头道,[还行,你没受伤吗?我记得我看到胜雄……他跌倒了对吧?他怎么样?]
朋香的表情变得更为痛苦了些。[胜雄他、他……]说着又抽泣起来,樱乃疑惑地望望龙崎。
[咳,朋香,我看你还是先回家吧,胜雄那边没大问题的……我想,我过一会就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但朋香还是固执地要和樱乃在一起。
[奶奶,你先去那边看看吧,我也很想知道胜雄他怎么样了。]樱乃说。
龙崎看起来还有点不放心。[你和朋香在这没关系?]
[没关系的。]
[那……我就过去看看吧,我马上回来,你们别乱跑,知道吗?]
[你看我这样怎么能跑?]樱乃指指自己的腿回答。
龙崎离开病房后,朋香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我真的吓坏了,当时人那么多,连喊都喊不出声,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她哭丧着脸,好像受伤的是自己一样,[不过好在我命大,后来警察赶来了,驱散了人群,结果……结果我看到胜雄是被担架抬走的。]
樱乃心头一紧。[他是被担架抬走的?胜雄真的伤的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后来你也是被担架抬走的啊……我没敢去胜雄的病房,你知道,手冢部长他们在那里。堀尾他们应该已经被教训得很惨了。]她胆怯地缩了缩身子,樱乃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可是,那个是意外,不是吗?我们谁也想不到的,我只是听到后面有人在喊,说MAKI在那里在那里,接着就……]
[我也听到了,]朋香点点头,[的确是那么喊的,对吧?我也以为是真的!可是回头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太多人了,即使她真的在那里也……]
[可是她到底在不在那里呢?她没有来准时演出,她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呀?]樱乃问。
[我真的不知道,太混乱了。MAKI也有麻烦了的样子,我看到学校后来封锁了,来了一大堆记者。]
樱乃看不出朋香是不是有点生气,她的手里已经没有握着那应援扇了,表情显得既遗憾又疲惫。
[我觉得,也许是有人故意的。]樱乃回忆着那一幕,这样说道。
[可能吧,大家都等得很不耐烦,有些人大概想以此引起注意。]
[但那个人引起了暴乱……他让大家受伤了,这是不应该的。]樱乃看看自己的腿,那里的石膏十分沉重。
[我记得不止一个人,有一个人那么叫了以后,很多人都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小朋,你去看看胜雄吧?我很担心……]
朋香眨着眼睛,流露出一丝恐惧,[不、你奶奶不是已经去了嘛,我、我还是在这里就好了……我怕他们……]
[手冢部长不会责怪你的,毕竟你不是网球部的人啊。]樱乃劝说道。
[可是你们都受伤了,我没有……是我最先要大家一起去的,他知道了一定很生气!]朋香拽着樱乃床上的被子一角,有点委屈[我真觉得如果我也受伤就好了,起码不会怕见到龙马sama……]
[咦……龙马也、来了吗?]
朋香“唔”了一声表示肯定。[大石前辈把网球部的大家都挨个打电话找了一遍,因为起先只说网球部里有队员受伤……具体不知道是谁,结果大家都赶过来了。]
[是吗,]樱乃有点忐忑,[那,大家现在都在胜雄那里?]
[应该是吧。樱乃……今天真可怕啊。大家都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以后大概再也不会去看这种演唱会了。]
朋香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些阴霾。樱乃除了担心胜雄的伤势,更多的是好奇始终没有出现的MAKI去了哪里。这场意外并没有结束,至少在解释出来之前,他们都还不能感到安心。
那个时候,MAKI真的在那里吗?
如果不是,那么恶作剧的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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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现在让她去医院?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
听到伦子打电话的声音后,麻里奈不自觉地瞅了瞅办公室墙上的壁钟——12点45分,这可不是中午时间,而是将近凌晨。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有40多分钟。她转头对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向日说了声[早上好],可向日明显没有听到。他堕拉着脑袋,眼帘上垂着细黑的睫毛。
像女孩子一样可爱的睡脸,麻里奈这样想着。的确难为他了,校门口在救护车走之后就封锁了起来,路过场地时他们看到一堆记者拥堵在那里,他没有办法出去了。麻里奈在地上的一片残骸里捡到一只手灯,她还看到不远处有一把扇子被丢在地上,本来想去捡,但被工作人员制止了,他们显然希望她赶快到安全的地方呆着听候发落。
这里是理事长办公室。
伦子首先去联络了律师,律师在请示thomas之后似乎想让麻里奈即刻去医院探望伤者。但正如伦子所说的,这个时间出发去医院,实在不怎么理想。但麻里奈了解他们的想法,及时去医院探望伤者会显出艺人对事件的重视程度,对外面再怎么也说的过去一些。
向日打了一个哈欠,挠挠头发,茫然地望了望四周。
[我还不能走吗?]他问。
麻里奈理所当然地耸耸肩。[除非你想被记者用超大篇幅照片报道。]
[唔,]他好像还不大适应和麻里奈呆在办公室里,[我就是有点无事可干。接下来我们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
麻里奈听到房门打开,理事长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他手里举着茶杯,似乎是想进来休息一会。他看了看靠在窗边的麻里奈,又看了看沙发上的向日,表情好像在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在场人员中他是最晚到的一个,西装袖口还露出了睡衣的一角,他的脚上套着拖鞋,显然是睡梦中被叫来学校的。
[哦……你不是网球部的那个……]他看着向日这样嘟囔道,麻里奈觉得他的到来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他显然对踩踏事件完全没兴趣,而是伦子在一手处理,现在他对向日的存在抱有疑问,[你们怎么会在一块的?]
[碰巧。]麻里奈抢在向日开口前回答。
[碰巧?]理事长反问。
麻里奈扬起眉毛看着理事长,表情显示不想再回答多余的问题,理事长好像会意了,跑进内间去泡茶。
[我好像是不该呆在这里的,我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呆那么久。]向日说。
[我说你可以呆你就可以呆。]麻里奈不客气地说。
[你跟迹部还真像,]向日感叹,[迹部平常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因为学校有他们家赞助……唉,这么说理事长也知道你和迹部家的关系吧?所以才让你们随便进出的。]
麻里奈"哼"了一声。[用不着那层关系我也可以随便进出。]
理事长泡完茶从内间走出来,手里捧着热乎乎的茶杯,他对麻里奈说[你要不要也喝点?],麻里奈回答不用,向日有点好奇地看着他们。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啊]理事长呼呼地吹着茶杯面冒出的热气,[咱们学校有不少学生受伤了,改天一定会有家长来学校闹的……一笔极大的抚恤金,唉。]
麻里奈仿佛直接闻道了那股铜臭味,她别过头去,在想这个家伙为什么倒完茶还不出去。
[你也是来看演唱会的吧?没受伤可真幸运啊]见麻里奈不理他,理事长转而又对向日说,[你们是朋友?]
向日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朝麻里奈使眼色。麻里奈说,[您喝茶的声音的太大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理事长收起嘴巴,[门口都是记者,出不去,对吧?我来的时候也够呛,看见他们还追着受伤的人不放,拼命问这问那,都已经躺上担架了还被拦住,这可真是啊……]
[有人上了担架?]向日问。
[是啊,你们不知道?好几辆救护车哪,又一笔开销……都由我们承担。]
[我们走出来的时候校门口已经封锁了,救护车都走了,只看到现场很乱。]麻里奈说。
[那可真是不的了,]理事长像在讲一件有趣的经历一样,[我听说受伤的里面有几个冒充我们冰帝的学生……差点被糊弄过去了,问联络方式时才知道是他校的,那个什么,青春学园过来的……挺远吧?那学校离这儿。]
向日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麻里奈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起来。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迎来了奇怪的沉默,理事长以为他们两个人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于是转变话头说起了他所担心的学校名誉问题和受伤抚恤金数目问题。但向日和麻里奈仍然不作答,向日被麻里奈若有所思的表情牵动了,他首先想到的是青学网球部是他们队的下一战对手,然而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他想不到麻里奈沉思的理由。
过了一会儿,她的脸上浮现起一丝诡笑的神情,那凝固暗淡的眼神又变得有神了起来,她笑着开始安慰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却还是大声喝茶的理事长。[我们公司有很好的专用律师,合作多年了,不会有问题的。]理事长听着她的附和,开始傻笑着点头。
古怪的前后转变。
[您知道受伤的外校学生现在哪个医院就医吗?]她的声音很明亮。
[噢,噢,我们特意找了离他们近点的医院……你知道这方面工作是要做足的,鹿浜综合病院,那边的医疗费可比其他普通的……]理事长的话还没说完,伦子敲门进来,她的手上还拿着刚刚挂掉的手机。
[律师要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她看起来操心得有点憔悴,[你打算让这孩子怎么办?]
麻里奈知道她指的是向日。
[他现在不能出去,否则会被记者围攻,除非他跟我们一起走。]
伦子看起来有点不耐烦,[跟着我们走?他去医院什么意义都没有。他应该回家去。]
[我们恐怕没有空车啦,]理事长插话道,[基本都派出去送那些受伤的本校学生回家了,剩下的就准备护送你们去医院……]
麻里奈获得胜利般看看伦子,朝她一笑。
[那么,你就坐在车里,乖乖的别给我们惹麻烦,等我们医院那档子事结束后就送你回家,明白了?]伦子居高临下地对向日说。
[噢。]向日小声回答。他现在已经无所谓怎样都好了。
[我们去哪家医院?伦子。]
[すずき病院,那里路程近些,现在大概有20多个本校学生被送到那里……]
[不,]麻里奈打断她,[我去鹿浜综合病院。]
[你怎么知道?]伦子疑惑了。
理事长被茶水呛到,咳嗽了几声,一边喊着“好烫、好烫”,麻里奈认为他呛得正是时候,伦子大概已经知道是理事长说的了。
[你知道,我们不是去玩的。]她警告麻里奈。
[我知道。我不是去玩的。]麻里奈一字一句回答她。
[好吧,]伦子放弃了,[现在去哪家都没什么大差别,当务之急是做出积极的表态,你要显得诚恳,知道吗。]
[我们要带什么慰问品去吗?]
[不,没时间准备那个了,我们直接走,对他们来说本人到场就是最好的态度。]
[我明白了。]
麻里奈示意向日把沙发上的墨镜递给她,向日刚要伸手却被伦子阻止。[我们不戴这个,什么装备也不需要。]她说。
[不是给我的,]麻里奈瞥了一眼向日,[他需要这个。]
办公室外早已站着一排保卫,几个西装打扮的警察正跟伦子做最后的确认,理事长要留下给警方做口述,伦子保证他们第二天会配合警方要求。
他们迅速上了保姆车,从记者包围的校门口艰难突围出去。向日戴着墨镜显得很古怪,趁着夜色,有些记者大概误以为戴着墨镜的就是麻里奈,而对着向日的座位一顿狂拍,向日不由得遮起脸来。
[他们不会拍到吧?]他忧心忡忡地问。
[基本不会,窗户玻璃是黑色的,现在又那么晚。]伦子回答他。
司机山下把一份准备好的伤者资料递给伦子,伦子打开手电,弓着背凑近名单确认着伤者情况。她不能在过程中打开室内车灯,否则那会很容易让记者们看见车里的情况。
[我们像做贼一样。]向日嘀咕说。
[只有你像贼而已,我是光明正大的。]麻里奈回敬他,然后伸手问伦子要来名单看。
她的眼睛在看到某一处时会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向日透过墨镜偷偷看她,那眼神专注得不可思议。他摘下墨镜,再看她时,她也抬头看他。
[怎么?]她问。
[没什么。]向日把墨镜收了收,[我等下再戴起来。]
她又回过去看那份名单,向日发觉了,她的瞳孔里弥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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