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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差1
最近胤禩在玉人来收获了不少官员的隐私,使一些原来不太听命于他的人也围前围后地奉承八爷,在朝堂上皇上面前奏对方面,大臣们一叠声地拥挤八爷,让太子、胤禛和胤祥变得处境尴尬,为此胤禛和胤祥商量着打算约上胤誐和胤祯去郊外赛马,想借赛马之机套点消息。
“老十四你这匹马全身枣红,没一根杂毛,真是好马呀。”胤禛刻意讨好胤祯。
“四哥好眼力,这是皇阿玛头三天才赐给我的西域宝马,这脚力太让我满意了,我给他起名叫赤焰,不是我自夸,有了这匹马我就不用羡慕你的追风了。” 胤祯依然是那样任性骄傲、高人一等。
“老十四,你干了什么露脸的事儿,让皇阿玛赏你这么好的马,快说说,我也学学。” 胤誐也是骑术高手,当然也喜欢好马。
“不妨告诉你,” 胤祯带着神秘感说,“我修好了十八弟的风车。”
“就这么简单,我也会呀,怎么没让我碰上呢?”
“哎,我运气好,正碰上风车坏了,十八弟不依,正碰上西域宝马进献皇上,就这么正碰上,我这就得了。我这个还真不好学,要不你学点别的吧。”
胤誐看胤祯得意的样子也不甘落于人后,“我才不学哄孩子,我新得了个道士,会算卦,医术也好,我要把他推荐给皇阿玛,皇阿玛一高兴,说不定也会赏马给我。”
“那个张道士?”
“我推荐他给八哥,八哥说既然有才别埋没了,让推荐给皇阿玛。”
胤禛和胤祥相互看了一眼,那个道士在京城散布八阿哥面相极贵,贵不可言,之后胤禩以避嫌为由不再见此人,不想却让老十推荐给皇上,看来老八比他们这些人更绷不住。
胤祥冲胤誐和胤祯瞪眼,“合着你们都有办法讨赏,就我没戏是吧?我就不信,没了西域马我就没马骑了。”
胤誐看老十三不高兴赶紧安慰,他们俩都是直爽的人,从小就投脾气,情意非常好,“老十三,急什么嘛,西域马年年到京,这回你就让让我们,终究少不了你的。”
“十哥,我听说那个张道士会算卦,没让他给你算算?”胤祥打趣。
“算了,说你十嫂明年能生个胖小子。”
哈哈哈哈。
行到一处高岗,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平畴,胤祯说:“我们赛马从这儿做起点,到坡下平地的树林为止,怎么样。”
“好。”
“一、二、三。”三人一起冲了下去。
别看胤祯的马是西域宝马,却并不比胤禛的马快,胤禛口中不说心里暗暗叫劲,一撒开马就飞到了最前面,后面的三个人紧追不舍,这哥儿几个从小就没有谁服谁这回事儿,在马上更是争天下一样分毫不爽。
眼看就要到树林了,胤禛的黑马追风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速度太快,马身子一侧,胤禛发觉不好,赶紧往反向跳,马瞬间倒地,胤禛滚到一边,还好人没压在马下面。
那三个人骑马也到了,急忙下马,检查胤禛的伤势,幸好胤禛提前跳下来,只是两个手臂和膝盖有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
追风摔了一下,没有明显的伤,但也骑不了了。
赛马被迫结束,胤禛和胤祥共乘一骑,几个人急着回城包扎伤口,计划好的野餐也取消了。
胤禛伤的不重,只是他灵机一动打算小病大养,于是在陆希言一番“细心诊治”之后,谭慧欣被叫到他书房护理伤员。
谭慧欣心里不住地抱怨,四贝勒书房明明有四个丫鬟,就是后府里面的那群小妾也一定愿意为他护理,干嘛选上她,这样做耽误了她做生意赚钱知不知道。
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陆希言已经说了四爷选她是因为她学过医,照顾病人有经验。还真是,这些女人中的确就她学过医,不知怎么被冰山想起来了,真是可怜。她觉得自己真冤,明明与她无关的差事,却莫名其妙被冰山指派,连个教教她的人都没有就让她去侍候那么难侍候的人,这事儿也太没天理了。她对胤禛的喜好完全不了解,纵然她愿意把事情做到让他满意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却极有可能因为不懂他的习惯,拂了冰山主子的意,若被他发作起来那可怎么好?为什么偏偏是他,要是温柔和善的胤禩病了让她护理一下倒是可以接受,这个四贝勒,任何时候都冷冷的一张脸,一点小事就会发怒,要打人罚人,在他跟前服侍跟陪在老虎身边没一点儿区别,前途堪虞,谭慧欣忐忑不安。
打从住进四贝勒府,谭慧欣处处躲着那位冰山主子,她想不到这么小心还是有躲不开的一天。每次见到冰山都没什么好事,这回要天天见,真不知道得多么难熬。谭慧欣满心哀怨后悔跟着陆希言来做胤禛的奴才。
谭慧欣小心翼翼地走进胤禛的书房,这地方寻常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她这么有幸能在这里服侍冰山也是这府中丫鬟的殊荣了。当然她很愿意把这么大的光彩荣耀让给别人,可惜没人肯来接,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祷告佛祖保佑。
“四爷吉祥。”谭慧欣低眉顺眼地拎着药箱向胤禛请安。
“辛苦你。”胤禛心里有点小得意。
“奴婢不敢。”谭慧欣心里一哆嗦,感觉上冰山道谢不是什么好事,上次他谢自己的玫瑰香料,就在后面藏着一个陷阱。
从谭慧欣进门,胤禛的眼睛一直在一瞬不瞬地绕着她,眼底惯常的审视一点儿一点儿融化,暗暗的他有点害羞。两个月苏州之行忙于事务,心中偶而闪烁的寂寥未曾细想,回来后听说了玉人来的事迹,他才恍然想到原来这个小丫头就是他烦躁的原因,他不愿意承认向来看重身份的他会喜欢一个出身乡野的小丫头,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不知不觉地,小丫头那灵气、乖巧的样子已经住进了他心里,时不时的让他莫明牵挂。
许久不见,小丫头并没有因为开店劳动心神而现出疲惫,她依旧是脸色红润,光彩盈盈,那神气让他想到清晨花园里明净、舒爽的阳光,心情莫名地愉快。
“四爷,请四爷换药。”
胤禛伸出手臂,谭慧欣娴熟地解开绷带检查伤口,伤口不是很深,但面积不小,虽然经过了一夜休息,轻轻一碰,伤口中心还是有血丝慢慢渗出。谭慧欣一点儿一点儿用盐水擦拭清理伤口后,敷上药膏,用新绷带重新包扎。一切做完她抬头看看胤禛,盐水清理伤口是很疼的,而且她心里不舒服,下手也不轻,胤禛居然能一声不吭,让她有点意外。
本来想借“换药”拿他撒气,却想不到这个冰山完全不可以按寻常的纨绔子弟想像,他那表现不让她觉得解气,反而让她有点心虚。
她又拆开另外三处伤口的绷带,腿上的伤比手臂上严重,不过也没严重到要专人护理的程度,谭慧欣心里抱怨作主子的就是太金贵自己,一点儿小事就要劳动人,但这一次她的手明显地轻柔许多,因为冰山不肯喊疼,手法重了没有用,而且她不喜欢折磨她瞧得起的人。
四处伤口换完药,谭慧欣额上有微汗渗出,“四爷,药换完了,奴婢告退。”
“爷没说让你走。”胤禛的声音冷冷的,谭慧欣对他的态度让他情绪烦躁。
“嗻。”谭慧欣一愣,服侍伤员不就是换药吗,她有什么做的不周到吗?
“把那些公文拿给爷,磨墨。”
“嗻。”
谭慧欣心里这个气,拿我当丫鬟使,你家又不缺丫鬟,知不知道姑娘我还有重要事要去做,那么多美女对我翘首以盼,我却被你困在这里做这么无趣的事,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过分这两个字?这个冰山真是霸道,作主子了不起吗?一点不知道体谅别人,难怪一进这个府门就有人告诉自己他是多么让人讨厌。
谭慧欣一边磨墨一边想,胤禩为人那么谦逊、大度,做事总不忘先为人着想,说出话来也和风细雨,亲切温柔,同是皇家阿哥,这个冰山跟胤禩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态度倨傲,语气冰冷,一切凭他高兴,凡事以他自己为中心,视别人为草芥,跟着他作奴才真是不幸。
生病了还要看公文,一定是他做事慢,所以才有这么多做不完的公务,胤禩就不会像他这样。每次跟自己在一起胤禩都很轻松,他也是阿哥,也一定有许多公文要看,他却总是意态悠闲、从容不迫的,真是聪明天纵。
这个冰山长相也不好看,脸上的线条一点儿都不柔和,虽然五官每一样都不难看,怎么看着就是生气。他们这些兄弟在相貌上是有相似之处的,其实都称得上英俊,只是胤禩貌若春花更容易让人想到温润美好,君子如玉,冰山棱角分明,不怒自威让人想到严厉、冷酷、可怕。
还是胤禩比较好,跟他在一起那么愉快,从来不觉得害怕,这个冰山真不好,脾气太坏,他每说一句话,自己的心都禁不住先哆嗦一下,说起来弘晖阿哥和后府里那些女人每天面对他,可真是不容易。
胤禛看公文,谭慧欣在乱想。胤禛能够感觉到谭慧欣投在自己身上,又从身上滑走的目光。投在身上的目光在挑剔,滑走的目光在遐想,遐想着她和老八,是吗?胤禛明明知道谭慧欣不愿意陪他,可是如果不找机会增加相处,就只有看着老八来他府上抬人了,为了不让事情发展到黯然神伤,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能够在一起至少是一点儿希望。虽然他是在老八之后发现了这个女孩的可爱,按理他不应该跟兄弟争女人,可是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孩让他自然而然心生牵挂,她跟皇上赐给他,遵着规矩家法进门的那些女人是不同的,他不舍得她属于别人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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