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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芠
还是那股异香,只是香中又多添了一味谷草香。闻之神清,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脸上的面纱和脖子上缚着的白绫都被解开,我从床上坐起身,珠帘纱幔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端坐着,正品茶的女子身影。
她听到我起身的动静,向我这边看了过来:“你醒了?”声音飘渺温柔。
“你是?”我拂开帘幔,看到一个穿着我的外衣,戴着我的面纱,连脖颈处也与我一样系着白绫的女子,有些讶异,但是惊喜之情仅在眼中一闪而过,学我又如何。
那女子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失望,解开面纱,冷眼与我对视,她没有回答,反而反问我:“你又是谁?”
面纱之下,黛眉红唇,这女子的容貌,配得上她身上的花香。
“竹青山无名仙陵川。”我回道。
“陵,川。”她轻笑着,念着我的名字。“我是井生的朋友陀芠。”她将“井生”二字说得尤为奇妙,倒是让我对她的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朋友产生了兴趣。
“是你用香,放倒我?”
“是你自己道行不够,受不住那巫山罹日香。”
“罹日香?”
“是巫山诸神迎新时焚的祈福香。来表达对四海九州的仙家聚首巫山会剑的欢迎。此香迷幻之性过强,小仙小徒闻之,便会昏睡十几日,甚至错过开剑大会。没想到位列上仙的你,竟也受不住这香。”她眼含嘲笑之意地看着我。
“我本就不是上仙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自己竟能如此坦然地承认一个谎言。亦或是这谎言本身于我而言,无关紧要。
“你倒是承认得大方。”她眉毛微微上挑,一副饶有兴致地打量我的样子,“既然你如此坦诚,那我再问你个问题?”
“但说无妨。”
“你这副皮相,是从哪里化来的?”她问完,饮了一口茶。
“我生来就是这副皮囊。”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以为玩笑打趣,随口敷衍道。
她二话没说,走到我床边坐下,双手捏住我的脸:“井生,是你吗!你回来了?”
……
我的脸被她捏得极疼,我用力甩开她的手:“你认错人了!”
“人?你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的人。”她松开捏着我脸的手,右手略微抬起我的下巴,将我的头略微左偏,看着我脖颈处的字——川,问道:“这个字是从何而来?”
“我也不知道。”我推开她的手,对她的无理之举有些生气。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悦,放下她无理的手,说:“以前你脖子上没有字。”
“以前?你认识以前的我?”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如果她真的认识以前的我,那她一定可以帮助我记起一些我以前的记忆。以前的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她说过我做过一段时间的“人”。
陀芠看着眼前和井生一模一样的陵川,心中百感交集。是同一个人,还只是长相神似?如果她是井生,她怎么可能忘记了她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像一个被掏空了内核的皮囊,苟活在仙界?她怎么忍心让那条痴傻得可怜的断尾龙孤炀白白地守着花海墓中她的分身?那个花海墓中井生真的是她的分身吗?陀芠疑惑了。如果只是井生的分身,孤炀怎么可能不察觉出来?还那么一味地守她,不愿娶自己吗?
陀芠在自己的思绪中越陷越深,没有听见陵川问她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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