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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选一
不得不说,杨望这地方挑的真是非常好,还没到馆里面,一股浓郁的“芬芳”就扑面而来,而在推开大门后,喷涌而出的气味差点没把他给熏晕过去。
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啊,没准还没动手两边就都给熏死了。
“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吗?”增田看着满更衣室里充斥着垃圾场的大眼睛精灵——苍蝇,忍住不挥了挥手。
奥利弗苦笑着摸摸头发:“我的大小姐,这又不是郊游,就别那么挑了。”
增田仍旧皱着眉,淡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奥利弗,好像在告诉他,如果奥利弗不先进去,自己就不进去。
奥利弗叹了口气,只好率先进入连接泳池的更衣室:“成成成,我服了,你真是我的大小姐。”
生了青苔的瓷砖现在非常滑脚,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四脚朝天,让这些又湿又滑又黏而且还是绿了吧唧的玩意弄得全身都是,没准还会黏进嘴里——那样还不如把满清十大酷刑全试一遍。
靠墙摆了几排曾经用来放置衣物或其他东西的铁柜,几乎可以躲进一个人,有的还挂着插有钥匙的挂锁。因为长期无人使用,都已经被厚厚的铁锈覆盖,奥利弗费了很大劲才打开其中的一个门,里面只有一个看似很结实的粗铁链和几份发黄过期的报纸,而且已经开始发霉。
奥利弗皱皱鼻子,干净利落的把衣柜门给带上了:“我说大小姐,你赶紧……喂,你在干什么?”
增田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灭四害。”
说完,继续拿着一个小罐子喷来喷去,等等,哪来的杀虫剂?难不成这家伙的真实身份是小叮当吗?
增田摇摇罐子,好像猜到了奥利弗在想什么:“从角落里找到的,还可以用,你看,已经喷死几个了。”
奥利弗捂住鼻子,一股恶臭中混合着杀虫剂刺激的气味,那味道别提多销魂了:“大哥,你再喷我就连着苍蝇一块被你灭了,这是执行任务,能不能别这么挑剔啊?”
增田转过头冷冷的瞪着他:“没关系,你算是第五害。”
尽管是这么说,但对方终究是不喷那该死的杀虫剂了。
奥利弗看看手表:“目标大概再过十分钟左右就会被带到这里,在这之前,你先躲在这个柜子里,不要被那些人发现了,这里是唯一的出入口,如果我和那个中国人一直没有出来,你就在那些人离开后立刻逃回去找杰拉尔德。”
增田冷哼一声:“那你还带我来干什么?把我留在旅馆不是更好吗?”
“那样要是那个花毛对你做了什么我怎么办?该怎么跟杰拉尔德交代?”
增田稍稍垂下眼,好像在考虑什么,不久后才喃喃开口:“我知道了,但是……你们都给我活着回来,听到没有?”
这句话对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奥利弗震撼还真不小,他还真没想过这么别扭的家伙能说出这种话。
增田别开脸,大步走到那个被奥利弗打开过的衣柜前:“你别误会,你要是死了,我同样无法面对那个家伙。”
还没等奥利弗回复,对方就钻进衣柜,并用力的关上了衣柜门,连手里的杀虫剂都没时间扔掉。
“真是不可爱。”奥利弗低声抱怨后走向泳池——尽管经过中间那个漂浮着绿色不明物的消毒池时让他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好地方,这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绕过一个转角后就是恶臭的源头——那个多年无人管理的泳池,周围是高高建起的灰色水泥墙,上面无不例外的被绿色苔藓覆盖,地上还有几个很奇怪的类似于船锚的东西,应该是荒废后什么人带来的,看样子还不轻。
靠近角落的地方是个自动桑拿室——这种款式曾经因为出现过故障,导致人生生在里面烤死,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人用了,奥利弗试着拨动开关,竟然还可以用,果然也算是高科技。
奥利弗打开门看了看,里面又黑又空,而且门是磨砂玻璃的,人躲在里面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
想着里面会不会曾经也烤死过人,会不会突然启动把自己热死在里面(尽管保险起见他已经把温度调到了最低),奥利弗躲进里面,静静等待着目标的到来。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街道中,杨望正带着目标三人组向那个废弃的游泳池走。
目标“大皮特”搓搓手:“杨先生,您说那位领导人真的愿意见我吗?”
杨望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完美笑容:“当然,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应该会是好事,他好像对这个合同的事十分满意。”
一旁的花毛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而另一个人则是一言不发——这个家伙应该就是真正的保镖了吧,不过看上去只有一个空架势,好像没什么本事。
当看到那个破败的泳池之后,花毛拿下巴点点门口:“我说,中国人,您那个舅舅啊,不会就选这么个破地儿谈正事吧?”
杨望歉意的笑了笑:“很抱歉,这我也没办法,他就是这么怪的人,我也曾经试着劝过他,但他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了……”
那个大胖子咧开没有几颗牙的嘴:“没关系没关系,杨先生您不用道歉,诶呀——我说阿尔杰农,你如果不想去可以呆在外面啊。”
花毛仰起头,像是向杨望挑衅一样:“正有此意,抱歉‘杨先生’,在下恕不奉陪。”
杨望尴尬的笑了几声,然后带着另外两个人进入了那个肮脏的游泳池,只留下那个花毛在附近闲逛。
花毛不满的踢起一块石头:“妈的,不就是个领导人吗?将来等我变强了,我也可以当,嘁!”
百般聊赖的抬起头,他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公告栏似的的东西,上面贴着几个所谓的“寻仇启示”——就是一种寻找仇人的告示,一般是带着人头去找,对方会给十分丰厚的回报那种。
花毛想着打发一下时间,就想凑过去读了几条。
上面贴的东西没有多少,与这个地方已经荒废太久也有一定关系,上面零零碎碎的几张纸,花毛很快就看完了。
其中一条很旧的启示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有高密度玻璃的保护,所以上面的文字和图案仍旧清晰可见。
内容是寻找一个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
花毛产生了一种想试一试的冲动。
这是因为那个“仇人”的相片花毛很熟悉,看上去十分柔软的短发,白到病态的肤色,酷似东方人的细致五官——这不就是今天上午的那个‘人民教师’吗?除了发型有一点不同以外,剩下的地方完完全全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花毛玩味着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西奥多·菲尔德……吗?”
如果他再看的仔细一点,其实他可以发现,这个西奥多·菲尔德和那个“人民教师”的瞳色完全不同,一个是深棕色,另一个则是浅灰色,而且面部有一些细节也是有一些区别,只能说是感觉上很像。
他更是忘记了,这份启示是二十六、七年前的启示,那个西奥多·菲尔德活到现在不可能还是当年那样年轻的模样。
那时的他完全被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冲动击昏了头脑,对那个“人民教师”有了些兴趣。
花毛想了想,咧开嘴自言自语道:“害死女儿的凶手吗?这次我就替这对父母替天行道一次,顺便让你那位漂亮的‘女’朋友认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渣。”
事到如今,他还是念念不忘着那个美丽的人偶,从那个小巷回来以后,他就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占有这个家伙,用任何代价都要征服那个人。
正在这位正处于做梦年龄的花毛先生做梦的时候,杨望带着另外两个人进入了更衣间。
“我说你,留在这里就行了,我单独和杨望先生进去。”目标拦住自己那位沉默的保镖,好像不太想让别的人见到那位神圣的领导人。
杨望皱起眉:“这样好吗?会很危险……”
目标一挥大手,一副很大方的模样:“没关系,我很信任领导人的,他也一定不愿让我带保镖,多伤感情啊。”
真是求利心切啊……
杨望看看那个保镖,知道自己如果多说些什么很有可能会露相,只好保持沉默示意他已经默认。
他当时并不知道增田藏在这里。
“那好吧,往这里走,小心地滑。”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和脚步声渐渐远去,增田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越来越快,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别说是挥刀作战,就连拔刀都很困难。
“嗯?”屋外那个保镖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开始缓缓向这里靠近,他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增田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增田用单手捂住嘴,这种情况下被发现就完蛋了,早知道这不应该躲在这里,或者让那个混蛋把门给锁上就好了,但这不是他的错,那个家伙已经够帮忙的了,这些本来应该是自己先想到的事才对,
增田在心中默默骂着自己: “妈的,增田昭,你个白痴。”
“奇怪,这扇门上的铁锈怎么都掉了?”
这话带着一种冷笑是特有的音调,像是故意说给增田听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扇门被打开的话可就真的完蛋了,肯定又会被捉走卖了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被杀死,可自己已经是个发泄玩具了,玩具怎么可能被杀死……
“啧啧啧,不会是只淘气的小猫咪躲在这里吧?我最喜欢小猫咪了。”
门把已经被那个人握住,增田感觉到全身都在发颤,手心开始往外沁出汗水,甚至眼泪都开始在眼中打转。
可是无论是发抖出汗还是哭泣都是没用的,恶鬼不会因为你的弱小而怜惜你,唯一能拯救自己不再次堕入地狱的方法,只有杀死对方。
在这时只有这两个选择。
杀与被杀……
对,再不想想办法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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