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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原将外传之一:归梦——曹焱(22)
马车除了车轮嘎嘎的响声,便在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想着方才两人的对话,原已压下去的好奇心又悉数跑了出来,但我知道,如果我现在问出来,以归燕的精明,必然会询问北城濡沫刚才的话,只是如果将这件事说与归燕听,只怕又是一场狂风骤雨!
我心中轻叹了口气,暗暗道:‘罢了,在自己没查清楚此事的真伪之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归燕又该担心了。’
于是我拿起桌上的糕点,低着头,一口口细细嚼了起来。然而此刻我心乱如麻,再美味的糕点,也味同嚼蜡。我心不在焉地嚼着着糕点,思绪却还在刚才的事中,无法自拔……
“你很聪明,懂得利用暗度陈仓来转移邵听琴的注意力,果然不愧是三舅的孩子。孺子可教!”北城濡沫的赞美说的很诚恳。
然而他似乎对这样的赞美极其吝惜。所以话音未落,便话锋一转淡淡道,“只是你别太高兴,相反还要步步为营!我想你知道你接手的产业的确是邵府最大的。但外婆有没有和你说过,这邵府最大的产业,同时也是最混乱不堪的呢?尤其是这里面的掌柜,据我所知此人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且阴险歹毒,视财如命。你若触犯了他的利益,无论你是谁,他都会不择手段的除掉你!”
北城濡沫说得云淡风轻,淡然的态度却令我不由产生一阵颤栗。拢在袖中的手也轻轻颤抖起来,却不知是惊还是吓。两个手掌中满是滑腻腻的冷汗,就像是捏着蛇的尾巴一般令人难过,可此时的我丝毫没有注意道,只是尽可能的抿紧嘴,即便牙齿都咬得发酸了,可依旧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栗。
我抬头,盯着他。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神坦荡,没有丝毫躲藏之意。到时我与之相比,却是眼神游离,不敢直视对方。
我俩对视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后还是我先败下阵来。
努力的轻轻深呼吸记下后,我开口,用同样低沉的声音问道:“表哥此言就像真的一般,令天赐没理由不信。只是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怕是只有表哥自己清楚。何况表哥未曾见过那药堂掌柜,却这般恶语中伤,这不由不让天赐怀疑表哥究竟有何居心了。”
我原想用这话来激怒北城濡沫,好将北城濡沫的心声听得仔细。不是没想道北城濡沫再次轻笑起来,然而这次的笑却有些怒极反笑的滋味来里面。
看着北城濡沫这样的笑容,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也只是低低笑了几声,随即道:“我说过,我只在乎我所在乎的人。而你,便是我在乎的人之一,所以我愿尽我所有的力量来帮助你。再说,你若胜了,对我没有坏处,但你若败了,对我也无半点坏处,所以,我并不急。”
最后几个字,拖着短短的尾音,就行是只猫儿梳理好自己的须发后,狠狠伸了个懒腰般,虽然看似慵懒,却又无不高贵,令我不禁心中一惊。这看似玩笑的话,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巴掌!是啊,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事,所以我的胜负成败对他而言确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所以他不急,也不用急。可自己呢?难道自己也不急吗?
“等等。”就在他正准备起身时,我轻轻叫住他,“天赐,求表哥,明示。”我真的很想笑,可心中却是无边烦恼,为什么要让我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来处理这些连大人都难以解决的问题?而且更可笑的是,现在身边只有北城濡沫这样一个敌我未明的人在身边,我却不得不讯问这个人的意见。
北城濡沫凤眸微眯,低喃道:“是啊,该怎么办呢?”随即他淡淡一笑,转身欲走,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而沮丧时,他却轻声说道:“敌不动,我不动。”他说得很轻,轻得几乎都快听不见。但我知道,他这是在提醒我。
蓦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他接着道:“我希望这件事是我们俩的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不需要再给第三人知道。小天,你说对不对。”最后一句话,虽是询问,却是肯定,令我不禁失神,好像不是我听到了他的心声,而是他把我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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