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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声里忆平生
宋霏震惊了,奶奶不应该是爷爷的原配吗,为什么在爷爷会娶结过婚的奶奶,为什么奶奶会和爷爷在一起前嫁过人?宋霏清楚奶奶曾经的家世不错,在他们那个年代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宋文昊想起了1931年他去上海之前的那一幕,那时的他们正值青春年华,人生最懵懂的时候:
在阳北县的码头,邵怜烟向宋文昊告别说:“你一定要去上海吗?”宋文昊安抚邵怜烟说:“等我为上海大亨的姨太做好旗袍,我们就有钱了,到时候我一定三书六礼去你家提亲!”邵怜烟羞涩地低下头,说:“上海现在的局势很混乱,你要小心啊。”
宋文昊在码头向邵怜烟挥别,“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邵怜烟在码头看着宋文昊在船上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开码头。想不到码头一别,他们竟分开了四年。
后来上海沦陷了,邵怜烟想了很多办法都找不到宋文昊,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父亲告诉她宋文昊已经死了。1935年邵怜烟在父亲的威逼利诱下嫁给了军阀之子欧寒,当宋文昊完好无损地回来站在邵怜烟面前,她已经是少将夫人了。
1937年欧寒战死在抗日战争中,宋文昊看到邵怜烟带着外甥蒋磊孤苦无依的生活,下决心一辈子照顾她。
宋霏所说的故事根本不是志麒想听的重点,他不耐烦地问:“这个和我妈妈有什么关系?”“因为蒋磊就是你外公,蒋雅岚的父亲。”慕晴正听得津津有味。志麒恍然,原来父辈们、祖辈们甚至曾祖辈们有着这样的关系。
宋霏继续痛苦地回忆着1986年那些刻骨民心:
那一年宋霏已经准备嫁给蔡鸿辉,他们约双方的家长出来见面。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在酒店饭桌上的每个细节,那个时候吃饭去酒店完全是奢侈的事情。
那个有点闷热的中午,宋霏和宋文昊先到了酒店。见到蔡鸿辉带着他的家人进入酒店,她扶着爷爷站起来表示礼貌。蔡鸿辉牵着一位老妇人介绍说:“这个是我外婆欧诗诗!”
宋文昊见到欧诗诗双手就不自觉地哆嗦,快成为亲家的他们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还没死?”欧诗诗怒目圆睁地说:“是你,是你害死我们全家的,你这个杀人凶手!”宋霏和蔡鸿辉惊呆了,怎么宋文昊和欧诗诗很早便认识,他们身上有什么血海深仇。
宋文昊拉着宋霏说:“我们走,快走。”欧诗诗想拦住他说:“为什么欧家满门被灭,邵怜烟能苟延残喘地活着,而且还嫁给你,不是你下毒是谁?”宋霏和蔡鸿辉都不理解欧诗诗的话。
宋霏在送宋文昊回家的路上,不停地问欧诗诗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宋文昊经不住宋霏喋喋不休地追问,只好说出往事。
“1937年某一天欧家所有的人都被毒死了,后来你奶奶嫁给我之后,县里所有的人都以讹传讹议论纷纷,说我和你奶奶预谋下毒害死了欧家的人才在一起。”宋霏听到这个故事震惊不已,她不信自己的祖辈是这种人。
同样的话也出自于欧诗诗之口,欧诗诗告诉蔡鸿辉:“当年我们家的人都被毒死了,听县里的人说就是宋文昊和邵怜烟合谋害死他们的。那个邵怜烟口口声声说喜欢欧寒,结果呢还不是嫁给了别人。”
那晚蔡鸿辉约宋霏来到梦幻公园,那个时候的梦幻公园没有什么人工湖、假山,只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夜晚的公园人烟稀少,冷风不断吹嘘着。两个人坐在草地上诉说着心声更许下了誓言。
蔡鸿辉把欧诗诗的话转告给宋霏听,宋霏和他争执起来:“我爷爷绝对不是这种人,我相信爷爷和奶奶之间的感情。”蔡鸿辉紧紧抱着宋霏,承诺说:“不管五十年前发生什么,不管你爷爷和我外婆有什么仇恨,我要娶你是不变的事实。”
宋霏想不到那么戏剧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蔡鸿辉坚定而富有魅力的眼神给了她信心。两个人在梦幻公园的草丛中经历了干柴烈火、不可磨灭的一夜。
几天后,宋文昊平复了内心的激动,告诉了宋霏当年的一些细节。“那个欧寒,名为什么少将,其实根本就是怕死。一直不肯去打仗,像个窝囊废一样一直躲在欧府。欧府全被灭口他都没有回来,更别说磕头祭拜了。新中国都成立那么久了,他都不曾来找过怜烟。亏怜烟当年那么喜欢他。”宋霏听得更加好奇了,为什么爷爷和蔡鸿辉的外婆欧诗诗都说奶奶邵怜烟喜欢过欧寒?欧寒到底是个怎样的传奇少将?既然奶奶喜欢的是欧寒后来怎么会嫁给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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