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宝贝

作者:蔬菜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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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章


      在纳撒尼尔的记忆里,威斯敏斯特教堂留给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小时候被父母带着来做礼拜,听主教讲道诵经,信徒共同唱赞美诗。每回他都有种又死一次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的另一个原因是这座千年的建筑不仅是英国国教礼拜堂,还是一个国葬陵墓。每天威斯敏斯特都会接待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但无论再怎么热闹,只要一跨进它的小侧门,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人世,须臾间遁迹得无影无踪,包围他的只有幽暗肃穆得有些诡异的拱门回廊、连绵不断的石椁铜棺和无处不在的先人灵碑石像,无一不通向死亡,无一不通向茫暗的过去。几步之间,仿佛穿越数百年时空,迈跨“阴”“阳”两界。几百年来,英国的帝王后宫百年后无不安葬于此,胄室宗亲、豪门权贵、高僧大侣、文臣武将、圣哲贤达、巨匠名流乃至布衣百姓者,都以别世之后能归宿此地为荣。不能葬此的,能立碑铭传,以志不忘,也是幸事。就是当时未能入寺者,多年之后或移骸寺内,或以衣冠碑像占一穴之地,也算是对其成就地位的追认。他们按照门第生平,各就各域。如今寺内的墓陵棺碑已多到了摩肩接踵、见缝插针的地步,后来者有的不得不屈就,竖棺而葬。往往前脚还未迈出地上的一块灵碑,后脚又已踏上了另一块,近乎“鬼”满为患。 ○2
      莫名的不安,仿佛在这个环境中多呆几秒,自己就会被同化,变成地下森森白骨,与阳世再无瓜葛。
      抱紧怀里的人,纳撒尼尔深吸口气,跟上查尔斯的步伐,穿过供祷告布道的大殿,在经过通过后殿的侧门后,转了个向,朝“诗人之隅”走去。
      诗人之隅,虽以诗人冠名,其实这里不仅仅有诗人,还有作家甚至作曲家。他们于此或长眠,或塑有雕像,或有石碑,以示后人。长眠者如乔叟、斯宾塞、德莱敦等。立雕像的有莎士比亚、华兹华斯、米尔顿等,其像或俯首沉吟,或平坐凝空,或儒雅倜傥。碑分两种,一种是镶于墙上的壁碑,另一种是嵌在地上的地碑。壁碑以莎士比亚的雕像为中心,上有雪莱和济慈,左右是作家奥斯丁和夏洛特三姐妹。地碑一一排列,铭刻的名字有拜伦、汤默斯、艾略特、奥登、詹姆斯、霍普金斯、梅斯菲尔、但尼生、白朗宁等诗人,还有狄更斯、哈代等大作家。○2
      查尔斯在“英诗之父”乔叟墓前站住:“有人说这里是英国文学的殿堂,是一部大理石刻的英国文学史。”
      “我更喜欢能帮我赚钱的活人。”
      “哈哈,”查尔斯笑着摇头,他怎么忘了,“走吧,就到了。”说着,拉起纳撒尼尔的手触碰乔叟的墓碑。
      纳撒尼尔反射性的想摆脱他的手,却感觉手指像被磁石吸住般动弹不得,肚脐更是像被钩子钩住以无法阻挡的势头猛地向前一钩,双脚离地,飞了起来。犹如一阵风似的向前疾飞,眼前什么也看不清。
      等到双脚终于有踩在地上的踏实感,连忙去看德拉科,可惜,怀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人呢!”纳撒尼尔瞬间眼睛都红了。
      查尔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孩子今天太冲动了。似乎只要和德拉科有关他就非常容易着急上后,气得人牙痒痒地从容淡定早丢到火星去了。
      顺着查尔斯指的方向,纳撒尼尔终于看到了人。
      德拉科静静地悬浮在离地一米远的空中,铂金的发丝垂坠感十足的流泻而下,丝毫没有散乱。反观纳撒尼尔,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惨不忍睹。
      来来回回认认真真检查好几遍还是不太放心,纳撒尼尔语气倒是平稳下来:“出来吧。”
      等了片刻四周没有丝毫动静,纳撒尼尔接着道:“门钥匙什么的我不稀奇,我倒是佩服你们把乔叟的墓做出门钥匙,要是哪个游客一不小心碰到了,那就好看了是不是,主教大人?”
      “很高兴见到你,切托先生,”空气一阵晃动,红衣的主教捧着幅看起来有些时候的画框出现在他的面前,“乔叟先生的门钥匙只有王室血统的人才能启动,所以不必担心。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猜的,”纳撒尼尔道,“你这不是出现了么。”
      “……”红衣主教一阵语塞。
      “小鬼,你就不怕猜错?”华丽的音线,哟咏叹的语调,嘲讽的话语,纳撒尼尔惊喜地看向德拉科。悬浮的睡美人静静地躺在空中,丝毫没有清醒的痕迹。
      “这边,看这边,”和德拉科八分相似的声音再次响起,“小龙没那么早醒。真是的,都不知道早点儿带过来。是不是非得等我的曾曾曾……曾孙没了才甘心啊!”
      这次纳撒尼尔听得很清楚,声音是从红衣主教那发出来的。他将目光移到主教手上的画框,他记得一开始这画像上是空的吧,一转眼上面就有了人。铂金,碧眼,酷似德拉科,或者说德拉科酷似他的容颜。
      这就是传说中的画像君?纳撒尼尔深深感叹马尔福家的基因非一般的强悍。可以想象马尔福庄园里面满满一个墙壁的铂金脑袋,别的不说,光是看着就震撼。
      “马尔福先生,”纳撒尼尔毕恭毕敬地行礼,“请原谅我的冒犯。”
      画像里的马尔福先祖打量了他一番,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和埃格伯特比起来你还嫩着呢!”
      埃格伯特?纳撒尼尔微微皱眉,不会是那位吧?!
      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老祖宗心情很好地说:“有什么问题问吧!”
      “德拉科怎么样?有危险吗?宝宝呢?”没有丝毫犹豫,纳撒尼尔连脑子都没用直接问出来。
      许是他的直接取悦了老祖宗,很爽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两个没事,小龙过个三五天就会醒。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稳定一下魔法阵,千年前的老古董了,就算平日里维护的再好,里面也已经开始腐烂了。等小龙醒了,让他再给你们画一个。”
      “是的,非常感谢您,尊贵的伯爵大人。”红衣主教脸上的皱纹都快笑成朵菊花了。困扰了百年的问题就这么轻松解决了能不然让人开心嘛!
      看画像里的男人如此自然地使唤德拉科,纳撒尼尔深深地嫉妒了!什么时候他也能这样和德拉科成为一家人,放心的让对方替自己收拾烂摊子!
      “小鬼,想不想听八卦?”老祖宗一脸兴味的对纳撒尼尔说。
      如此邪恶,如此荡漾,如此熟悉的笑容!即使换了个身体,留藏在灵魂深处的教训永远都不会忘记。
      “……等德拉科醒了再说。”
      老祖宗不满:“别人想听还听不到,小鬼不要后悔!”
      纳撒尼尔不为所动,倒是快变成透明人的查尔斯很有兴趣,可惜,老祖宗完全无视他,向空空的画像深处走去,不一会连黑影都没有了。
      红衣主教朝查尔斯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也消失了。
      “罗伯特……”查尔斯的话还未开口便被纳撒尼尔打断。
      “我要在这他等醒过来,麻烦您通知韦尔一声,顺便再送些日常用品过来。”
      看他一脸坚决的样子,全部心思都放在昏迷的人身上,现在说什么估计也听不进。查尔斯暗自思量一番,没有再说什么,也走了。
      不是不好奇,为什么马尔福先祖的画像会出现在教堂,为什么王室和巫师界会有关系,为什么威斯敏斯特里会有魔法阵,虽然他没有看见,但他们还不至于骗他……但,一切的为什么都可以等,德拉科等不了!
      他不敢冒丝毫的风险,虽然被动些,但只要德拉科能好起来,不是不能接受!

      ○2浓缩英国千年历史的西敏寺,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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