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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三日后,南阳小道之上。
此时北方已然飘落小雪,寒风四起,吹得路边的密林哗哗作响,令得这本就人烟稀少的小道更显萧瑟无奇,与寻常道路的景色并无二致。
只是细细望去,除了匆匆而行的行商猎人,路上还行走着两名不凡女子,左面那女子面容娇娆,眉目含笑,颦笑间皆有温软之色,令人不得不对之生起几分好感,而右面的那个虽是个清丽佳人,眸中却始终有几分冷然,大有生人勿近之意,再看她面色,面颊隐隐有些许青白,双唇泛灰且无半分血色,显然是因内腑负伤之故。
呵呵,此二人一看便是武林中人,故众人皆尽行远了去,江湖人此类,如若遇上善心人那自是好的,倘若遇见犹如地方恶霸般的人物,就可谓是躲也来不及的背运事儿。
被一干路人这般侧目,自然很是打眼,不过最为显眼之处莫过于她们腕间紧锁着的通红铜链,娇笑女子被锁着右腕,冷面女子被锁着左腕,她们每每行出一步,锁链便会哗啦响个不停。
然二人对对方皆有不屑之色,一人含笑中暗含嫌恶,一人神色寒意非常。
这两人自然就是三日前打得不可开交的捕头姬霜与刺客陈七。
那日,姬霜将陈七制住之后,不仅缴了她的兵刃,还贯劲封死了陈七穴道,令她不能施展半分内劲,身手就如常人,陈七着实挣脱不得,只得极不情愿的被姬霜押解回洛阳。而姬霜心知陈七乃是多有心计之人,即便陈七现下成了待宰羔羊,亦不敢松懈分毫,自打三日前她略施小计以赤铜链捉缚陈七,便从未解开过这铜链,使得她无法走离自己四尺外之地,如此这般,这歹人应当再无侥幸逃脱的法子了。
只可惜这一路来,她只敢押着陈七从乡间蜿蜒小道之上行走,使得行程慢了不少——
她四处捉拿恶人的同时亦树敌无数,若是堂而皇之的拖着伤体行走在官道之上,难免不会有人趁着这当口寻仇而来。
再者,现在陈七明晃晃的同她一齐行走,行踪要是不遮掩一些,想必她那一干仇家亦会寻她晦气,陈七此人诡计多端,她可不愿多生波折。
哼,不过这也无甚大碍,她万事皆以小心为上,还这般不眠不休的看守着陈七,这恶人再是有天大的本事,亦在劫难逃!
姬霜这边如斯思量,陈七那头亦思索不止。
出乎姬霜所料的是,陷入如此困境,陈七亦不慌乱,仅是默默的想着逃脱之法。
甚至在她看来,当下情势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波折罢了,与她年少遭遇相比全然不足以道哉,只是要不费力气,稳稳妥妥的摆脱眼前这难缠女捕头是有些难了,她得想出个万全之策才行。
想到此处,陈七心下又暗骂了姬霜数遭,她这只螳螂一时心软好心救了黄雀一命,这可恶黄雀不报恩也罢,竟还施诡计害她,她确实只是一介刺客。可刺客也有刺客的情义,于她而言,恩将仇报之人最是可恨,她对姬霜难得生起的几分好感亦随之烟消云散。
不想则已,陈七这是愈想愈气,登时不自觉的出言嘲讽了姬霜几句。
“你个可恶捕头,我虽是刺客,却非甚祸国殃民之人,杀的要么是道上的人物,要么就是鱼肉百姓的狗官,黑吃黑这可不算恶事呐,你要是真有甚本事,就去捉大恶人去,少拿我这小角色开刀。”
姬霜听罢嘴角微抿,心底止不住的刺痛,陈七这番话虽混账,却也有几分道理,身居高位之人大多都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儿,树下猢狲亦时常造祸乡间,她当年亦曾一腔热血,誓要将之全然绳之以法,可一年又过一年,居然造了许多荒唐事,现在想来,除了怪世事无奈外,她亦不知应当如何了。
但无论怎样,如今最紧要之事是将陈七押解回京。
于是她面上依旧无色,仅是冷道:“若你真如你所言这般,我自然是会放你一马,只是你为行刺之务,竟殃及无辜之人,哼,刺客陈七怎会是小角色?”
陈七听姬霜这么一说,顿时怔了一怔,回想了一会儿,才反应出姬霜是在暗讽她刺杀洛阳知府时箭射婢女一事,忆起此事后,陈七连忙心下叫苦不迭起来。
姬霜侠名远播,人人皆知她之心肠,她可是料准了姬霜会救那婢女才大胆射出那一箭,再者她打小就苦练箭术,即便姬霜舍婢女不救,她亦有自信再射一箭以来击落那道夺命箭矢。
哪知聪明反被聪明误,遇上这么个较真的傻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因此,陈七轻哼一声,面上浮起一丝怒意,没好气道:“你个小捕头做事这般的绝,就不怕我哪日趁你熟睡,将你右腕砍下么?”
“你若有那本事,姬霜双臂在此,任由你砍下。”姬霜闻言面色不改,一双眸子斜斜望向陈七,颇有不屑之色。
陈七见此反倒还不恼了,轻笑数声,亦斜睨而去,“要你性命不过是探囊取物,砍你双臂又有何难。”
“若真如你所言那般轻而易举……。”姬霜被这么一挑衅,很是难得地嘲讽着回应了一句,“那你怎落到这番境地?”
“无人雇我杀你,我为何杀你?”陈七亦同样扬眉问道。
姬霜听到此处,亦被陈七话头逗来了几分兴致,只见她顿下脚步,扭头注视着陈七,脸上隐隐约约带了几许难以看出的笑意,只是笑意中更多是讥讽意味,“你这话是有些意思,你何出此言?”
陈七眉梢略略动了动,掩面笑了笑,一双含情眸子紧盯着姬霜,看似妖娆动人,实则冰寒流动,暗含杀意,就连姬霜亦不由得微蹙双眉,心头微颤,极是警觉转回正脸,直直打望陈七,看她是否会有甚异动。
而陈七眼见姬霜作态,笑声不禁更大了些,,甚至还大着胆子上前行了几步,故作亲昵的邀上了姬霜臂膀,就似说笑一般地轻声说道。
“天下第一捕头的性命,这可值不少钱,待有心杀你之人沽出高价,我再接这笔单子岂不妙哉?现在杀了你,那不是暴殄天物么?”
姬霜见陈七这副莫名其妙的亲密模样,不由得嘴角微微一动,心里开始没来由的慌乱起来,急忙将手抽出,拂袖皱眉道:“可笑,世间要杀我姬霜之人多不胜数,你……”
“天下第一捕头的性命如此金贵,有心杀你的人还付不起这价呐,所以你要死在我手上,恐怕得多等几年了。”姬霜言语未完,陈七便笑着打断道,她挑着眉玩味的望望姬霜,又道:“想不到你个小捕头竟是这般的贪生怕死,几句玩笑话罢了,居然就被吓成这副模样,今日可总算是见识了。”
被陈七这般取笑,姬霜自是岔怒,只是对着阶下囚恼怒着实无甚气度,再者路途遥远,事事都与眼前这恶女子较真的话,不免会生出许多枝节,于是姬霜仅仅是轻哼一声,全然当陈七所言是为外强中干之言语,冷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大言不惭,真是笑话。”
“哈哈哈!真是寻得我等好苦,姬霜,速速受死!”
就在陈七意欲出言反呛姬霜之际,远远传来一道洪厚男声,定睛望去,声音来自密林之处,二人一时亦看不出甚门道来。
然只听“咻”的一声,空际闪来一道寒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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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小锦同顾云城二人正坐在一渤海小镇的破落茶肆之中。
小锦面前一如既往的搁着一碗素混沌,面色平和淡然,顾云城亦如往常一般要了一壶好酒自酌自饮,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她面上竟难得的蒙着一层烦闷之色,隐约间还含着几分恼意。
几杯佳酿下肚,酒壶又是空空,顾云城气恼地咬着腮帮子不住的想再倒出几滴酒,却始终不能得偿所愿,蓦地就发了火,将酒壶重重拍在了桌上,引来众人注目,不过此番颇为难得的是,顾云城心中不悦,居然这般不言不语,沉默如斯可谓奇事。
小锦抽出一双木筷,然瞥了瞥顾云城,淡淡说道:“顾姐姐真是孩童心性,都三天了,还同我闹脾气呢,你就准备不与我说话了么?”
顾云城鼻头皱了皱,恨不得同小锦打上一架以泄心中烦躁,就算是输得难看,亦比现在这般郁结好得多,不过小锦这温吞性子,除非是兴起与她切磋,是怎的也不会动手的。
于是她憋气咬着唇瓣许久,半响才闷闷不乐地低声说道:“小锦儿那日怎的……诶!这不是耽误了你我的大好前程吗?”
“顾姐姐原来以为入那玉人阁就是大好前程,我当日看来是误会了。”小锦闻言心中一叹,直骂顾云城不开窍,然伪作恍然大悟道。
“小锦儿!你……”顾云城心知小锦是故作此态,不禁动了气,双眼圆睁,却又不知该当如何,怒也不是,闹也不是,直感憋屈得紧了。
“顾姐姐,有些话我也不知是当说还是不当说。”小锦见顾云城如此,心里思量了一阵,开口正色道:“就顾姐姐这性子,恐怕不好在那玉人阁呢。”
“怎的不好在了?小锦儿你这话说的是甚意思呢?”顾云城听小锦这么一说,泛起了些许不悦。
如何不好在,小锦早就替顾云城想得一清二楚,只是她当日一眼就看出顾云城很是仰慕玉碧晴,若她直言相劝,顾云城不仅不会听劝,还会又同她闹起女儿家脾气来,如此这般不是多费唇舌么?
这事,她还得好生想一想应当怎么劝说顾云城才是。
于是小锦温和的笑了一笑,又向店家要了一个空碗,分去一半的吃食轻轻推至顾云城身前,细声道:“无事,我日后再同你说罢,还不快吃?要是饿坏了我才不花心思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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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JJ抽评,都没有动力更新了啊……
恩……不过还是更吧,否则就太坑爹了……JJ坑爹,咱们不可以坑爹啊~
求上天赐给我像小锦这样的一个好基友~~
当然女朋友是这样的话也很好……
XDDDDD……
求各种交流啦~啦啦啦啦啦~大家留评吧留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