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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揭秘,半信半疑
吸血城堡的晨光带着雪松香来的。雕花窗棂把阳光切成细碎的暖金,落在苏清鸢的脸颊上,像有人用指尖轻轻拂过。她睫毛颤了颤,意识从混沌里慢慢浮上来——浑身的经脉还带着轻微的酸痛,像是刚跑完百里山路,而鼻尖萦绕的雪松香,熟悉得让她心头一软,像回到了三百年前靠在夜宸怀里看月亮的夜晚。
她缓缓睁开眼,帐顶绣着的蝙蝠暗纹先撞进眼底——不是狼族营地粗糙的兽皮帐,是夜宸房间特有的云锦帐。手边的锦被绣着银线兰花纹,指尖碰上去,能摸到蚕丝特有的细腻光泽,被子里还留着淡淡的体温,像主人刚离开不久。
“醒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苏清鸢侧过头,就看见夜宸坐在紫檀木椅上,玄色长袍的领口松了两颗银扣,露出的锁骨处还留着上次她砍伤的淡粉疤痕,像道浅淡的印记。他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古籍,书页却停在第一页,显然没看进去——银紫色的眼眸里满是疲惫,眼下的淡青比昨天更明显,连平时泛着光泽的墨发,都有几缕垂在额前,显得有些凌乱。
“你……”苏清鸢刚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连简单的字都说不完整。
夜宸立刻放下古籍,起身端过床头柜上的白玉杯——杯子是暖的,杯沿还留着一点温度,显然是早就备好的温水。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衣传过来,轻得像怕碰碎她。另一只手拿着杯子,倾斜着慢慢喂她喝:“慢点喝,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喉咙干得很。”
温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干涩的灼痛感。苏清鸢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比平时慢半拍,手臂的温度也偏低——上次他用自己的血帮她镇压血脉时,也是这样的虚弱感,连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颤抖。她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愧疚,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袍角,玄色的绸缎被她捏出几道褶皱:“你……是不是为了救我,又耗了很多法力?”
夜宸喂水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她时,眼底的疲惫被温柔取代,像雪融化后的湖面:“没事,不过是耗了点元气,休息几天就好。”他没多说,却在苏清鸢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按了按胸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昨天为了引导她体内冲突的两种力量,他几乎耗空了一半的本源法力,现在稍微动一下,经脉就会传来牵扯的疼,像有细针在扎。
苏清鸢却没错过他指尖的颤抖。她想起昏迷前听到的话,想起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她穿着淡紫色襦裙挡在夜宸身前,他抱着暴走的她用血解毒,想起他挡在她身前对抗蛇卫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既酸涩又温暖。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跟着是侍女低低的汇报:“大人,顾首领来了,说是有话要跟苏姑娘说。”
“让他进来。”夜宸松开手,帮苏清鸢调整好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他的动作很轻,连拉被子的力度都刻意放柔,像在照顾易碎的珍宝。
门被轻轻推开,顾衍之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身上换了件干净的浅灰兽皮外套,之前被银链穿透的手腕和脚踝处缠着雪白的纱布,纱布边缘还绣着细小的狼纹,是阿婆特意为他缝的。他走路时步子很慢,每走一步都会下意识抿唇,显然伤口还在疼——脸色却不再是昨天的惨白,眼底也有了点血色,只是眉宇间还带着挥之不去的虚弱。
“衍之!”苏清鸢赶紧坐直身体,想下床去扶他,脚刚碰到地面,就被夜宸按住了肩膀。
“你刚醒,别乱动。”夜宸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他没事,木伯和我的医师都给他看过了,银链的毒性用解银草解了,伤口也敷了止血的草药,过几天就能好。”
顾衍之走到床边,侍女帮他搬了把矮凳,他坐下时还轻轻皱了皱眉,显然是牵动了伤口。他看着苏清鸢,金色的竖瞳里没有了之前的担忧,反而多了点复杂的认真,像有重要的话要说:“清鸢,我有话跟你说,关于夜宸,关于之前的误会。”
苏清鸢心里一紧,下意识看向夜宸。夜宸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的温度让她安心,然后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们——晨光落在他的玄色长袍上,勾勒出挺拔的背影,却在窗纸上投下孤单的影子。他知道,有些话,从顾衍之嘴里说出来,比从他嘴里说出来,更能让苏清鸢相信——毕竟,顾衍之是她信任了多年的朋友。
顾衍之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折叠的兽皮——兽皮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用狼族古老的文字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内容,是木伯昨天给他的,里面记着狼族血脉觉醒的秘闻。他展开兽皮,放在苏清鸢面前:“清鸢,之前是我误会了夜宸,也误导了你。他对你做的那些‘狠事’,其实都是在护你,不是害你。”
“护我?”苏清鸢愣住了,眉头紧紧皱起来,指尖捏着锦被的力度加大,“他推我进禁地,让我被禁地里的妖兽伤了胳膊;他划伤我的手腕,让我流了那么多血;他还让我‘夺’他的法力,害我被长老会追杀,差点死在林薇薇的毒计里……这些都是护我?”
“是。”顾衍之的语气很肯定,指尖指着兽皮上的一行字,“木伯昨天给我治伤时,跟我说了狼族的血脉秘闻。我们狼族的觉醒者,必须经历‘生死劫’才能完全激活血脉,而禁地深处的妖兽气息,是最温和的‘劫’——既能激活血脉,又不会伤人性命。夜宸推你进禁地,是为了让你激活血脉,不然以你之前的力量,根本挡不住林薇薇的噬心毒,更别说对抗蛇族的阴谋。”
苏清鸢的手指僵住了,心里泛起一阵波澜。她想起进禁地那天,夜宸站在禁地门口的样子——当时她以为他是想让她死,可现在想来,他眼底的担忧似乎不是假的,甚至在她被妖兽抓伤后,他还悄悄派墨影送了止血的草药;还有禁地里的妖兽,明明有能力杀了她,却只是伤了她的胳膊,像是被人控制着一样,没下死手。
“那他划伤我的手腕呢?”苏清鸢追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当时他明明说,是为了让我‘记住教训’。”
“木伯说,你体内早就有林薇薇下的‘蚀骨粉’。”顾衍之的眼神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愤怒,“那是蛇族的慢性毒药,混在食物里无色无味,会慢慢侵蚀你的血脉,让你无法凝聚法力,最后变成废人。夜宸划伤你的手腕,是用你的血引出体内的毒素,再用他的法力帮你逼出杂质——你没发现吗?从那之后,你凝聚血刃的速度快了很多,法力也稳了不少,之前练血刃时的走火入魔,也没再发生过。”
苏清鸢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那天在书房,夜宸划伤她手腕时的眼神——当时她只觉得疼和愤怒,却没注意到他指尖的颤抖,没注意到他在她伤口愈合后,悄悄用法力帮她梳理经脉;还有上次她中噬心毒,夜宸用自己的血给她解毒时,毫不犹豫的样子,现在想来,他早就知道林薇薇会对她下毒,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只是没说而已。
“那……那他让我‘夺’他的法力呢?”苏清鸢的声音软了下来,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深,“他明明说,是要我‘还’给他。”
顾衍之叹了口气,看向窗边的夜宸——夜宸还背对着他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像是在听他们说话,又像是在发呆。“木伯说,吸血族帝王的法力,能和我们狼族的血脉产生共鸣,两种力量融合后,能让我们的法力更强。夜宸让你‘夺’他的法力,不是真的要让你还,是为了让他的法力和你的血脉融合,让你有自保的能力。你想想,林薇薇和蛇族一直想对你下手,要是你没有足够的法力,早就成了他们的棋子,哪能活到现在?”
苏清鸢的脑海里像炸了一道惊雷。她想起夜宸在老槐树下,故意不躲她的血刃时的样子;想起他说“法力你拿着,只要你安全就好”时的温柔;想起他用自己的血帮她镇压血脉时,虚弱却坚定的眼神……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回法力,只是想让她变强,让她能保护自己,不用再依赖别人。
“那林薇薇……”苏清鸢的声音带着点不敢相信,指尖微微发抖。
“林薇薇才是真正的坏人。”顾衍之的眼神冷了下来,语气里满是恨意,“木伯查到,她早就和蛇族勾结,想夺你的血脉——你的血脉是狼族和吸血族的混血,能控制两种力量,是蛇族一直想要的‘容器’。她伪造你父亲的日记,挑拨你和夜宸的关系,甚至给你下毒,都是为了等你血脉觉醒后,用禁术夺取你的身体,成为蛇族的傀儡,统治吸血族和狼族。”
苏清鸢坐在床上,浑身冰凉,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想起林薇薇平时温柔的样子——送她草药时的笑容,帮她包扎伤口时的细心,甚至在她被长老会追杀时,还假惺惺地提醒她“小心夜宸”……原来那些温柔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夺取她的血脉设下的陷阱。而她,竟然一直把夜宸当成仇人,把真正的坏人当成朋友,甚至还用刀砍过夜宸,让他受了伤。
“这……这是真的吗?”苏清鸢的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视线变得模糊,“我父亲的死,真的和夜宸无关?日记里的‘夜宸来了’,是林薇薇伪造的?”
“真的无关。”顾衍之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条——是木伯在她父亲的旧箱子里找到的密信,上面的字迹和日记里的一模一样,“木伯找到了你父亲生前的密信,上面写着,他发现了林薇薇和蛇族的阴谋,想告诉你,却被林薇薇和顾渊杀了。他们还伪造了日记,把罪名推给夜宸,就是为了让你恨夜宸,帮他们对付他,夺取吸血族的城主之位。”
苏清鸢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兽皮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当时父亲躺在血泊里,手指指着门口,像是想告诉她什么,却没来得及说出口;想起父亲日记里的字迹,那些被林薇薇篡改的地方,现在想来,确实和父亲平时的笔锋不一样;想起自己一直错怪夜宸,用刀砍他,说他是“杀父仇人”,心里满是愧疚和后悔,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夜宸……”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哭腔,看向窗边的夜宸,想让他过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还是谢谢?好像都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
夜宸慢慢转过身,银紫色的眼眸里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只剩下温柔,像月光洒在湖面上。他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指尖的温度让她觉得安心:“别哭了,都过去了。我没告诉你真相,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也怕你被林薇薇的阴谋算计,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傻了。”苏清鸢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想抱住夜宸,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紧紧攥着他的袍角,“我不该误会你,不该用刀砍你,不该……不该让你受这么多苦。”
“别说了。”夜宸打断她,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动作温柔得怕碰疼她,手臂的力度刚好,不会让她觉得勒,又能让她感受到他的温度,“只要你现在知道真相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三百年我都等过来了,这点误会不算什么,我不怕等,就怕你出事。”
顾衍之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轻轻松了口气。他知道,苏清鸢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夜宸三百年的等待也终于有了结果。他站起身,对他们说:“你们聊,我先回房间了。木伯说我的伤口还需要静养,不能久坐,等我好了,再帮你们一起对付林薇薇的余党和蛇族的使者。”
夜宸点了点头,苏清鸢也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对顾衍之说:“衍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一直保护我,相信我。”
“我们是朋友,应该的。”顾衍之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释然,转身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苏清鸢和夜宸,空气里满是雪松香和淡淡的草药味,温馨得让人不想打破。
夜宸抱着苏清鸢,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受了委屈的小孩。苏清鸢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心里慢慢平静下来,眼泪也渐渐止住了。可就在这时,她的指尖突然碰到了夜宸腰间的一个硬物——是一个黑色的锦盒,锦盒上绣着银色的兰花纹,和三百年前她送给夜宸的玉佩花纹一模一样,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这是什么?”苏清鸢好奇地问,伸手想拿过锦盒看看,指尖刚碰到锦盒的边缘,就被夜宸按住了手。
夜宸的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把锦盒往身后藏了藏,语气有些不自然:“没什么,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放着没用的。”
苏清鸢的眉头皱了起来。夜宸的反应很奇怪,不像在藏不重要的东西——他平时对她从来不会隐瞒,不管是书房里的画像,还是三百年前的记忆,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她,可这个锦盒,他却不想让她看。她想起顾衍之说的话,想起林薇薇的阴谋,想起夜宸之前说的“还有很多真相没告诉你”,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疑惑——顾衍之说的都是真的吗?夜宸真的没有隐瞒其他事情吗?这个锦盒里,到底装着什么?
“夜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苏清鸢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答案,“这个锦盒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看?”
夜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温柔,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没有,我怎么会瞒着你?只是这个锦盒里的东西,现在还不是给你看的时候,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不会骗你的。”
苏清鸢没有再追问,心里却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她相信顾衍之说的话,也相信夜宸对她的心意,可夜宸的隐瞒,还是让她觉得不安——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还没说,而这件事,可能和她有关,和三百年前的秘密有关。她想起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想起夜宸手腕上的玉簪,想起他书房里那幅没画完的画像,心里突然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墨影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声音带着点慌张,打破了房间里的温馨:“大人!不好了!蛇族的使者不见了,还带走了城堡里的一份密信,里面记录着血饲仪式的流程和祭祀广场的防御布置,是放在书房暗格里的,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
夜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抱着苏清鸢的手也紧了紧,眼底的温柔被冷意取代,像结了冰的湖面。他知道,蛇族肯定是想在血饲仪式上动手——血饲仪式是吸血族最重要的仪式,到时候所有族人都会聚集在祭祀广场,蛇族要是趁机偷袭,不仅能夺取苏清鸢的血脉,还能吞并吸血族,而那份密信,会让他们的防御暴露,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夜宸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立刻去加强祭祀广场的防御,把暗卫分成三队,一队守在广场四周,一队巡逻城堡,一队去查蛇族使者的下落,一定要在血饲仪式前找到他,不能让他把密信交给蛇族首领!”
“是!”墨影应了一声,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里,留下一阵急促的回音。
苏清鸢看着夜宸骤然变冷的脸色,心里满是担忧,指尖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袍角:“蛇族会不会在血饲仪式上动手?他们有了密信,知道防御布置,我们会不会……”
“别担心。”夜宸打断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眼底的冷意慢慢褪去,重新被温柔取代,“我早就留了后手,祭祀广场的防御不止明面上那些,暗卫还在石柱里藏了机关,就算蛇族知道了流程,也攻不进来。而且,顾衍之和狼族的族人也会来帮忙,我们人多,一定能赢。”
苏清鸢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不安。她想起夜宸藏在身后的锦盒,想起蛇族使者诡异的消失,想起三百年前那些没解开的记忆碎片,心里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血饲仪式上,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他们,而夜宸隐瞒的事情,说不定就和这场危机有关,甚至可能和她的身世、和三百年前的约定都牵扯在一起。
夜宸看着她紧锁的眉头,知道她心里还有疑惑。他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传递给她:“阿鸢,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疑问,关于锦盒里的东西,关于三百年前没告诉你的秘密,我会在血饲仪式后全部告诉你,一字不落。现在我们必须先集中精力应对蛇族,不能分心,好吗?”
苏清鸢抬眼看向他,银紫色的眼眸里满是真诚和坚定,像在承诺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把心里的疑惑暂时压了下去:“好,我相信你。我们一起面对,不管是蛇族的阴谋,还是林薇薇的余党,我们都一起解决。”
夜宸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划过她腕间的玉佩,和她的玉佩轻轻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响:“好,一起面对,再也不分开。”
可他们都没注意到,窗外走廊的角落里,一道黑色的人影正贴着墙壁悄悄离开——是蛇族的使者。他根本没离开吸血城堡,而是换了身侍女的衣服,混在城堡里,刚才就躲在门外,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攥紧手里的黑色瓷瓶,里面装着蛇族的“傀儡毒”,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苏清鸢,夜宸,你们以为留了后手就有用吗?”他在心里冷笑,“我不仅知道了你们的防御计划,还知道了夜宸藏着秘密,更知道顾衍之对你有多重要。血饲仪式上,我不仅要夺取你的血脉,还要让夜宸和顾衍之反目,让狼族和吸血族自相残杀,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蛇族的!”
他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蛇腥味,很快被城堡里的雪松香掩盖。他已经想好了计划——血饲仪式当天,他会用傀儡毒控制顾衍之,让顾衍之对苏清鸢动手,再把罪名推给夜宸,让苏清鸢以为是夜宸要害她;同时,他会带着蛇族的大军偷袭祭祀广场,趁乱夺取苏清鸢的血脉,一举两得。
房间里,苏清鸢靠在夜宸怀里,看着窗外的晨光。阳光越来越亮,透过窗棂落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带,却照不进她心里的不安。她想起父亲的密信,想起林薇薇的阴谋,想起夜宸藏起来的锦盒,想起蛇族的威胁,心里突然觉得,这场血饲仪式,恐怕会成为一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战争。
夜宸抱着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眼神却飘向了窗外——他知道蛇族使者肯定没走远,也知道血饲仪式上会有一场恶战,更知道锦盒里的秘密不能再瞒下去。可他不敢现在告诉苏清鸢,怕她接受不了,怕她会再次离开他——锦盒里装的,是三百年前她亲手写下的血书,上面写着“若我血脉暴走,便杀了我,勿让我成为蛇族傀儡”,而现在,蛇族要的,正是她的血脉,是她的命。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脸埋在苏清鸢的发间,闻着她头发上的松脂香,心里暗暗发誓:血饲仪式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保护好苏清鸢,不让她受一点伤害,也不让三百年前的悲剧重演。
而此时,顾衍之回到房间,刚坐下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没有字迹,只有一点淡绿色的粉末,是蛇族剧毒特有的颜色。他的脸色瞬间变了,赶紧把纸条烧掉,心里满是警惕:蛇族使者果然没走,还在暗中盯着他们,甚至可能已经盯上了苏清鸢。他必须尽快告诉夜宸,让他加强防备,不能让蛇族的阴谋得逞。
血饲仪式越来越近,空气中的紧张感也越来越浓。苏清鸢虽然知道了部分真相,却还有无数疑问没解开;夜宸虽然做好了准备,却还要隐藏着可能会伤害苏清鸢的秘密;顾衍之虽然伤在好转,却要面对蛇族的暗中算计;蛇族使者则在暗处布下更大的陷阱,等着他们跳进去。
这场围绕着血脉、阴谋和三百年羁绊的战争,即将在血饲仪式上迎来最激烈的碰撞。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血饲仪式上不仅有蛇族的威胁,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在等着苏清鸢——关于她母亲的身世,关于她和夜宸三百年前未完成的约定,关于整个吸血族和狼族的命运,都将在那天揭开真相,而这个真相,可能会让苏清鸢的人生彻底改变,也可能会让她和夜宸的关系,再次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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