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长官他穷追不舍[废土]

　　伊莱亚斯立刻联系了霍克和艾丽娅。

　　三个人又窝进了霍克凌乱的房间里。

　　听完伊莱亚斯掐头去尾，省略自己身份的部分，霍克显得心事重重。

　　艾丽娅脸色铁青地掐着自己的手腕，一言不发。

　　“那个……”霍克在沉寂的空气中出声，打破了另外两人冰冷的沉默。

　　艾丽娅眼神飞到，霍克又不敢说了。

　　“说吧。”伊莱亚斯忽视艾丽娅吃人的视线，“别搭理她。”

　　艾丽娅气得把面纱都吹起来了。

　　霍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我觉得，现在就认为那个奸细有问题，会破坏我们下一次的行动，是不是太草率了呢？”

　　“还有，他真是重聚的吗？万一是联盟自导自演的呢？”

　　艾丽娅接话：“就是，联盟这么狡猾，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诈你呢？”

　　伊莱亚斯脸色沉重地摇头：“你可以怀疑牧烽火别有用心，但是不要怀疑他对局势的判断。”

　　艾丽娅气得一拍桌子：“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砰的一声吓霍克一跳，他挠了挠头：“牧烽火的判断很少出错，这我当然知道，但我是怕他骗你……”

　　“就是。”艾丽娅附议。

　　伊莱亚斯认真考虑这个可能性：“牧烽火不会骗我。”

　　艾丽娅抱着头表示：这人没救了。

　　霍克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的首领大人，对方是牧烽火的消息已经够重磅炸弹了，他们的首领大人的身份恐怕也是。

　　“您就这么肯定吗？”霍克问。

　　伊莱亚斯想他们两个人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他手里有足够的筹码来和我交易、甚至是威胁我。但骗人是他最痛恨的事情。”

　　艾丽娅古怪地看着他：“他痛恨骗子，还不是因为你。”

　　伊莱亚斯：“……”

　　霍克：“……”

　　霍克抹了一把脸：“我还有一些不知道的部分……能不能就当我不知道。”

　　“总之他能当上联盟的最高长官，绝对不是靠坑蒙拐骗的，你们知道就好。”伊莱亚斯飞快地说，生怕霍克误会他和牧烽火的关系。

　　“那您离开黑河这么久，真的不要紧吗？”霍克很是担忧。

　　伊莱亚斯撑着下巴：“嗯，没关系，大部分事情都可以交给艾丽娅来做，我离开之后，你就搬到我楼下的小房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

　　霍克沉重地点头，他不知道首领的房间里有什么，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艾丽娅就麻烦你和丽贝卡多照顾了。”伊莱亚斯郑重地说。

　　艾丽娅不满：“喂，我还在呢，还有，我是你姐！”

　　但她的反驳完全无效，这让她十分挫败。

　　霍克抬眉望着自己小而乱的临时房间：“我本来是地面猎队的，以前习惯了和枪械猛兽战斗，后来被招募，去当了搜查官，算是混上了一份好工作吧。”

　　伊莱亚斯仔细调查过霍克的过往，一切公开透明的信息都显示他是纯白的底色。

　　他是个有本事的普通人，正好没有被末日战争卷进去，带着一些信得过他的难民东躲西藏。

　　这些人是他在工作片区里的居民，还有一些同僚，都一起进入了黑河，算是黑河的第一批住民。

　　“能进黑河也是命好，我很喜欢这里，”他露出了质朴的笑，“那您记得早点回家。”

　　伊莱亚斯深深地望着他，自己瞒了他很多事，但霍克却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

　　自己好像总是辜负谁的满腔信任。

　　“好。”

　　离开前，他回头多看了一眼：“一定要保护好艾丽娅。”

　　艾丽娅撅着嘴，很不高兴，到底谁是姐谁是弟？真是反了天了。

　　霍克则双眼无神地送他离开，一时惘然。

　　原来从不离开黑河的首领大人，要离开很久，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他心里堵得慌，却不知道要跟首领说什么。

　　随后，伊莱亚斯回到了房间，和拉季米尔商量：他不在黑河的期间，继续由拉季米尔伪装首领，以免大家担忧。

　　之后他去摩西城，又净化了两周的水量。

　　看着昔日老师寂寥又孤独的背影，伊莱亚斯犹豫过不让尼弗基尔知道，但最后还是告知他，自己将要离开的消息。

　　尼弗基尔神色复杂地注视了他许久，像看着他，又像在他的身上看别人。

　　手中是两支试管微微摇晃，最后只说：“到底是牧烽火啊。”

　　02有多优秀，01就有多优秀。两人一文一武，可惜脾气全不相投，聊不到一块儿去。

　　即便02还活着，也不会帮着牧烽火，虽然改造人计划中的六个人各有所长，但一点都不团结。

　　只有伊莱亚斯在的时候，他们愿意互相忍气吞声那么一小会儿。

　　伊莱亚斯一离开，就又打做一团。

　　所以圣父才紧紧扣住伊莱亚斯，不允许他离开一步，他是改造人计划的核心，也是改造人之间的调和剂。

　　伊莱亚斯多么重要。

　　……

　　过度净化水源的对伊莱亚斯负担依旧很大，他睡醒，已经是半夜里了。

　　一撩衣袖，血管里的青黑色隐隐浮现。

　　“睡醒了？”拉季米尔忽然出声。

　　差点把伊莱亚斯吓得跳起来，他忙把袖子往下拽：“你怎么没走？”

　　拉季米尔难得收起调笑，严肃地说：“因为那个卡西安就在门口蹲你，害得我走不开。”

　　“……”伊莱亚斯一时无言，“他等了多久了？”

　　“你睡着以后没多久吧。”拉季米尔深感晦气，“他敲门问我们聊完没，我说没有，他就不说话了，在门口干站着。”

　　伊莱亚斯检查了一下自己和拉季米尔的妆扮，确认自己依旧是费曼，拉季米尔则是首领大人：“我离开以后，一般不会有人怀疑你，但这个身份还是少出现的好，叫我费曼，别忘了。”

　　拉季米尔堵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别念了。”

　　“你真要跟那疯子回上面去啊？”拉季米尔犹豫地问。

　　伊莱亚斯嗯了一声：“必须得回去了。”

　　“该死的联盟，该死的牧烽火，逮着机会我一定揍他一顿出出气。”拉季米尔想到此人就烦，本就不长的头发就快竖成避雷针了。

　　伊莱亚斯：“建议你不要企图试他的身手，这是衷心的警告，我的朋友。”

　　拉季米尔当然没听进去，不屑地切了一声，不就是改造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每天坐办公室里，怕不是把身手都忘了。

　　他打心底就瞧不上牧烽火这种人，不想伊莱亚斯跟他回去，什么当官的臭毛病。

　　但他还是目送费曼开了门，不太服气地背过身去故作高冷。

　　门外站着牧烽火，正在看终端，见伊莱亚斯出来了，抬眸看去：“商量完了？”

　　“嗯。”

　　“他同意了？”牧烽火见他表情自然，想来是说服成功了。

　　“行动安排在五天后，我跟着巡查队去地面，抓到奸细后，”伊莱亚斯顿了一下，“去亚特兰蒂斯。”

　　“信你一次。”牧烽火听到这个计划，相当满意，于是微微弯腰，和伊莱亚斯的眼神齐平。

　　他比伊莱亚斯高，有时候只能看到眼睫，倒显得自己很高傲的样子。

　　“那个奸细的长相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但是在此之前，我提一个意见。”

　　牧烽火的气息近在咫尺，伊莱亚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被牧烽火狠狠一拽，贴着自己。

　　“什么？”伊莱亚斯偏头。

　　他像是威胁似的：“我不喜欢这个首领大人，叫他离你远点。”

　　伊莱亚斯真被他气笑了，他好意思说，拉季米尔还不喜欢他呢，还有，什么叫人家离他远点……

　　“以后遇不上了，警告地有点晚。”

　　牧烽火虚虚地描摹他面罩的轮廓，眼底深沉如一潭深水，就像要吞没眼前人。

　　可最后他没有触碰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伊莱亚斯没有躲，牧烽火也没有动。

　　但伊莱亚斯知道，牧烽火想揭掉他的面罩，想抚摸自己的脸，但他又不愿意自己的脸被别人看见。

　　带着隐形眼镜的眼睛眨了两下。

　　牧烽火知道下面藏的是一双漂亮的海蓝色瞳孔。

　　即便蒙了尘，眸色被掩藏，眸光依旧是亮晶晶的。

　　“宝石永远都不会蒙尘。”牧烽火轻笑，这颗漂亮的宝石就应该在自己的手心里，谁都抢不走。

　　他绝不允许有人抢走。

　　“……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呢？”见他一动不动，怪唬人的，伊莱亚斯揣着手兀自走了。

　　伊莱亚斯把大部分事情都交代给了合适的人，一时居然两手空空，无事可做了。

　　而牧烽火就跟在他身边，隔着三五步，既不打扰他，也不和他说话。

　　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了想，伊莱亚斯去了趟缓冲区的气穴，那里没有别人，很是空旷。叫莉莎的女孩儿独自坐在一张铁丝床上，似乎在发呆。

　　牧烽火有些意外地盯着伊莱亚斯的后脑勺。

　　“里奈，身体怎么样了？”伊莱亚斯走近了女孩，弯下腰问。

　　里奈见到有人来，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费曼？”

　　伊莱亚斯点头：“莉莎呢？”

　　里奈拘谨地笑笑：“我已经好多了，丽贝卡说明天就可以去分给我的住所了，所以我让莉莎先回去了。”

　　“那就好，平时要多出来走动。”伊莱亚斯叮嘱。

　　“嗯，谢谢你。”里奈不住地往他身后瞟去，从刚开始，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目光。

　　她小小地指了指：“那是谁？”

　　伊莱亚斯见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嘴角上扬：“别在意，我来看看你的情况，这就回去了。”

　　里奈有些茫然：“嗯，好呀，那下次我们再见。”

　　“一定。”伊莱亚斯起身，和里奈告别。

　　身后的牧烽火一道阴影似的紧追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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