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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冬日天朗气清,暖阳撒找大地,司阮坐在医院长廊凳子上,望着外面大好的天色,心里却越想越气。
这个周全真是块狗皮膏药,怎么说怎么骂他都不听,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贴上来。
不行,她得找个办法把他弄走。
司阮捏紧手,在心里暗暗想着,有他在,没有哪天她的心情是愉悦的。
想到总是被他影响,司阮就不服气,她一直都处在被动的位置上,想出来的办法还总是被他看破。
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听着对面人的回复她才慢慢扬起笑来。
这下看他还能不能死皮赖脸地留在她家过年。
今年过年尤为早,家里早早地就摆上了年货。
两个阿姨也要让她们回家过年,所以年夜饭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司乾头上。
只是他一个人忙不过来,阮自珍就进了厨房给他打下手。
司阮躺在沙发上,在微信上和朋友互送祝福,外公腿脚不便,单独坐在轮椅上,夹在俩沙发缝隙之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她看了眼手机,有人给她打电话过来,她接起,但因为外公看电视声音放得太大,听不见,司阮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耳边少了吵闹的电视声,她终于听清手机那头的人说话。
“新年快乐!司阮。”林木平静的嗓音中藏着些许溢出来的兴奋。
司阮愣了下,重新看着来电显示,原来是林木。
刚才她只顾着接,没来得及仔细看。
她礼貌回过去,“新年快乐,林木。”
自从上一次因为许嘉钰的事情找了林木之后她没再刻意去联系他,后年几次林木的邀约她都以各种理由婉拒,次次都被拒绝后,想必林木心中也明白,没再频繁找她。
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她有些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哦,对了,我亲戚的事还要谢谢你。”关于家教老师的后续,许嘉钰没有和她再说,不过,林木帮了她,许嘉钰也托她将介绍费转交给了林木。
只是,林木没收。
林木低笑,“只是举手之劳。”
别墅里都铺着白羊绒的地毯,司阮在上面来回踱步,脚在地毯上蹭来蹭去。
没了可说的,司阮不想没话找话,对林木道:“那没事我就先挂了。”
“叮咚”
司阮一皱眉,谁啊?这个时候还来登门?
回头看了看客厅,外公坐在轮椅上不好行动,外婆还在楼上,厨房里的两人完全没听见门外的铃声。
只能她去了。
司阮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上把手开门。
“你……算了,那就公司再见。”
司阮不喜欢人吞吞吐吐,半天说不清楚话还吊人胃口,索性她也没追问,只回了林木最后一句,“行,那就公司见。”
与此同时,门开,立在外面的人身形高大,将明媚的光线遮挡得七七八八,她眯着眼,看清了来人,脸色瞬间一变,司阮尚未说出口的话卡壳在嘴中。
随即,她嘴微张,“你这个时候不是……”
意识到再多说下去就会露馅,她紧急刹了车,面色不善地看着周全。
“看到我很意外?”周全带着一身寒气进屋,而后一脸揶揄地看她。
司阮打了个冷颤,她连忙关上门,心里想的却是今天阮自珍也没和她说周全要来啊。
像这种有客人来不应该提前打好招呼吗?
司阮欲哭无泪。
而另一边,周全自在地向外公问好,那副样子仿佛像是在他自己家里一样。
惯是会装!司阮撇嘴,跑到厨房,立在阮自珍旁边半天不说话,只看着她。
阮自珍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手肘怼了她一下,满脸奇怪,“你盯着干嘛?没事做就自己去玩。”
“妈,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还叫了其他人来?”司阮阴测测问。
阮自珍一脸疑惑,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忙手上的事,“你忘了?今天不是叫了小周一起来吗?”
司阮挠了挠头,她到底啥时候说了?
“不是,妈,你怎么没和我说啊。”
可恶啊!她不是给沈真打过电话了吗?就连周全爷爷也叫不回他吗?
阮自珍回她:“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就说好了,我看人小周一个人在南湖过年也挺可怜的,就想着把他也叫上,后面的时候你也来了,你不也听到了吗?”
他可怜?司阮一下子身子站直,不是他一直赖着不走吗?他到底在她妈面前说了什么苦大仇深的身世背景。
苦肉计是吗?
还来这招。
司阮咬牙切齿地盯着客厅那道纤长的影子,脱掉厚重的外套,黑色高领毛衣将男人蓬勃的肌肉勾勒得有型,力量感喷涌而出。
好啊,就连穿搭也是仔细搭配过的。
司阮想到他刚进门时那眼神,忽而明白过来,他就是识破了她的计划,故意想看她表现出诧异。
而客厅的人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向她偏头,司阮立马将头低下,这男人也太敏锐了。
司阮只觉满心憋闷无处发泄,紧抿唇,故意踏响步子从他面前经过,昂着头不轻不淡道:“等会吃了饭你就赶紧走。”
周全袖子半挽,遒劲的小臂下青筋微微突起,他拿起一瓶水,拧开,淡淡看她一眼,点点头,又仰头喝起水。
又被他压了一头。
司阮心里快气炸了,明明这里是她家,他作为客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吃完饭后就该马上离开,偏她提醒了,他那冷淡的回应,倒显得她多么小气。
她举起一只手指,怒指着周全,半晌她又自己泄了气,恨恨放下手指。
周全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俊不禁,随后像是随口一问,“刚才谁给你打电话啊?”
“你管得着是谁吗?”司阮语气冲得像吃了枪子,她才说完,对面周全眼中渐渐蓄上了些寒意,她意识到这样说话确实不好,眼睛四处飘来飘去,为自己找补。
“嗯……就只是同事而已,像你不也只是公司里相熟的人吗?”
对啊,他现在不过就只是她上司,除了公司他们两个人是平等的,凭什么她要改口,司阮忽然心里涌起一大股底气。
她声音有力,“既然我没有过问周总的隐私,那么也请周总不要过分窥探别人的生活。”
周全脑中浮现她刚才挂电话时露出来的人名,眼睛一眯,心想,还是那个林木,真是狗皮膏药,死缠烂打,不懂进退。
她在开门之前还在和别的男人通电话,到了他这,就变成多问一句也不行。
真是双标。
还公司见,等到了公司他让他们见不着。
“我的生活欢迎你随时过问,我很乐意,不过,我连问一句的权力也没有吗?”
司阮渐渐冷静下来,既然人已经来了,她再生气也不能将人赶出去,还不如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说话。
吃完饭,她送人,他走人,正和她意。
司阮拉开椅子坐下,站久了她小腿有些酸,鼻子里全是饭菜的香气,她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啊,招手让他也坐下,“就是一同事,过年送个祝福,你没有人给你送祝福吗?”
司阮问完后脸上划过一丝愧疚,但周全莫名看懂了,竟然还从她眼中看到了从来不会有人那样看他的可怜之意。
这话问的周全说不出话来,他大老远地跑来南湖,就是想和她一起过年,结果她倒好,一句话就堵地他没话说。
至于一句祝福,她就那么在意?
周全手指一动,下一瞬移到司阮细腻的手背上,他神色有些哀伤,“司阮,新的一年我希望你能多回头看看我,不要再冷眼相待,好不好?”
司阮本想马上抽开手,可周全紧紧钳锢着她,她无法挣脱,只能将他的话听全。
她没见过周全何时语气这么卑微过。
司阮微微一愣,低头沉思,手背还感受着他源源不断传来的滚烫温度。
她顶多只是不搭理他,更多的时候是他偏要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
可是他只是嘴上说说,示个弱就想让她原谅吗?
哪有如此轻易的事。
“吃饭了!”阮自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
司阮吓得立刻抽回手,转头去看她,看见阮自珍只在专心摆盘,径直略过他们,司阮眼含警告,瞪着周全,起身去了厨房。
上了楼叫外婆下来,一家人这才坐得整整齐齐。
一大桌子人热热闹闹,每个人都说几句,饭桌上顿时喧闹起来。
因为今年桌上还有周全一个客人,加上他救了外公的恩情,阮自珍首先举杯,感谢周全。
“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周全谦卑地低头,与桌上每个人碰杯。
谢过周全之后,司阮一嗓子嚎了出来,她痛地站起身,眼泪花都疼出来,腰上的肉最嫩,痛起来半天都消不下去,她揉着腰,怒视着阮自珍。
“妈!你干什么?”
阮自珍不停给她使眼色,让她站起来好好感谢周全。
司阮看着她妈眼皮子都要眨抽搐了,恼怒地想着她还是亲妈吗?下手这么狠。
饭桌上人皆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司阮缓缓抬头,对上一桌人疑惑的目光。
周全眼神似笑非笑,在人堆里格外明显,司阮一眼就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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