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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城
这是世人都曾说过的一句话“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场梦……该有多好!”
是啊!或许真是这样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了,一切回归最初的样子,回到翡歌还未闯入劝知生活中的那时,回到经羽还未遇见翡歌的那时,甚至最好回到……翡歌救下就要死于南宫扶桑剑下的秉修那时。
这是秉修又一次亲眼看着翡歌,重伤坠落在自己眼前时的想法。
……
魔帝被杀的消息,几乎在半日内就传遍了这间,人们欢呼雀跃着相聚一堂,互慰这些天的辛苦难处,不时都会将视线投向暗云密布的空中,在期待着光明的重现。
却殊不知,没了神的存在,又怎还会有光的出现。
南宫扶桑和秉修带走翡歌后,便一路朝东方深域逃去,余下的神妖不见了魔帝,也就及时止住了这场无意义的战斗,来自九幽的邪孽一时无法返回,便也不介意,到这片未踏足过的各间四处看看。
其数量庞大残暴嗜血,而至于所到之处无人生还,可怜那些人还未流完激动的泪水,倒先流下了殷红的鲜血。
老魔城余下的魔兵子民在得知消息后更是大怒,不信自家曾只手便颠倒阴阳,实力通天的大人会这么容易就被杀,一时几乎全民皆兵,纷纷出动开始四下寻找翡歌的踪迹。
人间的安宁短暂片刻后,又陷入了比此前愈加的绝望中,可以说是炼狱不过。
而那些余下的神族看到这一幕人间疾苦,似乎也并不打算出手相助,甚至穿梭其中,脑中一心只剩杀戮吞噬的欲望。
神族的书阁里有一本禁书,曾被翻阅,说的是上古时期神明的故事,内容很简单,就只是简单几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便是成神的最初典故,而其背后的意思似乎多被人曲解,这绝非是劝人向善,而是告诉人们,只有手提屠刀的人……往往才更容易成佛!
论是论,至于是谬论还是甚,也还是归于看论的人。
而就在这境炼狱中,却也还有温情笑意的存在,守着最后一座魔神庙的言尽和言扬早注意到庙外的异常,此时已是邪气乱窜,黄沙漫天,来自异界的火种不时会凭空而落,直接便烧死了一村子的人,像是真正的末日一般。
开始言扬也是惊慌就要带着言尽逃离,可后无意看到一巨大尸龙猛朝这边冲来,又瞬间停在庙门外,一阵细嗅后便离开的画面,这才反应过来,这魔神庙绝对要比外面的任何一方地界都要安全。
就此也打消了逃离的念头,庙外的破城枯草,好歹也是曾经的家园,曾经的向往,言扬不忍叫言尽亲眼看着那一幕幕毁灭的降临,便遣着要言尽回屋去。
可言尽反不言语的,只安静从后将言扬轻轻环入怀中。
早疲惫不堪的言扬瞬间泪水决堤,转过身,他没想到会有一日,他也能依靠着言尽的肩膀放肆大哭。
末日中相拥而泣的两个男子,成了无比令人羡煞的一幕,可以理解是翡歌护下了他们,也可以理解为,老天爷终于是再不忍心,朝这苦命的二人继续下手……
以往的东方是神族的所在,也从未听过这东方的深域,何时又还藏着一名“太阴城”的城池?虽是抱着一丝怀疑,可乱了方向的两人也再没其他选择。
身后的神族紧追不舍,随时都可能蹿出的神息防不胜防,秉修不想在还没看着师姐彻底脱离危险前就死去。
一路跟着持年留下的指引飞奔,片刻不敢耽搁。
而途中秉修也无意注意到,南宫扶桑满身的伤势还在不停流血,甚至眸中都已经充血,体内残留的雷极从未停下过一刻,在不停折磨着其灵魄,那种痛是比烈火焚骨都更甚的,可尽管如此,南宫扶桑依旧紧紧抱着翡歌,满脸担忧比自己的生死都重要。
这一刻秉修心中的某种坚定似乎松动了一些,他或许,也是和自己一般喜欢着师姐的,绝不比自己多,但更不比自己少。
不知又跑了多久,已经全身都毫无知觉了,还是不见有那所谓的什么太阴城出现,倒反误闯入了一片暗诡谲动的地界,就像真正的死界一般,方圆数百里望去昏暗一片,别说活物,连一株枯草都不曾能见。
只有似波纹般的烟雾不停在缭绕,无目的无方向,就只是那么荡着,散出无尽寒意。
持年的指引消失,秉修也一下不知该往哪走。
三人愣在原地一时进退两难,而就在这时,却又有一阵浪潮翻涌的水声忽传到秉修耳边,听起来虚实远近,就像自四面八方涌来一般。
南宫扶桑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立马警惕起来,秉修才刚想召出异火来照明,好看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那浪潮便凭空自其脚下冒出,又翻腾着将三人卷入,慢慢消失在地面。
一阵周转眩晕,等再醒来时,却是出现在一装饰极尽华丽的房内,秉修此时正躺在玉砌雕翠的浴池内,身上的衣袍被尽数褪下,仅剩贴身的白色衬衣,随着水波轻漾而将自己精壮的身材衬得若隐若现。
满幕都充斥着禁忌的诱|惑,不过当下可没人再有兴致去欣赏这,清醒过来的秉修不见翡歌又立马惊坐起来,刚想起身再去寻找时,对面的门又被人从外打开,只见一长相俊美精致的男子正负手而立,站在那凭栏远眺着,一束已经不知道消失了多久的光轻轻落在男子脸上,就似恋人的轻吻般。
那光的移动速度很快,就像有人在控制般,慢慢向屋内探入,落在了水面上,倒映出的碎金粼粼恰好托住了秉修尖削的下颌。
“你终于醒来了!”持年开口,听语气似乎很开心,不过应该并不是在为秉修的清醒而开心。
“我师姐呢?”
“还没完全死去!”
“……”显然秉修不是很喜欢持年的这种玩笑。
“我正在为她医治疗伤呢!”持年回过头来又才淡淡回了这么一句,而毕竟也是身处人家的地盘,秉修听此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依旧保持着警惕,起身脱下内衬换上了衣袍。
“你的伤还没好呢!”持年言下之意是告诉秉修不必如此紧张,若他真想杀秉修,早在镜中境救出被困的秉修时,为救翡歌而被众神妖打得内力打伤时,秉修刚刚昏迷时,自己便动手了。
“会好的!”倒也不怪秉修此刻的防备严谨,因为毕竟持年曾经也还是放过话,说要杀了翡歌唤醒他的祟郎的。
“呵呵~”持年轻笑不再回答,而是将视线继续转向了栏下,那来往的热闹中。
“这便是传说中的太阴城吗?”秉修穿好衣服到没来及顾上靴子,赤脚走到了持年身旁,走到那光下,而也是直到了这时,秉修才察觉到这光的不对劲。
非但没半分暖意不说,反是彻骨的寒冷。
“是啊!是我的祟郎一手为我建造的城池,他离开了的这上千年间,我一直都在好好守护!”
“那想必这名字,便是来自那了?”秉修说着指向了悬挂于半空的那一轮金黄,看上去比太阳小些,秉修并不是就不学无术的,对于一些基本他还是在翡歌的熏陶下了解了。
“嗯!那也是祟郎送我的,之前一直藏在魔城秘禁中,我也是刚才取回来!”
秉修注意到,每次一提起这什么祟郎,持年眼中便是止不住的柔情爱意,甚至看着有些,如痴如狂的意思。
长舒口气,秉修也一派放松似倚到了栏上,望下城中大小街道,那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炊烟腾绕笑语欢声,小贩叫卖杂耍戏法,一幕真正人间烟火的画面,不自也叫人跟着一道放松下来。
看着那红彤彤的糖葫芦串,秉修都有些牙疼,可无奈一笑还是不住的想起师姐。
“能深藏于这种地方而不受任何侵扰,他们看着像是普通百姓,但其实都是妖对吧?”
“不!他们不是人也不是妖!他们是魇!”
“魇?”秉修疑惑,这魇术他是听说过,可没见过,只知是行于门中的术法,多偏邪术,而修炼之人也多是恶人,这相由心生的,怎么看街上这些笑呵呵的百姓,都跟邪恶两个字沾不上边吧!
“魇魂,一种很特殊的存在!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死亡,而尸体就被埋在脚下!这城其实是一座万人冢!”
秉修更迷糊了,持年见此也没不耐烦,反一道也靠到了秉修旁边的栏上,眼神悠然着,慢慢陷入了那曾经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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