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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一游知无忧,一曲听罢塞不宁
傅屹诗第二天起来,一声不吭,像往常一样去上朝,临走前他要把该安排好的事情安排好。上完朝就回家吃饭,杨文君和颜九州虽然担心,但不知该怎么安慰傅屹诗。
书院修缮结束,杨文君要给学生排课,吃完饭瞪了眼颜九州,走了。颜九州放下碗筷,道:“常乐,飞升可以摆脱傀儡之身。”
傅屹诗道:“那楚江南呢?师父,你还记得楚江南吗?”
颜九州一愣,傅屹自嘲的笑笑,自己回答自己道:“逗你的师父,没有楚江南这个人。”
颜九州笑道:“傀儡又如何?你天生是飞升成神的命,只要飞升了,还谈什么傀儡。”
傅屹诗放下碗,手摸上腰上的剑,道:“师父,我想去魔界一趟。我听同僚说,魔界有个叶无忧,得其血肉,包治百伤,疤痕不留。”
颜九州想劝,他知道傅屹诗这一趟的用意,不是为了那叶无忧的血肉,他是为了查清自己的身世。但,作为师父,他可以在任何事上管他,偏偏这件他事管不了。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玉扳指,那里头有他的法力,万一真遇到什么危险,尚能自保。傅屹诗没有拒绝,收下了。
傅屹诗起身,进屋换下官服,穿上了在成衣店新做的衣裳,一件月牙白的。
“告诉爹,我出发了。”
傅屹诗下山回府,扯上了驎之,主仆二人骑马往城外去。
驎之昨夜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直睡到现在,刚刚才被傅屹诗叫醒,午饭没吃。傅屹诗什么也没说,出城前在包子铺给驎之买了俩包子。
驎之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两个包子,见傅屹诗许久没有说话,问道:“公子,我们这是去哪?”
傅屹诗道:“魔界。”
驎之不是很会聊天,知道要去的地方后,就保持安静了。
傅屹诗看山看水,悲痛折磨他日夜难眠,而又令他平静。他放空思绪,只顾着赶路。山水仍如当年色,故人难复当年人。他从怀中拿出那朵江蓠看了看,他甚至还满心怨恨的想过,楚江南为什么不是死了?死了,他还可以去看看他,清明了,还能再找楚江南喝喝酒。不过,这样也好,死大概是很痛苦的,楚江南都受过那么多伤了,还是不要死了,死与消失没有区别。区别在,死仍留有念想,而消失连思念的寄托都没有。傅屹诗露出笑容,他希望楚江南会在某个角落看着他。
人一旦接受事实,就会放弃挣扎,选择随意。傅屹诗知道,或许有那么两个神之外的人正在调整他的命运,制定他的人生,他也不想管了。没有结果的斗争,不如不斗争。可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想,楚江南到底妨碍到了他们哪里?一生忠国,身经百战的将军,换来的是所有人的遗忘。
傅屹诗都不能确定他现在做出的选择是否是他发自内心的,但,这又有什么重要的?
一直走到半夜,傅屹诗才停下来休息,因为马匹实在走不动了。大约还要走三天,不着急这一时的赶路。驎之自觉的生好火,到林子里去打猎了。傅屹诗面对着温暖的火光,一时没有忍住,睡了过去。
锦遥还是没有忍住,这次她倒没有带着言明,趁驎之没有回来,坐到了傅屹诗的对面。她长久的保持一个动作,就是在看傅屹诗,眼里有无奈却不曾有过后悔。她知道自己是最大的恶人,但她必须得这么做,她要名亦要利。和她自己比起来,他们又算什么?
锦遥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抬手,大片大片的芍药花冒出,不一会儿傅屹诗周围便满是盛开的芍药花,仿佛是在花香中入眠的。锦遥回头看了一眼,驎之已经在往这儿走了,她笑了笑,道:“对不起。”
一阵风吹过,又只剩下傅屹诗一人。
驎之拖着麂子回来,看到自家主子睡在花里倍感震惊,面上却仍显平淡。处理好麂子,将肉烤上,叫醒了傅屹诗。
傅屹诗醒来看到自己睡在一大片芍药花,忍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驎之不带回头的,认认真真烤肉。傅屹诗哭完了自己到池塘边去洗脸,洗完脸自己回来吃肉。
傅屹诗问道:“驎之,你会做干花吗?”
驎之道:“会,属下一会儿便将那些芍药采了,做成干花。”不爱笑,并不代表一个人不通人情世故。
傅屹诗道:“你要不要歇一会儿?我去找你时,看你还在睡,应该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还是该歇歇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屹诗好像看到驎之脸红了。驎之不吭声,摇了摇头。
吃饱喝足,傅屹诗又躺回原位睡了过去,直到丑时两人才整装出发。就这么走着,歇着。也让他们走到了魔界边缘。
魔界与人界没有什么区界,魔界诸人大多是修炼入魔或飞升失败的,离神官其实差的并不多。不过就是后者与天同寿,正道所期。而前者名声不是很好听,除了有法力与凡人无异,也不能说与凡人无异,倒也普遍比凡人长寿。
飞升多难啊,总不会所有人都成功,这也是看命的。修炼的人多了,失败的人也多了,聚到了一块也就被称为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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