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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真相
曾攸宁笑得温柔,像是一层假面:“来探望员工家属而已。之前听说你母亲生病,公司都没有来探望,我们正好拿点东西慰问一下。”
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们都希望方阿姨能够安心养病,那些进口药,很贵吧。”
陈沛的拳头重重砸在旧衣柜上,震得玻璃相框嗡嗡作响:“离我妈远点!”
相框里是少年和母亲在游乐园的合影,女人笑得温柔。
谢既墨突然开口:“我不知道谢家承诺了你什么,但事情闹成这种样子,未必能兑现。现在到处都在盯着你,若是真的兑现了,我们也能直接顺藤摸瓜。”
他顿了顿,给了陈沛思考的时间,然后承诺道:“你最在乎的就是你的母亲吧。如果你愿意指认生父,你母亲所有的治疗费用,我来承担。”
陈沛的瞳孔剧烈收缩。
厨房传来方阿姨轻快的哼歌声。
陈沛望着门缝里母亲的背影,突然像被抽走所有力气,滑坐在地。
“滨海路50栋旁边的那个垃圾桶。”
他沉默片刻,突然爆出了一个地点。
“垃圾桶?”曾攸宁疑惑,但还是记下了这个地点。
“底部有个活动的隔层。”
既然开了口,陈沛就没想再隐瞒。
他靠在门边,声音沙哑:“那时候我妈生病,我走投无路时,是那个男人联系了我。他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他对不起我妈。”
他顿了顿,双手捂住脸:“正好那时候我没有找到工作,再加上妈妈的病需要一大笔钱。于是鬼使神差下,我去了他说的地点,发现真的有一大笔钱,甚至还有一份伪造的简历。剩下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所以你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联络人?”
“没有,就连车祸的消息还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我不敢去问,也不敢去打听。”
曾攸宁立刻将线索同步给王警官。
刑侦支队立刻调取监控,锁定了一个可疑身影,经过人脸比对后,发现竟是谢二叔的助理。
警方按兵不动地布控。
五天后凌晨,在规定交钱时间的前一周,却是谢三叔的助理出现在了约定地点。
警察出现在他将现金塞进去的那一刹那,人赃俱获。
助理也有些懵。
但他也不是全然无辜。
在做这件事情时,他对此早就有所猜测,只是为了这份工作避而不谈,算是助纣为虐。
次日清晨,嗡鸣的警车停在了谢氏集团大楼门前。
在员工们震惊的注视下,谢二叔与谢三叔被分别押上警车。
记者闻风而动,“谢氏兄弟被警方带走”瞬间引爆热搜。
#幕后黑手竟然是亲叔叔#
#谢父死亡另有真相#
#豪门真乱啊#
曾攸宁和谢既墨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觉得大快人心。
正当他们觉得凶手已经绳之以法,想要稍微庆祝一下时。
营销号突然同步发布一组高清照片——
病房里,谢既墨为沉睡的女人撩开枕边的头发;
他侧身低头,看上去像在温柔亲吻;
停车场里,他舍身相护,将人挡在身后;
两个人安静而温柔的拥抱,眼里眉梢全是爱意;
甚至有两个人宅在家一起吃饭的温馨照片。
配文极尽煽动:“寡妇与小叔子的不伦恋?细数谢既墨如何被嫂子蛊惑,联手杀害亲兄,为祸公司。”
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还为他们说话的网友瞬间变了脸,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这段“畸形关系”。
甚至忘了之前他们还在强调这是商业联姻,大家都是各玩各的,对私生子异常包容。
而在风暴中心的两个人,正安静的欣赏着照片。
说真的,这照片拍的真不错。
曾攸宁翻着照片,仿佛看到了他们一路走来,逐渐心动。
她从不知道谢既墨,看她时是这样的表情,充满了柔情和爱意,感觉她像是他的整个世界。
她按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警告自己要克制,然后将手机随手扔到一边,摊开身子躺在沙发上:“看来有人要狗急跳墙了。”
谢既墨默默举报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然后微微倾身上前,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这样也好,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以后能和你名字并排出现的,就是我了。”
曾攸宁别过头,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强行转移话题:“买凶杀人只是手段,那他们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公司的股份和权利,那我在推行新香水系列时就应该遭到阻止,可他们没有,反而相当配合。”
“另外那么久,他们都没有对你和你哥做什么,而是选在了这样一个节点。这个节点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谢既墨微靠在桌边,顺着她的思路,发现居然很有道理。
“他们若真要夺权,就应该在我哥在国外的时候下手,而不是给他接手的机会。”
“除非他们另有所图,”曾攸宁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她焦躁的在客厅里踱着步,“公司或许只是个幌子,有……”
她话音未落,门铃突然响起,接起后,却发现传来了谩骂声。
曾攸宁动作一顿,立刻挂断。
“怎么了?”
门铃再度响起,谢既墨上前,却被她按住了手:“别听。有些话很难听。”
谢既墨沉着脸,拿起手机就给物业管家打了过去。
从听筒里传来的,却正是楼下吵闹的声音。
“别挤别挤!”
“这小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赶紧出去。不要打扰业主的正常生活!”
说着在间隙里焦急的解释道:“谢先生,有很多媒体和情绪激动的民众堵在小区楼下,建议您暂时不要外出,我们会处理好的。”
不得不说,高级小区的管家还是很靠谱的。
在二人和保镖同时被堵在家时,立即派人送来了新鲜的水果和蔬菜,甚至还有高档餐厅打包的饭菜。
谢既墨双眼通红,看上去很想冲下去和人理论。
曾攸宁拍了拍他的肩:“吃点东西吧。”
他抬起头:“可他们居然这么说你和哥哥!我们明明不是!”
“砰!”
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从猫眼往外看去,是一个举着空油漆桶的年轻人,眼神狠厉:“奸夫□□!不得好死!”
这是冲破了管家的防线,更多污言秽语从门缝中传来。
谢既墨提着拳头就想要冲出去。
曾攸宁用身体挡住了他,将他推搡着往客厅走去。
门很厚实,那些话走到客厅里就几乎不太听得清了。
她一点一点将他的拳头展开,温柔安抚到:“不要中了他们的陷阱。”
门外很快传来了推搡的声音,这是保安上来将人带走了,可二人早已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谢既墨坐在地上,靠在沙发边,将头埋在双膝里。
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给曾攸宁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是不尽的谩骂吗?还是数不清的危险?
父母和哥哥的大仇还未得报,这份感情好像来的不太是时候。
可这又是他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感情的事情,哪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他闷闷出声:“你怪我吗?”
曾攸宁其实已经看了他很久,她有些心疼。
她慢慢坐在沙发上,犹豫片刻,轻轻的将谢既墨的头抬起,在他迷茫的眼神中,慢慢的让他枕在自己膝上,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指尖抚过他微颤的脊背,无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柠檬香气充斥在他的鼻尖,侵蚀着他的理智。
当谢既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起身将曾攸宁按在了沙发上。
曾攸宁温柔的看了他半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们清醒时接的第一个吻,竭尽了珍惜、温柔,与爱。
曾攸宁看着自己在清醒中,慢慢的沉沦。
爱情和呼吸一样,是憋不住的东西。
这个吻了持续了许久。
直到——
谢既墨起了反应。
曾攸宁慌乱地从他腿上爬下去,别过脸坐的远远的。
谢既墨却不由分说上前,将人抱在怀里。他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不肯放手。
“……你放我下去!”曾攸宁哼唧着挣扎。
“……嗯。你别动。我抱一抱,抱一抱就好了。”谢既墨一下一下啄着的她的唇。
曾攸宁感觉有些痒,猛地笑开了。
谢既墨呆呆看着,然后猛地将脸埋在她颈侧:“你别笑,我受不了。”
曾攸宁坐在他怀里望着窗外,感觉自己在这间房,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夕阳和落日。
但每次她都会沉迷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谢既墨不满她的不专心,在她的颈侧咬了一口。
“嘶…快起来,我饿了!”曾攸宁懒懒地撒娇道。
既然决定接受,那就好好谈一场恋爱。
谢既墨发现,她的每一面都令自己感到沉迷。
他乖乖起身去热饭,看着微波炉的黄灯亮起,他突然开口:“其实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我们离真相越近。”
曾攸宁接话:“也说明他们没有其他办法了。”
半夜十二点,两个人睡不着,正靠着落地窗喝着酒,突然手机来了新的短信。
谢既墨以为是垃圾短信,本想随手一划,却看到了“实验室”的字样,他顿时严肃起来。
曾攸宁好奇:“这是什么?”
谢既墨:“葬礼那天的手帕,我拿去给实验室,现在才出了结果。”
他有些紧张的点开,短信所附文件里,详细解释了手帕上的物质是一种新型的分子结构,因为之前从未见过,所以花费了较长时间研究。
这种无色无味的神经抑制剂能通过皮肤渗透,微量即可致死。
曾攸宁眼睛一亮,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总觉得不对的点!
既然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那有没有可能是可以延迟发作的新型物质,所以法医才检测不出来,甚至可能有挥发性!
两个人猛地冲向书房,一定有他们忽视掉的证据!
这里没有!
那里也没有!
这一片灰尘中,曾攸宁突然嗅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咖啡香。
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咖啡的味道应该早就散尽了。她两眼放光,激动地抓住谢既墨的胳膊,轻嗅着,循着咖啡香味的引领下,走到了碎纸机旁。
谢既墨跪在地毯上翻找着,碎纸箱里纸屑纷飞,曾攸宁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集到了一起。
曾攸宁苦笑:“这碎纸机质量真好啊。”
甚至找不到一片完整看得清字迹的。
焦躁下,谢既墨用力拍打了一下碎纸机,却听到里面细碎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小心将它拆开。
居然有一半纸卡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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