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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迎来尾声
夏景星其实有一个疑问,科学家在巡夜时自杀也就算了,林芳子和沈妙妙分明进入了强制睡眠,为什么会一起死?巡夜的马喆没有理由杀她们,更不可能进到她们的房间……
思考间夏景星已经疲惫得快要抬不起手,虽然身体这诡异的条件反射在战斗中帮了大忙,但时间一长体力流失太快,他逐渐跟不上季玄羽的动作。
“你真的不肯吃药吗?”季玄羽看上去也不是太好,只是不像夏景星这么喘,平静从容得像是在喝下午茶——如果他身上没有那么多伤口和血迹的话。
“别说废话。”就在他用力闭了闭眼缓解疲劳准备迎接季玄羽下一轮攻击时,地面突然开始震颤,熟悉的战栗瞬间从指尖扩散至全身,巨大黑影在窗外缓慢挪动,遮住了本就不多的月光。
这种感觉和第一天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耳边传来细碎低语,听不清内容,是不属于夏景星知识领域的任何一种语言,或许是他不够博学,但的确闻所未闻。漆黑的房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强烈的耳鸣尖锐且暴力,近乎狂躁的摧残着鼓膜——
季玄羽在黑暗中稳步前进,翻找几下拿出三瓶药,随后淡定的靠近夏景星。
“挑一瓶吃吧。”
夏景星此刻分明已经被耳鸣折磨得痛苦不堪近乎失聪,季玄羽的声音却突然清晰的印在脑海里,弹开那些攻击性极强的噪音。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继续纠缠打斗的意愿,疑惑间伸出手,被季玄羽冰凉的指尖挑逗般挠了挠掌心,又瞄准他逃开的瞬间握紧拉过去,不让他收回。
咽了口唾沫,夏景星在对方的引导下摸到三个药瓶。
“三个瓶子里各有一粒胶囊,其中两粒是镇定类药物,剩下的一粒装着□□。”季玄羽的声音低沉柔和,没有了那股略显轻浮的哄诱,听起来格外真诚。
装着□□的胶囊……知名文学大师奥斯卡·王尔德曾在短篇小说中写到过这种毒药,主角将这种见效快、毫无痛苦、藏进胶囊后吞服不会使人尝到任何味道的药物用在自己的远亲身上,谎称这是针对她病症的特效药,希望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对方。
季玄羽要他三选一,其实是把他们之间的输赢交给运气。一开始他劝人吃药的时候或许就是想通过这种方法避免战斗。夏景星浑身发抖,窗户上镶嵌的玻璃被黑影挤压出裂纹,很快碎成细小透明的硬块掉落在地上。
“窗外的东西是什么?”夏景星没有立刻做选择,季玄羽冰凉的手刺激着他的神经,如果没有这份凉意,意识早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季玄羽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回他:“怪物,是你造出来的东西。”
“我?”
“信仰的力量可以使某些东西从无到有,你创造出让人信奉的邪神,却因为精神世界逐渐崩溃而慢慢失去了控制祂的力量,祂就是你,你就是祂。镇定药可以稳定心神暂时压抑住这个心魔——前提是你能选到正确的那瓶。”
夏景星不自觉皱起眉头:“你希望我选什么?”
“都可以。”黑暗中,季玄羽看向夏景星的目光格外明亮,带着一丝诡异的期待,“对我来说,杀了你之后吃下正确的药片就可以完成所有任务,但这样的结局未免有些无趣。”
正确的药片……在对方低声说话时,夏景星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他拿起一个瓶子,在剧烈头痛的折磨下仰头吞下胶囊。
游戏结束。宴会主清冷的声音在意识残存的最后一秒响起。
不知道过去多久,夏景星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而且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带着刚起床的不适。
“醒了吗?”有人在旁边说话,夏景星侧头看去,是沈妙妙。
“结束了……?”
“嗯,奖励已经发放,赶快看看自己的余额吧!这可是你赚到的第一笔点数啊~虽然你俩最后没完成所有任务,但由于难度系数最高,都拿到了比我们多一截的奖励。”沈妙妙笑得很开心,拍着夏景星的肩膀露出调侃的笑容,“为了让老季复活,我们几个一起骗了你,知道真相的时候没哭吧?”
夏景星无奈的摇摇头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我才不会哭,大家立场不同罢了。季玄羽人呢?”
“他第一时间拿着点数去娱乐场所潇洒了……宴会主做总结的时候你还在睡,我们就没叫你起来。”她耸肩补充道,“你可以去商店兑换东西,里面有个出口选项,点它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当然,也可以不回去,宴会里的消遣方式特别多,一旦游戏结束就可以从场景大门出去,外面和现实世界一样车水马龙,有商店有住房,你可以出去逛逛。”
“他在哪个娱乐场所?”夏景星红着眼眶不为所动,只想快点见到季玄羽。
沈妙妙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她担忧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在他面前用力拍了拍手:“你不会代入太深,真的喜欢上那货了吧?别别别,游戏已经结束了,赶紧脱离出来,喜欢他是要倒大霉的——”
“怎么还没走?”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居然是季玄羽——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男人,两人牵着手。
夏景星关于游戏结局的问题瞬间哽在喉中,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也许是剧情带来的后劲还没过,两人亲密的模样格外刺眼。
“你回来干什么?”沈妙妙一脸嫌弃。
季玄羽搂着陌生男人从夏景星身旁经过,云淡风轻的笑着打了个响指:“享受生活。反正这里暂时没人用,我继续住我那间房不过分吧。”
“真服了你……我要回趟现实,下次游戏不知道还能不能一起,拜了。”沈妙妙感觉空气不对,说完就拉着发呆的夏景星出去。接触到阳光的瞬间神智恍惚一瞬,随即便被迫清醒了,夏景星甩甩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你没事吧?老季平时就是那个鬼样子,男女通吃,不过他爱干净,不会乱来……”
“这些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想确认和游戏有关的事罢了。”
□□有关的那个故事里,男主用它做成药物骗人,在对方死后很久才发现她根本没有服用过毒药,死亡只是个意外罢了。那季玄羽所说的正确的药物是什么?按照这个思路,不管三瓶药选哪个都不致死才对……当然,也可能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纯粹运气不好罢了。
不论是哪种情况,现在都没办法找季玄羽核实,况且胸口这种堵住的感觉既酸涩又苦闷,他需要尽快转移注意力。
“你要回家对吗?”没等沈妙妙说话,夏景星挥挥手调出自己的系统,毫不犹豫点击出口,“我也要回现实世界缓一缓,希望还有机会见面,再见。”
说完,他的意识光速流逝,直接从沈妙妙面前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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