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明星助理的那些年

　　聂素杀青时，众人都表现得依依不舍，尤其是女艺人，一个个排着队要与他留影纪念。
　　“羡慕聂老师。”许束被抓来充当摄影师，一边拍一边喋喋不休，“你不去蹭一张？”
　　唐苒撩撩头发，“我还需要蹭？他心里巴不得我好快去拍呢！”
　　与许束待得时间久了，臭美的玩笑唐苒私下也会开，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
　　许束坏坏一笑，他看了眼唐苒，后者被他盯得发毛。
　　唐苒心中不妙，“你干嘛？！我开玩笑的！”
　　“聂老师！你想和唐苒拍一张嘛？”许束大喊起来。
　　大家都在围观聂素，哪里注意到许束用词，但是唐苒心虚地往聂素旁边靠去，早拍早结束，千万别再与许束搭话！
　　“我挺想与你留念的，可惜一时间轮不上我。”
　　唐苒听着聂素的玩笑话，脸变得更加红，拍照结束后，她赶紧撤离现场，直到聂素杀青后才出现，唐苒捧着花送给聂素。
　　“恭喜聂老师，杀青大吉啊！”
　　“谢谢，什么时候准备的？”
　　“导演早就准备了，我刚好拿过来的。”唐苒又问道，“这次准备休息几天？”
　　聂素敲了敲唐苒的头，“我这才工作几天？过几天有走秀活动，回头我帮你向汪导请假，一起去看看。”
　　唐苒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对了，私底下还是需要与他保持距离，”聂素微微抬着下巴，朝许束看去，“你们最近太近了，容易引出绯闻。”
　　“很近吗？”唐苒疑惑道，“他是新人，而且我们也只是在剧组为了培养感情，私底下除了偶尔聊聊，也没见几次面。”
　　“可别培养出真感情了，”聂素语气不太好，“你也见过不少剧组夫妻，没多少真情，杀青之后各奔四方。”
　　唐苒看了眼聂素，“你在担心我？”
　　“对，我在担心你，”看着唐苒微微笑，聂素解释道，“辛苦种出的花，可别被人采了。”
　　“哦，我是你种的花。”

　　聂素走后的一周，唐苒与许束天天说些有的没的，大多围绕演技与剧本展开，接触得越久，她越加发现许束是个有想法的年轻人，还是个有资本投入的宝贝。
　　“你迟早有一天比聂素还要红！”唐苒有天突然感叹道。
　　“真的？”许束格外高兴，“这是我听过最大的赞赏了！”
　　偶尔金窕也想加入“群聊”，许束视而不见，唐苒总觉得他对金窕有某种敌意，但碍于同组演员，因此脸面上还算过得去。
　　不过，当他们有对手戏时，许束对金窕的厌恶从不掩饰，好几次唐苒都夸赞他演技更上一层楼，没想到他确实笑而不语。
　　一次在剧中，许束被金窕纠缠得烦了，话说得很重，表情却很轻佻——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来者不拒？”
　　事后，唐苒甚至都觉得他说话有点过了——
　　“我看剧本上不是这样写的。”
　　许束不爽，“临时想到的，不行吗？”
　　他很少对唐苒说话冲，眼下似乎自己很不高兴。
　　唐苒疑惑不解，“谁惹你了？”
　　“没有，”许束想了一会儿，“可能是剧情太真实，我陷进去了。”
　　可能是唐苒的提醒让他注意到了自己的问题，后来再有与金窕的对手戏，许束不再临场发挥，而是正常对待，偶尔也还是会看得出他有点小情绪。
　　许束对金窕的态度，其他人看在眼里，再加上金窕本身的问题，除了导演待见她，其他剧组人员看她就像是空气人。
　　有时候唐苒实在看不下去，想主动找金窕说说话，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确实不太好。
　　成羽说道，“我觉得吧，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大家都这样对她，你干嘛主动去招惹她？”
　　“可是，她一个人这样下去，我总觉得自己即使是个旁观者，也是帮凶。”唐苒心有不忍。
　　“这是她自食其果，是自己做不道德的事带来的恶果，”成羽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明白，”唐苒纠结万分，“可是心里总不太舒服。”
　　“没办法的事，好心不能成为泛滥心。”成羽想了一会儿，“我对这种人产生不了同情心。她即使现在被人唾弃，但依旧盆满钵满，过得比大多数人要好。”
　　成羽见唐苒不说话，心里便知道她其实并不怎么认同自己的话。唐苒就是个死心眼，也有点好人泛滥心，只要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底线，她多数会原谅。
　　总而言之，她的同情心太大。
　　“你其实还是经历太少了，”成羽又说道，“社会、不说社会吧，太大了，你理解不了。我们周围生活着的，并不是你拍戏的非黑即白，好人不一定得好报，坏人可能健康长寿。说小了，金窕只是用自己的优势换取利益。说大了，她其实破坏了大家的生存规则。
　　“大家都认为努力才是最好的方法，结果到她这里长得漂亮其实更快取得成功。这样的例子多了，我们还要不要遵守规则？
　　“她虽然不犯法，但是打破了众人熟知的规定。
　　“而你，如果太接近她，主动帮助她。你是否也会成为她那样？还是说你认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成羽很严肃地说了一大串，她看着唐苒眉头越来越紧绷，也不知道能理解多少。
　　说到底唐苒虽然待在娱乐圈中，但心却依旧是个小透明，真不知她一个人是怎么走过来的。
　　成羽职场上遇到耍小聪明，小手段捞走自己成果的人太多了，她无法原谅这种人，更不会对这种人产生同情心。
　　成羽又说道，“同情这种人，就是认可她的做法。”
　　唐苒叹了口气，“我没想那么多。”
　　“那是因为她没有抢走你的利益，触摸你的底线。你想想，如果她在你签约之前，偷摸到聂素的床上，把你签约的事搅黄了，换成她。你还会主动跟她聊天？坐在一起吃饭？”
　　这下，唐苒总算放松了面容。
　　“我明白了。”
　　如果变成了她？如果当初被抢女一号的是她，她一定不会再想见到金窕。
　　那许束跟金窕之间呢？

　　没等唐苒发现许束与金窕的关系，两天后温姐来到剧组，带了两三人坐着房车来找她了。
　　房车内，摆着三套高订礼服。
　　温姐指着礼服，“试试，晚上有活动。”
　　“什么活动？”
　　“走秀。你负责看，事后一起吃个饭。”
　　选定礼服后，唐苒回到片场结束了一天最后的镜头。回到休息室，卸了妆。温姐带着化妆师，成羽拎着礼服进来了。
　　“不是选好了么？还需要重新选？”见程序拿了两套礼服，唐苒问道。
　　“给金窕带的。”成羽语气不顺。
　　温姐看了眼成羽，“礼貌一点。”她告诉唐苒道，“金小姐今晚跟我们一起出发。”
　　话音刚落，金窕推门而入，坐在一旁等着。她话不多，但人一出现，休息室立马安静了不少。
　　“金小姐，你的礼服。”成羽露出标准微笑。
　　“谢谢。”
　　金窕属于美艳型，选择的礼服也是十分显露身材，再加上典型的大红唇波浪卷发，复古美人吸引众人目光。
　　唐苒其实也挺漂亮的，但她看了看镜中的造型，与金窕相比小家子气立马显现无疑。
　　成羽悄悄走上前，“聂老师特意嘱咐的。”
　　特意嘱咐金窕是重点？唐苒想不通，什么时候两个人又勾搭上了？可是聂素走之前，也没见他与金窕有过多交情啊？！
　　出发前，成羽轻轻拍了拍唐苒的肩膀——
　　“放心，你在心中永远都是第一美人。”

　　金窕被安排在另一辆车上。
　　很快到达她们现场，唐苒下车时听到了惊呼声，人群里不乏有她的粉丝，尖叫声不断。
　　等她走上红毯，尖叫声更大，然而不是对她尖叫。她看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看上去意气风发的金窕。
　　她算是彻底明白成羽白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秀场来的大咖不多，大多是新人，俊男美女。
　　直到活动结束，唐苒也没遇上聂素。不是说好，他也会来吗？
　　晚宴开始前，唐苒换了件礼服，偏中式风格，大方得体。没想到聂素竟然为金窕也准备了礼服，而且更为出众。
　　唐苒不太高兴，但也没太表现出来。
　　她不相信聂素会这么贴心，尤其是金窕与公司毫无利益瓜葛。
　　总不至于想签约她吧？还是私底下与她有交易？
　　不行不行，唐苒晃了晃脑袋，越想越离谱。
　　直到进入晚宴大厅她才明白聂素的做法。
　　金窕挽着聂素的胳膊，而正与他们交谈的是张老板。张老板看上去对金窕很满意，很快陪着她的人换了。
　　聂素转身看到了唐苒，向着她走来，脸上笑容满满。
　　唐苒开口道，“不太好吧。”
　　“我也觉得不太好，”聂素笑了，“但是她挺高兴的。”
　　他盯着唐苒又说道——
　　“不过，对你来说不太好。”
　　“我？”
　　“前几天听说张老板打听你的情况，准备送你一份大礼，”他看了眼正在调笑的两人，“大礼估计要换人送了。”
　　“哎，看来我也需要换个金主了。”唐苒开玩笑，“都没见过大礼。”
　　“放心，会有大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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