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争执
宴素起床后,几乎把昨天的事情忘了个干净,看到桌边的糖罐才突然想起,但是她一时没有想到好的解决方法,索性就搁置在一边了。
从校门到学校,她路过的地方几乎到处都是叽叽喳喳麻雀一样的讨论声,到了教室,这样的声音才被隔绝在外,但教室里却陷入了古怪的安静。
宴素坐到位置上,楚葵突然跑过来,坐到她旁边,小声说:“你....没事吧?”
她一边从书包里拿书,一边说:“什么事?”
一脸淡定,不像装的,楚葵松了口气。
“没事。”她立刻说,“昨天作业写完了吗?我借鉴一下。”
宴素笑了一下:“你呀!”还是把作业递给她,在她要接的时候,又抽回说:“最后一次!”
“好”
“真的最后一次哦!”
“知道啦!”
楚葵又在位置上跟她聊了一会儿,顾厌来了才离开。
“早。”
顾厌扫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吃早餐了吗?”
她知道顾厌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于是从兜里掏出面包递给他说:“我只有这个。”
顾厌摇摇头,没接。
“你觉得这个面包不好吃是吧?其实我也不喜欢。”宴素说完,就见顾厌将桌面上的面包拿走了。
“不吃早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宴素笑着说。
......
其实不看手机的话,那些谣言似乎也不存在,除了上厕所和接水时,一路上那些无法忽视的奇怪的眼神,所以一上午宴素光顾着学习了,连顾厌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顾厌带着一身水回坐到位置上,宴素这才从书本里抬起头来。
他额头的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尾也微微泛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手指焦躁地点着桌面。
原本苍白的手泛着红,甚至还有些破皮。
“怎么了?”宴素说。
顾厌不说话,突然抬眸看她,说:“我找到了。”
“就是周居洋吧?”宴素了然,立刻问道。
“嗯。”
果然。
宴素的目光又落到他的手上,她犹犹豫豫地说:“你打他了。”
是陈述句。
他一下将手攥紧,似乎是有些紧张,又像是还余留着怒意。
宴素看穿了他的不适,其实她早就发现了,除了刚转学在巷子里撞见他打架那一次,从那之后,她没有再见过他打架。
但她不觉得自从那之后就没有在再打过架,或许他只是隐藏的很好。
“疼吗?”她突然问。
顾厌扭头看他,眼睛里满是诧异。
她指了指他的手,说:“都流血了。”
顾厌整个人僵住了。
宴素在抽屉里翻找了一翻,才找出两个粉色的创口贴,忍着笑说:“只有这个了,你不要嫌弃。”
她用纸巾把往外渗血的伤口洗洗擦拭了一翻,不小心碰到伤口,顾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宴素立刻抬头看着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又轻轻吹了吹。
顾厌强忍住把手抽回的欲望,经过她一吹,他只觉得手心的疼变成了痒,像一根羽毛,不安分的在他心里扫来扫去。
最后宴素打开创口贴,轻轻地覆在伤口处。
原本烦躁得无处宣泄的情绪,似乎随着她的动作,抚平了。
“我把他送警局了。”顾厌突然说,“但是他父亲把他接走了...”
离开帝都就等于和顾家断绝关系,他现在根本没能力和周居洋的背景抗衡。
宴素突然想起楚葵说的一些关于周居洋家的情况,问:“你打他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她担心周居洋上报学校,顾厌会被学校处分。
顾厌又想起刚刚地情况,强忍着怒火,柔声回答道:“我在操场碰到他。”
宴素眼睛瞪得溜圆,说:“你在操场打的?!”
你在得意什么?!
宴素还欲再说话,胡毓却突然出现在门口,面色不虞,叫走了顾厌。
宴素顿时就有些慌了,就在她不知所措地时候,楚葵气喘吁吁都从外面跑进来,说:“你刚刚听说了吗?”
宴素下意识地说:“怎么了?”
“顾厌把周居洋打了,就在操场,手都骨折了。”楚葵喘了口气,接着说,“顾厌翻墙回来,正好碰到周居洋在跟朋友炫耀造谣的事情,然后就...”
宴素没想到是这么找到的。
这么的.......容易和出乎寻常。
“你有手机吗?”宴素突然问。
“我怎么会带手机...”楚葵刚准备说,就被宴素打断说:“我要用手机找个人。”
楚葵一言不发,默默回到位置上,随后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才从衣袖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她给宴莲打了电话。
宴素被楚葵压着,半蹲在地上,等了很久才有人接。
“你好。请问哪位?”不是宴莲。
宴素一愣,听出了是助理的声音,于是问:“妈妈呢?”
助理立刻反应过来,一改刚才冰冷干练的语气,温柔地说:“是小姐吗?宴总正在开会。”
宴素抿了抿嘴说:“那好吧,杨姐姐再见。”
助理刚准备问:“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就听到对面传来了忙音。
楚葵在一边望着她,见她挂了电话,问道:“怎么样?”
宴素把手机还给她,摇摇头说:“我去办公室一趟。”
顾厌不善言辞,可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得去帮忙解释。
办公室内传来了激烈地争吵声,宴素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争吵声停止了。
老师们都去上课了,里面一共只有四个人,顾厌站在桌子前,他的正对着的沙发上坐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妇女,明明还没入秋,那人却在脖子上系了一个白色的丝巾。
妇女的旁边是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婆婆,而胡毓此刻坐在中间,正对着三人。
宴素进去后,里面的人齐刷刷转头就看她,妇女先是看了一眼她的脸,露出惊艳地表情,随后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校服上,表情又转为嫌弃。
胡毓以为她有什么别的事情,于是问道:“有什么事?”
宴素说:“我来找顾厌改听写作业。”
“什么?”胡毓一懵。
连顾厌都困惑地回头看她。
宴素举起手中的本子说:“上节课的听写,老师说让同桌互改,下节课她要检查。”
胡毓心一梗,有些无奈地说:“顾厌现在有事,你找其他同学帮你改。”
“可是老师说让同桌改,还要签上名字。”宴素语气始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像一个固执的幼儿园小孩在索要一个冰淇淋。
胡毓本就被学生家长搞得头大,于是有些生气地说:“宴素同学。”她示意了一下当前的局势,继续说,“顾厌现在不可能去给你改什么听写。”
那妇女一直在观察宴素,此刻突然插嘴道:“胡老师,我看这个小姑娘恐怕不是来改什么作业?”她斜睨一眼说,“我看就是冲今天这事来的。”
胡毓也反应过来了。
顾厌始终不言不语,只有在妇女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宴素见她们不说话,自顾自地站到了顾厌旁边,仰头给他递了一个放心的表情。
顾厌失笑,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宴素似乎都有一个误解,那就是始终要站在他的前面,当保护他的骑士。
明明她才是公主。
“原来真的是公主。”张诗怡兴奋地说,将烟头摁在手中的照片上,照片里穿着白裙的女生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她拍着手跳下来。
“好清高的公主。”张诗怡把手中的照片递还给蹇强,嗤笑道,“真会装。”
“好久没去至善玩过了。”她把包丢给蹇强说,“想不想去玩玩?”
蹇强露出一个猥琐地笑,对她说:“走啊。”
......
妇女滔滔不绝,对着三人说:“反正我家居洋这次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说完,拿起水杯猛得灌了一口。
喝完水见几人都没有反应,她冷笑说:“我就让他不要读这个破学校,他非要来,你看着都是些什么人啊....”
"居洋妈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吧。"胡毓强忍着自己将人赶出去地冲动,说:“我们学校同学虽然成绩抵不过隔壁学校,但....”
“行了"陈舒方打断她的说话,“你也别说这些,就说怎么解决吧。”
“我们先等医院出结果吧。”胡毓说。
“怎么,意思是现在就不管了吗?我家居洋还医院躺着呢。”
“居洋妈妈,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
陈舒方白了一眼,语气不好地说:“你们至善的校长这么难请吗?现在还没来。”
顾厌和宴素坐到沙发上,顾厌没有说话,宴素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话,于是开始和系统聊天来。
胡毓说话一直被打断,她怕自己一气之下说出什么惊人的话,于是也不再开口。
陈舒方一转攻势,开始对着沉默的两人输出。
“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陈舒方阴阳怪气。
“那请问是什么养的家庭能养出周居洋这样的孩子呢?”宴素面色平静,语气却温柔又有力量。
陈舒方冷哼一声说:“我看出来了,你俩差不多。”
她继续说:“我家居洋可不会在操场乱打人,跟疯狗一样。”
宴素看了一眼顾厌,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回怼道:“是啊,不会打人,但是会造谣是吧?”
陈舒方面色一白,语无伦次地吼道:“你乱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刚刚绝口不提,就是因为它会对打人这件事的判决造成影响。
宴素扫视一眼,看大家的表情,大概也就胡毓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一个挺着肚子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