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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叶烨负手走来，管家忙迎上前去：“大人，这位姑娘想在咱们这里当差。”
“我们府里不缺人。”叶烨眼神掠过李微久，脚步没有做任何停留。
“司空大人难道不想让日子变得更有趣些吗？”李微久在两边侍卫抓住她胳膊之前叫住叶烨。
叶烨转过身来，看着她没有说话。
李微久望望两边的人，清了清嗓子，十分紧张地说道：“我想做专门安排您休息娱乐的总管。”
“为什么？”叶烨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完全猜不出来他对此的想法。
“因为我想跟随大人您，往上爬。”李微久眼神炽热，有什么热烈的东西映在叶烨的眸子里。
过了片刻，只听叶烨轻笑出声。
“试用期一个月，你给她讲一下规矩。”叶烨对管家说，同时用下巴指了指李微久，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很快收回，转身进府。
“名字。”
“木小七。”
“叶府的规矩没有那么多，月钱也给的足，每天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也算是能顾上一家老小了。”
管家一边带着李微久认识叶府的格局和房间位置，一边讲着叶府的规矩和运行规则。
这些李微久基本上也都已经知道了，包括叶烨上朝时间，以及一些不能让步和更改的习惯。
推门，进屋。
屋内叽叽喳喳吵闹声骤停，李微久对上几个人的目光。
“这位是新来的乐管事，和你们凑一下。”管家大概交代了几句，便被叫走处理其他事情。
“是那个说要跟司空大人一起往上爬的小七姑娘吗？”
“你真的能在一个月内让司空大人没有烦心事？”
房门一关住她们就一齐凑过来，李微久只觉得四面八方的声音都强硬地冲进耳朵。
她头痛，心累，想睡觉，当初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虽说应付她们绝对没问题，但还是杀人取物之类的，她更得心应手些。
当李微久终于可以安静地躺在床上时，夜已经深了。
她明白叶烨想的什么。
她这样的行为太过扎眼，且意图不明，即使她解释，叶烨也不会相信。
而且叶烨并不是这么轻易会应允的人，他需要这一个月的时间来观察她，调查她。
身份那边她倒是不担心，但是她必须要在一个月内做出点什么，让叶烨觉得木小七这个人能留。
大约入府十天左右，李微久每天就是浇浇花，扫扫院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干劲的样子。
叶烨也并没有对这个大放厥词的姑娘多加关注，仍然每日忙自己的事情。
但实际上，李微久的目光常常跟随着叶烨，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她只需要等到一个时机。
“你看见了吗，大司空今日阴着脸回来了。”
“还没到退朝的时候吧？”
旁边的李微久正浇着花，听到小丫鬟们的讨论，迅速放下水壶，脚步飞快。
来到后厨，李微久转了一圈，皱起眉头。
“乐管事，有什么事吗？”
“这个这个，都不要，这些才可以留下。”李微久冲着刚做好的几盘菜指了指，做出判断。
厨子完全不明白这位年轻管事想做什么。
“平常虽然也吃的丰盛，但今日更甚，只留我说的菜，剩下的都不要。”李微久不想做过多解释，既然这乐管事交给她做，自然是要听她的。
又重新确认了一番，李微久抬脚想走，又忽然想起来点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
刚踏出后厨，恰好碰上管家。
李微久正赶时间，向管家请求：“帮我派四五个小厮，去后花园一趟！”
说完疾步先行赶去。
管家找来的小厮到的时候，李微久已经在清理地面了。
“你们几个，把石子什么的清理干净，你们几个，把这几个靶子换了，你去把司空大人的弓拿过来。”李微久一边把箭筒里的残箭，废箭挑出，一边迅速分配好了任务。
“乐管事，司空大人的弓。”
李微久刚刚检查完箭筒并且补充充足后，小厮拿来了叶烨的弓。
李微久接过来，随手拿起一只羽箭搭在弓上，像是很吃力的样子瞄准第一个靶子。
“第一个靶子是不是有点歪了？”李微久看似不是很自信地说道。
一旁小厮立刻跑过去，把靶子稍微正了正。
“嗯，现在应该不错了。”
如果现在不是木小七，李微久真的很想射出这一箭。
这环境！这张力！这手感！
人间能有几回得！
不到一秒，李微久的手被弦的力道猛弹回来，瞬间李微久倒地，但她还是“笨拙地”用身体接住了叶烨地弓。
几个小厮反应过来之后急忙跑过去，看见李微久抱着沉重的弓疼的起不来。
慢慢悠悠被搀扶起来后，李微久又再次确认了其他剩下的靶子，调到了合适的位置。
灰褐色鹅卵石铺设而成的庭院里，红梅飘落，空气中淡淡花香飘入鼻中。
李微久坐在石椅上浅浅喝了一口水，在飞快欣赏完眼前美景之后，又“身残志坚”般地找到主管叶烨起居的小丫鬟。
“一切如常就好。”
在一通似乎做了又没什么改变的安排之后，李微久只留给了小丫鬟这么一句话。
叶烨回到府上稍微平静了些，但一想到燕王派那些人的各种挑拨，还是不免怒火中烧。
烦闷的心情被轻微的敲门声打断，外面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大人，该用晚膳了。”
叶烨起身，打开屋门，正巧看到长廊对面木小七与几个丫鬟相谈甚欢。
他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叶烨冷哼一声，瞥过眼去，转身走开。
晚饭与平日并无不同，只是多了一盘小菜。
叶烨吃完，没有说过多话，离座走向后花园。
庭院里高高地架起火把，早春时节，风还微冷，叶烨活动着筋骨，拿起了他常用的那把弓。
嗖嗖嗖——
叶烨没有搭箭，连拉三次弓弦，发出的声音干脆利索，这次手感似乎也不错。
紧接着，取箭、搭箭、拉弓、松手，一气呵成。
心中压抑的情绪似乎得到一些释放，叶烨呼了口气，再次拿起箭，一一射出。
无一例外，每一个都如此畅快，如此酣畅淋漓！
此时微风和其带来的梅香刺激叶烨的感官，叶烨尽兴地放回弓箭，走回房间。
水雾缭绕，淡淡清香。
叶烨闭眼躺在浴池中，温度刚好的温水缓解白日的疲惫和烦躁。
嗯？似乎今日加的是沉香？
叶烨想到少时跟随师父，虽然不学无术，但一些药名、香名还是记住了不少的。
“沉香静心，所言不虚。”
“小七姐，都这么些天了，你再不做点事情就不能留在这了！”同屋的小姑娘担心李微久，不过半月就开始着急提醒鞭策她。
李微久正打算说话，门被一下推开，“乐管事，司空大人有请。”
小姑娘替李微久害怕得很，拉拉李微久的衣角。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可太喜欢这个有主见的大姐姐了。
李微久将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表示无碍，随即跟随小厮离开。
“司空大人，人来了。”
叶烨正在写些什么东西。
身旁小厮退出关门，李微久站在桌前等叶烨停笔。
“你可知为何叫你来？”叶烨并未抬头发问。
“大人是要赏赐我。”李微久用了一个斩钉截铁的肯定句。
“赏赐？”叶烨抬眼，觉得可笑，“你做了什么好事让我赏赐你？”
李微久郑重的向前跨了一步，离叶烨更近一些。
“前几日司空大人提早离朝，直到那晚睡前的事都是小女子安排的。”
叶烨只觉不可理喻，遣返的话刚到嘴边，被李微久抢先。
“的确那晚一切并无很大不同，但大人是否觉得射箭时畅快淋漓，好不舒坦。”
叶烨双手撑起下巴，似乎想要继续听下去。
李微久继续说道：“人的心情复杂多变，大人当时愤怒、烦闷，下人们都想为大人分忧。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处理情绪的方式和能力，问过府上长辈，我了解到大人平日里会去射箭。”
“所以，我制止了夸张的做法，遵从一切如常，但在一些细节上做了调整，为大人自己发泄和调整做好保障。”
叶烨一点就通，李微久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不必再往下说。
她如何辛辛苦苦检查和安排每个细节的，她都有证人帮她证明，更何况她还带伤工作，早晚会在下人只见传开。
叶烨盯着李微久，只说了一句话：“你不像是个普通女子。”
“小女子只会这些，所以才敢斗胆谋求这个位置。”李微久忙俯身解释道。
虽然惊险，但这至少意味着叶烨对她的做法比较满意。
“叫什么名字？”
还保持俯身姿势的李微久震惊，到现在叶烨居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木小七。”李微久正身回答。
“好。”叶烨站起身来，走到李微久面前。
不得不说，他对眼前这个人十分感兴趣。
明明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却很是让人惊喜。
“你可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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