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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惜的师父
皇后宫里,李惜一屁股坐在床上,探着身子脱下靴子,使劲摔在地上。
正和屏儿讨论用哪种丝线绣牡丹的皇后见他气鼓鼓的的样子,忙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摸着他的脸道:“是不是喝了很多酒?要不要拿醒酒汤?”
“根本就没喝。”
“那怎么脸红脖子粗的?”
“还不是那个佟娘娘的哥哥?就他那德行,还想我叫他舅舅。”
“他妹妹是你姨娘,你叫他舅舅也是应该的。”
“我讨厌他。”李惜忽然晃着皇后的胳膊撒娇道:“母后,你跟父皇说说,另外给我找个老师吧?我一定会用功学的,如果再贪玩,就让父皇拿板子打死我。”
“呸,呸,呸,好容易养这么大,打死了,不是白疼了?”
“父皇偏要把人家推进狼窝里。”
“是谁要进狼窝呀?”皇上缓步走进来。
皇后忙迎上,李惜低头找鞋,屏儿将他的靴子递过去,他穿好了,忙站起来,不悦之色暴露无遗。
皇上瞅了他一眼道:“又使性子呢?”说着话在椅子上坐下,拍拍肩膀示意李惜捶。
李惜撅着嘴走到他身后,捶了几下,听皇上说:“越大越不懂事了。”马上就把手缩回来了,回到皇后身边。
皇上问:“怎么不捶了?”
李惜瞅了他一眼道:“找别人捶吧!”
皇上冲皇后说:“瞧你给惯的?说说都不行了,还是小的时候好,总是会逗朕开心,现在倒好,不惹朕生气就是万幸了,简直就是个小太上皇,回头叫玄妃管他。”
宫女进来禀报:“佟妃娘娘来了。”
皇上和皇后几乎同时迎上,关怀备至,李惜立在原处侧着脸看也不看她。
皇后把宛如按在绣墩上道:“眼瞅着就生了还走来走去的?”
“还早呢!”我特意来给二皇子陪不是,我哥哥这个人倒不坏,就是脾气臭,二皇子别跟他计较。“
李惜反倒不好意思道:’我没跟他计较,我是在跟父皇计较,动不动就吼人家,有了小弟弟就不要我了。”
“几时不要你了?”皇后又对宛如道:“前几年我怀九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就怕有了小的不理他了,天天闹,等九儿一出生,你再瞧他,哪儿也不去了,一天到晚的守在那儿,一会儿拉拉小手,一会儿摸摸小脚,赶都赶不走。”
皇上接上道:“刚学着说话就教了他一个少字,大过年的,别人给个压岁钱,赏个东西什么的,就会说少,朕的脸真是挂不住了。”瞅了李惜一眼道:“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还好意思笑?”
宛如道:“不这样哪还有什么乐子?我巴不得有这样一个儿子呢!”
皇后嗔道:“净说傻话,你儿子是他亲弟弟。”
宛如手放在腹部,难为情道:“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是女儿更好。”皇上接茬道:“可千万别再生个他这样的儿子,一个就够了。”
李惜抢白道:“象我就对了,我最象父皇了。”
皇后瞅了他一眼,显得无可奈何,转对宛如道:“妹妹可得注意休息,我送你回去。”
宛如受宠若惊道:“不敢劳驾皇后娘娘。”
皇后执意送她,拉着她的手,她只得向皇上告辞,两个人并肩走出,宛如感到久违的母爱,越发地敬重皇后。
皇后放慢了脚步道:“有件事想跟妹妹商量。”
“是为二皇子吧?娘娘放心,其实我哥哥挺喜欢他的。”
“不是为他,是为你哥哥,没听你说过他有妻室。”
“从前家里好的时候,父亲倒是想过为他寻一门亲,可他一心习武,离家学艺,这事也就搁下了,父亲不在了,他也老大不小,我也正为这事烦心呢!高门望族的,咱攀不上,小家小户也得他自己中意才行。”
“我心上倒有一个人,妹妹也认得。”
“是谁?”宛如停住了脚步。
“玉真公主,人你也见过,虽不似妹妹这般绝色,但也还算标致,性子也不骄,你哥哥半夜三更闯进她的屋子,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她一个姑娘家还怎么嫁人?倒不如一美遮百丑,成就了这段姻缘,妹妹以为如何?”
“好是好,只是我哥哥一介草莽,怕委屈了公主。”
“再怎么说也是国舅爷,哪有委屈她的道理?以你哥哥的本事,寻个差事也不难,还怕不能养妻活儿?”
宛如喜道:“我这就去跟我哥哥说,娘娘您多费心。”
“一边是你哥哥,一边是咱们的小姑,操心还不是应该的?妹妹慢走,我就不送了。”
这边玉真公主想到佟继威仪表堂堂,威武不凡,倒是满心欢喜,那边佟继威倒也觉得玉真蛮好,只是想到她贵为公主,难脱攀龙附凤之嫌,犹豫不决,经宛如再三劝解,方点头应允。
李惜极不情愿地跟佟继威学功夫,一会儿喝水,一会儿撒尿,把佟继威的火气惹上来。
李惜冲他翻翻白眼,故意气他。
佟继威压了下火气,皮笑肉不笑地走近他道:“我既受皇上所托,就一定要尽职尽责,扎马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李惜瞪着他喊:“你想要我命呀?”
佟继威忽然把腿一伸,扫他的下盘,李惜毫无防备,往后一仰,摔倒在地。
佟继威转过身去,冷“哼”了一声道:“习武之人,首先根基要稳,根基不稳,学什么都没用,这才刚刚开始。”
李惜坐地上爬起来,指着他道:“你敢打我?姓佟的,我不跟你学了,你滚出宫去。”
佟继威也故意气他道:“是皇上叫我留下的,你说了不算,再说我跟你小姑姑的事是定下的,你去问她愿不愿意我走呀?”
李惜恨恨地说:“你这个无赖,我父皇瞎了眼,才把小姑姑嫁给你,别以为这样,你就能管我,也不打听打听我皇宫小霸王,连皇上也不敢十分管我,我今天就是不学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佟继威平心静气地说:“我能把你怎么着?我敢把你怎么着?不学就不学吧,我去跟皇上说一声,正好歇一天,明天咱再接着练。”说完转身走了。
小福子凑过来道:“殿下,他走了。”
李惜瞪着眼吼道:“走就走呗,我又不是瞎子。”
“小祖宗哎,您第一天就把老师气跑了,皇上那里怎么交待呀?您好歹也得给佟娘娘几分面子不是?”
“我还不够给她面子?她哥哥打我,我不跟她计较就罢了,还怎么样呀?都怪那糊涂皇上,岁数还不算大,怎么就才糊涂了?把自己儿子往虎口里送,我找他去。”
小福子忙拦住道:“殿下,您可不能去,皇上不找您就是造化了,哪能自己送上门去找不痛快?”
“就这么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功夫那么好,别说您了,就是罗少保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先学到他的功夫,再打败他,那不就出气了?”
李惜顿时泄了气道:“我得哪年才能练成他那样的功夫?”
“只要您虚心学习,总有一天会超过他。”
“行,照你说的办,我忍,从明天开始,他叫我练基本功,我就练基本功,哎,你说,他不会把我折腾完了,什么也不教我吧?”
“他敢?咱去找皇上告他去。”
“走,回屋喝茶去。”
第二天,佟继威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他扎马,见他吃力地样子,心中甚是得意。
李惜咬牙坚持着,早在心里骂起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小福子不时地过来给他擦汗。
李惜瞅着佟继威道:“能歇会儿了吗?我练了很久了。”
“这一柱香还没点完呢!”
李惜看看那柱香,暗自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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