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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
还没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但此刻空气安静得可怕。
怕他们不信，前台又说：“今天是周五，所以酒店满了很正常……你们去其他地方可能也是这么个情况。”
两人在前台姐姐的热切注视下，互相看了一眼。
还是蒋涵先开口说：“行吗？”
魏然：“……行吧。”
蒋涵这才跟前台小姐姐点头，办理入住。
三分钟后前台小姐姐递给蒋涵一张房卡，“9楼999号，前面左转是电梯。”
两个人走到房间门口，蒋涵滴地刷开门卡。但他没着急开门。
他注意到魏然现在有一些不自在。问：“你要是觉得不合适……”
魏然装作镇定地看向他，回问他：“嗯？”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就回去，让他们出来住酒店好了。”
魏然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笑了。那点紧张的气氛也没了。
“别……太折腾了。我就是没出来住过，不太懂。怕你笑话我。”
蒋涵有点不可思议。“开个房而已，你一学就会。”见他不是因为要跟自己住而不知所措，他大着胆子开了腔。
魏然：“……”
好不容易不尴尬了，一句话又让蒋涵打回去了。
见他脸色变了，蒋涵连忙道歉：“我错了。我是想夸你聪明。而且住酒店又不用学……”
魏然撇开脸，说：“知道了……”
我这不是觉得我们互相喜欢对方！又没有在一起！还一起来住酒店！这事有点离奇嘛！
蒋涵见状，问他：“那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不开心吧？”
魏然：“哪句？”
蒋涵：“开黄/腔那句。”
魏然：“……你那顶多算口头……调戏。”
蒋涵挑了眉，觉得有点新奇。魏然居然还懂黄腔和调戏这两个词。
重点是他没生气！
照这个情况看，他因该是在……害羞！
蒋涵被自己的理解给开心到了。
两人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进来了。
蒋涵认真跟他解释：“酒店跟学校一样，24小时都有热水的。不用跟学校似的插卡。便宜的酒店可能会有摄像头，这个贵一些但不排除。我看看网上怎么排查摄像头。”
魏然没想到住酒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摄像头？”
“是啊，你没看新闻吗？”
“什么新闻？”
“针孔摄像头偷拍情侣什么的……”蒋涵说道。
魏然没再问拍情侣干什么，因为他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别扭。
但是蒋涵这么正经，自己想多了就有点奇怪。
他来到蒋涵旁边，跟他一起学怎么排查酒店的摄像头。
确定安全后，两个人终于坐下。一人坐在一张床上，安静以对。
但有些话，该问的还是要问。
这次是魏然先开口：“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蒋涵：“……”
他沉默了三秒钟，说：“你先吧。”
魏然点头，拿出衣物走进浴室。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又看向门外，喃喃道：“刚才蒋涵是脸红了吗？”
蒋涵确实有点热。
虽然这句话钱雷雷在寝室也经常说，魏然他们在寝室也经常说，所以说得就很随便。
但在蒋涵眼里，这是酒店！那是魏然！
就……有点热。
不过他冷静了一下，魏然就是正常的对话，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他都没有住过酒店！他好单纯！
蒋涵拿出手机转移一下注意力。
单纯的魏然此时洗好了澡，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在心里想着我等下是湿着头发出去好，还是干着头发出去好，还是半湿半干的状态好？
湿着出去很奇怪吧？但是现在湿漉漉的样子好像有点好看。
吹干的话会不会让蒋涵等太久了？
半湿半干吧要不？
魏然头发多，厚厚的一层，他吹了半个小时，才达到了半湿半干的效果。
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把头发拨向左边又拨回右边，觉得满意了这才推开门走出去。
出来时蒋涵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手机就落在枕头边。
这么久的时间，空调已经将温度升得很高了。
魏然很轻地坐过去，蹲下来看着蒋涵，犹豫要不要叫他。
他身上有着酒气，却并不浓郁也不难闻。
所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在他身上的出现时，好像都被美化了，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魏然想起来他在昏暗的包间里喝酒的时候，抬起头来的模样，喉结滚动。
魏然从来没觉得喝酒有什么好的，听到别的吆喝着喝酒甚至还会皱起眉头。
但蒋涵在那种场合里，也显得与众不同。
放在以前，魏然都不会去ktv帮别人庆生。更不要说和一个有着酒气的男人挨得这么近……
带着酒气的男人的手机震了一下，半梦的蒋涵睁开了眼，看到了蹲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欲行不轨迹象的魏然，微哑着说：“怎么蹲在这里？”
魏然坦然解释道：“在考虑要不要喊你起来。”
蒋涵揉揉眼，说：“一不小心睡着了。我起来洗澡。”
魏然起身，看着他说：“你要是困了就睡吧。”
蒋涵：“身上臭。不能污染空气。”
魏然想了两秒，意识到蒋涵这是给奇奇他们刚才说的话换了个意思。
“不用，你要累了就睡吧，你不臭。”
蒋涵睡眼朦胧，脑子没有刚才好使了。按道理他想在应该问：你刚才靠得这么近，闻到了？
但他现在只有起身的力气。
等他关上浴室的门，魏然甩乱了自己的头发。
其实他根本没看到吧？
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蒋涵，快速地洗了澡。
他怕动静太大，魏然睡不着。而且时间也不早了。
可出来的时候魏然没睡，正坐在床边玩手机。头发凌乱。
“怎么还不睡？”蒋涵问他。
魏然说：“头发太厚，没干。”
蒋涵洗了个澡清醒了，按道理他应该问：我帮你吹一下？
这样好像太亲密了。而且两人的睡衣都是棉质的，黑色的。
蒋涵说：“我帮你把水风机拿出来。”
于是魏然站着吹头发，蒋涵看着他吹头发。
有时候因为伸手不小心露出来一小节腰，魏然浑然不觉，次数多了，蒋涵挪开眼，看手机去了。
魏然终于吹好头发。见他坐着没动。问：“怎么了？你也要吹？”
蒋涵丢下手机，说：“没，等你吹好……”
本意是到此，但他又接了一句：“了以后，我把吹风机放回去。”
魏然把插头拔下来，问：“吹风机只能放在固定位置吗？”
蒋涵：“……倒也不是。”
魏然把吹风机交代他手里，抬眼看他，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放在房间里我看到了烦。”说完就带着吹风机走到浴室。
魏然看着他略显慌张的背影，觉得他刚才撒谎了。
蒋涵出来的时候，魏然已经躺下了。时间不早了，蒋涵关了灯。
“晚安，魏然。”
“晚安。”
一夜无梦。
清晨，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吵醒了睡在靠窗位置的魏然。
他本来也习惯早起。
睁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柔软的床跟寝室的很不一样。舒服得让人想要睡个回笼觉。
但魏然知道睡在自己左手那张床上的人是谁，所以他侧了身子，双手垫在脑袋下面。
蒋涵面朝上躺着，呼吸均匀，头发凌乱。
至于打呼噜、张嘴睡觉这种坏习惯一概没有。
魏然观察过，蒋涵是习惯用右边牙吃饭的人，但是他的右脸并没有因此而变形。
蒋涵的眼睛动了一下，魏然迅速地把被子蒙到脸上。
不一会儿隔壁传来动静，蒋涵坐起来了，然后掀了被子，踩上拖鞋。
暂时还没有别的动静。
魏然在黑暗里，想象他坐在床边缓神的模样，那双明亮的眼睛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迷蒙着，显得很慵懒嘛？
蒋涵站起身，又俯下身，轻轻地帮魏然拉下一小截被子。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
和想象里那双眼睛对上了！魏然这样想，然后又往下面缩了一点，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蒋涵声音闷闷地问他：“醒了？”整个人不太精神，有着几分邻家的少年感。
“嗯。”
“那怎么闷在被子里？”
“刚偷看你了。”魏然老实道。
蒋涵愣了一下，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这个，觉得有点新奇。
帮魏然掖好被子说：“光明正大给你看。不过我本来想起来拉窗帘的再睡一觉的，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不能拉了？”
魏然眨眨眼，说：“那你还是拉吧，我也还想再睡一觉。”
蒋涵心里痒痒，很想把人抱在怀里睡觉。但是无名无份的，不行。
两人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寝室群里很安静，一看就是没醒。
雨还越下越大了。
“他们肯定还没醒，要退房吗？”蒋涵问。
魏然看了眼窗外的天气，说：“不退了吧，再住一天。而且下雨，我没带伞。”
蒋涵：“行。我叫酒店送餐。”蒋涵把册子递给他，“想吃什么。”
“一份牛排套餐吧。”
蒋涵比了个ok，给前台打电话，开的还是免提。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前台小姐姐嗓音温柔地问道。
“999号续一天房，然后送两份牛排套餐。”
“好的，请您稍等。餐厅送餐需要半个小时哦。”
蒋涵：“嗯。”
小姐姐热情推销：“今天晚上需要在餐厅就餐嘛先生？住客可以打八折哦。”
蒋涵：“……我们考虑一下。”
小姐姐继续说：“好的先生，还有什么需要请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房间重新恢复安静。
蒋涵：“下午干什么？下这么大雨好想也没地方去。”
魏然提议：“在房间看电影？”
蒋涵：“行啊。”说着就打开始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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