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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
“麟兄怎么找到这等好地方的?”段锦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温泉当中,整个人软软的靠在一块石头上。
“之前在军营中听弟兄们提起来过,后来自己来转了一趟,果真有此宝地,便想着带你来看看。”景麟半眯着眼,也是十分享受。
“麟兄,你修的到底是什么心法啊。”段锦忍不住问起景麟所练功法。
“怎了,你真的想学?”景麟从水中站起身来,健壮的武人躯体线条分明,段锦只看了两眼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景麟见他扭过头去,不由笑了起来“怎得还不好意思了?”段锦骨子里本就带些腼腆,这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他,景麟见状也不好继续逗他,便去将衬裤穿了。
“小锦,看好了,这心法我可不教给别人。”景麟站在温泉边一块石头上,开始向他传授心法
“据说这是一门功法的衍生之法,师傅当时传我之时也只得到了这门功法的一部分,所以算是不入流了,不过你练来强身健体,定然是没问题的。”景麟将那功法练了一遍,段锦只觉得雾里看花般没甚印象,只觉得那功法说不出的熟悉。
“罢了,以后得空了慢慢教你。”景麟将衣服穿好。“走罢,天色不早了,回去晚了城门可就没那么好进了。”
段锦便也穿了衣服,下山时景麟仍然背着他,起初无甚感觉,越向下走只觉越冷,想是温泉泡的太久了。
景麟感到段锦在自己背上微微的打着冷颤,“快傍晚了,天气自然是比较凉,!待到了山腰便好些了。”到了山腰有路处,景麟便将他放了下来,将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
“麟哥,你对我真好。”段锦不由感叹,虽然只在建辰待了短短几天,段锦却如同和景麟认识了许久一般,相处的十分自然。
景麟拉着他的一只手“回家喽!”他的声音在空中荡出很远,段锦也跟着喊“回家喽!”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下了山。
到了景府,其他人都已用过晚膳,景麟便让下人将晚饭端到段锦屋中,自去见了老爷。
“今天又带着段锦出去玩了?他可是要考取功名,你莫惯坏了他。”景允正摹着一张字帖。
“孩儿知道,小锦没出过远门,自然想带他四处看看。说到考取功名,明年开春可就……”景麟只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下去。
“唉,罢了,你让他今晚来见我一见。近来我这把老骨头可算是越来越差,若不是利言恳求,我本是不愿再认门生的。”景允背对着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好,那孩儿让小锦一会儿便来。”景麟说完,便匆匆去找段锦。
段锦一听到景允要见他,差点连饭也顾不上吃完,景麟忙将他按在原地,让他好好把饭吃完。
“我爹不是个古怪人,你不用小心翼翼的。”景麟小声在他耳边说。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激动。”段锦答到。
“哦?你怎么知道的,你爹给你说过?”景麟问他。
“有麟哥这样的儿子,先生当然不是一个怪人。”景麟的脸突然就红了。
“麟兄,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着凉了?”段锦伸手便要去摸景麟额头。
“没事,先带你。见先生罢,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见他吃完饭,景麟便带着他到了景允的书房外。
“父亲,小锦来了。”景麟轻轻叩门。
“进来罢。”景麟便示意段锦进去,自己则朝他挥了挥手,走了。
段锦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气息尽量平稳,方推开了门。
“后生段锦,见过先生。”段锦一见景允便拜了下去。景允穿一件涤的十分干净的布袍,须发皆已白,看起来十分精神,眼眶下一丝青灰却透露出掩盖不住的疲惫。
“好,好,起来罢。”段锦便起身来为景允奉茶,景允双手接了,这拜师就算是成了。
“段锦,是个好名字。为师身体有恙,以是这两天来没有见你,从明天开始,你便每日来这个书房读书罢。”段锦忙答应下来,景允于是又拉着他谈了些锦安的事情,方让他离开。
“那时你还是个小娃娃呢,段锦,转眼间都是要考功名的人了,你回去罢,有事便找我那儿子就行,能帮的他都会帮你的。”
段锦便又拜了一拜,正准备走,忽听景允又说
“麟儿这孩子从小跟我来了建辰,旧时的玩伴都失了联系,听说你要来,他高兴了许久,我看在眼里也好受些,景麟这孩子,跟着我受苦了……”
“先生……”段锦刚要说话,景允却已恢复常态,挥挥手示意他快去睡觉,段锦只得起身走了。
将段锦带到后,景麟便匆忙赶去了军营。
“带那段锦逛了这几日,可算是愿意来干活了?”另一名与景麟平日关系不错的副将打趣道。
“嗯,回来了,将军歇下了没有?”景麟无意与他客套。
“将军还在等着您呢,景副将里面请。”景麟将佩剑交予帐口的亲卫,轻轻推开了营帐。
将军正盘坐在案旁,面前是一张行军图,旁边则是许多还未打开的信卷。油灯橙黄色的暖光映出他已经略显斑白的鬓角,他布满厚茧的掌中正握着一只狼毫笔,不停地在圈画着什么。
“景麟,皇上前几日诏你入宫,想必已经告知你那边琼蛮的情况了。见景麟表情略微有些错愕,将军心下生了些疑惑,“诏你入宫,莫非不为此事?”
景麟这才点了点头,“皇上只与末将谈了些琐事,并未提及琼蛮之事,可是又生反叛之心?”
“你猜的不错,琼蛮旬日中常于边塞城外游猎,频频挑衅守城之军……”
“可那琼蛮三年前才被我们打出关外,元气大伤,怎么会有余力来生反叛之意?”景麟认为这份情报并不属实。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我们的斥候打探到近来启鸾与琼蛮往来甚厚,怕是想借刀杀人……”
“何时发兵?”景麟一听到这里便知道不发兵已不可能。
“年关过后,具体安排待我细细考虑,这次可没那么好处理了。”景麟拿过那张行军图,像是陷入了沉思。
建辰的月亮总是十分明亮,段锦在屋中将春山曲又弹了几遍。婉转却不失穿透力的琴音在夜空中慢慢消散,像是要随几丝流云飘向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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