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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打.雨中
黑夜中射出的那条路未能通向她的脸庞,很快又随即消逝了。
只是风越来越大,吹乱了树木,枝干在狂风中扭曲着姿态,朝地下的水坑伸去。楼下早已熄灭灯,汽车被暴雨一点点淹没。雨点逐渐打在她鬓角旁。
天地间混沌一片,她怔住了。
回到床边上,她盖上一些薄被,关上窗户后暴雨的声音小了很多。
她揉着太阳穴,精神未定的合上眼:
刚才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往这边看?
萧念辞仔细回想,刚才那个人只照了一下就把手电筒关上了,那束光离得那么远,也根本就看不到她。就在这化工厂的前面,感觉与那晚的位置差不多。
对,那晚的位置。
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前面的灯伴随着雨滴一闪一闪的。今晚又是手电筒的光朝这边照来,都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人,只能看到矮小的个子,除了手电筒的照射,没有多余的动作。随即那团黑影也消失不见。
“矮小的个子。”萧念辞停顿下,又把目光转向窗外。
“老奶奶,怎么会……”
不知何时她才听倦了狂风的怒号,撑着额头睡着。
“起来了。”
江川宁站在她床边,垂下目光叫他起来。冰冷的语气因压着嗓子而说的很轻。
过会儿睁眼看见了他:
“有事吗?”
“继续陪我打。”
萧念辞没有听懂:“什么?”
“昨天不是和你打的吗,继续。”
她做起来瞟了眼屋外,落水声还是不小。
“外面还在下雨。”
“对,不然呢?”
“下雨天还练?”萧念辞不屑的问他,“你有病吧?”她背着他躺下,不想面对他。
他吸口起平静的说:“有病也得练。”
江川宁把她拽起来,甩手一下被拉进怀里,他的嘴唇闭合上,漫无目的的看着他:
“要么在这里陪着我,要么就去练,反正两个都疼。”
她知道陪着他是什么意思,都说了一样疼,与其被他弄的不敢反击,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对他出气—正好昨天被他耍了。
“行,我去练。”
风划过枯树的顶端,一摊碎叶紧凑在水洼里,水坑间还有许多东西从天上落下。
“雨不是很大,淋不死。”
江川宁扔开帽子,朝雨中走去。
萧念辞坦然的跟上去,心中的怒火攻心,正没处发泄。
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今天你先来吧。”
萧念辞感到有些意外,都是对方出手自己防御和反击,不太会出手,先打哪里?
“快点啊,一会雨下大了。”
她不自觉的走上前,挥舞在空中的手被他接住,紧接着他拽起她的胳膊,背向身后时萧念辞踢到他腿,奋力挣脱开了。
接下来就和别人出手开场的方式一样了。
果然,江川宁上前接着出手,她小心的躲开,搏斗时就和那晚抢U盘的场景一样,只是感觉他的眼里比那天少了些东西。
地上有些滑,两人横竖着胳膊,她被一点点逼着退后:真是难缠。
萧念辞的力气忽然就怎么也压不过他,咬紧牙用头向他身上闯,江川宁意外的松开他向后退,朝他身上踢了一脚。她弯着身子捂着被打的膝盖。
雨下大起来。
“还来不来?”江川宁又走上前。
墙角流下的水珠被风吹进衣服里,萧念辞按着刚被打的膝盖,心里激起一团怒火。
这话不应该是她问的吗,他被打倒了,听语气更像自己赢了:
她缓着气,抬起头:“来,当然来。”
两人开始继续打,手底下的那群人在屋檐下看着他俩,嘀嘀咕咕的:
“你说梁哥咋一直和那女的打呢?”
“那女的也挺厉害的,你看刚才……”
“咳咳”赵野暼着说这句话的人。
周围人低头默不作声,只有一个人还在认真的看着。
这雨越下越大,和昨晚差不多了,两人已经湿透了,烟雨混在这里,萧念辞一遍遍擦着额前,江川宁力气也小下来。
周围混乱糟糟的雨戳乱她的心,她朝他前面跑去,不堪化为最后一拳,她喘着粗气朝他身上打去。
江川宁一直现在雨中,两脚像被粘住了,他从身后那出东西放在左手,声音被雨声压住,萧念辞没去理会。
他缓慢的抬起手,萧念辞猛然停下,伫立在那,雨滴落在鼻梁上,她忽然明白刚才的动作—扣动扳机
江川宁拿枪对着他,在她冲来时一直向下,直到她停下才恢复到正确的高度。
被暴雨冲刷的身躯已经很沉,彼此艰难的呼吸。
“如果刚才开枪,你冲来时,就真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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