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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终南月色夜不静,演攻防岭南问优师
终南山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秋天到了的时候终南山的山顶已经是微微的薄凉。此刻夕阳西下,一对男女御剑从天而降。
“今日已是来不及打探,你我暂且在这山上歇息一晚。待明日再伺机行动。”
“全凭昊兄作主。只是这山上不是寺庙就是道观,你我如何投宿?”
“一剑在手,万事不愁,只是要委屈异牟姑娘陪我一起看着终南山的月亮了。”
说罢,昊穷桑一挥一挑,两棵大树倒在了他们身旁。
昊穷桑御剑于空用手势捏了一套法诀,
霎时间,一剑化万剑,砍的砍、抛的抛、丈量的丈量,将那木材加工成了可以挂在两树之间的各种榫卯结构——眨眼功夫,两张飞在空中的胡床出现在了半空。
昊穷桑将那女子抱了上去。
“异牟姑娘觉得可舒适?”
“好是好,可是有些晃动——”
“我去四周补一个定风阵法,应该会好点,——”
昊穷桑布完了阵法,生了火,烤了些美味,煮了些丸子,下了些羊肉片后,送给异牟月,就算吃过了。
半夜时分,昊穷桑已经熟睡了,异牟月却睡不着。这时天上漫天星斗、萤火飞舞、雾嵐变幻如海。
她看着昊穷桑忽然心里生出一股暖意——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她非常小的时候就被种了雪蛊,身体极为敏感,有时候半夜醒来就会半边身体全部麻木了。她就会让侍卫们替她生火,有好几次她甚至抱着火盆睡着了,头发落到火盆里直接烧燃,差点毁容。后来好不容易可以操作蛊虫,可是别人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这些都让她显得怪异,越来越不合群——
脑中电光火石的时候,忽然,异牟月发现下面有响动。一只吊睛白额虎不知何时跑到了树下,用前腿对着树叶抛了起来,忽然在老虎刨过的地方——一股飞泉涌了出来,老虎喝完以后东张西望了下,发现高处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吓得像只肥壮的黄猫一样脚底抹油了。
老虎刚刚离开,忽然异牟月眼前出现了一只单腿的怪物——这怪物的脚和人类的是完全相反的,却沿着树木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异牟月一个激灵,跳到昊穷桑那边的木床上——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气从昊穷桑的佩剑里激射而出,将将站在那个单脚的小妖怪的身下,将那个小妖怪一把抓住朝山崖丢了下去。那剑灵一个回头抱拳,道,
“姑娘莫要害怕,这只是这座山的山灵,山灵只有一只脚,最喜欢捉弄吸引它的陌生人。我将它丢到了山脚下,它要再爬上来,少说也要一天,姑娘请安心入睡吧——”
“喔,——有劳,——”,异牟月正要向那剑灵道谢的时候,那剑灵已经回到了昊穷桑的剑内,不见了踪影。
异牟月再也无心看着夜间美景,倦意漫漫,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被孤零零丢在大雪覆盖的荒山野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只是这次,多了一个阳光的小男孩,陪着她捉着各种古怪的虫子,欢快的在小溪边追逐——好像他们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认识的一样。
夜深人静,月过中天,柔和的白光撒在长安南郊、终南山下的一条河里——一个妖娆的女子操纵着一只巨大的杀人蟹和另外一群围着的木头人在演练着。
“不愧是岭南蛊女,你们的蛊术和我见过的南诏的蛊术大不相同——南诏的蛊术讲究人蛊合一,相互需要——而你们的蛊术则更多的是物竞天择、蛊为人用——我上一次见到值得认真对待的南诏蛊师还是两百多年前。可惜的是,等我再去找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座冰雕——看着你操纵蛊虫的熟练手法,不禁让我怀恋起两百年前的这个对手来。”
“厌胜优师,你这些木头疙瘩真的是烦人——我起先以为只要将每只木偶里面的内脏用蛊虫注入的麻醉剂破坏掉就可以限制他们的行动——看来是天真了——你往这些木疙瘩里面放了什么?”
“日及——”
“是那种像牛肉,割了一块肉,很快的再长一块肉的那种鬼东西吗?我还以为你把太岁肢解了放在里面呢——”
“不是没有试过,只是太岁放在木头里面很快就会脱水,反而不能发挥这些促人们的能力——”
“哎,你说光王这么大动干戈的要你我二人、和风、水、火、力四个人坐镇,那个天上掉下来的小子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
“光王自有光王的道理,可能光王也只是想看看这个仙门的小子到底有什么能力,能不能得到仙缘吧——毕竟,光王还是很想当不老不死的神仙的——”
“你说,你们这种活了几百年的,不老不死真的那么重要吗?”
“智有所困嘛,我倒是希望有人给我一个解脱,可是从来是我解脱别人,感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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