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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点，反正烧的都是你爸的钱
虽然病中的于之年充满了一种欠蹂躏的气质，但好在陆柯守住了道德底线，并没有趁人之危。到了第二天热度已经完全退下去，除了嗓子还有点不适以外，基本上已经不影响开工了。
陆柯亲自开车把人送到片场，剧组上下都松了口气。当然，也有人趁乱作妖，又把原本定下的剧本硬加了几页飞页，尹磊之前只是客串两场戏就杀青，这一来又多了不少跟女主的对手戏。
紧跟着女主方又借尹磊的名声铺天盖地地发通稿，花式吹嘘曲亦伊演技封‘神’。虽然大家都知道影帝也是人，也要赚钱恰饭，但是这碗饭，是真的充斥着一股资本的腐臭味。
“我现在比同情我自己还同情尹磊。”
尹磊上一部剧电影搭档的是郝佳，人家是实打实的国际影后，现在来跟曲亦伊搭戏，可不就是降维打击？
“你不是更应该同情我吗？”
陆柯从早上化完妆之后就一直在片场等着开工，曲亦伊跟影帝的戏没人敢催，尹大影帝又特别好为人师，恨不得当场给曲亦伊开个表演课，所以明明只有两场戏居然足足拍了一个上午。可见就算是陆老板的儿子，在资本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这样一想于之年颇感安慰。
“哈哈，开心点，反正烧的都是你爸的钱。”
陆柯还没幼稚到在这种事上陪着于之年一起幸灾乐祸，但陆沈乔对这部戏放任不管的态度就活该他要栽跟头。
“对了，下午程成送我去医院，就两瓶水，挂完我直接回家了，你记得把房间退了啊。”
“那个程成还在你工作室？”
“是啊，怎么了？”
陆柯沉默了一下，见于之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之前他回公司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平台那边的郑总似乎有意自己单干，联络了不少圈子里的经纪人，那个程成最近和他走得也很近。这种事本来陆柯也是不关心的，更不屑于在人背后嚼舌根，但是程成是于之年这边的人，而且这次郑总又因为曲亦伊的事对于之年颇有微词，在这种情况下程成还跟他私下来往，那这个人的人品就有待考量了。
不过话说回来，娱乐圈里又有几个正人君子？
“没什么，晚上还是我去陪你吧，反正今天结束得早。”
他话音刚落，那位程大经纪人就到了，当着他的面陆柯更不好再说什么。
“不是下午的飞机吗？这么早？”
程成看到陆柯，十分官方地跟他点头笑了笑，换做平时陆柯逢场作戏也就回应了，但今天他来得实在很不是时候，而且据陆柯所知他根本就没有去外地，前两天跟郑总那边的人吃过饭，这种人留在于之年身边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不是听说你病了马上就赶回来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嗯，还好，你那边的事都办完了？”
“没呢，急着回来先看看你，万事以你为重嘛。”
漂亮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程成跟于之年聊了几句，看到陆柯离开才小声询问：“我没得罪他吧，这小少爷脾气挺大啊，打个招呼都不理人。”
“你也说他是小少爷了，小少爷脾气大点怎么了。”
于之年笑了笑，陆柯有时候还是太孩子气了，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虽说他资质一流，但要是没有他老子罩着，这性格在圈子里迟早要得罪人。
“我看他这小少爷也做不了多久了。”
程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于之年听到这话不由一愣，放下手机看向程成：“你又听到什么风声了？”
“也没什么，就是跟人吃饭的时候听说陆沈乔手里好几个项目黄了，几个亿的资金砸在里面，上一年的尾款也收不回来，难怪这次曲亦伊都敢欺负到他儿子头上。”
“哦……”
于之年倒是没想到陆沈乔的近况会这么不好，不过这两年影视圈的大环境的确不太好，资本退潮，很多早期被看好的项目都搁浅了，陆沈乔的公司难免也受到冲击。不过以他对陆沈乔的了解，他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杞人忧天就大可不必了。
“哦，还有个事你在剧组听说了吗？”
程成那副藏不住想爆料的表情让于之年都不好意思说没兴趣，于是就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事？”
“前天宋导他们出去吃饭唱K，有个女艺人直接送到医院去了。”
“？”
“那天本来是要让曲亦伊去的，是博润的许总亲自点的人，曲亦伊说晚上有通告，郑总那边又打了招呼，所以才安排另一个女艺人去的，就是我们这个组的另一个女配，结果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怎么回事，当天晚上直接住进了医院。我猜曲亦伊估计是知道许总不好应付，故意推郑总出来帮她把饭局推了，那个女艺人还以为自己白捡了个上位的机会，哪想到差点把命玩没了。”
“……”
于之年那天晚上的确是看到宋导一群人进了KTV，但么想到那天之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他人在剧组却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看样子上面是把这件事给彻底压下来了。宋导他们也是心大，第二天还能若无其事地来开工，要是人家小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不过那个女艺人说不定也能靠这个机会翻身，毕竟这种事闹大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肯定要给点补偿的，无非是给钱给资源。哎，这圈子是好不了了。”
程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真是让于之年觉得有些恶心。
“反正这剧也没救了，你就随便应付着拍拍吧，拿了片酬咱们就撤，下一部剧更香。”
这剧的确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要完蛋的气息，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是陆柯的第一部，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像程成说的那样，完全当做局外人一样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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