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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请你吃个饭
“驾……”马鞭声嗒嗒,齐摇光一劲儿催着马跑,木头也只有在后面跟着的份儿,他心想爷今天试怎么了,这么跟自己过意不去,还病着呢。
他是知道他家爷的心思的,他们爷心里准是又有什么事儿不畅快了。他们院儿里的人,都管齐摇光叫“爷”,原本不合规矩。也不知道齐摇光用什么办法哄得齐相国同意他们院儿高度自治。但凡少爷院儿里的人,进出生死,统规齐少爷管,齐相国一概不管不问不理。
他和木桩是兄弟,年长齐摇光几岁,是看着他家少爷在那个冷漠的家里长大的。他敢打赌,他和木桩才是偌大的相国府里最疼爱齐摇光的人;除了他们院儿的其他人,一定抱着某种目的来关心齐摇光的。
齐摇光虽是相国的独子,可从小没能感受什么温暖。齐相国夫妇,对齐摇光的要求,就是有用、有利。至于他是不是个孩子,夫妇二人并不在意。
“吁……”跑了好长一段路,齐摇光才勒马,人和马都累得不行。
“爷,这山上阴冷,你尚在病中,怎么好来这里?”木头虽然人叫木头,但却细腻,照顾他们爷可谓是一百二十二分上心。
“夏清在这里。”齐摇光只是低声回了一句,便把缰绳扔给了木头,自顾自地上山了。
夏昭和夏清这日在这里只是弹琴练剑,没有片刻休息。道教有很多门派,有些门派以武入教,以习武悟道心。夏昭初入教门便是走的这条路。而夏清天生体格不适合练武,但胜在天资,只要不动手动脚,其他事情都能很快学会。因此,他从小到大,都只会家里教的一套强身健体之拳。就是他幼时和沈坤建比试的那套。如此多年过去,他还是只会那套拳。
修行其实就是要求静心,定慧。夏昭也好夏清也罢,在自己剑舞之中,在琴音之中,都是找到了静与定的所在。齐摇光站在一旁看了好久,这两人也没有从自己的世界里面出来,直到木头上山来,找齐摇光出了声。
“齐大人!”夏昭收剑礼见礼。
“齐兄!”夏清也起身见礼。
齐摇光一让礼,又道:“是我唐突了,打扰二位仙家。”
齐摇光是真心实意想说这句仙家。夏昭夏清今天均着天青色道袍,二人本就生的俊俏挺拔,夏昭的剑极好,脚下如若凌空,跃起而上,恍若仙人御剑;何况夏清肤白胜雪,纤纤细指如白玉,曲殇空灵,加上此处密林环绕,碧波涓涓而下让人顿感身在方外。
“齐大人,天色已晚,怎么这时候上山了?而且我看齐大人似乎感染风寒,怎么好这样上山?”夏昭谦和的关怀着生病的齐摇光。
齐摇光也笑道:“烦夏大人挂怀,我无事。”他又看向夏清,说道:“你二人也穿得如此单薄,无妨吗?咳咳咳……”
夏清站到夏昭身旁,对齐摇光说:“我们习惯了,只是齐兄你,可曾找大夫瞧过?”
“这点小病有什么好瞧的,不然请夏兄帮我看看可行?”齐摇光大着胆子说这句话,其实心里跳得跟兔子似的。他这个人向来做事计划周全,但是面对夏清,他就是没法做到冷静沉稳,永远都像小时候第一次面对教书先生备文章那样。
抢在夏清前面,夏昭答话了:“齐大人说笑了,三弟没学过医术,怎么好帮齐大人诊断?这怎么能开玩笑?”
齐摇光看着夏清,眼睛里有星河好像在闪,表情也有些动容地说:“年幼时,曾得夏兄相助,免于灾祸,很是感激。我从那儿以后便以为夏兄你会医术。”说完还向夏清行了个礼。
夏昭和夏清没想到齐摇光要说这件事,皆是先一愣,互看一眼。夏昭冲夏清轻轻摇头。
夏清快步上前去,双手扶住齐摇光的手臂,将他慢慢扶起身来,婉婉笑道:“我竟没有想到,当年是齐兄你。这个礼我怎么敢当。我不善武,师傅也就只教我一些调息之术罢了,并非医术。”
齐摇光心里就像被大钟撞了是的,脑袋发麻,心里光听见钟声听不见人音。他还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夏清。他差点儿就不能维持齐公子的形象了。
“原来是这样,在下误会了。既然今日认了救命恩人,不如我们一起去在下的别院喝一杯,把这些年的感激都补上吧。夏大人,夏兄,意下如何?”
夏清看看夏昭,询问夏昭的意思。师兄在此,小师弟自然是要听师兄的。
此时正好暮色渐浓,夏昭心想看来齐摇光今天是故意来“接”他们的。去就去,他和齐摇光同在一个衙门,又和夏清是同年,虽说现在局势复杂,但吃个饭也没什么,夏昭坦荡,便就答应了。
齐摇光心里的昙花开了,香得齐摇光尚未饮酒便要醉。可刚走下山,昙花谢了,毕竟舜华之花嘛。但就算是齐摇光刚才心里开的是朵玉雕花,遇见山下的沈坤建,也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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