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实际上我玩的是法师啦
***
他们听到了火车发出的隆隆的声响,承载他们重量的车身像地震的初始一样开始颤动,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灰黑色的烟尘在直直树立起的烟囱中喷薄。
火车启动了。
巨大笨拙的怪物缓缓地在既定的轨道上爬行着。
“所以我们买车票的意义何在?”
[童磨]好脾气地询问提出这个奇怪方案的[鸣女],晚间的凉风抚过他的面庞,空气中弥漫着煤炭燃烧的味道,青年好奇地环视着四周,四边满是黑压压的老树林,让本来就对左近环境倍感警惕的他更有一种“此处鬼域森森”的直觉。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做遵纪守法好公民嘛,——杜绝逃票,从我做起!”
[鸣女]笑嘻嘻地说道。她那原本梳理整齐的长发现在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用手捻着自己耳侧细长的碎发,一次又一次地用着最鸠拙办法把一绺绺头发推回耳后。
“你的想法,我还是理解的。”
“你是为了逃避‘那位’检票员吧?”
坐在[鸣女]身旁的[黑死牟],和[鸣女]面朝的方向恰好相反,此时的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日轮刀已然重新装配到了自己紫色的羽织下。他慢吞吞地开口说话,仿若凡事都要精心斟酌。
“想法很好,但我建议你迎风而坐,否则不管你整理多少遍自己的头发都是徒劳的。”
“好,好主意!”
……
没错的,彼时的三人,正如画面展现的一般,坐在徐徐前进的火车车厢的正上方,以火车车皮的顶部为座椅,以不停歇地向后倒退的林叶为窗帘,以屈指可数的小星和干冷阴沉的月光为幕帐。
夜在灯光之外,它是黑色的代名词。映衬上月光的火车玻璃被管理员在白天清扫得干净锃亮,火车车厢中灯火通明,内亮而外黑,这使得玻璃成为了一面审视人性的镜子,成为了扭送他人前往彼岸的绞架。
匿藏在灯光外的青年少女,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与转折。
等待的过程枯燥漫长,[童磨]坐在火车的边缘,一手抓着折扇,一手摸索着固定在自己腰侧的工具包——包里装盛着几个细而小的玻璃瓶,瓶里灌满淡紫色的紫藤花水,但他的本意并不是冀望现在立刻使用它们。
他的手向包的内侧伸张,他最后取出的是一个有着暗金色雕花外壳的怀表,怀表是之前领完鬼杀队的第一笔金后购得的,他喜欢的不得了。可惜现在光线昏暗,指针的走动模糊不清,他无法认真查核目前确切的时间。
他把表种贴在耳侧,表种冰凉,同时也能听见齿轮交合的滴答声。
他在心里一秒一秒地默数着,眼睛却盯紧正下方流光的脆弱的玻璃窗。
——五十八秒。
火车的灯光忽闪。
——五十九秒。
乘客们陷入梦乡。
——重回零秒。
灯光完全熄灭。
“行动!”青年短促发令,又带着些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鸣女],转头看着[黑死牟]。
“注意安全。”
自己的同伴,同样给予了自己信任且坚定的目光。
他们说:
“你也要注意安全。”
***
他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金色的折扇,折扇展开,他仿佛是在抓紧最后一根稻草;他迎着风,向着火车的正前方奔跑;他好似看到了淡红色的声波,在自己的四周环环绕绕;他无需向身后看,他知道黑发红瞳的姑娘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
大约二百多名睡梦中的乘客,确切的四名鬼杀队队员外加一只鬼,目测大抵五百米左右的火车,大概二十节附近的车厢,他们粗略地制定了目前正在实施的计划。
火车的后十二节,倘若发生意外,从前到后死守的难度依次降低,全部由[黑死牟]负责;
火车的前八节车厢——由于温度,风力,障碍物等外界境遇的干扰,声波可以传达的最大限度最后被削弱至二百米左右……但倘若发生意外,仍然需要首选一位速度快,爆发力强的人员急速处理,所以全部由[鸣女]负责;
火车正上方,下弦之一魇梦,[童磨]一人负责。
火车上的每一位乘客——
不论是健康普通的行人,不论是垂死挣扎的病患,不论男,不论女,不论老,不论少。
都必须活着。
任务艰巨,并且不能出现一点闪失。
[黑死牟]已经被[鸣女]传送走了,一向没有什么干劲的青年抱着日轮刀坐在火车的地板上,昏昏欲睡。
音波的颜色变淡了,无需思考便可以知悉[鸣女]把自己传送走了。也许可以理解为鬼灭粉丝妄想现实追星的奇异心理作用,她现在待在主角团待着的那节车厢上。
[童磨]叹了口气,现在车顶上只有他自己一人,鞋底触碰铁皮发出单调的敲击音,他现在感到有些空虚寂寞。
——早知如此,他今天中午和那两个家伙玩猜拳,他应该出剪刀而不是拳头。
有白橡色长发的青年愤愤不平地回想着。
——毕竟,他们三人已经约定好,猜拳第一个淘汰的人,理应解决魇梦……
当然,抱怨不会解决问题,负责的青年就算舍弃性命也会把约定贯彻到底。
最终,他看到了同样站立在火车上方的青年,尽管二人相隔的距离有些远,但是青年的衣着和外貌在自己的视线里已经分外清晰明辨了。
青年也同样发现了自己,他侧脸回眸,薄荷绿色的睛瞳里刻印着黑色的字迹。
“真是令我苦恼啊。”他听到青年好似自说自话一般的低吟,他的声音有些雌雄难辨,像轻飘飘的羽毛落地一样没有实感:“原来这个地方还有未入睡的人吗。”
青年转过身来,举起自己惨白的左手,他的左手上写着“梦”的字迹,一张仿佛有生命一样的嘴巴夸张地扭曲着,对着自己缓慢地喊出沉眠的咒语:
“睡吧!”
肌肉记忆迫使[童磨]下意识地准备躲闪,但是下一个场景却出乎他的意料。像不连贯的交卷,像KTV突然切换的歌单,像醉酒的人清醒后无法找寻的断片印象……下一秒,自己的身影突然切换到魇梦的身后,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聪明的厉鬼早已调整好状态举着手对准厉鬼身后的自己,
“睡吧!”
这次的他闪现在了半空中,从高处可以看到魇梦的正脸,此时的[童磨]已经理清了头绪——他看到了附着在自己身上从未间断的浅红色的音波。
[鸣女]在火车内部尽量给予他相应的辅助。
[童磨]有些感动,也有些不舍——感动是对[鸣女]鼎力相助的感动,不舍却是对下弦之一魇梦的不舍……
不能推断为爱屋及乌的团员情谊,他和那个cos魇梦的学妹并不相熟相知,而后者或许是处在扭捏的青春期的缘故,也没有和作为异性的自己在短暂相处的汽车空间里交流爱好的念头。
作为一名本职工作是医学生的[童磨],他的不舍在于魇梦脸上的血管——看着很好切的样子,再加上魇梦作为鬼的再生优势,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童磨]倒是想把他带回蝶屋练手。
“睡吧!”
魇梦对准上空,他看起来有些慌张,这样的慌张对作为鬼杀队队员的[童磨]来说,这是敌人百密一疏,这是自己的千载一时。
画面再次跳转,[鸣女]把自己传送到了魇梦身后的上空。
“冰之呼吸——六之型——寒烈之白姬”
全身雪白的少女紧闭着眼睛,在漫天的雪花片和青蓝的云雾中双手托起下弦之鬼的脸,下弦之鬼看到她浮在半空,看到她在自己的面前长时间地停滞着,最后,她的唇轻轻地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留下寒冷刺骨的缱绻的吻……
她的任务好像完成了,少女的身影开始变得支离破碎,最后与冰晶片融为一体。
锋利的金色日轮折扇穿透魇梦脆弱的脖颈,厉鬼的头颅与身体分离,“咕噜咕噜”地滚落在火车车厢之上。
***
三分钟前。
拨子触碰音弦发出“铮铮”的声音,弹奏着古典乐曲的少女突兀地出现在火车中。
“什么!什么人!”
手里紧紧握着绳子,尝试着把绳子捆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心里想着要尽快完成任务,寄希望于美好的梦境。
就是这么一群被利用的人类,惊恐地盯着[鸣女]。
“诶呀呀。”面前抱着琵琶的低矮少女,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只能看到她微微上抿的嘴——涂着红蔻胭脂,似笑非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嘛。”
“那可真是太抱歉了呢。”
毫无诚意,绝不友好,少女拖长自己话语的尾音,仿佛是在嘲讽他们的愚蠢至极。
先是扎着麻花辫的绿衣姑娘,第一个反应到[鸣女]的出现极有可能会阻碍自己兑换诱人的美梦,她抓起隐藏在和服衣带中的利器,飞快地向[鸣女]扎去:
“不管你是谁!不要阻碍我去做美梦!”
[鸣女]看着越来越近的针尖,她不慌不忙地抓住穿着绿色和服的年轻女子纤细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她扔倒在火车的地板上。
年轻的女子躺在地板上,因为疼痛而小声呻吟,伴随着琵琶发出的一声沉闷,像是打击报复,穿着黑色衣裙的琵琶女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哐当!”
她把女孩砸昏了。
她不在意这样做正确与否,也许她会在意做事情的有趣与否——但绝对不是在这种场合。
她不是什么烂好人。
“解决一个!”她顽劣地高呼着,又做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仿佛在做一个很难决断的决定:“诶!我说你们啊!是选择直接投降,还是我走程序逼迫你们投降呢?”
“你……”有着粗黑眉毛的男生踌躇着,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视[鸣女]的衣裙,黑色的衣裙,和他身旁的我妻善逸的服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像是大彻大悟一样用针尖指向穿着三角形图案金色羽织的圆眉少年的胸膛,不知道黄发少年现在做到了什么样子美梦,身处梦境的他嗤嗤地笑着。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你……你靠近我……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但是没有用哦!”[鸣女]不为所动地继续向他逼近,她摆了摆手,语气轻松愉快:“你随意,我跟他不熟的,我熟悉的人现在不在这里。”
原本还有些底气的男生愣了一下,[鸣女]手疾眼快地再次抓住了男生的手腕,已经有特例经验的男生死死地抓住利器。
“哐当!”
历史却再次重演,本应用来弹奏的琵琶不分黑白地砸向男生的脑壳。
将昏倒的男生手中的武器无情地占为己有,然后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了车厢远处的地板上。
“逗你的,你居然相信了,——怪不得会被利用。”[鸣女]耸了耸肩,不管男生能不能听见,她弯下腰,俯视着前方清醒的颤抖的女孩:“下一个就是你啦!开心吗?”
女孩惊恐地抬起头,她窥视到了这个像恶魔一样顽劣的年轻女子的全貌。
那是何等恐怖的目光。少女厚重的刘海下有一双浅红色的竖瞳,黑色细长的瞳仁固定在眼睛的中央,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下一秒会把自己撕扯成碎片。
“哇啊啊啊啊——!”
“哐当!”
[鸣女]的视线扫视着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的青年,青年本就发白的面容染上了一层青黑,也许自己的举动吓到他,他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着。
好在他懂些许礼尚往来,他用手绢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鸣女]:“……”
[鸣女]快速地向青年的反方向后退。
——救命!为什么像你这种人没有被隔离!!!
受到惊吓的青年定神看了看先前雄赳赳气昂昂的黑发少女,后者现在已经坐在一把火车座椅的扶手上,神情凝重地弹奏着琵琶。
他刚想活动一下,便听到远处的少女冷冷地说道:“你,坐着,不许动,敢动一下我就杀/掉你。”
青年:“……”
明明应该庆幸自己的清醒。
但为什么会有一种自己被嫌弃的错感呢?
***
魇梦的头颅仍然滞留在火车车头上,尸身没有像寻常恶鬼一样飞快地消散成粉末。
[童磨]毫不意外地看着,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他竟然放松地用扇子给自己扇着风。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走近魇梦的尸身,空空的手伸进工具包里。
他取出一支针管,蹲下来抽取一管鬼的鲜血。
他把满是血液的小心地针管放回包里。
——回去就交给灶门炭治郎处理吧。
青年是这样想的。
“你的存在……”
[童磨]听到了魇梦头颅的呢喃,他看到他的身躯迅速分解,变成了附着在火车上的肉块。
有一说一,有点掉san值。
倘若伊藤润二老师在场,大概老师也能喊一声“内行”吧。
“真是让我非常不爽!”
魇梦的头在直立的肉块上方扭动着,好像一条左右摇摆的水蛇。
“还有你那种毫不意外的表情,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啊!”
好聒噪。
[童磨]用着一种“尸体在说话”的表情看着魇梦。
下一秒,金色的铁扇脱离[童磨]的手,飞快地向直立的飘忽不定的肉块甩去,再次将魇梦的头颅与尸身分离。
[童磨]面带微笑地看着魇梦:“你很烦诶,我决定讨厌你了。”
“……”
“那么讨厌我的你,看看能不能保护车厢里二百多名人质吧。”被[童磨]削得完全没有兴致讲解的魇梦,幽幽地说道。
很快,带着赤红色的血气,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火车上。
“唉。”[童磨]摇了摇头。
他好像又忽然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青年眯着眼睛,用手指做出不同的数字:
“三。”
“二。”
“一。”
“爱上火车的游戏结束了,先生。”
话音刚落,他听到了魇梦因为疼痛而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之前忘了告诉你了,鬼先生。”
[童磨]笑吟吟地低下头,认真地对脚底的火车解释道:“我呀,可是非常谨慎的。”
“生怕自己生疏的剑技不如其他的鬼杀队成员,所以,便和一只小蝴蝶一起做出来很多可以杀死鬼的毒药,还是比较厉害的呢。”
插入书签
*
【鸣女】:“好的哦,我们现在开始猜拳活动啦!输的那个负责打魇梦哦!”
第一局——
【童磨】:拳头
【黑死牟】:剪刀
【鸣女】:布
第二局——
【童磨】:拳头
【黑死牟】:布
【鸣女】:剪刀
第三局——
【童磨】:拳头
【黑死牟】/【鸣女】:布
“好的!就是你啦!我亲爱的医学生童童子!你负责下弦之一哦!”
【童磨】:……这该死的习惯!
*
小剧场:
—魇梦视角—
***
在我忐忑不安的神情下,鸣女前辈接过了我在无限城写了一个白天的手稿。
【从前,有一个人,叫李华。
他会唱、跳、rap和篮球。
他的母亲是精通人性的高级女讲师,她已然看透了人心的险恶,告诉自己的儿子,他的技能是不会出人头地的。
于是母亲建议他去门口卖瓜,而且一定要卖保熟的瓜。
然后他就在门口卖瓜,为了招揽游客,他便亲手写下了自己店铺的广告——“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终于有一天,作为普通人的他,拥有了自己的爱情。
他有了一个女朋友,喜欢坐在他的小电动车后,举着棒棒糖喊哥哥。
他第一次遇见女朋友的时候,是在大街上听mp3,因为心情很好,所以他唱起了歌。
他的女朋友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哇!你唱歌好好听啊!一起唱好不好?一起当学院偶像!”
……
有一天,与往常一样,他骑着小电动车准备出门,刚踏出家门一步,他就被大卡车撞死了。
醒来以后,一个带着黑墨镜的男人告诉他,要他当僵尸偶像。
这怎么能行?
于是他出逃了。
逃跑的途中他看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爱的生物,它问自己要不要成为魔法少女。
他说,我男的。
它说,没关系。
他说,我是僵尸。
它说,僵尸也可以成为魔法少女的,只要你不停地提升你的可爱值,你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强大。
这时候,一个萤火虫也飘了过来。
……
尽管过程是痛苦的,但是他长大了不少。
他背负着全人类的希望,最后大喊一声:
“我的心!解锁!”
……
他拯救了世界,世界拒绝了他。
错的不是他,是这个世界。】
“……”我看到鸣女前辈一脸无语地看着我,仿佛在看智障。
“写的挺好,下次别写了。”
“这不是碳基生物能想到的东西……”
“决定了!你还是去女装挣外快吧!”
*
虽然有点晚了,但是大家新年快乐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