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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前面好像有人,去看看好吗?”新月拉开马车的帘子说道,这几天学惟他们快马加鞭向皇都赶去,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件,但是信件写得很急的样子。学惟和其他部下骑着马,小葵和新月是仅有的两个女眷可以坐在的马车里。小葵这几天赶车有些疲倦躺在新月的大腿上熟睡,而新月一直看着外面的荒漠。
学惟望向远方,的确似乎有一匹马在摇摇摆摆向他们走来,他命令部队停下,便匆匆向影子赶去。
“殿下,小心行事啊。”仲父在后面焦急地喝道,学惟直到现在也不知怎么当一个领导,这种事很显然应该让部下去做,不然遇到危险谁交代得起啊。现在的他对新月倒是恨得牙痒痒,王子对她是言听计从,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的。他赶忙骑马向学惟跑去,只是自己的马力不如学惟的马,很快拖上一节。
学惟对着那个人影停住,他似乎有些发呆,紫金色的夕阳将前面的三个人影镀了一层,一个人影是学惟,另外两个是骑在马上的一男一女。
“这小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我们过去。”一个男声沉重地说道。
仲父渐渐赶来,他没看清人影便先听到声音,便口不择言地说道,“大胆,你可知眼前这人的身份。”
“当然。”仲父渐渐看清来者竟然是大王子学淵,他的口气坚硬得像扼断风的悬崖,表情上带着一点笑意,灰色的布衣,挺拔的身材,在他后面坐的是公主慧玉,虽然穿着暗红色的小厮服饰,却透出一种玲珑的娇小。仲父一下吓得下马趴在地上,“大王子万福,公主金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之处,请多包涵。”
“仲父说话越来越有趣了,我们这付打扮,认错了也情有可原,快请起吧。”慧玉带着笑抢先说道,其实她是想说仲父说话像太监的,但是身为身教良好的公主,说这种话也太失格一些。
学淵也不是很计较的人,虽然刚刚仲父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是也不是出自本心,所以他也示意仲父起来。
“哥哥,你怎么会慧玉在一起。”学惟似乎有些似醒非醒地看着前面两个人,继而对慧玉说,“慧玉你没事吧,听说月国出事了,你还好吧?”
慧玉的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学淵立刻走上前去,开玩笑似的摸了摸学惟的头顶,“这傻小子怎么一见面就问那么多问题,我们刚刚穿过沙漠,食物和水没带够,你帮我们准备一下。我们再慢慢谈。”学淵有些溺爱地对学惟笑笑。
“嗯,好,我马上就去。”学惟的脸开心地绽放出一朵笑容,很热心地马上跑回去,见到哥哥的他的确很高兴。对于学惟来说,除了父亲,最崇拜的人就是哥哥了,学淵和慧玉也跟着走向大队伍,慧玉的脸色还是很尴尬,对于这个场景,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学惟直接兴奋地跑到粮草的马车要求卸下一些食物,他亲自将绳子砍断,将一些食物拿下,“哥,你看,这是我们刚刚路过盆地时购买的胡瓜,还有葡萄。”学惟向哥哥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像个孩子,“对了,还有从秀林带的梅干,慧玉你很喜欢吧?”慧玉有些勉强地笑笑,“这个孩子,现在都没学会怎么做王子,这种事情应该让下人做吧?”
“慧玉,你不生我气了?”
“婚约取消就取消了,我们依然是朋友。”慧玉有些如卸重负的感觉,她有些微笑地看看学淵,既然她现在已经不是掷手一方的大公主,那样子,她和学淵的距离也就更近一些。有时候,一个坏事也会带来一些好事,不过她得到的和失去的的确不能比。
“不行,那个婚约既然是两国签订,就算公主您撕掉也不算数。”学淵的一句话打破了公主的美梦,公主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学淵。
“但是,哥哥,我也同意取消那个婚约。”学惟的语气有些坚定。
“傻小子,不要天真了好不好。婚约是由两个国家的王拟定的,其中包含许多政治经济因素,岂是你们两个小孩想解约就解约的。”学淵很沉重地说着这番话。
“不是那三个城池吗?”学惟问道。
“小子,你要学的还有很多。那三个城池只是幌子,这段婚姻牵扯到很多因素。包括皇位竞争,两国的关系及国家的建设。”学淵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比学惟成熟得多。
“皇位竞争?哥,我和你有过这种东西吗?我只觉得你我为了互相谦让这个王位吵了不少架。”学惟对哥哥的教训有些不满。
“所以我说你天真,你都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捅了多大的篓子。月国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你知道吗?慧杰因为慧玉的回去而感到威胁而提前篡位,”学淵因为激动而几乎忘了避开周围的人,慧玉拉拉他的袖子,他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他歇了口气,“算了,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你要是有点脑筋的话就马上迎娶慧玉过门,帮她把江山打回来。”
学惟听到这些话很是吃惊,他看着慧玉,有些愧疚和心痛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慧玉在这种场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无比羞愧地点点头。的确,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提前把信发回去,告诉自己要回国,这种事情很可能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连自己的父亲都怪自己太任性。通过这样的事情,她也变得成熟不少,不再是那个天真任性的公主了。
学惟看看他们的表情,一脸坚定地说,“但是,哥,可以迎娶慧玉的不只是我一个吧,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让大家更加不幸了。我也是有自己思想和感情的人,不是你想遥控的傀儡。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也要娶自己想娶入门的妻子。”
“你这小子扯什么玩笑,你在乱找理由吧。”
“我和新月小姐已经在秀林说好要结婚了,是吧?”说着他手指着站在一旁已久都没有被任何人注意的新月和小葵,新月紫色的眼睛从阳光里折射,她的表情很是尴尬。
学淵和慧玉同时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女子,新月直觉得脸发热,仲父开始叹气摇头。
“对了,这位小姐是我在秀林遇到的,她帮我解决了天魔事件呢。”学惟走到新月身边,开始有些不自信地介绍起来。
“哦,你所谓的‘解决’不会是娶天魔为妻吧。”慧玉很不满地看着学惟,“真是厉害呢。”
“不是了,这位小姐是从其他星球上来的,所以是紫眼睛,不是天魔。”学惟越解释越觉得不对劲。
“很好,我们家弟弟还会编科幻故事了,不错不错。不过这外星人怎么会有和我们妹妹一样的名字啊?”虽然有些玩笑性质,学淵还是透着一脸的生气。
“就是,你觉得这种小儿科的故事可以骗谁啊。没想到我堂堂一个公主还不如一个科幻故事的外星人。”慧玉似乎故意表现出不满和嘲笑。
学惟退后将新月用手护住,新月很尴尬地苦笑了一下,学惟看看周围的仲父和小葵,“我没有骗他们,是吧,小葵,仲父。”
“殿下,抱歉啊,我也不知道实情。”小葵率先撤退。
“殿下,从头到尾都是您编的,我们怎么知道。”仲父一脸严肃。
两道寒光闪过,刺耳的金属擦出几星火花,定眼一看,两把剑已经交叉横在新月的颈子前,那是两把王子的宝剑,力量在摩擦中互相抵消着,一把剑满是杀气,另一把充满了保护的力量。
“你给我让开,我的弟弟,阳国的二王子,怎么可以被一个妖魔迷惑。”学淵的声音焕然从慈祥的哥哥声调转成严肃而带有怒气的教育腔调。
“哥,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怎么可以滥杀无辜。”学惟吃力地顶着哥哥的剑,论剑术,学惟从来没有赢过哥哥。
周围的人都被这场面吓得不敢出声,小葵也为刚才的事后悔,如果当时可以稍微为王子解释一下便好了,慧玉倒是有些沉着,她拉拉学淵的衣角小声说到,“但你弟弟说得有道理,在这光天化日下杀人的确不大好。”
“就算这样,做哥哥的也要力保弟弟安全。”学淵没有一丝动摇,剑渐渐更靠近新月的脖子,学惟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他的筋脉开始跳动,握剑的双手开始出汗。
新月紫色的瞳孔只是幽幽地看着学淵,似乎马上要深入到学淵的心底,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透出淡淡的温和。西风卷着细沙吹过,她似一株沙漠里的杨树,没有任何害怕和恐惧,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依然是动人的美丽。眼看剑便要压在她的雪颈,她的淡红的嘴微微地张开,嘴角轻轻浮起一点弧度,露出一丝怀旧的表情。
这种表情算什么意思,嘲笑吗,讽刺,还是阴谋。为何,她一副“怎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的表情呢,学淵觉得大脑一阵晕眩,一个镜头飞快地闪过,同样的脸,只是眼睛的颜色是黑色,在他来不及看清细节的时候,那个像是从记忆很深挖出的镜头又缩了回去。这个不清楚的影像还伴随着一个很嘈杂的音波,很轻,很弱,像是远古的回响:
“我们啊,是你父王的朋友啊。”
用力过度的学淵忽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在他的剑刚刚接触到新月颈子的一瞬间,一种恐惧的感觉忽然从学淵的心底一滑而过。或者说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罪恶感,那种很深但很不明确的感觉似乎在把他的剑往回拖,学淵的瞳孔忽而一下放大。
嚓,锋利的高音,是金属摩擦的火花,学淵的剑被学惟的剑打了回来,学淵有些不可思议地退后几步,刚刚是自己把力量缩小了吗,看着在面前喘着粗气的学惟,他的记忆又开始有些模糊。学惟比力气从来没有赢过,自己刚刚明明还有足够的力量,自己直到现在也没有喘一口粗气,刚刚的自己是怎么回事。学淵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看自己手中的剑,没有进行下一步攻击。
前面紫衣的女子,眼睛划出一副优美而温和的弧线,淡淡地对他笑了,“小女子新月,请多多指教。”新月的笑容是那样纯净而和蔼,这一次,学淵没有读出任何嘲笑与讽刺。
即使如此,学淵还是一脸不屑地瞥了新月一眼,“我没资格制裁你,但你别忘了,这是半神的王统治的世界。无论你打什么主意,你都没办法逃过王的眼睛,我劝你还是赶快逃离的好。”
“大王子您误会了呢,小女子并非天魔,小女子和小王子有过约定,也不会逃跑,”新月的话语还是像大海一般,一片的温和。
“我警告你一句,我弟弟是神定好的国王,如果你对我弟弟有任何不利的话,神是不会放过你的。”学淵丢下这句话便转过背走掉,暗黄色的发带随着风沙浮动,他的背影屹然如一个英雄的雕像。
“哥哥。”学惟小声说了一句,带着天真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或许又是无奈的表情。
慧玉有些思索地看看学惟,脸上依然带着些调皮,嘴的一边往上提,叹了一口气,想对学惟说什么却又迟疑地咽进了肚里,转成了另外一句话,“傻小子,发什么呆,本公主快饿死了,看你的军队也累了,我们先就地扎营吃一顿吧。”
学惟似乎抓到了稻草,向渐行渐远的哥哥大吼,“哥,我们现在一起吃饭吧!”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快赶路回京,想吃东西的在马车上吃。”学淵头也没回,话里夹着怒气,“仲父,吩咐军队启程。”
“是,”军队的马蹄扬起一片风沙,公主在风沙中撒娇似的翘着嘴瞪着学淵,“你这家伙,”一跺脚将一些沙向前面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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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和慧玉,小葵一起在马车上,小葵小心翼翼地解释新月和天魔事件的始末,当然小葵说的都是她从学惟那听来的事情,学惟并没有告诉小葵新月会仙术的事,只是说新月帮助他出谋划策,用计赢了天魔。慧玉一边听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粮和水,新月一言不发,似乎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们,好像自己根本不在这个世界一样,这种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慧玉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却不是心眼很小的女人,她做起事来向来果断而潇洒。再说,自己一直像男孩子一样被带大,想起来,除了月国的真公主新月,慧玉一直没有什么女性朋友,唤娘虽然和慧玉在一起时间最长,或许是年龄关系,慧玉和她从来没有从心灵上的沟通。能干和聪慧有时候是把双刃剑,即使为自己争来名誉和地位,也会失去平凡没有波折的生活,甚至为自己带来悲剧。虽然自己身边丫头一大堆,小葵也是个不错的女孩,但是自己始终没有办法和她们正常的交流,女孩子的话题对慧玉来说总显得低级和无聊,同时和自己智力上可以平等交流的人也不多。在新月死后,慧玉一直和男孩子一起玩,真正吵架什么的,也仅限于和男孩,不知道为什么,新月死后,慧玉便没想过要交女性朋友。
那个公主新月其实并不是可以和慧玉比聪明的人,但是却是让慧玉难以忘。新月是一个比水晶还要透明的人,一种善良到透明的人,虽然胆小,做事谨小慎微,却和其他人的懦弱不一样。很多人的懦弱是怕自己受到伤害,而新月的胆小确是怕别人受到伤害。她宁愿自己把苦头一个人咽下去,也不让其他人受到伤害。那个时候,是新月跪着求慧玉,慧玉才没把慧杰揭发出来,她那个时候也没想到事情那么严重,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看到眼前这个女子,眉目间真的和那个新月有些相似,特别是在遇到他人责难时,那种隐忍和温和。或许这便是学惟喜欢这个女子的原因吧,即使这个女子的来历真的就像泡沫一样的虚幻。这个女子或许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吧,谁知道呢。连慧玉自己都开始对她有些好感了,何况是学惟,那个宠爱妹妹到那个地步的小哥哥。学惟向来是和新月关系最好,性格也最合得来。像学惟那样在心底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对那个陌生的女子警惕,只是,就算他觉得有什么怀疑,他也可以全部宽容吧,学惟一直都是那种傻到可爱的人。慧玉一直对新月的死抱有罪恶感,同时也对当时伤心欲绝的学惟充满愧疚,当时同意嫁给学惟并帮他打下江山也有一点这个原因。虽然自己爱的人不是学惟,但是慧玉总觉得自己有义务去保护这样一个傻弟弟,就算是为了学淵。至少她想了解全面这个女子的底细及她接近学惟的真正目的,眼前这个人要想过自己这关也不大容易。她仔细地听着小葵眉飞色舞的演讲,一边慢慢思考,慢慢地提出问题,
“喂,说起来你究竟是什么名字啊,就算是遥远星系的人,也会有语言吧,虽然听不懂,但是你也说说来听啊。你和我朋友一个名字实在令我有些不舒服呢。”小葵预料到似乎马上有一场战争马上要开始了,有些害怕地住了嘴,她一点不想被吃进去。
慧玉虽然尽量将语气说得恶一些,却说的很不自然,自己从来没有故意欺负过女性,即使有时对小葵和部下凶一些,也是为了她们好才这么做的,对于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妒忌,争风吃醋,慧玉向来是不屑的,但是此时此刻慧玉也必须得这么做。慧玉觉得这个女子不会是天魔,因为真正的天魔绝不会如此招摇天天以紫眼睛示人,但只是凭自己的第一感觉和小葵的描述,这个人也不会像新月公主那样简单和单纯,她是个有心计的人,甚至她的心机可能比慧玉见过的所以的人都要城府。虽然这只是感觉,但是那种女人特有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
新月只是心平气和地看着慧玉,似乎有点像母亲看着孩子那种眼神,没有说话。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干嘛不回答啊,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怪人啊?”慧玉对新月的反应有些生气,新月这种眼神好像显得自己现在这样子很没素质。
“抱歉啊,慧玉公主,小女子不想骗您,但是有些事情实在是不能说。”新月淡淡地对她笑了,似乎真的有些抱歉的样子。
“哼,”慧玉翘起嘴,一脸的不爽,但是还是把话题接了下去,“那你接近学惟有什么企图,是想利用他什么的吗?”
小葵吓了一跳,她有些害怕地把身体缩了缩,慧玉居然把话题挑得那么明显,很显然是在宣战。
“听我说,公主。是学惟王子提出要小女子想帮他实现他的心愿而已,小女子也是真心想帮他。”新月的神情变得有些认真。
“干嘛说的自己像神一样。女人嘛,大不了就是为了地位,名誉,钱财,私情什么的,或者说有什么更大的阴谋。”慧玉一脸的讥讽。
“慧玉公主啊,您不能这么说啊,您自己也不是女人吗?”小葵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但是那声音小的好像只有自己才听得到,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没必要,慧玉从小到大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女人过。
新月竟然一点没有生气,只是平静耐心地温柔地对着慧玉笑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淡淡的说道,“慧玉公主您真的误会了,小女子并没想过那些东西呢,就像公主说这些违心的话也不是为了这些东西的吧?公主是很重情谊的人呢。”
“你凭什么说我是违心的?”慧玉很是气愤。
新月的紫色眼睛神秘地看着她,依然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因为公主是个好人,不是吗?”
真是低估了那丫头呢,慧玉丝毫没有猜出新月的任何心思,对方却仅凭刚刚见面就把她的心思看出来了,果然是厉害的人物,但是慧玉从来不会在口头上说一个输字,她撇撇嘴,把头撇向一边,嘟囔着,“本公主自然是好人,还用的着你说。”继而她又偷偷地瞥了新月一眼,新月依然是那样温和地笑着,笑得好像要把她的整个心看透,“真受不了你,把自己扮得像个圣母一样,我才不要和你待在一起。”说完一下跳出了马车,跳上了学淵坐的马上,学淵的马突然一下受到撞击,摇摆了几下,慧玉坐在后面紧紧地抓住的学淵的腰部。
学淵试着控制了一下有些受惊的马,发现后面来的人是慧玉,不禁脸上涨红,有些责备地对后面的慧玉低声说道,“公主,您突然上来,坐在这,恐怕不大好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前两天我不是天天坐在你背后吗?”慧玉毫不顾忌学淵的感受,大声嚷道,周围的士兵看到这对貌似情侣的一对,都偷偷笑了。
“不许笑。”学淵厉声喝道,周围的人立刻回到严肃的表情,学淵又有些生气地对慧玉说,“公主,别闹了。现在您马上回到马车里去。公主您要注重您自己的形象。”
慧玉对学淵竟然没有大骂,而是转移了话题,依然带着不满,“你当时为什么会放了那丫头啊?”
学淵心里一紧,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憋得很难过,一种很强的压力向他靠拢,那种感觉带着很多感情,自卑,伤感,痛苦,自责一起涌来。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咬咬牙,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喂,我问你话呢?”慧玉并没有察觉到学淵心理这种变化,而是不满地追问道。
“我只是怕,万一她真的是无辜的。”学淵努力地试着平静地把这几个字挤了出来,他觉得似乎松了一口气,“说起来,公主还是快回马车吧。”
“哦,看着你的面子上就回去罗”慧玉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又调皮地跳回了马车内。
“公主,您回来了?”小葵有些怯生生地问道。
“恩,虽然和你们这些身份低下的人坐在一起有失身份,不过也不可能让我堂堂一个公主让你们吧?”慧玉有些懒洋洋地说道。她本来还想说“就将就将就好了”,发现马车里的新月已经不见了,连忙凶凶地问道,“那家伙呢?”
小葵更加害怕,小声地说,“新月小姐也说她让您比较好呢,所以......”小葵胆小地向马车的窗子望去。
慧玉一下跳到小葵前面,猛地拉开窗子上的帘子。新月正在马车外步行着,看到慧玉,友好地向她笑笑,不过这种笑容在慧玉眼里显然是挑战。
“你这个家伙在犯什么傻,你这算什么,示威吗?给本公主马上回来!”慧玉怒不可遏。
“没有的事,只是小女子比较喜欢步行,再加上这里沙子细软,所以才安步当车的,”新月依然保持着温厚的笑容和平静的语调。
“是吗?”慧玉把眉毛一挑,露出霸气的笑容,“刚刚有人说她喜欢步行吗?”话音刚落,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马车中翻滚出来,转眼间站在新月的旁边,“看来有人没听说过阳月两国上次竞走马拉松的冠军呢?”
“公主,大家都知道冠军是您,那个人正好生病缺席您回来好不好,您身份金贵,不要乱来啊。”小葵在马车上透过窗子担心地小声说到。小葵在心里默想,上次竞跑比赛的两国运动员刚好集体食物中毒,参赛的都是被当场拉去的门外汉。公主看到自己月国的比分拉的很低,便自告奋勇地从看席下来,去参加比赛,才拿了个冠军。
“闭嘴,这里有个人不知道,就要让她看看本公主的厉害。”公主很自信地看了新月一眼,“怎么样,我们来个公平的竞走马拉松,谁坚持到最后谁赢。但是看你这副瘦弱的身子和细皮嫩肉的脸,你怎么可能是本公主的对手。”
新月但笑不言,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自信。小葵暗暗地想着,公主没看到自己也是一付细皮嫩肉的脸吗。公主有时候发起脾气来感觉比自己还笨呢。
学淵听到后面有骚动,赶快赶来,听到公主这番宣言,皱眉劝阻道,“公主您千金之躯,怎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您前两天还晕倒过,身体还很弱,应当好好休息才对。”
“本公主身体好坏管你阳国大王子何事,况且本公主身体好得很,这几天的旅行对身经百战的我根本不算什么,从小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和一般人,”说着扫了新月一眼,“可不能相提并论。”
本来在队伍前面带头的学惟听到响动也赶来了,他停下队伍,连问发生了什么。
“你来的正好,本公主和她进行走路比赛,现在大家作证,如果我赢了她,路上这几天她都得做我的贴身侍女。”
“如果小女子赢了呢?”新月笑笑。
“没有这个可能。”慧玉果断地回答。
“如果小女子赢了,小女子希望公主改一改自己的脾气。”
“好,一言为定。”慧玉很不屑地翻了翻眼睛。
学惟有些哭笑地皱皱眉头,“慧玉你真的可以赢吗?”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问我不问新月,瞧不起我吗?”慧玉向学惟凶去。
“没,没这个意思。你们想比赛便比赛好了,我们俩兄弟规规矩矩给你们当裁判,这总行了吧。”学惟有点故意做好好先生的样子。
“喂,学惟。”学淵担心地皱了皱眉头,学惟马上凑到学淵的耳边,附耳道,“马拉松可是很耗体力的运动,这样一来,慧玉这几天就不会这么活跃,你想想我们可以省去多少麻烦。”
一个暗拳向学惟砸去,学淵依然保持自己严肃的表情,对慧玉新月说,“你们两个点到为止,如果有人死撑我们会来阻止的,知道吗?”
学惟忍住腹部的疼痛,勉强地对新月他们笑了笑,命令道,“一——二———”继而举起了自己的宝剑,向天空挥了一下,比赛便和军队一起便开始出发了。
慧玉和新月并排走着,慧玉走地雄赳赳,气昂昂,活像一只公鸡。新月走的很自然,好像只是在悠闲地散步一般。她偷偷地看了看慧玉,那种自信的脸上却分明写着轻松,新月有点忧郁地望望天空。
如果这样轻松和愉悦可以长一点点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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