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伊甸
“不能再往前走了,”萨麦尔提醒道:“瞧见了吗?那火焰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东伊甸,挪得之地,也就是生命之树的入口处,巨大的剑状火柱不时喷发出火光,夹杂着时隐时现的闪电,无数火光夹杂着电光,如一条条利剑,令人望而生畏。
“奇怪,不是说基路伯负责把守东伊甸吗?哦不,现在该叫挪得之地了。”拉斐尔摸了摸手心里的占星石,每当他产生疑惑的时候就会摸一摸占星石,这能让他快速冷静下来。
“说是这么说......可我也没瞧见他啊。”阿撒兹勒一边说着,一边尝试靠近那些喷发着剑状火焰的火焰剑。
临近火焰剑的时候,他耍了个心眼,绕过前方火势正旺的剑锋,晃到了火焰剑的侧面,他往前走去,在离挪得之地入门还剩几步之遥的时候。
突然,那看似熄灭的火焰剑侧方猛地喷射出大量的焰火,那些焰火速度极快,火量惊人!阿撒兹勒连忙退后几个大步,那火焰追着他叫嚣了好几步距离,最终不甘地退了回去。
“好可怕呦,”阿撒兹勒大力地拍了三下胸膛,脸上堆满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原来从后面走也不行啊!”
贝利尔:......你这是把神当成傻子?
萨麦尔:......你这是用生命开玩笑?
拉斐尔才不会把话憋在心里:“你傻啊!阿撒兹勒!你以为神是笨蛋吗?他设置了这么厉害的火焰剑要是让你从后面绕过去了,岂不是很愚蠢。”
拉斐尔真是个勇士。
阿撒兹勒却不在意拉斐尔这么说:“我是替你们试一试,假如可以进去呢?你怎么知道神设置火焰剑的时候就考虑的这么周全了?”
“神当然会考虑的很周全,你多虑了,阿撒兹勒。”
四只天使齐齐侧过头,基路伯出现在这一圈火焰剑的尽头,尽管他站的离火焰剑非常近,但那些火焰却没有伤害他,反而像睡着了一样将炎火熄灭了至少一半的高度。
基路伯的外貌并不那么起眼,他有一双褐色的眼眸和浅棕色的发,那头乱糟糟有些打结的短发配上一件满是皱褶的棕色朝圣服,看起来十分不精神。
他戴着单边的银边眼镜,眯起眼看了看越眼前的四位天使,在看到贝利尔的瞬间,他讶异地瞪大了眼睛,不过很快收敛了情绪。
“你又来了?萨麦尔。”基路伯提了提银边眼镜,对萨麦尔说。
贝利尔狐疑地盯着萨麦尔,萨麦尔立刻说道:“基路伯你可别瞎说,我什么时候来过?我上次见着你还是圣诞日的时候,那可是为了迎接生命之河的新生天使,是公事哦。”
基路伯笑得很隐晦:“瞧你说的,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次。”
这下萨麦尔傻眼了:“那你指的哪次?”
基路伯显然懒得细说,他直接对拉斐尔说:“又用了占星术?”
拉斐尔自信满满:“那是自然,快把葡萄树的种法告诉我,不然今天就不让你清净。”
基路伯意味深长地说:“小拉斐尔,占星术可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可是连星轨也参不透哦。”
阿撒兹勒听了这句话,接了一句:“比如说呢?”
基路伯故作深沉:“谁知道呢,也许有一种东西连神也捉摸不透,我们一般统称它为——命运。”
“命运。”贝利尔小声重复了一遍。
“你可别听他瞎说,”萨麦尔凑到贝利尔的耳边,小声嚼舌根:“基路伯在智天使中是出了名的爱神叨叨,一天到晚尽说些听不懂的话。”
贝利尔却把眉头一挑:“你和他很熟?”
“呵呵,一般一般。”萨麦尔的汗滴下来:“我发誓,我上次见到他真的是圣诞日的时候。”
贝利尔根本不信,萨麦尔只得把怒气转向始作俑者:“赶快把种葡萄树的方法告诉我,省得我看到你的脸就想揍你。”
基路伯用“你们真不可理喻”的眼神将四只天使逐一扫过。
“哎,退休的天使没地位喽!一群小天使也敢和我龇牙咧嘴的,哼哼,再说你们不是已经种成功了吗?”基路伯见四只天使一脸懵逼,只好叹口气解释:“葡萄树与众不同,它们在地下萌芽,在地下强壮,直到根部丰满、时机成熟的一瞬间!”
基路伯做了一个托举的动作:“它的苗就会势不可挡地冲破土壤,在短短的时间里抢占领土。”
“这可是一种十分懂得韬光养晦的树啊。”基路伯感叹地说:“它的生命力和忍耐力可不是一般植物能够比的,一旦它们成熟了,简直比斛丝藤还要难缠。”
贝利尔听得傻了眼,他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在地下四处张根错节的植物,不禁感叹耶和华造物奇妙的想象力。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们?”拉斐尔似信非信:“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能让你倒霉的东西占出来,偷偷放到你的身上,让你喝水都塞牙。”很显然,拉斐尔还在记恨基路伯说他的占星术不是什么都能占出来的。
“呵呵,我反正是个退休的天使了,也就在东伊甸,哦不,现在叫挪得之地养老了,在这破地方当个守门的老家伙再倒霉还能倒霉到哪儿去?反而是你,拉斐尔,你放着圣殿的工作不做,跑到我这来,算不算怠慢工作?”基路伯不紧不慢地说:“尤其是在萨麦尔来种树的这段日子里,你的工作不是应该变成了两倍吗?怎么?你还有闲情雅致到这来找我的麻烦?小心我告诉米迦勒大人。”
“米迦勒大人?”拉斐尔傻傻地问:“谁是米迦勒大人?”
“基路伯!”阿撒兹勒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的笑容已经消散了:“你该好好看管挪得之地,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该管的事就不要管,不该说的话更不要说。
贝利尔从未见过阿撒兹勒这副模样,在他的印象中,阿撒兹勒与拉斐尔有点像,他们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说出的话也总是很天真,而现在的阿撒兹勒……
他很危险,贝利尔意识到了。
空气中凝聚着些许肃杀。
哪知道基路伯毫不在意,他大喇喇地席地一躺,毫不在意朝圣服也许会变得更加皱巴巴和沾满泥土草屑:“啊,我什么也没有说,阿撒兹勒,瞧你紧张的。这里天天都是黄昏时候,可真让我觉得昏昏沉沉的,看来我是应该给路西法大人提个建议,让他放我出去逛一逛。”
“瞧你说的,基路伯,当时可是你自己和神申请要来东伊甸守门的,路西法大人可是劝说过你的。”阿撒兹勒说。
“是啊是啊,可不是我自己要求来守门的?”基路伯打了个大哈欠:“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年轻的小家伙,是要在这看着我这个老家伙睡大觉?赶快滚吧,你们想知道的我可都告诉你们了,别再来我这瞎晃了,怪烦人的。”
贝利尔和拉斐尔领头走在最前面,萨麦尔难得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撒兹勒走在最末,他回过头给了基路伯一个威胁的眼神,但是基路伯好似真的睡着了,对此完全没有反应。
阿撒兹勒很庆幸自己今天跟来了,他望着萨麦尔的背影,将眉头深锁。
看来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路西法大人,也不知萨麦尔推测出了多少,这个爱装傻的家伙向来深不可测,若是叫计划泄露了那可就不妙了。
在离开伊甸园之前,阿撒兹勒将怀中的东西藏在了泥土中,他掂量再三,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杂草,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
山坡相连,一阵微风掠过,漫山的长草和山桃花迎着风舒展腰肢。傍晚的圣光如同黎明的圣光一样,光芒四溢,却并不刺眼。
羊儿三两成群,结伴而行,它们悠闲地吃着鲜嫩多汁的嫩草,有那么几只懒懒散散地往比逊河走去。
比逊河岸边满是黄金和红玛瑙,这几只小羊羔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它们低头啜饮着清澈甘甜的河水。河里的蚌也在河水的冲刷下舒服地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几颗圆滚滚的白珍珠。
不远处的山坡上种满了松杉棕榈,这些松杉棕榈排行成双,形成了山坡里的密林护堤,高大的林荫里不时传来灵鸟的鸣叫声。
贝利尔躺在草地上,享受着傍晚的圣光和带着青草与山桃花气味的风,在这之前,他从未度过如此惬意的生活。
萨麦尔坐在他的身边,用柳树枝编制了一个精致的花环,上面点缀了两朵粉红色的山桃花。
他本想将花环戴在贝利尔的头上,但贝利尔躺的太低,不方便戴,萨麦尔只好将山桃花花环放到他交握在肚子的手背上。
贝利尔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手背上,他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了那只山桃花的花环,不由露出了笑容:“你还会编这个?”
“拉斐尔教我的,他说山桃花的花环能带来好运。”萨麦尔又编起了第二个花环。
“他简直着了占星术的魔了。”贝利尔虽然这么说着,手上却还是忍不住摸了摸那两朵开得鲜艳的山桃花。
“嘿!小坏蛋!那朵可不是给你的!”萨麦尔怪叫一声,引得贝利尔稍稍抬头。
是那条偷吃葡萄秧苗的小蛇。
贝利尔低低笑了两声:“看来它看上你的那朵山桃花了,这下可好了,你的花环只能有一朵山桃花了。”
“这个小坏蛋,”萨麦尔假装生气地拿指尖戳了戳还在拱着那朵山桃花的小蛇,没好气地说:“吃了我的第一棵葡萄苗都没和你算账了,现在又抢了我的山桃花,哼哼,我哪天非要把你给炖了。”
那小蛇听了这话,竟然像听懂了似的倒地装死,动也不动了。
“哈哈哈哈,”贝利尔大笑起来:“瞧你把它吓的,到这来,小家伙。”
那小蛇立马游过来,钻到贝利尔的怀里,窝在花环中心盘成一团,冲萨麦尔耀武扬威地扬起蛇头,滋啦啦地吐着舌头。
“哼,你就巴着贝利尔吧,我看你得瑟到什么时候,”萨麦尔气哼哼地又加了一根柳枝,继续绕着那新的花环:“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偷渡进来的。”
那天,萨麦尔无意中发现有一棵葡萄秧苗已经破土而出,他激动地跑去告诉贝利尔,可等他们兴冲冲地跑到原地一看,齐齐傻了眼。
那确实本应该是一棵秧苗,但是奇怪的是只剩下一半的苗了,剩下的一半呢?
要不了多久罪魁祸首就被找到了,这只刚刚出生没多久,身上还带着奇怪粘液的小蛇已经黏在贝利尔的脚边蹭着他的长靴了,显然把贝利尔当成了父母。
贝利尔也没办法,那只小蛇实在黏他黏得紧,只要贝利尔回到伊甸园,那只小蛇就会黏过来,跟在贝利尔的身后巡视领地。
贝利尔种葡萄树,它就拱土玩;贝利尔休息,它就爬到贝利尔的肚子上盘成一团休息,总归是到哪都跟着。
贝利尔怕它咬坏了葡萄秧苗,只好每天从萨麦尔的厨房拿些鸡肉羊肉之类的给它吃,现在那只蛇已经被他喂得长胖了一指。
“我也不知道,”贝利尔见它在自己的怀里窝着,忍不住伸出指头捣弄它的小脑袋,戳一下,它的头一歪然后又直起来,再戳一下,又直起来。
嘿嘿,贝利尔玩得不亦乐乎。
“这件事得报告一下啊。”萨麦尔有些慎重地说。
“报告给路西法大人吗?”贝利尔说:“我给阿撒兹勒说过了,他应该会和路西法大人说的。”
“阿撒兹勒?”
“是啊,他天天过来。”贝利尔捏住它的蛇头,摁倒在自己的肚子上,小蛇立刻装死投降,倒在他肚子上,一点也不反抗:“不仅是他,拉斐尔也老是跑过来,他们一碰到就吵架,太烦了。”
“你告诉阿撒兹勒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萨麦尔思考了一下,问贝利尔。
“没什么反应啊,他说知道了。”贝利尔说:“哦对了,他还说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条蛇罢了。你要亲自去和路西法大人再说一遍吗?”
萨麦尔没有回话,他搓揉着仅剩的那只山桃花的根部:“贝利尔,你还记得上次基路伯说的‘米迦勒大人’吗?”
“米迦勒?”贝利尔不太记得了。
“嗯,我抽空去查了一下圣殿的藏书,没有查到这只天使,”萨麦尔说:“而且也没有查到‘第一批人类’的记载。”
“你是什么意思?”贝利尔坐了起来,小蛇被贝利尔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从他的肚子上滑下来,晃了晃脑袋,又追着那朵山桃花拱起了头。
“你的意思是基路伯说的‘米迦勒大人’与我们记忆里缺失的‘第一批人类’有关系?”
“这是我的猜测,贝利尔。我觉得基路伯话里有话,这件事可能很复杂,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萨麦尔说:“你知道基路伯曾经的位置吗?”
“我对第六天的事不是很熟,你知道我一直在第二天工作。”
“我知道,那我告诉你。”萨麦尔盯着贝利尔的灰眸:“基路伯的曾经的地位非常高,他曾在圣堂的主堂工作——坐在主堂最邻近神的位置上,而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天使是路西法大人。”
“什么?你是说那个基路伯?”那只邋里邋遢的天使?圣堂?最接近神的位置?
“不错,基路伯曾经毫无疑问是七天最强大的智天使。而且我一直很好奇,当然,最近这个想法更加严重了,”萨麦尔决定把想法都说出来:“我们圣殿与圣堂的地位应该是平等的,但是我们的主殿最邻近神的那个位置一直......”
“一直是空的!”贝利尔一锤定音。
“不错,”萨麦尔略带赞赏地看了贝利尔一眼,继续说:“我与拉菲尔在主殿工作,我们与圣堂在主堂工作的阿撒兹勒和别西卜相当,但是圣堂有路西法大人,圣殿却没有与之相对应位置的天使。”
“而能被曾经的‘基路伯大人’称为‘大人’的天使,你猜会是什么样地位的天使?”萨麦尔虽然说着疑问的话,语气里却有着不容反驳的肯定。
贝利尔听懂了,他咽了咽口水:“该不会是圣殿曾经最高位的天使,那位‘米迦勒大人’?”
“我是这么猜测的,”萨麦尔的目光变得深邃:“我想办法找拉斐尔占卜了一下有关这位‘米迦勒大人’的事情,你猜占卜结果是什么?”
“是什么?”贝利尔觉得有一个惊天的秘密正在向他招手。
“竟然是无法占卜。”萨麦尔想起了那天拉斐尔崩溃的表情和神经质的喊叫声,拉斐尔自从占卜出这个结果后就彻底不回家了,天天躲在圣殿的占星台上练习占星术。
“这和基路伯提醒我们的那句话一样。”
【“小拉斐尔,占星术可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可是连星轨也参不透的。”】
“你是说基路伯是在提醒我们?”贝利尔的脑子逐渐清晰:“他指的就是这件事!就是这位‘米迦勒大人’。”
“我是这样猜测的,而当时阿撒兹勒的反应证明了我的猜测方向有很大的可能是正确的。”萨麦尔继续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米迦勒大人、第一批人类和现在的路西法大人,这三者之间的关系绝非那么简单,如果再加上基路伯请辞圣堂工作的这一件事。”
“我的神啊,这听起来就像一个阴谋。”贝利尔简直不敢想。
“不,”萨麦尔摇摇头:“这更像是一个被掩盖起来的事实,现在被迫深陷进这个事实的我们才像被阴谋驱使的傀儡。”
正这时候,远远地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思路。贝利尔抬起头,一只赤裸裸的天使朝他们跑来。
耶和华啊!他没穿衣服!
贝利尔瞪大了眼睛,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却又发现这只天使没有翅膀!
“这是?!”
“是亚当,”萨麦尔也愣了一下:“天哪,他长得可真快。”
“他现在看起来有二十岁了。”贝利尔表示赞同。
“我听说七天的一天,相当于伊甸园的一年——当然,这只针对人类,原来是真的。”萨麦尔的确是负责看管亚当的,但是伊甸园几乎没有什么危险,而且亚当应该会保持成年的形态不老不死,这样一来,他也就放任亚当自由自在的在伊甸园生活了,平日里也很少去找亚当:“对了,之前亚当祈祷的时候向神乞求了一位陪伴者,神用他的一根肋骨替他造了一名女性妻子,叫夏娃。”
又一个人影从山坡那边蹿出来,贝利尔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害羞地低下头,萨麦尔抬头一看。
呵呵,这下赤裸的夏娃也跟了过来,这可真是说谁谁到。
贝利尔的心脏咚咚直跳,耶和华啊,他第一次看到异性的裸体,这也太......那啥了。
终于,这两个赤裸的人飞奔到别处去了,贝利尔才敢抬起头,那脸已经红的不能看了。
贝利尔第一次不那么冷漠或者理直气壮:“他......他们怎么不穿衣服?”
“呃,他们没有智慧,是不知善恶的,哪里懂得害羞穿衣服?”萨麦尔解释。
“为什么不知善恶?”贝利尔好奇地问。
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拉斐尔二号。
萨麦尔忘记了自己是仗着在圣殿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才会什么八卦都知道:“神不喜欢呗,他觉得人类若是拥有了智慧,懂得了善恶,便是一切罪行的开端。”
“但是不知善恶是非,哪里算作有灵魂呢?”贝利尔嘟囔一句,猛地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事:“你......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啊?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萨麦尔不明所以。
“你!你刚刚看到夏娃......夏娃没......没穿衣服,你怎么......怎么都不......躲?”贝利尔一句话讲成了三句。
“我为什么躲?”萨麦尔觉得贝利尔这句话问得奇怪:“我又不喜欢异性,她穿不穿在我眼里都一样。”一样没吸引力。
“哦,这样啊。”贝利尔恍然大悟。
......
......
等等!萨麦尔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喜欢异性!他不喜欢异性!!!
他不喜欢异性他喜欢什么性?
答案显而易见,他喜欢同性。
同性天使,男天使。
贝利尔指了指自己:“男天使?”
今天哈了个里路亚。
然后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不对啊,那亚当不穿衣服,你怎么不躲???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