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有你

　　顾余年回去陪了父母几天，又进剧组拍戏，程果也照常每天和陈青文聊天，生活一如反复，她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
　　转眼已经春天，气温渐渐回升，一切都那么有生机的样子。程果从工厂回来，突然想起程然，她已经很久没给他打电话了，她按了号码打过去。这次不再是机械的对方正在通话中，而是通了，程果很激动，程然把她从黑名单拉出来了。
　　程果欣喜若狂，电话停了，虽然还是没有接，程果没有继续打，她握着手机。程果紧张的想：不能像以前一样，不要烦他，把她电话拉出来就是一个好的开始。程然一定也很想给她打电话，他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发信息，问她过得怎么样，一定是这样的。她又开始想象，和程然重新见面的那一天，他牵着孩子来到她面前，他们都激动着拥抱着……
　　她的一切终于有回应了。
　　程果走出电梯，一个穿着休闲染着黄头发的男人站在她的门前，男人抬起头，程果惊讶：“路志恒。”
　　路志恒笑：“不错，这么久没见，认得我了。”
　　程果开门：“你怎么过来了，你们家老顾不在啊。”她的心情有点好。
　　路志恒：“想你了来找你不行啊。”
　　程果：“切，是你的那些露露苏珊不理你了吧。”她到了杯水给他，“我这边只有开水，你将就喝吧。”
　　路志恒看着眼前的女人，几个月不见，她好像变了，变得更加活泼开朗了，时不时的露出微笑。他终于还是想她，想来见见她。
　　程果：“看你挺忙的，微信也不发了朋友圈也没什么动静。”
　　“公司比较忙，没什么时间。”
　　“不错呢，你居然也是正经的白领上班族，还以为你这个富二代只要负责玩就可以，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那么酸呢。”
　　程果端来一盘水果笑着说：“哈哈，我羡慕还来不及呢。”路志恒看着她发呆，从进门到现在程果一直不吝啬她的笑容，但是显然不是因为他的到来。
　　路志恒：“什么事这么开心，一起说来听下。”
　　程果没想到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她转念说：“今天发工资了，当然开心啦。”
　　“发工资了，那我来得正好，那就要请吃大餐了，就今天吧。”
　　“现在？可是我已经吃了，改天再吃吧。”
　　路志恒：“改天要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先去看个电影再去游乐场玩下，最后去吃个点心，这不就好了。”
　　程果想了下：“也行，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但是我陪你看电影你不怕你们家露露生气啊。”
　　路志恒：“现在是莉莉了，她和她闺蜜去香港了，走吧。”
　　程果切了一声：“行吧，那你等我下，我换件衣服。”
　　路志恒坐在沙发上，原来看到她，见到她，他竟还是如此的欣喜，她的一瞥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原来思念挂念一个人是这样，他没想到，自己还是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但是他明白，这是他最好兄弟喜欢的女人，无论什么他都不会去跨出这一步。所以他努力的克制自己，频繁的调换身边的女人，想要把她从自己的脑中抹去，但是越逃避越挣扎，那个身影就越深刻。他三天两头开车到她的小区看着，在离她最近的酒吧颓废着，她周旋在她的身边却不靠近。他以为只是时间问题，他迟早会忘了这个女人，但是就在刚才，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几个月的逃避都是白费。
　　程果和路志恒从游乐场出来已经10点。
　　程果：“想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行呢，你今天怎么这么体贴，几个月没见转性啦，什么都都顺着我。”
　　路志恒：“我一直都很有绅士风度的。”
　　程果不以为然，“切，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平时你都吃什么。”
　　“平时都喝酒。”
　　程果想了下：“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我很少吃点心的，要不，我们去吃烧烤吧。”
　　“好。”
　　他们来到一家烧烤店。
　　程果：“撸串还是要在路边好，摆着摊聊着天，再配点小酒，我一般配雪碧，这样吃才有感觉。”
　　路志恒：“那些太脏了，我都不去。”
　　程果：“你不知道，地沟油才最香，那种地方的烧烤才好吃的，吃的才有味道，多有气氛，我们只有两个人，要是顾余年也在就好，这样三个人也不会太无聊。”
　　路志恒没说话。
　　程果奇怪的看着路志恒：“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平时不是你话最多的吗？”
　　路志恒笑：“不是你在说，我在听嘛。”
　　程果撇嘴：“总觉得你这次很奇怪，到底是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吗？还是公司最近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路志恒：“没什么，可能最近公司事比较多，太累了。”
　　程果点头：“那快吃吧，今天开车，就不喝酒了吧。”
　　路志恒：“不喝酒行了吧，怎么那么爱管，你还真是个老人家。”
　　程果：“切，我还懒的管你，喝酒喝死你吧。”
　　回到家已经快12点，路志恒送程果到楼下。程果走出电梯，她低头掏着钥匙，一个男人正站在她的门前，程果确定她不认识这个男人，她用余光看过去，他用身体挡住门锁，手上拿着钥匙在撬拽，男人的眼睛转过来，程果立刻收回自己的眼神，她低着头摸索着包包，然后慢慢的转身，拿起手机：“我走错了层了，这就下去。”她慢慢的走到电梯，看到电梯停在1楼，她又转到楼梯，楼梯门关着，程果轻轻转动楼梯的门手，发出声响，男人听到声响走过来，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恐惧到极点，全身发抖。她用力一拽冲进楼梯，楼梯的灯还没有感应到，一片漆黑，程果连滚带爬滚下好几层，她迅速站起来，感觉后面有动静，一定是刚才那个男人追上来了，程果加快速度，她边跑边解开手机，电话终于接通，程果抓到救命的稻草：“快……快来！后面人跟着我，是小偷是小偷，快点快点！。”她快尖叫出来。电话那头：“你在哪里！”
　　程果：“在楼梯，楼梯这里。”感觉后面的声音越来越靠近，空旷漫长的楼道只有她一个人，她害怕到极限，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她一路往前跑，用力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在逃命，可是还是不够快，感觉后面的人随时会跟上，程果崩溃，为什么这个楼梯这么长，她又一个踉跄滚下楼梯。
　　“程果！”路志恒终于到了，他把她抓起来，程果立刻把着他的领口，脸靠近他：“快走快走。”
　　路志恒向上看了一眼，没人，他朝后面走去，但是程果死命的拽着他：“不要去，不要看，快走，不要被他看到，我们快走！快走！”程果用尽全力说着，她吓得魂飞魄散，要是那个人手上有武器怎么办。
　　路志恒抱着她拍拍她的背：“我看下是谁。”程果拽着着要走。
　　“不要！不要看！快走，求你了，我们快走，求你了。”她崩溃，低着头颤抖着，带着哭腔。
　　路志恒蹲下来把程果拉到背上：“我先带你走。”
　　路志恒把程果放在车上，她脸色煞白，全身在颤抖着，心脏猛烈跳动，程果的手机不断响着，路志恒拿起，是顾余年，他接起来：“喂。”
　　顾余年听到声音看了下号码：“程果？”
　　路志恒：“在旁边，出了点事晚点再说。”
　　“啊！”突然程果尖叫起来，她抓紧路志恒的的衣服，“快走！快走！不要待在这里。”她的脑子浮现刚才男人的眼神，还有刚才怎么也走不到走的楼梯，感觉自己身后有一个人拿着刀追着她。
　　路志恒抓紧她的手：“好，我马上走，不要怕，没事了，我在这里。”他启动车迅速开走。程果的精神紧绷，身体卷缩着：为什么会被她遇到这种事。
　　路志恒一路安慰她，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他停车，路志恒下车开门：“到了。”那伸头去拿程果的手机和包包，才发现电话一直在线，路志恒挂掉电话。路志恒背她上楼，她的两只脚都扭伤，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程果坐在沙发上喝着水，她终于不那么害怕，她的心情渐渐恢复。旁边的手机一直在响着。她强吞一口气拿起。
　　“喂。”程果无力的回着。
　　“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那头的顾余年问着。
　　“刚才我门口好像有小偷，我吓到了，现在没事了。”
　　“你人有没有受伤。”电话那头紧张的问着。
　　程果看了脚和膝盖：“没事，就是吓到而已，还好老路在赶过来了。”她按着太阳穴，无力的说着。
　　路志恒端来一盆热水和毛巾：“先洗下脸。”他把她的脚放进去，轻轻的擦洗着，给她上了药。
　　“谢谢。”程果说着。
　　路志恒坐在她旁边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明天我陪你过去看下。”
　　程果点头，路志恒按摩着她的后脖子。程果惊魂未定，身体还是不自觉颤抖。路志恒拿下她的水杯搂过她的肩膀，他慢慢拍打着程果：如果刚才真的出什么事……他不敢细想，程果的脑袋埋在他的胸膛，路志恒靠近，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还好。
　　一会儿后，程果起身：“我没事了，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我在这里陪你。”
　　“不用了，这里很安全的，我在这里待一会冷静下，等下困了就进去。”程果说。
　　路志恒想了下：“嗯，那有什么事你叫我。”他起身向房内走去。
　　程果拿起手机，十几个顾余年的未接电话。他找到程然的号码打过去，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她赶紧挂掉，心理偷偷一乐。程果又坐了会儿，感觉到困意打算进房间休息，但是扭伤的脚还没有完全好，她艰难的挪动脚步。
　　路志恒从自己的房间走出，一句话没说拦腰抱起她，程果惊讶的看着他，尴尬的笑：“你还没睡啊。”
　　“没，就等着你呢。”
　　“嘿嘿，还挺体贴。”
　　“别嘻皮笑脸了，这是你常对我说的。”程果懒的理他。
　　路志恒把她放在床上，从衣柜里掏出一套睡衣仍在床上，程果拎起几块布料啧啧的看了一眼：“这是什么？你们家露露的？居然让我穿这个？这个怎么穿？”
　　路志恒瞪了她一眼：“你那个身材穿得起来吗？还有是莉莉的不是露露。”他从另一个衣柜拿出一件男士的白色衬衫扔给她，“就这个吧。”
　　程果看了环视衣柜和房间：“这间是你和你女朋友睡的房间吗？”路志恒：“是啊。”
　　程果想到什么顿时毛骨悚然：“我不睡这间，给我换一间。”
　　“换哪一间？这是我家，每一间我都睡过，每一张床都和我的女朋友们滚过。”
　　程果听到立刻移动了下身体：“你怎么那么恶心啊，我要睡沙发。”
　　路志恒坏笑：“沙发？你确定？沙发可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呢？”
　　“你怎么那么恶心啊，我不睡了，我要去外面。”程果拐着脚要出去。路志恒：“骗你的，你怎么真话假话也听不出来，安心睡吧，这间没人睡。”
　　程果：“有病，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你衣服都挂在这里，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骗我。”
　　路志恒摸着下巴：“那要不然你跟我睡，我那间肯定只有我一个人睡过，走，我带你过去。”说着路志恒一把捞起程果，程果大惊失色：“不要，不用了，可以了我就睡这里。”
　　路志恒抱着她，甩动两下，程果尖叫：“臭小子，你放下来，快点！混蛋。”她一巴掌盖在路志恒的脸上，路志恒疼得失手一把扔下，程果抱着脚痛苦的哀嚎，路志恒马上蹲下担心的说：“没事吧。”程果气鼓鼓的瞪着他：“你有病啊！”路志恒：“对不起，我看下。”
　　程果拨开他的手：“行了，没事，出去吧，每次都这样。”路志恒乖乖退出房门。
　　程果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她开着灯，想着刚才的事，心理还是有一点后怕，她拿起手机给陈青文发了短信，没回，应该是睡着了。她又点开顾余年的头像输入：【睡了吗？】
　　手机立刻发来信息：【我在。】
　　程果：【睡不着，随便聊聊】
　　顾余年：【小王剪了中分变成什么？】
　　程果想了下：【小王八】
　　顾余年：【小全】
　　程果笑出声，想不到顾余年还会说笑话。
　　顾余年：【等我一下】
　　程果：【好】
　　20分钟后。
　　顾：【刚才有个女孩找我要微信】
　　果：【漂亮吗？『流口水』】
　　顾：【没你好看】程果笑。
　　果：【油嘴滑舌『殴打』】
　　顾：【真的，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果：【我本来就好看，不用谁的心里】
　　【微信给了吗？】
　　顾：【你没同意我不敢给】
　　程果嫌弃的看着手机。
　　果：【在这样乱说话不聊了】
　　顾余年看着手机微笑，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他们两个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断断续续直到凌晨4点程果才困的睡晕过去。
　　一个晚上都噩梦，她也没有睡的很好，第二天程果早早起来，她拖着脚来到浴室想换衣服，却发现空空如也。路志恒什么时候进来过吗？她怎么不记得？她洗好脸，随便套了件外套拐到路志恒的房间。
　　“扣扣扣。”程果敲门。
　　路志恒打开门迷迷糊糊的说：“干嘛？”
　　“我的衣服呢？”
　　“脏兮兮的我让阿姨给你拿去洗了。”
　　“那衣服什么时候拿回来。”
　　“明天吧，我等下去给你买一套就是。”程果无奈接受：“那你继续睡吧。”她拖着腿坐到沙发上。
　　路志恒穿着睡衣走到厨房：“有什么不吃的吗？”
　　“你居然会做饭。”
　　“平时是懒得煮不是不会，火腿和面包牛奶？”
　　“牛奶不要了，其他你随便吧。”
　　程果吃饱喝足擦着嘴：“不错，还可以。”
　　路志恒骄傲的说：“我一出手就没有人说不好的，你是第一个吃我亲生做早餐的女人的，很荣幸的。”
　　程果：“你当我傻啊，你那么多个女朋友一个都没有？”
　　路志恒：“没有，没有女人在这里过夜过。”
　　程果当然不信：“那你衣柜的女人的睡衣是哪里来的？”
　　路志恒：“我这样血气方刚的男人，衣柜里没有女人的睡衣才不正常吧。”
　　程果：“藏着女人的睡衣还说没有女人，谁信呐，除非……。”程果坏笑。
　　“除非什么？”
　　“你买来自己穿？”程果看了路志恒一眼，皮肤嫩得出水，长得小白脸样。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路志恒：“你什么眼神。”
　　“你该不会……是受吧？”
　　路志恒放下叉子：“你说什么？”看到路志恒生气的样子，程果心中暗喜，她假装关心的说：“其实我早该知道了，你长得那么漂亮，没有几个女人能配得上你。其实你不用介意的，现在这种很多的，大家也都能接受，爱情这种东西无关性别，只要你觉得可以，觉得幸福，作为朋友，我们都能理解你。”
　　路志恒脸色铁青：“那为什么我一定是受？不是攻？”
　　程果偷笑：“你那么瘦，长得那么漂亮，很难当攻吧。”程果差点笑出声，“但是谁是攻谁是受的问题，你可以和你家那位商量，不用和我商量哈哈哈……”程果笑得前俯后仰，全然没看到路志恒气得牙痒痒，一直都是他惹她生气，这次找到机会报复他，程果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捂着肚子说：“还有，你喜欢下次我帮你多带几件，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人说，什么露露啊莉莉啊苏珊啊……哦对了，老顾应该也不知道吧，你们两个走得那么近，你是不是因为爱他不得，所以才会伤心难过找别人啊……哈哈哈……”程果越说越离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姐妹，姐妹……我们都是好姐妹。”
　　路志恒走过来双手撑着程果坐着的椅子上，恶狠狠的盯着她，程果马上停止笑声：“对不起，我不笑了。”她捂着嘴。
　　路志恒此刻已经火冒三丈：“姐妹是吗？是你说的，那我们就一起来做姐妹的事！”路志恒抱起她。程果挣扎大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开玩笑的，路志恒，混蛋！”
　　路志恒存心想教训她，根本不管她的挣扎，程果立刻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路志恒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是攻你是攻。”
　　路志恒：“来不及了。”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程果手脚并用抓打他，路志恒把她扔在床上，程果实感事情不妙：“路志恒，你想干嘛！”路志恒脱掉外套，弯下腰，程果害怕的尖叫，他一把抱起程果举高又扔下，连续几次，程果被扔掉头晕脑胀：“你疯了，混蛋，敢这么扔我，我等下弄死你。”
　　路志恒又抱起她：“看来还是对你太客气了。”他走到客厅，程果看了下地板：“你想干嘛！你这是谋杀，快放我下来。”路志恒把程果居高，他一个假动作，程果害怕得抓紧他的脖子尖叫，一来二去几次，程果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连连。
　　路志恒：“还敢不敢了？”
　　程果连忙求饶：“不敢不敢，真的！”
　　他手又故意一抖，程果用力抓住他的脖子，路志恒偷笑。
　　“还是不是姐妹了？”
　　“不是不是，你是大哥！”
　　“叫哥哥。”路志恒挑眉。
　　“哥你的头，快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她气急败坏的叫着。
　　路志恒坏笑：“看来，还不够，得来一次真的。”程果尖叫。房门打开。
　　程果并没有被扔下，而是转头被顾余年抱在怀里，程果惊喜的看着他，顾余年轻轻的把她放在沙发上，拉好她凌乱的衣服。
　　顾余年站起来走到路志恒面前：“玩够了吗？”他的表情冷漠，声音低沉带着怒气。
　　路志恒收起笑脸说：“没玩。”顾余年盯着他：“什么意思？”两个人沉默对视着。
　　程果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她着急的开口：“唉……对，那个……顾余年打死他，打死他，他刚才就是想谋杀我，想摔死我，你快替我揍他，快点，把他抓起来扔下去，不枉你们这么多年兄弟，绝对要打爆他的头。”程果胆战心惊的假装比手画脚，“来，快点，打起来打起来！”
　　顾余年用力捶了他的胸口笑：“真的吗？”
　　路志恒后退一步捂着说：“假的。”两人相视一笑。程果松了一口气。
　　路志恒：“怎么回来了？”
　　顾余年：“担心那个女人。”他转头看过去，程果尴尬的笑。顾余年蹲下去，抬着包满纱布的脚，淤肿的额头，“伤成这样还说没事。”
　　程果笑：“只是扭到了，等下就好了，我不是跟你说没事了吗，你怎么还跑回来。吃了吗？”
　　他看来还是那么风尘仆仆，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赶着回来看她，程果心里一阵感动。
　　路志恒看着两个人，感觉自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我担心你，就回来了，走吧，回去吧。”他温柔的说。
　　“嗯。”她乖乖的听话。
　　他们三个站在保安室看着监控，画面出现一个人。
　　保安说：“是他吗？”
　　路志恒白眼：“那个是我。”他心虚的看了顾余年一眼：“闲来无事找朋友找朋友。”
　　程果：“你调到11点这个时候。”
　　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在12点的时候，画面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
　　程果指着他：“就是他，就是他。”
　　顾余年：“接着看。”
　　画面中男人掏出钥匙试图打开门锁，试了好几次也没有动静，他后退了几步看了下门牌号，又继续试图开锁，但是半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打开，男人烦躁地拽动把手，此时电梯出来一个人，是程果，她看了一眼后慢慢转身，用力转开楼梯门冲出去，男人听到动静跟着走出去，他打开门看了一眼。
　　“他发现了我，你看你看，等下就要来追我了。”程果看到画面的场景还是忍不住紧张害怕，顾余年抓住她的肩膀。
　　画面中的男人并没有去追程果，而是往往阳台走了去，看了下外面，他挠挠头，然后按了电梯站在那里等着。电梯打开，男人走进去。
　　物业：“好像是走错楼层了。”程果意外。
　　顾余年：“电梯的监控调开。”物业保安照做。
　　男人并没有从任意一个楼层出去，他直接走出这栋楼。
　　路志恒：“会不会是发现被人撞上了就撤了？”保安凑进看：“他好像是我们小区的啊。”
　　顾余年：“你确定？”
　　保安：“我认得这衣服，红色冲锋衣，对了前几天我还在门口看到，他在门口和人聊了很久的天，具体时间我忘了。”
　　“门口有监控吗？”
　　“有，我找给你。”
　　监控从早上7点开始快速放映，人来人往的人，看得眼花缭乱，他们盯着屏幕看了四十几分钟，终于在9点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影出现，还没看清楚，他的面前就停着一辆轿车，半天这个车也没动，车挡住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程果皱眉：“这人怎么这样啊，大早上的把车停在这里。”
　　顾余年转头看路志恒。路志恒笑：“嘿嘿，路过路过，刚好接了个电话，所以停得比较久。”
　　程果：“怎么是你啊，真是瞎捣乱。”好一会儿，穿红衣的男人走进门，程果瞪大眼睛看，“是他是他，就是这个小偷。”
　　保安看了一眼：“那他是我们的业主啊，姑娘你可能误会了，走错楼栋了。”
　　“走错？”程果疑惑的说着，“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变态吧，现在同小区的小偷也有很多。”
　　保安说：“不会吧，我看他可能就是不小心走错了，现在的楼和格局外表都差不多，晚上没注意看错了也有可能。”
　　“看他往哪里去，等下再看看，再调下这个月大堂的监控。”顾余年开口。
　　他们三人死盯着监控，看得眼睛泛酸都没看出什么。
　　保安：“我看这个人比较可疑，来来回回三四次了，一次又待很久，像是在观察什么，但又不像住这里的。”
　　他们三个纷纷凑上前：“哪个，哪个我看看。”画面的男人留着黑色短发，纤瘦高挑，穿着时尚，整一个白领精英。”
　　程果眯着眼睛：“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啊，等下，我带个眼镜。”
　　顾余年拉过她说：“不是他。”他转头对保安说，“刚才那个红色衣服的男人住几号楼哪一层，你查下。”
　　顾余年的话有一种震慑力，保安乖乖听从。他有说，“楼道有监控吗？”
　　保安：“楼道原来是没有的，但是最近刚装了，只有一楼有。”
　　“把那天晚上12点20后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下。”
　　画面中，程果从楼梯上滚下来，艰难的站立着，男人冲上前。
　　保安：“唉，姑娘，你也太胆小了，根本没有人啊，吓成这样子。”
　　程果：“大晚上的，谁不害怕啊。”
　　三人继续盯着屏幕，程果和路志恒靠的很近，看得出程果手到很大的惊吓，路志恒抱着程果，两个人挣扎了一会儿后，路志恒背着程果离开。
　　保安：“姑娘，下次遇到这种事，可以先给我们打电话，要是真的是小偷，你男朋友不在身边怎么办。”
　　程果：“一时紧张没记得。”
　　顾余年冷冷说：“那个不是男朋友。”路志恒笑。
　　一会儿后，保安：“8号楼15楼，跟你们一个楼层，具体哪一间你们去看下，反正就三户。”
　　路志恒：“唉，别看了，老顾，我们去看看。”
　　他们三人站在1楼大堂。
　　程果低着头：“看来真的是走错了？”
　　路志恒点头：“有可能。”
　　“可是我明明听到楼梯有声音的。”
　　“可能是你太害怕了，也有可能是你自己滚下来发出的声音。”路志恒说着。
　　程果懊恼的挠头：“唉，怎么会这样，我真的快吓死了。”路志恒笑着摸摸她的头，看到顾余年的眼神又放开。
　　她又说：“对不起大家啊，都怪我自己大惊小怪。”
　　顾余年：“那个时候害怕很正常，没事就好，以后物业应该也会提高警惕。”
　　程果愧疚的说：“害你们白陪我折腾半天，我真是过意不去，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顾余年：“先上去吧，你的脚需要休息，不要再动了。”
　　路志恒：“我就不上去了，公司还有事。”他看向程果，笑：“我走了。”
　　程果招手：“好的，您慢点啊。”路志恒停顿了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程果摇头：“总感觉路志恒和我之前认识的不一样了。”
　　顾余年：“走吧。”他环腰抱起程果。
　　程果：“唉，你们真是有病，我自己能走。”
　　“昨晚老路也是这样抱着你的？”
　　程果尴尬：“昨天是刚扭到真的走不了，今天不是没事了。”
　　“那早上为什么还抱？”顾余年带着浓烈的醋味。
　　“他那不是抱，是要摔死我你没看到吗？”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么多，“唉，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我都要吓死了，你还在关心谁抱我。”
　　顾余年抱着他进门：“我怕我的宝贝被人发现抢走了。”
　　程果的心跳加快，她别过脸：“你……你干嘛总是说这种话。”顾余年只从上次表白后讲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顾余年把她放在沙发上：“看在我大老远回来的份上，说几句真心话也不为过吧。”
　　程果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
　　顾余年拿出药箱，挽起她的裤脚，熟练的给他擦拭药水再贴上纱布。她解开缠在脚踝的纱布，按揉了几下，程果疼的哇哇叫，一会后脚感觉不那么疼了，她活动脚丫，惊讶：“唉，好多了。顾余年，你也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顾余年笑：“以前打篮球经常扭到，久病成医。”他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程果愧疚的说：“你快去休息吧。”
　　顾余年的眼睛布满血丝，他转身抱着她：“我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害怕过，还好你没事。”
　　程果拍着他背：“这不是没事了。”
　　顾余年抱紧她：“你总是让我那么不省心，牵肠挂肚，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程果委屈：“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虚假一场虚惊一场。”
　　顾余年把头埋进她的脖子，程果想推开他，顾余年抓紧：“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就抱一下。”一想到她被其他人这么抱着，他就生气烦闷，虽然知道是意外，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程果笑：“你怎么得寸进尺。”
　　“我好想你，你呢？这几月来，你有想我吗？”
　　“嗯。”她摸摸他的头。程果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可能是愧疚，也可能不舍得让顾余年伤心，又或许，她不敢往下想。
　　顾余年放开她，惊喜的看着程果，程果被看得紧张眼神飘到别处。顾余年伸手盖住她的眼睛，低头吻住她，程果身体一颤，顾余年轻轻抚摸她的背，他温柔地磨砂她的唇瓣，慢慢把她压进沙发，顾余年的一只手捧着他的头一只手抱着她的腰，程果全身僵硬，她紧闭着眼睛，顾余年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他深情的亲吻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余年才放开她。
　　“我爱你。”顾余年抬头。
　　程果疑惑的看着他，顾余年笑，他刮了她的鼻子说：“想什么呢？用身体报答我？”
　　程果羞耻的开口：“你……不想要我吗？”
　　顾余年：“你爱我吗？”程果沉默。顾余年：“程果，我知道你对我动心了，但是，还不够。”
　　程果别过头：“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顾余年：“你没有排斥和我接触，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担心我，但是你的眼神在闪烁，是因为你不敢相信自己会对我动心。”
　　他失落的说：“我很想要你，日思夜想，我也想你的身体或许不会排斥我，你需要我，但是我明白，今天，刚才，如果我们两个真的怎么了，我们就永远不可能了，你将永远不会爱我。你在试探我，也在逼着自己背叛那个男人，只要你背叛了他，你就可能安心的回到他身边，因为这样你也能原谅她对你的背叛。”顾余年难过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抹杀最后一点希望？你就真的为了他可以伤害自己，伤害我吗？”
　　程果低着头轻轻的说：“我没有，你不愿意，我也可以找别的男人。”
　　顾余年绝望的看着她，她的眼睛看向别处，顾余年冷笑：“你不会，你只会找我，因为你爱上我了。”
　　程果愤怒：“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她挣扎的要站起来，顾余年抓住她。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背叛他，他肯定是找女人了，百分百，我看到他朋友圈有女人的影子，那我回到他的身边不是吃亏？我为什么要吃亏，我跟了他6年，6年啊，给他生了孩子，他在我生完孩子不到三个月就抛弃了我，我求他，我求他不要走，我在大雨里等了他一天一夜，从早等到晚，等到怎么样你知道吗？等到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给我送了一把雨伞。你看我，我多可怜我。但是他还是狠心不来见我，我把孩子给他，他还是不来见我，我的十月怀胎生的孩子，他要孩子不要我，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狠？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顾余年？当初他求着我不要分手，说会一辈子对我好，我信了，真的，百分百信了，可是呢，他还是抛弃了我，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他还是不肯出来见我一面，不肯。我恨他，我恨他，我太恨他了。”程果激动的说着。
　　“那就不要回去！不要找他，他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回去。”顾余年痛苦的说着。
　　“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快活，他承诺我的一辈子，我要让他明白说到要做到。我就是要找男人，背叛他，然后不告诉他，永远不告诉他，这样就公平了，然后我就会和他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任性再也不使性子……”程果的眼泪落了下来。
　　顾余年心疼的抱着她。程果痴痴的被他抱着，眼泪流到顾余年的脖子。
　　“对不起，顾余年，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爱，我承认，我可能喜欢上你了，但是我不会想继续爱一个人。因为太难了，曾经我也是认为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我没有想过有一天程然会离开我，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孩子，或许我能很快的走出，但是没办法，我们牵绊太多了，我认识他快13年了，我今年27岁，我生命里的大半都是他，你让我怎么忘，我忘不了，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顾余年拍着她的背：“好，那就不爱，你想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只要你愿意，我都陪着你。”你可以不爱我，我爱你就可以。
　　顾余年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他静静的躺在她的旁边守着他。
　　程果醒来发现旁边躺着的顾余年，她轻轻挪动身体看着他，他的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巴的弧度正好，完美清晰的轮廓，这是他见过最帅气又带有点英气的男生。
　　顾余年睁开眼睛，他们两个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程果微笑，顾余年：“醒了，睡的好吗？”程果眨眼，“对不起。”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顾余年伸手指拂去她的眼泪，“你的眼泪不值钱吗？”
　　程果吸了下鼻子：“以前手掉一块肉也不会哭的，现在变得很爱哭。”
　　顾余年笑：“这次哭是因为我吧。”程果微微点头。
　　顾余年的眼里满是哀伤：“不要哭，我希望你开心，如果是为了我哭，那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了。”程果默默看着他。
　　“现在敢正视我了？”
　　程果微笑。
　　顾余年搂过她：“我答应你，替你保守秘密，但是，你不能找别的男人。”他用最深情的语气说着最哀伤的话。
　　程果笑：“我没那个胆子。”
　　顾余年：“我知道。”
　　程果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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