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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检查程序代码
“…你上次不是还和我们说，她出了什么事要和你联系吗？”索菲娅的声音有些着急。
“……。”投影的那一端传来键盘的声音，“我查过了，我们的就诊记录中没有叫艾薇儿·维恩的人。”
“好吧，谢谢。”杰尔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关掉了投影，“索菲娅，你知道艾薇儿父母的联系方式吗？”
“之前和她聊天的时候好像存过…等我问问他们。”索菲娅打开呼叫界面，“啊…您好，请问是艾薇儿的父母吗，我是…”
“您的孩子不叫艾薇儿吗…抱歉，打错了。”索菲娅垂下眼眸，“这…怎么回事？”
杰尔沉默了一下。于是点开了收件箱第一行那个从来没有点进过的头像，然后用微微颤动的手指发了一条消息给伊芙琳。
「艾薇儿她…在我们眼前凭空消失了，究竟怎么回事？」
过了半分钟左右，对话框的另一侧发来了消息。
「消失了？」伊芙琳的语气有些冷淡，「那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正常？开什么玩笑！」杰尔咬着牙。
「没有永恒的事物，不是吗？」沉默的文字一条条地显示出来，「在想象与和数据错误战斗的过程中，你们自身的数据处理能力也会受到影响，只不过这个进程可能有些快而已。」
「…你在说什么啊。」杰尔的眼神有些空洞，「我们清除程序层面的数据错误，然后让社会变得更加有秩序…你说过这是我们的工作，不是吗？」
「就是这样。」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医生不记得艾薇儿了？」
聊天界面闪动了一下，然后被切换成了视频聊天。伊芙琳出现在了画面中，眼中充满了笑意。
「明明是一群处在数据边缘的家伙，却还为在自己的未来担忧。」伊芙琳的声音有些冰冷，「如果不成为清除者，你们早就作为废弃数据库被处理了，还不够满意吗？」
“我才不能接受……”索菲娅无力地摇着头，“其他人都像失去记忆了一样，只有我们记得她。可她一直在努力清除数据错误，她只是想和我们当朋友而已…”
「正因为只有你们记得艾薇儿，她的存在才更加珍贵。」伊芙琳笑了笑，「你觉得呢？」
“你这样和欺骗有什么区别？”杰尔有些愤怒，“爱德华和橙刀他们就是被你骗来当清除者的吧！明明你可以一开始就把这些事说清楚，然后让我们自己选择…”
「非常抱歉。为了严谨，我觉得我不能将理论层面可能发生的事告诉你。」伊芙琳环抱着手臂，「但凡是个普通人，都会选择加入我们的计划而成为清除者。」
“难道每个人都一样吗？”
「在之前的样本中，九成的人选择了成为清除者。即使每个人不一样，你也只是普通人中的一员…放心吧，这很正常。」
“……。”
杰尔突然觉得有些目眩，无力的感觉自四肢袭来。
“告诉我…究竟还有多少个像我们一样的清除者？”
「保守估计，样本的数量有几千个。」伊芙琳顿了顿，「从Eli-mode反馈的数据来看，这一批的清除者只剩下你们几个了。」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个人数据系统普及后，国家程序员和医学界科研人员共同开发了基于生理与计算机的监测装置。小到脉搏和心率，大到性格和情绪…都在这个小小的数据系统中得到了很好的应用。」伊芙琳凑近了些，「人体的每一部分都能数据化，国家也能更好地掌控国民的身体状况。
也就在这之后不久，一种名为数据错误的东西出现了。它们或人形或超现实的巨大场景，让人无从下手。程序员们先将它们当做bug处理，但他们的代码对数据错误毫无用处。
于是我们的研究团队有了一个新想法…用人工手段去清除数据错误，也就是你们所担任的‘清除者’。
那之后数据错误的出现频率极度降低。但我们发现清除者在清理数据错误的同时，自身数据也会磨损。
我们的计划是收集足够多的样本数据，试着对数据损耗的规律进行分析，从而创造一种不会磨损的清除程序…但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我们…就是你的工具而已？”索菲娅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这么说，我对你们还是比较有感情的。在各种被解除程序保护的情况中…你们这几个算是让我比较印象深刻的了。」
“能不能去掉……”杰尔吸了一口气，“那个叫做Eli-mode的东西？”
「它与你们的脑神经建立了数据共享，强行取出的损害是不可逆的。其次，它的数据流对国家的监测有着掩盖作用…如果没有它，你们的状态便是‘待处理’。」
“……。”
「那么…祝你们好运。」
伊芙琳笑了笑，画面消失在了空气中。
…
杰尔在黑白色的街道上行走着，光线直射的地方变成的纯粹的白，而它照不到的地方变成了纯粹的黑。通行灯似乎失去了色彩，让人无法分辨的灰色不住地切换。
来往的浮空车变成了坠落的鸟，它们在城市的碎片中不断下落，仿佛街道是不见底的深渊。
“哥哥。”
身后的索菲娅叫住了自己。
“…我们是不是也会和艾薇儿一样？”
杰尔停下了脚步。周围的黑色人群让建筑的阴影色彩变得错落有致。
“…是吧。爱德华、橙刀他们也会的。”
城市如同老旧的收音机，准时放着录制好的人声和汽笛声。
“我们…可以不战斗吧。”索菲娅沉默了片刻，“不战斗的话，我们的数据就不会损耗了。”
厚重的云层如同油画般凝固着。
“不战斗的话不是更痛苦吗。”杰尔苦笑两声，“背负着伙伴们的记忆，然后一个人孤单地活下去…真的很可怕。”
“我不会忘记哥哥的哦。”
杰尔转过头，索菲娅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去寻找我和哥哥存在过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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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1.检查程序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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