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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装记(完)
工作日早高峰,比早点摊还没收摊更反常的是,十字路口西南角的花园里,那群跳交谊舞的老头老太中间有位鹤立鸡群气质独特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不驼背不发福,个子高过所有的老头,亭亭玉立得跟十八岁少女似的。这老太来了好几天,长得俊,又高冷,一头银色长卷发看得众人艳羡不已,半张脸被大墨镜遮住了,但是皮肤白还涂着大红唇,估摸着是从国外新回来的。
她这一来,原本极有话语权的老太太们不高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老了还老不正经,那一个个老不死的小眼睛得空就往人那瞄。
“玉堂,你这样可不行,你看看大爷大妈,哪个背有你这么直的。”
白玉堂正板着脸坐在花坛边,蓝牙耳机里响起某只猫一副看好戏不嫌事大的风凉话,他立刻炸了,“你信不信我今晚给你领一人回去。”
“你敢。”展昭停好车,慢悠悠地往小广场走去,才一拐角,就看到白玉堂身边坐着位文质彬彬的儒雅老头,戴着眼镜,保养的也不错。
“我之前是教书的,现在退休了,五年前老伴儿去世了,我是这样想的……。”
“抱歉,大爷,您身边这位小美人还没丧偶呢。”展昭笑眯眯的,一弯腰,绅士地牵起白玉堂的手。
在场的庞大的广场舞团队,第一次看到这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跳舞,漂亮,潇洒,俊俏,尤其是那个新来的小年轻,一会儿得去问问这孩子有没有对象。
“猫儿,你这样不好吧?别人还以为我老牛吃嫩草呢。”白玉堂凉飕飕的。
展昭摇头,“没事,一会儿他们就来问你我的联系方式了。”
白玉堂瞬间懂了,但他不是很想占这便宜,毕竟丈母娘那还没搞定,不能给自己埋雷。他磨牙,“行,那你也算我的小情人了。”
什么“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反之亦然。上次看到这句话,两人没忍住,用小号在社交软件上驳斥了好一阵。展昭知道,白玉堂这么说,是真生气了。
两人完美的ending pose之后,当然,没倔过白玉堂的展昭下了腰,往停车场走去。
白玉堂一上车,拽下假发,解开蕾丝连衣裙箍到脖子上的领口。藏青色收腰大衣配白色蕾丝连衣裙,好在丁月华没有丧心病狂给他塞一双高跟鞋。
“白大队长,你这钓鱼执法钓了三天,有什么成效?”展昭去隔壁省厅做了半个月顾问,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来瞧热闹。
“捣了一个专骗老年人的诈骗团伙,折了三个咸猪手。”白玉堂已经非常娴熟地用起了卸妆水,“不过,你记得坐我旁边那老大爷……,小爷主要蹲他来着,可惜,这老家伙太有警惕性太不合群了,愣是没露过面。”
“那你明天还要来啊。”展昭酸酸的。
“来什么来,回家养猫。”白玉堂单手解开连衣裙衣扣,然后绕过椅背,扒拉了半天,“猫儿,我衬衣呢。”
“我车上怎么会有你衬衣?”展昭拐出停车场。
“上次被你拽掉扣子那件呢?”
展昭脸一热,瞄一眼白玉堂露在外面的小腿,以及被蕾丝裙边遮住的膝盖,不满地敲方向盘,“你能不能老实点,还有把大衣穿上,这都到十字路口了,摄像头拍着呢。”
“事实证明,高智商犯罪分子往往都有惊人的反侦查能力,我去跳广场舞根本就不合理。再说了,我要是真跟他走了,估计也就凶多吉少了。小爷脑子也是抽了,怎么就答应了包局。唉,猫儿,想什么呢,脸这么红。”白玉堂继续擦口红和脸上的粉底液,这玩意涂脸上闷都闷死了,女生可真受罪。
展昭专注盯着信号灯数秒。
白玉堂则盯着展昭的侧脸,在绿灯倒数前,凑过去“啪叽”亲了一口,“猫儿,裙子好看吗?”
“……。”展昭这下连耳朵根都红了,他虚咳一声,强撑镇定地去踩油门。
“猫儿,今晚你穿它还是……。”白玉堂伸懒腰,搭着车窗托着腮,笑眯眯地看展昭,“你喜欢我穿着它然后……。”
“嘀嘀”,展昭没有路怒症,但这乍然响起的喇叭声听着可暴躁了。
白玉堂只一个劲地低头笑。
恰在此时微信提示音响起,展昭没多想,点了一下车载屏幕打开微信,署名为“妈妈”的微信号发来一张照片——他和白玉堂刚刚跳舞的照片。
下面还有一句怒气值冲出屏幕的话——小兔崽子,明天,给老娘滚去相亲。
白玉堂一下子坐直,在他的印象里,展家妈妈温柔又知性,几乎没爆过粗口,他下意识地去看展昭,猫鼻子都皱成一团了。
“猫儿,你真要去相亲啊。”白大队长这会不仅尾巴翘不起来,耳朵都耷拉下去了。
跑车一路畅通又安稳地拐进小区。
白玉堂烦躁地打开特别执着的手机,划拉出微信后,脸色一下青了,刚刚在十字路口偷亲展昭被摄像头捕捉到了,这张视频截图是丁月华发来的。
丁月华正经的信息工程专业高材生,和各兄弟部门技术部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小五哥,交警队的同事发来的,小五哥,你这一大早的也太刺激了。
在逗猫这件事上,作风严谨的白大队长白玉堂很少会考虑后果。白玉堂心塞地收起手机,提着展昭的行李跟在后面,反正大不了就“全面出柜”呗,他本来就没想过藏着掖着。
哲学教授展妈妈对于展昭的人生还是比较民主的,只引导从不干涉。这次却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发来了相亲时间、地点和对象。展昭淡定的收了,白玉堂表面没说什么,但一整天都有些低气压,搞得吐槽精丁月华也不敢闹了。
白玉堂站在窗前端着咖啡抽着烟,他和展昭勉强算是竹马,虽然大学不在一起,但大一那年板上钉钉确定的关系。照他的意思,一毕业就和父母坦白。展妈温柔,展爸可是个不苟言笑的标准式中国家长,那会一提这事儿,展昭就苦恼的睡不着觉。再加上工作一忙,索性就缓下来,这一缓就缓到四舍五入三十岁了。
展昭推开门,差点没被呛死,他瞄一眼烟灰缸,又看到垃圾桶里成堆的后谷速溶咖啡袋,白玉堂很少喝咖啡,又总是嫌弃这款速溶拿铁甜得跟奶精似的。他干脆打开空调,换风。
白玉堂掐灭烟,有点委屈又有点生气,坐回椅子上,看展昭收拾桌子。
展昭把文件夹递给白玉堂,“S省有件案子和910挺像的,嫌疑人都是高中老师,年龄在55—60岁之间。”
白玉堂翻了翻,“这么说,我们的目标没有错,但是现在不是假期,他再次行动的可能性很小。”
“先控着,你一会儿去包局那汇报吧。”
“你不去?”白玉堂皱眉,这猫儿没说两句又走。
“嗯……。”展昭心虚地别开目光,“明天出差。”
“又去哪儿?借调借上瘾了?有这么用人的吗?”白玉堂不爽地将文件夹扔在桌子上。
展昭无奈,“你小点声,这不是特殊情况吗?”他探身,把地上的纸袋放在桌子上,“换好衣服,晚上有饭局。”
“有情敌吗?”两人各自的社交圈聚会,另一个人总会陪同前往。有一次去展昭的大学同学聚会,当初给展昭递情书的人也在场,偏偏那次白玉堂加了两天班,休闲服都没来得及换。在这之后,只要是陪展昭出门,白玉堂就照着影视明星走红毯的架势整。
直到有一次,白玉堂穿了一件奢侈品牌的超季风衣,在聚会后引起骚动,接着就被展昭全面禁止。这事儿怪不得白玉堂,谁让他大哥白锦堂名下有家娱乐公司,服装师造型师没有十个也有一沓,而且大哥隔三差五地就派人来送衣服,他不过是随手捞了一件。
饭局没有情敌,倒是有岳父和岳母。
白玉堂看着熟悉的小区,整个人都愣了,“猫儿……你有朋友也住这儿?”
展昭停下车,解开安全带,看着白玉堂,“玉堂,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后悔来得及,否则我们上去了就再也没得改了。”说是来见父母,反而更像一个仪式,一个不会存在于阳光下的一生一世的仪式。
两个人的少年时代比来比去,比了小半辈子,白玉堂忽然笑了,“臭猫,该不会毕业那会儿,你根本就没想好要和我一辈子都在一起?”所以才没有急着见家长,“这样看来,还是我爱你多一些。”
展昭摇头,“你有那么多选择,我不确定你能爱我多久。”
书本读多了,就是这点不好,喜欢想东想西。白玉堂凑过去,亲亲展昭额头,“我爱你一定会比你爱我更长一些。”
展昭只笑,白玉堂很少说情话,但每次都能戳进他心里。
两人走进电梯,难得同时沉默。
白玉堂盯着楼层数字,“糟糕,我没准备礼物。”
“你放在保险柜的翡翠和酒柜里的红酒,不是给我爸妈准备的?”展昭一听,差点慌了。
“是啊,可是没带,你先别进去,我马上回去取。”白玉堂急忙按按钮。
展昭松口气,“没事,下午我已经让人送过来了。”毕竟礼多人不怪。
“……。”行吧,还是猫儿想的周到。电梯停止,白玉堂扯扯展昭头发,“猫儿,你小时候挨过打没?”
“没有。”
白玉堂舒口气。
“可是,上次来,我见书房里多了一把戒尺。”展昭挠头。
“……。”早知道他应该多穿点,白玉堂深吸一口气,走出电梯。
这比借调特种部队做狙击手出任务还令人紧张。
白玉堂能把门盯出缝来。
门一打开,展妈妈先是看到儿子,面露笑容,再看到后边的白玉堂,笑容僵在嘴边。
这变化也太明显了,白玉堂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展昭皱眉,悄悄挡住妈妈的视线,“妈,我不是说了,今天要带朋友来?”
“玉堂差点叫我一声干妈。你那么郑重其事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外人。”
展昭跟着进门,谁都知道这会儿自家妈妈火力全开,说话夹枪带棒的。
白玉堂倒是没有不开心,毕竟拐了人家儿子,说两句也不过分。
四室一厅的高档小区,装四个人绰绰有余,只是这会儿显得有些安静与尴尬。
展父在看新闻联播,展昭坐在一旁,紧张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白玉堂剥开橘子,尝了一口,递给展昭,“甜的。”
展昭顺手接过,到了嘴边,后知后觉地看父亲,眼镜后的眼神是有那么些犀利。而走到厨房门口的妈妈,冷着脸折返回去。
沉默,不仅是今晚的展家,还是并不善于应付这种场景的白展二人的处刑场。
“伯父,您好久没见小昭了吧?他最近可忙了,前两天还被隔壁省厅借调过去做顾问……。”白玉堂话音里的自豪,遮都遮不住。
展昭悄悄掐了他一下,让他收敛些。
“玉堂啊,我记得小昭比你大几个月,你应该叫声哥哥的?”姜还是老的辣,一个认“干儿子”,一个让认哥。
“伯父,我好歹和小昭是一个部门的,不得给自己留点面子。”白玉堂呲牙一笑,“你们俩聊,我去厨房帮伯母。”
展昭眼睁睁看着白玉堂进厨房,两分钟后,自家妈妈出了门并且解下围裙,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看电视,就只剩白玉堂在厨房忙东忙西。他几次想溜进去,都被妈妈瞪回来。
厨房里“煎炒烹炸”,越热闹,展昭越心塞。他可不想白玉堂受这委屈,于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展家二老对视一眼,看吧,炸毛了。
“咳。”展父轻咳一声,“明天那小姑娘是我战友他……。”
“我没答应要去。”
“你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展妈妈皱眉。
展昭知道这俩人遇到这种情况,通常都会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套路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明白了,“我有喜欢的人。”
“你一个小年轻往什么广场舞队伍里扎。你还有理了?要不是我老同事,我还不知道你……。”展妈妈开启数落模式。
依照自家爸妈的敏锐,不会看不出端倪。展昭不急,揣着糊涂装明白,他也会!
“我有喜欢的人,去相亲就是祸害别人。”
两人知道展昭是个倔的,但展昭很少当这两人面顶嘴。
展妈妈扔过去一个抱枕,“你学什么不好?学得这么任性又顶嘴?老娘可没惯过你。”
展妈一个眼风扫过去,展父忙举手投降,“我更没惯过了。”
惯我的人可在厨房做小伏低呢!展昭来气了。
“白玉堂!”展妈妈一声吼。
白玉堂手一抖,盐撒多了,他磨磨蹭蹭地关了火,他躲了半天这把火还是烧到他这儿了。初中时候,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眼目睹展家三口的战争,像他这么随性无所畏惧的性子都差点留下阴影。可想而知展家三口的战火有多旺了。在他记忆里,这是第二次。
他还没想好是卖乖还是坦诚,展妈妈一连串的质问就丢过来了,“你行啊玉堂,十四岁小昭钢琴考级,暑假死活不学,非要和你上什么拳击课,第一次犟得跟头驴似的,转天跑到你家三天不回来,回来转了性,好好练琴好好考级。我还当他自个想通了,我是没想到小昭白天练琴,晚上找你练拳击。弹钢琴和练拳击,那手指头能一样吗?十六岁,小昭打架,男孩子打架就打架了,你倒好还扯出个什么陷空岛。高中三年,有哪一年小昭能平安无事不打架的?我让他少吃糖少吃垃圾食品,你哪个周末没有阳奉阴违要么带他出去吃要么带回来偷偷拿给他?十八岁以前,我努力教他家务做饭让他独立自主,结果呢?十九岁开始,他连熨斗都不会拿了。行,不做就不做了。我建议他留校做学术,他一门心思得往警局跑?”展妈话音一顿,犀利目光投向展昭,“展昭,他是你什么人啊?你的人生大事你的每个路口不和你爸你妈商量,你去和别人商量。白玉堂,你鬼主意打到小昭身上就是不行。”
展妈妈舒口气,摆手,“玉堂,你先出去。”
白玉堂关门。
“妈……。”
“怎么,心疼了”
“玉堂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干嘛这种态度。”展昭脸都皱成一团了。
“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赶明就是他天天给你委屈。”展妈妈一脸恨铁不成钢。
“爸,妈,你们俩耿耿于怀的,只是有些事我先斩后奏,没有采纳过你们的意见吧。”展昭松口气,知道父母不是气恼他和白玉堂的关系,但还是有些内疚,他从小目标坚定,认定的都不会改,即便父母给了他自由,但身为父母完全无法参与孩子的人生,也不好受吧。
“滚滚滚,你也给我滚。”展妈妈把展昭赶出门。
白玉堂倚在墙壁边,挑眉——咋着你待遇没有比我好哪里去?
展昭头大,揉揉眉心。
“猫儿,你被赶出家门,接下来该去我家了,以前都是这样的。”白玉堂笑。
白展两家是上下楼,只不过很多年前白家父母忙生意,大半时间都在国外,而白锦堂又买了其他房子,因此白家已经很少有人回来住了。
两人下楼,白玉堂开车,展昭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下次家庭聚会,让玉堂来做主厨。
“我妈在厨房跟你说什么了?”展昭收起手机。
“伯母说,让我交代你去朋友家的时候,要主动进厨房刷碗筷。”白玉堂笑出声,“我估摸着,是让你去男朋友家的时候,要表现好一些。不过,你这么做的话,你公婆我爸妈会打断我的腿。”
“别瞎说!”要不是白玉堂开着车,展昭真的要上手挠了。
“没事,我早报备过了,我们俩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我就报备过了。”
“……那我这几年不是缺了礼数。”
“没事,他们一开始很难接受,后来就习惯了,我跟他们说你还在做心理建设,别吓着你。另外,这几年以你的名义送过去的礼物没有百来件也有几十吧。”白玉堂说起来平淡,唇角含笑,“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见公婆?”
展昭看着窗外,“玉堂,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在他看不见的背后,白玉堂一个人顶住压力,为他铺平了所有的路,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你只需要一心一意的永远爱我。”白玉堂轻“啧”了一声,“好像是我吃亏了些。不过,如果你今晚愿意换上小礼服。”
“流氓老鼠,住脑。”展昭见过那件小礼服,红色的,V领露背,束腰,大裙摆。“送衣服的人送错了吧,你赶明赶紧给大哥送回去。”
“给大哥干嘛,他又不穿。而且这不是高定嘛,高定怎么会搞错?”
“要穿你自己穿。”展昭甩上门,往电梯走去。
白玉堂停好车,车载屏幕切换到微信界面。他看一眼还没走远的笨猫,完全不知道蓝牙还连着呢。
——一张白玉堂六岁时的女装照片。
——小昭,你和玉堂拍张合照,记得让玉堂穿裙子。下次再有人给你介绍对象,我就把合照甩出去。
白玉堂牙疼,鉴于丈母娘的工作环境,他还是原谅展妈妈这点较劲的心理吧。
——好吧。展昭回。
“……。”白玉堂想,这是一个很好的交换条件。
至于后来,经常给白展二人送衣服的服装师,遇到点棘手的事儿,艺人走红毯但服装没到位,万般无奈之下,来找白玉堂借那件红色礼服。一向很大方的白二少,愣是不借。
这事儿被白锦堂知道后,每季都会送几件高定或超级礼服,更夸张的是,送了几件款式不一的婚纱。
最后以白玉堂一件不落地给送还回去才算了结。
年底,白展两家在白锦堂的小别墅聚会。
白锦堂转着烤串,问在一旁吃肉的展昭,“小昭,上次玉堂送衣服,服装师说那件红礼服泼了奶茶没关系,洗洗还能给非一线艺人用。”
展昭低着头专注啃肉串。
“另外,少了一件Vera wang的婚纱。”
“婚纱?”展昭皱眉,转头笑眯眯地喊白玉堂,“白、玉、堂。”
白玉堂头皮发麻,瞪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锦堂。
“婚纱?”展昭问。
“咱妈咱爸说咱俩要不办个婚礼?”白玉堂快准狠地把锅丢给了另一边其乐融融的四人。
“婚礼啊。”展昭往烤串上洒点辣椒面,递给白玉堂,“可以,你穿婚纱我穿西装。”
“那还是咱俩都穿西装吧。”
“行啊,我让人给你俩策划,要草地还是海边的。”白锦堂问。
“不要。”白展二人斩钉截铁地回绝,大哥派来的人指不定会整些什么浮夸的幺蛾子。
“啧,弟弟不听话,伤透哥哥心。”
白展二人端着烤串跑到一边,不约而同地想起曾经被大哥支配的少年时代,他俩可不想做什么BJD娃娃。
“玉堂,包局说,上次你变装卧底的成效很明显,最近地铁一号线有小偷、咸猪手出没。”
“想都别想,死都不会去。”白玉堂想,他最近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大意失荆州,变什么装卧什么底。
不过,好像……也不算特别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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