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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夜
新年的脚步准时到来，并没有因为谁的缺席而延迟，千家万户都在享受团圆之乐，春节晚会的声音透过家家户户的窗户，给寒冷的街头增加了一份别样的温暖……
而在程家别墅里，亲戚朋友们都如约而至，欢欢喜喜地共进晚餐，只是程耀吃着面前的佳肴，却并尝不出什么味道，宛若嚼蜡一般。
“妈，老爸呢？”终于，程耀抬起头看着女人开口问道。
“不是说了吗？”女人脸色僵了僵，层层的白粉也遮不住她绿了一下的脸，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嗯，”程耀没有关注女人的脸色，只是机械地扒着面前的饭……
那个人怎么样？
他一个人在医院里，没有人陪着他，他会不会孤独？
会的吧……
想去陪着他……
“程耀少爷，”一道甜甜的女声在程耀身边响起，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女微笑着看着自己，对方亚麻色的头发微微卷起，显得脸白皙而精致，嘴角带着一个温和的笑容，看上去很是讨喜，“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程耀有些疲倦地看了看少女，要是以前的他，肯定迫不及待地就和对方攀谈起来了，只是，现在，程耀心里想的却是……
这个女孩儿没有姜末栩漂亮，脸蛋没有姜末栩精致，身材没有姜末栩的好，有些甜腻的声音让他竟然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只想赶快打发对方离开……
“诶呀，小琪，好久不见啦，”女人倒是一脸惊喜，手悄悄地捅了捅程耀，示意程耀好好和对方说话交谈。
“程夫人，好久不见了，”少女笑嘻嘻地看着女人说道。
“妈，我约了祁染他们，先走了，”程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向周围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只留下几个脸色难看的女人……
程耀走在寒冷的大街上，许多商店早已关门，回家享受团聚的快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店，买了些简单的饭菜便走向医院……
姜末栩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春节晚会，心里空荡荡的 ，医院的伙食平淡无味，天天吃，觉得嘴里都要淡出鸟了，不过这个还不算大麻烦，最讨厌的是——他心里异常空荡荡的，没有人会陪着自己，自己永远都是一个人，这么久了，照理来说明明应该已经习惯了啊，可是为什么，现在为什么……
明明知道不可以，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描摹那个熟悉的身影，脸庞，慢慢地，程耀的脸便浮现在他的心头，顿时，便觉得心窝里暖暖的，可是很快地，这人影便消失了，一切都不复存在，回归最初，自己只有一个人罢了……
反正电视也看不下去，自己要不就先睡一会儿？到时候晚上外面放烟花爆竹很吵，可能自己又会睡不着了，正想着，姜末栩便去关了电视，真的想要睡觉了，没想到，正要关了电视病房的门却被敲响了，姜末栩皱了皱眉，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进来。”
程耀推开门进来，便看见宽敞的病房里，春节晚会的声音显得有些格外吵闹，但是倒是给这里有些死气沉沉的房间添了几份人味儿。
姜末栩看见来人，脸色很明显地怔了怔，然后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说道，声音居然有些微微颤抖，“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用回去吗？”
“嗯，给那帮医生打了声招呼，给你带了点吃的来，”程耀说着 ，便把手中的饭盒一只只放在床头柜上，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间病房，虽然只是几道简简单单的家常小炒，但是却带着一丝别样的温暖……
“这医院的伙食太差了，给你带点吃的，难得过年了，”程耀拆开两副筷子，递了一副给姜末栩，“来。”
“……”看着对方递来的筷子，姜末不由自主地轻轻笑了笑，看样子，心情好了许多，“你没吃晚饭？”
“那种气氛，吃啥都没味道，”程耀挥了挥手，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红烧肉的浓郁香气瞬间弥漫口腔，油脂化在口中格外鲜香，虽然只是普通的菜肴，但是吃在嘴里却是味道异常的好，或许是心理作用吧，还是因为有这个人陪在身边？
“哥，你慢点吃，”姜末栩夹了一筷子蔬菜吃到嘴里，很香，因为是他带来的，什么都是好吃的，这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效果吧……
“好吃，”姜末栩发自内心地说道。
“嗯，今天我就买到这个，讲究着吃吧，”程耀看着对方一脸满足，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有很多佳肴，却无法带给对方……
“嗯！”姜末栩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一块儿吃了一顿简单却又异常温馨的年夜饭，然后依偎在一起看新年晚会，或许因为有了对方的陪伴，原本觉得有些单调的新年晚会竟然带着莫名的有趣！
这样的感觉让姜末栩产生了一丝错觉，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隔膜，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情之所至，姜末栩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眼睛带着光亮近乎痴迷地看着程耀，缓缓说道，“哥……”柔软的声音宛若海妖的歌声一般，诱惑着来来往往的船只，程耀不得不承认，没错，自己的确被诱惑了……
程耀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慢慢低下了头，吻上了对方的唇舌……
第二天，姜末栩醒来，身边的人早已离开，虽然空调仍然开着，房间里并不寒冷，姜末栩浑身热乎乎的，特别是，他下身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有些麻麻的，辣辣的，带着一丝疼痛，不过姜末栩还是不由感叹，对方技术进步了许多……
低头看着自己衣冠不整，暴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带着星星点点的吻痕，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像只小狗似的呢？还到处留自己的痕迹……
不过想起昨天晚上程耀接到的电话，估计是那个女人打来的，总之程耀接后便脸色一变，轻轻吻了吻自己的额头，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这个心思复杂的女人很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这是一个很坏的消息，不过姜末栩倒是无所谓，他想，估计过不了多久，自己又能见到这个高傲的女人了，所以，比起杞人忧天，自己更应该做的是好好整理自己，给那个女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心里想着，姜末栩便下床，准备去洗漱，但是没想到双脚刚刚触到地，便觉得腰间一软，整个人差点就瘫坐到地上……
好不容易洗漱好，姜末栩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程耀半夜被自己的母亲一个电话，便被叫了回去，看着医院门口黑色的轿车，程耀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走进巨大的别墅，女人脸色有些阴沉地坐在客厅里，听见程耀的脚步声，慢慢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程耀……
“妈，我回来了，”程耀默默地吸了口气，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脸上摆上了一个淡定的表情。
“嗯，还知道回来，”女人看也不看程耀脸上的表情，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程耀猜不透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让他有些不安。
“妈……”程耀试探地开口。
“小耀，说实话，是不是那个小狐狸精勾引你的，”半晌，女人才缓缓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少年，冷冷地说道，明明是疑问句，但是女人却是很确定的语气。
“不是，”程耀立马回答，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想否认这种话。
“不是？”女人好笑地说道，“小耀，我如果没记错，你以前可是喜欢那些小姑娘啊，你看看你今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妈，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子。”
“我不是让你喜欢她，但是你看看人家父亲是干什么的……”
“妈！我不是你的工具！”程耀冲着女人吼道。
“放肆！你是和那个小贱人混久了，长幼尊卑都忘了！怎么说话的！”女人气红了脸，站起来，冲着少年吼道。
“他不是贱人！”程耀也不甘示弱。
“呵！不是吗？！你看看他妈！再看看你！”
“妈，你不要把你们那些事情放到现在来说！”
“你！你真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了眼！管家！把少爷关到房间里，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我不！你们凭什么？！”程耀狠狠地瞪着女人，不甘心地吼道，可惜手脚都被人束缚住，无法反抗……
“嘭”的一声，房间门便被关上了，程耀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孤零零的房门，心里很是难受，为什么……
女人喘着气坐在客厅里，用手一点点顺着气。
“夫人，您缓缓，”管家站在一边恭恭敬敬地说道，“要我说，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混账东西！”女人气急败坏地吼道，“肯定是那个小狐狸精勾引的小耀！我儿子才不是变态！”
“夫人，您别忘了程耀少爷的真实身份。”管家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他在这里的地位其实比起这程夫人还要高上一些。
“……”听闻此言，女人顿时泄了气一般地坐在沙发上，不行，看来，自己应该要亲自去找一下那个小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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