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挨老子

　　“卧槽！”姜涛和张军一边惊道。
　　唐十一把针挑出来，细小的一根针拿在手里无比沉重，大家都知道这个香肠如果被外面的猫狗吃下去会发生什么。
　　申情挽了挽袖子露出线条完美的小臂，和唐十一在袋子里挑挑拣拣，四只手无意间的触碰让唐十一分心，申请无论什么时候手都是冰的。
　　“十一，你在袋子里瞎划拉什么呢，那儿，对就那儿有一个。”姜涛指着袋子里。
　　“哦。”唐十一回神，把姜涛说的那块拿了出来。
　　两个人连着掰开几个，有的都是针，有的里面是药片，有的甚至是小型刀片。
　　张军撑着下巴，“这要是我，我也一口一个吃了，更别说猫猫狗狗了。”
　　“你没事儿趴地上捡东西吃啊。”姜涛笑道。
　　张军往后一靠，拍着大腿“是捡光了，下回还有，咱们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扔一会咱们搜一回吧？”
　　姜涛把脚搭在凳子上，看见卫盟瞪着他，又把腿放下来，“那帮人看香肠没有了，过几天还得扔。挑的还都是没有门卫的老式小区，保洁做得也不好，香肠一扔就没人管。明天吧，晚上我和申情去其中一个盯着。”
　　申情在一边听着，一边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听完点点头，“姐，这几天麻烦你。”
　　“行，注意安全啊。”卫盟叮嘱。
　　唐十一从刚才已经第二次听见卫盟说注意安全了，他没明白这样的事有什么危险的。
　　申情起身跟姜涛说“你把这儿收拾一下。十一，跟我去洗洗手。”
　　唐十一看着脏了的手，还带着几根草，起身紧跟着申情往里走。张军和姜涛两人收拾茶几上的东西。
　　“你还别说，真香。”张军用手纸夹起一个掰碎了的香肠放鼻子下面闻了闻。
　　姜涛也拿起一点嗅了嗅，点点头，递到卫盟面前“真的挺香，比你吃内个狗饼干香，你闻闻。”
　　卫盟瞪着姜涛，“.......”

　　申情稍高，唐十一得微微抬头。如果视线有温度，那申情的后面，从头顶到脚踝应该都被唐十一的视线灼伤了。
　　申请穿的浅蓝色衬衫，面料的问题，再加上唐十一离得近，肩胛骨开始到腰线一清二楚。
　　唐十一有些脸红，视线往下移，腿腿腿，都是腿，两条长腿占据他全部视野。
　　到卫生间门口，申情突然转过身唐十一做贼心虚看向别处。
　　“你先。”申情做出请的动作，
　　“谢谢。”唐十一温声道。
　　申情双手垂在两侧，看着走廊，唐十一偷偷偏过头拧开水龙头，
　　“哎呦——”外面突然炸出一声姜涛的惨叫，随后就听见塑料凳碰撞的响声。探头向外看去。
　　“卫姐！别别别，别动手，都一家人！”唐十一听见张军劝架的声音以为出事儿了。
　　“去看看？”唐十一有点担心，申情摆摆手，习以为常笑道“又作死了，不用管。”
　　“哦”唐十一明白的点点头。
　　挤上洗手液，搓出泡沫的功夫，唐十一用余光偷瞄申情，没想到申情正注视着他，心里一慌手里也没数，一个力道没控制好。
　　水龙头的水流被唐十一突然拧到最大，从手心里飞溅出来，刹那间唐十一小腹以下，大腿往上被水打湿。
　　唐十一急忙把水龙头拧紧，看着被水浸湿的衣裤一阵困窘，“我给你找条毛巾。”申情走到屋里，因为手脏，用手腕夹着一条毛巾走出来，唐十一接过来“谢谢。”
　　申情也洗完手，唐十一把毛巾递给他。
　　“我给你拿风筒吹吹吧，这么出去......”申情接过毛巾擦手，看了看唐十一下面。
　　唐十一下意识捂住裤子，觉得这个姿势非常别扭，“麻烦你了。”
　　申情笑了笑，“没事儿。进来吧。”
　　唐十一跟着他进到休息室，因为自己偷偷溜进来过，还是心虚的。
　　趁申情找风筒的功夫，他看了看下铺的枕头，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还在不在，
　　“过来点，线不够长。”申情把线插好，拿着风筒，等唐十一过来。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在申情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腰线时，触电般的往后推了一步。
　　唐十一拿过吹风筒，一通乱吹，好几次因为离皮肤太近被烫。
　　“行了，谢谢。”唐十一看着水痕淡下去，把风筒插销拔掉递给申情。
　　申请接过来，“不客气。”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姜涛吐槽道“呦，两个精致男孩儿，洗完手用风筒吹干的吧？”
　　“水龙头该修修了。”申情跟卫盟说。
　　姜涛一拍大腿，“我说什么来着，早就该修，你还说我尿裤子！”
　　卫盟看姜涛一副欠揍样，手里又痒痒了，但是在心爱的弟弟面前决定放他一条生路，“马上就修。”
　　姜涛啧了一声，摸着刚才被捶的胳膊。

　　唐十一一进家门，王姨方才手里的活儿连忙接过书包，“聪聪饿不饿，我新做的点心都在厨房了。”
　　“不用了王姨，我妈呢？”换上拖鞋，唐十一四处看看。
　　“去你干妈那儿了。”王姨手里一刻不闲，又拿起抹布。
　　“你歇着吧王姨，家里够干净了。”唐十一看着王姨一趟一趟的他也觉得累。
　　“没事儿，饿了跟我说啊，这时候正费脑子。”王姨说。“哎，成。那我进屋了。”
　　唐十一的屋子里始终都插着夜灯，光感的夜灯白天不亮，等到黄昏光线不好自动亮起来。
　　唐十一进屋直接摊在床上，捂着脸发泄似的喊出声。太丢人了，唉。
　　王姨敲门“没事儿吧，聪聪？”
　　“啊，没事儿！”唐十一苦笑。门外没了声音。
　　唐十一从床上盘腿坐起来，深吸几口气，没事儿没事儿，没人记得。举起手在空中胡乱画着符，右手发功往前一推，呵道“忘！”
　　喊完又往后倒去，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等折腾一会儿之后，唐十一终于坐在书桌前，在数学题和语文书间犹豫不决。
　　看了一会儿，唐十一把手伸向数学题，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不，你不想，你得背语文。”
　　一个人的表演如此的生动，以至于唐十一演了一会儿干脆把台灯关了，两个都不看了，累。

　　屋子里只有夜灯照亮，唐十一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望着不远处的楼群。宠物店应该是......对，应该是这儿，大门在这儿，这儿是休息室，啧，窗帘怎么拉上了，买个望远镜。
　　唐十一恨不得抽自己，想什么呢。
　　正看着，唐十一发现路灯下路过一个女人，瘦瘦小小的。盯了一会儿，原来是女人在遛弯儿。
　　唐十一感觉自己太敏感了，刚要看向别处，就看见女人从裤兜里掏出什么，迅速丢到路旁的草丛里。
　　唐十一全身绷紧，死盯着女人的动作，他的视力还是很好的，不会有错，女人丢东西的动作重复了几次之后，站在原地四处望着，唐十一往后退了退，过了几秒，在看时，女人不见了。
　　“草！”唐十一转身就要开门准备下楼抓原型，随即马上冷静下来，这样会打草惊蛇。
　　喝了几口水让自己冷静，半响后，他才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王姨正坐在沙发上勾着杯垫，家里的杯垫都是王姨勾出来的。看见唐十一换了身衣服，“这么晚了还出去啊？”唐十一拉上拉锁，“恩，马上回来，有塑料袋儿么王姨。”
　　“有有有，等着啊，我给你拿去。”王姨习惯性的双手在大腿上蹭了蹭，小跑进厨房，拿着一把塑料袋出来。
　　“一个就够了。”唐十一笑着接过来抽出一个又还回去。
　　“早点回来啊。注意安全。”“知道啦！”
　　唐十一关上门，按了电梯。

　　唐十一从楼里出来，四处望了望，女人已经不见了，小区里这个时间也没有人，除了虫鸣没有声音。
　　唐十一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从手边的草堆儿里找起来，果然有一个！
　　唐十一捡起香肠，在手电强光下观察，有一个细小的洞，确认后丢到塑料袋里，继续找起来。
　　转了一圈，他把小区里凡是有草的地方都看遍了，数量比他想的要多，一小袋子。
　　唐十一挺了挺腰，有些酸，看了一下时间，过了半个小时了。
　　唐十一正想喘口气，头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孙贼！你干的破事你爷爷都看见了！赶紧把你扔的都捡起来！要不你爷爷就把视频曝出去！”
　　唐十一淡定地后退几步，冲楼上看去，一个头从窗户探出来冲他喊着。
　　“啊！听见没！你奶奶的！非得我下去收拾你是吧！啊！”周围几栋楼有几户人家把灯开开了。
　　唐十一愣了一秒，低头按出联系人，拨通张军电话，把手机贴着耳朵，边听着接通音，边惆怅的向上看。
　　“喂！爹！你看见没！我看见那个王八蛋了！”
　　“恩，看见了，我正看那个王八蛋呢！”唐十一有点儿像把张军从楼上拽下来揍一顿。
　　“草，他还看着我！他妈的！他挑衅我！草！”张军在电话里怒骂道，“他还打电话叫人！草！”
　　“.......”
　　唐十一把手机拿下来，冲着张军摇了两下，又放回到耳边，
　　“我先带你看看眼睛吧，脑残的事儿咱先不管了，成吗？”
　　“......你，你怎么，我去......”张军磕磕绊绊，“爹，我错了，我真错了，路灯太暗了，没看清。”
　　“还有，你见过这么帅的王八蛋嘛！”唐十一仰头看着楼上，
　　“没没没，我瞎，我瞎......”张军赔笑“要不我也下去吧。”
　　“你别，老实待着，真有王八蛋也早让你吓跑了。”唐十一叹口气。
　　“那行，我不下，你小心。”张军说。

　　挂了电话，唐十一拎着小半袋儿香肠到宠物医院门口，门没锁，轻声推门进来，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虚掩着门，光线顺着缝隙找到地上，隐隐约约传来水声。
　　唐十一和姜涛前脚刚走，姜涛就被他的指导老师叫走去帮忙抓第二天解剖用的猪。

　　申情都打扫消毒过之后在卫生间洗头，边擦头发边推门出来，径直看见站在大厅中间的唐十一，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

　　唐十一看见申情的一瞬间，整个人就自爆了。申情裸着上身，清晰分明的线条随着呼吸有节奏时隐时现，运动裤松松垮垮的，裤带被随意的系着，好像再动一下就松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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