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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被一缕阳光照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知道几点,总之是天亮了。她感觉有些难受,不止是身上酸痛,头也疼,喉咙很干。
她动了动身子,轻哼一声,迟鱼立刻凑了过来。
“醒了?”迟鱼拿手贴在她额上,然后皱着眉,“顾渊,你发烧了。”
顾渊还半梦半醒,方才的梦是她这段时间来唯一一个比较安稳的,梦中似乎有一个女子,如清风一般令她平静,她感觉那身影很熟悉,可是她无法看清女子的具体面貌。
直到她半睁着眼,看见迟鱼,恍惚间迟鱼的样子似乎和那梦中女子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顾渊有些疑惑,她甩了甩头,那两个身影便又渐渐分开。
迟鱼现在很着急,往常受伤与发烧都不是什么大事,可现在是在野外,她们什么急救用品都没有,顾渊的发烧显然是伤口引起的,她们不能再耽搁了。
“顾渊,你能走吗?”
顾渊揉了揉眼,点点头,在迟鱼的搀扶下站起,但她腿却有些发软,浑身都没力气,于是望着迟鱼抱歉地笑了笑。
迟鱼也想到顾渊大概是虚脱状态,她很干脆地走到顾渊身前,把顾渊背起。
幸好顾渊不重,幸好休息了一晚自己还回复了些力气。
顾渊其实不太好意思这样,她向来不想表现自己是个弱者或者需要人照顾,特别在迟鱼面前。
不过眼下她是真的很虚弱,没办法,有点内疚,但还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
“迟鱼,你身上好香。”
顾渊把头埋进了迟鱼的后颈,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
迟鱼被顾渊一头短毛弄得脖颈有些发痒,她微微皱着眉,觉得顾渊这个动作是不是有些亲密了,但想了想好像又没什么不妥,只是顾渊这句话一说,她脸上竟有些泛红。
在野外迷路,沿着河流走,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迟鱼快要累到脱力,但总归看到了一幢幢矮房屋。
迟鱼一阵激动,她刚才都有冲动想要把顾渊拖在地上走了,回过头却发现顾渊这傻子在自己背上睡着了。
迟鱼没有叫醒她,背着她径直走到几个坐在外面聊天的中年妇女面前。
“打扰一下,阿姨,我朋友受了点伤,请问你们这有没有酒精纱布之类的东西可以借用一下。”
那几个妇女聊天被打断,也不生气,其中一个打量了迟鱼几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顾渊,皱着眉说:“哎呀这伤口都发炎咧,来进屋,给她消消毒处理一下。”
迟鱼听了妇女的话,心中大石总算是落下,她松了口气,向那妇女连连道谢。
“我家那口子是在山里做事的,也经常搞的好多外伤,所以家里啥药都备了点,你等着哦。”那妇女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拿了一堆东西出来放到桌上。
迟鱼把顾渊轻轻放在椅子上,看了看那些药,碘伏,酒精,棉花,纱布等等,倒很齐全。
那妇女还很热心的倒来两杯水,一脸和蔼,对迟鱼说:“需要我帮忙不,还是你自己?”
“谢谢你了阿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诶好,不用那么客气,我们这里难得有客人,我去外面坐着,你有事就叫我咯。”那妇女点点头,就要往门外走,刚到门口又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看家里有陌生人,有些惊讶,对那妇女问道:“老婆,这是谁啊。”
“哎哟这个娃娃受伤了,我拿药借给她们用一下咧。”
“哦,好好。”男人点点头,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跟迟鱼打了个招呼,“是在山里面探险的小两口吧?”
迟鱼一怔,正要摆手否认,那妇女又走过来,把男人往门外推,嘴里一边说着:“哎哟你问这些干嘛,真是烦人。”
看着他俩出门,迟鱼站在那有些尴尬,脸上好像又发烫了。
奇了怪了,脸红什么。迟鱼坐下,喝了口水,用手在脸上拍了拍,偷偷瞟了顾渊一眼,她好像还睡着。
还好,她没听见,那自己也当没听见好了。
迟鱼把盐水弄在棉花上,正要给顾渊擦洗伤口,却听她突然“噗嗤”一声。
???
“你笑什么?”
顾渊再也忍不住,她睁开一只眼,笑出声来:“哈哈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一对儿,哈哈哈,诶……你脸怎么红了?”
……
迟鱼很想把这一袋棉花拍到顾渊脸上,怎么那么多话!
消毒的过程很痛苦,痛到顾渊想死,她一直强忍着不叫出来,只能靠面部表情来表达疼痛。
迟鱼看她这样,有些心疼又想笑。好不容易包扎完了伤口,总算是彻底安下了心。
“迟鱼,谢谢哦。”
“什么?”
“你把我一路背到这。”
迟鱼侧头看着顾渊,先前她神经一直紧绷着,也没什么好脸色,现在总算是轻松了,可以对顾渊笑笑:“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嗯……请你吃饭好了,等咱回京儿。”
“好啊。”
“嘿嘿。”顾渊听她答应,傻傻一笑,又想到她说的那个名为“将军冢”的行动,便问她:“那,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我们?迟鱼疑惑地看了顾渊一眼:“我好像还没同意你加入吧。”
“你不是默认了么?”
迟鱼看了她一会,心里考虑着,其实只要顾渊可靠的话,多一个人也好,况且顾渊身上确实有些说不明白的本事,于是向顾渊确认道:“你会保密么?”
“当然!”顾渊坚定地点点头。
“可是你六叔那里,要怎么交代?”
顾渊一下语塞,是啊,要怎么跟六叔说呢,莫名其妙跟别人混在一起,还是六叔的对头,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顾渊脑袋搁在桌上,有些烦闷的用嘴去够桌上的水杯,尝试了一会儿便又放弃。
“迟鱼,我想喝水。”
“水不是在桌上?”迟鱼有些不解。
“我手疼。”
怎么,这傻子是在耍无赖么?迟鱼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还有一只手?”
“没力气。”
迟鱼冷下脸。顾渊见她好像不高兴,撇了撇嘴,不敢再皮,果然和她开玩笑还是得小心。
说没力气,其实不假,但此刻迟鱼应该更累吧。这么想着,顾渊有些后悔这么闹她,于是缓缓抬起另一条胳膊,要去拿那杯子。
只是下一刻,杯子自己飞起来了。
顾渊抬眼,迟鱼把水杯送到她嘴边,面无表情,冷冷吐出一个字:
“喝。”
顾渊又想笑,但这回强忍住了,她怕迟鱼会一杯子水倒她头上。
顾渊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喜欢皮的人,她从来也不会这样。
不过仔细想了想,倒也没人能让她这样皮,从小到大,她都没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在这家好心人的帮助下,两人在黄昏前被送进了镇里。
一脚刚迈进“来往客”,两人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
顾六爷一伙和洛涛一伙各一边对峙着,张柳和洛涛更是夸张地站到了桌子上,他们手上都抄着家伙,旁边还有被掀翻的桌椅。
“六,六叔,你们这是……拍戏呢?”
张柳听到顾渊的声音,猛然往大门口看去,然后脚下一没稳差点从桌上摔下去。
“顾兄弟!”
“迟鱼!”
张柳从桌上一跃而下,就向顾渊奔来,顾六爷也跟着后面,虽不急不慢地走,但脸上已全是担心与难掩的激动。
只不过李肖楠还冲在他们前面,他过来一把抱住迟鱼,动作有点大撞到了顾渊的手臂。
顾渊“嘶”的一声,汗立马就从额上冒出来了。
“李大哥。”迟鱼看了顾渊一眼,皱着眉把李肖楠推开。
“抱歉抱歉,看见你没事,我太激动了,我们都以为……”
他话没说完,就被张柳打断:“顾兄弟,你没事太好了,你要是回不来,老子都准备拆了洛涛的狗窝了!”
“张柳你他妈说什么?”
“老子要拆了你狗窝!怎么样!”
他二人说着竟又吵了起来。
顾六爷走到顾渊面前,看她受了伤,脸色立马沉下来:“怎么回事?”
“被机关弄的,上过药了,不碍事的。”顾渊笑着回答。
“回房间!”顾六爷一甩袖子,率先向二楼走去,走过洛涛身边,扯了一把张柳,然后瞪了眼洛涛,“哼,这事儿没完!”
顾渊看六爷这样,心中抖了两抖,她虽然知道六叔不是在跟自己发脾气,但六叔生气起来是真挺吓人的。
她吐了吐舌头,一边跟着六爷,一边回头用唇语对迟鱼说了声:“等我。”
见迟鱼点了头,才放心的露出个笑容。
李肖楠也看见了这两人的小动作,他眉头紧锁,感觉到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于是问道:“迟鱼,这是什么情况?”
迟鱼揉了揉太阳穴,回道:“顾渊要加入我们。”
“你同意了?”
“嗯。”
“为什么?!”李肖楠有些震惊,迟鱼把他们的行动告诉那个假小子了,而且还随意让她加入了,“做这个决定你为什么没和我商量?!”
迟鱼有些莫名其妙,李肖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商量什么?这次行动的主负责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看见迟鱼脸色有变,李肖楠自知有些失态,他只是打心底对那个“小子”没好感,但迟鱼其实才是他们行动的第二BOSS,他不该说那样的话。
“对不起迟鱼。”
迟鱼叹了口气:“算了,上楼细说吧,我要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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