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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药草公子良姜
江水滔滔,逝者如斯,不分昼夜。云深谷地处江陵深山,终年云雾缭绕,云深不知何处去。每年春和景明时分,山间野花芬芳,溪涧雀跃。文人骚客,络绎不绝,皆短住于云深谷,赏花吟诗,自在逍遥。而如今腊月,山间枯枝落雪,仍有一大批药师来来往往。
“天寒地冻的,还有这么多人求药?”陆伽衣对华皓乾和宁然然叹道,他们到达江陵后第一件事就是赶来云深谷售卖药草的祥云堂,养生秘方的药草被众人哄抢。无论贫富贵贱,祥云堂通通一视同仁,所以大伙儿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华皓乾前面排队的管家热心解释到:“是啊,毕竟要在汴京、大名买到养生药草要等到年底。”
“为什么不让求药者提前预定呢,省事多了。”宁然然不解道。
华皓乾瞄了她一眼,说:“每年的药草多少都不确定,像茯苓、灵芝等药草都是看机缘。”
“到我们了,然然,快点去拿药。”陆伽衣提醒到。
华皓乾带着宁然然将药草买好交给了管家。人人有序,陆伽衣便没有抢。管家拿着药草回了客栈,他们三人打算走走。
一个红衣少女嘴角带着稚气的笑,眼神扫过三人,与陆伽衣擦肩而过。而陆伽衣正盯着街角一匹肥壮的马,她听见马的主人正与一壮汉交谈:“年关将近,兄弟我实在没钱过个团圆年,你就行行好,就六两银子不能再少啦。”
“宁然然,你和陆姑娘待着,我要去会一会友人。”华皓乾心情无限好地拍了下宁然然的肩膀交代到。宁然然便点头,她更想跟着伽衣姐姐一起。
壮汉挑剔地看着肥马说:“你这马儿跑也跑不得,又是老马屠宰了肉也不嫩。行了,年关将近,五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伽衣姐姐,我到那边的书画店去看看。”宁然然四处张望发现了一家叫百家图的店,她来了兴趣想去瞧瞧。陆伽衣嘱咐她别走远后宁然然就喜出望外地跑过去了。
陆伽衣如鲠在喉,她不知道说什么,蓦地同情这匹老马的遭遇,蓦地哀伤涌上心头。
另一边,宁然然在店里兴致勃勃地观赏字画,店里还有一些其他人,红衣少女也在店中。店中一看全是卖字画的,还有一堆武学秘籍、藏宝图、航海图等在角落里。
魅女随手拿了册《三桑访岛图》只见一册三十一张,张张路线不同。每张图下有个“黎”字印章。于是问到:“去三桑岛的图为什么有三十一张?”
老板抽取身来,答:“姑娘有所不知,三桑岛海域奇特异常,海底的暗礁每天都在移动。玉龙山庄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才总结绘制出了这本三桑访岛图。但海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有图也不能保证访岛。”
魅女觉得太不厚道了,说:“也就是说,买了你的图,也不一定能顺利登岛?”
老板答:“可以这么说。”
魅女不悦道:“那你还卖?”
老板忙说:“你有所不知了,虽然访岛图找不到三桑岛,但是这里面蕴藏着博大精深的术法学问。姑娘的确不建议你买,毕竟一般人也买不起。我推荐你看看那些各门派的武功秘籍。”
魅女脱口而出:“你当我好骗啊,各门派的武功秘籍都拿来卖了还叫秘籍?”
老板叹到:“一看你就缺乏人生阅历,现在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当今朝廷重文轻武,有点脑子的后生都读书去了。”
魅女很是怀疑瞪着老板:“那你让我看武林秘籍是什么意思?” 老板从一堆书里探出个头来对着魅女呵呵蔑笑到:“那些便宜。”
“狗眼看人低!”魅女很生气,她直接拿走访岛图被老板拦下。“滚开。”魅女目中无人地推开老板顺带泼洒老板新磨的墨飞溅向字画。
宁然然说时迟那时快竟整个人挡在画前,被泼了一脸墨。她委屈道:“姑娘有话好好说,不要迁怒于这些无辜的墨宝。”
老板不知为何开始大哭不止,此时一位外穿裘衣,内搭姜黄绸缎的公子闻声徐来,从魅女手中夺回访岛图,并给老板服下一小瓶药水。他不紧不慢地点了老板的人迎穴,老板终于停止了痛哭,晕了片刻又清醒了。
魅女有点心虚,这次私来江陵一是跟踪陆伽衣,她已经知道了陆伽衣和秦飞浪与青鸢颇有联系,她想确认陆伽衣的来历,从她身上找到三桑岛秘术破解之法。二因江陵是她佩服欣赏的天才淬炼师,师姐钟灵毓离世的地方。自她入毒门后最崇拜的人就是撰写修订的《淬炼要术》的钟师姐。
门主阴姑对云深谷恨之入骨,若让她知道自己私来江陵,恐怕免不了一顿罚。权衡一番后,魅女说了句:“此事过错在我。”她往柜台上放了一锭碎银就离开了。
老板醒来后连忙道谢:“多谢少谷主,多谢少谷主。真没想到会碰上这般凶神恶煞的姑娘。”
少谷主也就是云深谷谷主楚修之子楚良姜了,他走向宁然然,递上一块绣有‘姜’字的手帕。宁然然擦半天擦不掉脸上的墨渍。楚良姜泰然自若对老板说:“好好谢谢这位姑娘才是,若非她替字画挡了墨,恐怕你的字画已经被毁了。”
老板连连点头,一边吩咐人打了一盆水来,一边对宁然然谢到:“说得是说得是,姑娘你的确帮了大忙。这里的字画你有没有喜欢的,你随便拿一件当谢礼了。”
宁然然一边洗脸一边向给她端水的人道谢,听见老板说送她字画。她连忙拒绝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曾听人说过太古公高风亮节,画作风骨遗世。没想到今日在此得见太古公的《蜀江出山图》。此画气势挥扫,云烟飞动,实乃名品,我只是不忍此画被毁,并不想要什么谢礼。”
楚良姜点头赞许道:“姑娘品格高尚,在下自愧不如。云深谷楚良姜,幸会。”宁然然洗干净脸才注意到眼前的公子,身披罗衣璀璨,貌若朝霞映玉树。看到他,整个人都变得宁静了。宁然然脸一红答:“幸会,宁然然。”
楚良姜抬眼一笑,便作别离去了。他怀疑刚刚的红衣女子是毒门弟子。虽然大街小巷穿红衣服的姑娘很多,但会给别人下毒的就有可能是毒门子弟了。只是毒门的人一般不会来江陵,毕竟云深谷与毒门结怨多年。此刻,他准备回云深谷,每年药草都是他亲自送来祥云堂,送完就要赶回去熬制新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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