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之男耕男猎

　　“他说的也没错啊，王光头，你这医术的确悬啊，哈哈哈......”有那不怕事儿大的人架秧子起哄。

　　“滚滚滚......”王大夫眼睛一瞪，挥手将人打发出去，转过头来板着脸道：“行啊你，嘴皮子还挺利索的，看来是没吃着黄连的苦。”

　　“王大夫，你那黄连是甜的，你不止治不了秃头，这舌头也得找人治啊，要不然药是甜是苦，是香是臭都闻不出味儿。”经过这两次接触，江城算是摸清楚王老不修的脉门了，他笑嘻嘻的一把抱住王大夫，趁机将身上的汗一股脑的蹭在他身上。

　　“呕......”王大夫被熏了个半死，挣扎着将江城推开，掩着鼻子嫌弃道：“你这小子真不怕死啊，给你开的药那么多天了一点儿不吃，如今还到处瞎逛，满身大汗的，你是想把全城的人都要熏死是不？”

　　江城被咽了个半死，吧嗒吧嗒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这王秃头真特么的嘴毒啊，就这货竟然能成大夫，难道不会治好了病人又被他给气死吗，不过他人帅心善，一向会抓中心思想，虽然老王嘴瓢了点，但也能勉强能听出是在关心他。唉，算了算了，老王与众不同的关心他收下了。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怕我下毒害你，啊...！”声音抑扬顿挫，中气十足，光头王见江城半天不说话，瞪着眼睛继续骂咧咧：“看你一副破落相，我都没收你诊费，只收了你药钱，你...你真是...不识好歹...气死我了...”

　　江城恨不得抽刚才犯傻的自己一巴掌，瞎眼的，这与众不同的关心谁敢要啊，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不过王大夫的这一嗓子，瞬间拉回了江城的思路，他赶紧解释：“我这不是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吗，你开的药又是喝又是泡的，忒麻烦，我如今借住在朋友家，也不怎么方便，推迟个几天应该...应该没事儿吧？”老王这么一咧咧，江城也真担心把自己给作死。

　　“反正死不了，顶多一辈子带着这味儿而已，能有啥事儿。”王大夫没好气的回道，不过那眼珠子不断地往江城身上瞟，眉头紧皱，似乎有些想不通。

　　按理来说，江城用了大量的臭虫草，还一拖拖了个把月没治，臭虫草的汁液早就浸入到他的脏腑之中，之前还不像那个漂亮小夫郎身上有伤放了血，照常理他应该早就臭了的啊，怎么现在还只是停留在皮肉，看着还能抢救一下。

　　“王大夫，王哥，你这还有象骨粉吗，我阿嬷的方子还差这一味药不够。”说话间，有人跑进了药铺，急哄哄的将药方塞给了老王。

　　“又差象骨粉，李狗蛋，你是不是存心想讹我的那点儿存货。”王大夫看也不看那张药方，指着来人大骂，不过骂归骂，也不耽误他回柜台上取药。

　　虽然老王长得很豪放，但是称药的动作却很细致，江城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拿出半节拇指大的灰白色骨头刮粉末，那心疼的样子像是刮他的肉一样。

　　“这就是象骨粉，很珍贵吗？”江城的眼睛一亮，强忍住碰碰乱跳的心跳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看着不像长毛象的骨头啊，咋那么小涅，该不会是假货吧！”

　　“放你嬷的臭狗屁！”王大夫气得青筋乱跳，这个臭小子竟然敢质疑自己卖假药，要不是害怕手抖动作大了，能把象骨粉一口气吹飞，他能把唾沫星子啐到江城脸上。

　　“小兄弟你可不要乱说，王大夫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怎么会卖假药呢！”李狗蛋神情谄媚，语气恭维，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吹的。

　　“这长毛象咱们边郡城十来年都没有狩猎过了，象骨一天天的见少，偏偏这东西入药的效果十分好，有几个方子少了它还不行，如今也就王大夫这一等一的大药堂才有的卖，其它地方早就卖断货了，王大夫宅心仁厚，妙手回春，杏林圣手，才愿意平价卖给我们，其它一些小药馆可都是藏着掩着，就是高价你也买不到。”

　　好话不要钱似的一波一波的往外撒，江城听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不过貌似老王很享受，嘴角都翘了起来，一不留神手下的刀子就多刮了几刀，哎哟，把他心痛的，脸都抽了。

　　不过与他相反的是，李狗蛋喜得眉开眼笑，恨不得自己将刀抢过来，嘴里的好话一咕噜一咕噜的往外冒：“什么王大夫天上地下第一神医，医术出神入化，药到病除，华佗再世，枯骨生肉......”马屁精，这还是人吗！

　　“行了，行了，赶紧滚蛋。”这一波迷魂药没将老王灌倒，李狗蛋反而把自己药倒了，屁颠屁颠的拿着药走了。

　　“看啥，你这穷酸破落户，你买得起象骨粉吗？”老王小心翼翼的将象骨收回匣子里，用布裹了一层又一层。

　　江城摸摸鼻子，看着很眼熟啊，这象骨不就是他从荒壁滩里拾回来的那些骨头棒子吗，他有好几根呢，于是开口问道：“这象骨粉对我的病有效吗？”

　　“你用这药不上算。”老王摆摆手，“用上象骨粉你能好快些，但是用其他的药也能治，而且便宜。”老王一脸看你就是个穷鬼买不起，不要妄想了的神情。

　　“哎哟，那肯定很贵吧！”江城高兴的直搓手，“咋卖啊？你这里收不收？”
　　“怎么，你有象骨？难道你能狩猎到长毛象？”王大夫紧紧盯着江城，不等他回答，然后自己否定了自己，皱着眉头自然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猎长毛象没两狩猎队肯定不行，你这小身板虽然不错，但是送菜都不够，不过你刚从荒壁滩回来，是你捡的吧，肯定是捡的。”

　　老王激动的一把拽住江城：“你捡了多少，放哪儿了，快，全部拿过来，我全要了。”

　　哎哟，你还想全要了，冲你刚才鄙视我的那样儿，一根都不想卖给你，如今可是卖方市场，江城神气的很，推开了老王，气定神闲道：“老王啊，象骨我倒是有一些，不过不多，要是你实在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能匀你一些，不过这价格嘛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老王!”王大夫差点被这个称呼给气得撅过去，不过想到这小子手上有象骨，他眯起眼睛谨慎道：“你想咋卖，先说好了，这东西也就放大夫手里才有用，你拿着也是糟践，别想着乱喊价，我要是跟城里大夫打声招呼，保管你给砸手里。”最后，他哼了一声威胁道：“小子，你可得悠着点，你身上的病还得我治呢！”

　　江城瞬间僵硬了下来，可不，差点就忘了这老小子还会治病，不过就这么被他拿住了那也不行，他清清嗓子正色道：“你少吓唬我，边郡城的大夫你能打招呼，周围的几个村子你还能管的着？要不然我托走商卖到其他城也不是不可以。”他斜睨了老王一眼，扯穆青的虎皮做大旗：“再说了，上水村可是我岳家，再不济我还能把象骨送给他们，反正他们也不会让我吃亏。”说完，脸上有点烧，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事儿，今天说了啥，出了这个门他就不认了。

　　“少说这些没影儿的事，你有没有象骨还是两说呢。”王大夫寸步不让：“你脑袋上那两窟窿就是个摆设，要是把什么猪骨牛骨的认成象骨，我看你有啥脸在这里显摆。”

　　“不过，你要真有象骨，也不必卖给其他人，”王大夫和缓了语气：“卖给我，价格上必定不会让你吃亏，我按照市价给你收购，3两银子一钱，要多少收多少。”

　　江城在心里默默换算，3两银子一钱象骨，一斤有100钱，那就意味着1斤象骨有300两银子啊，哎妈呀！发了发了，他可是带回来了好几根大骨头棒，一根起码得好几斤，嘿嘿，房子不用再愁，以后没钱了就卖大骨头棒。

　　江城笑得快要绷不住脸，还故作镇定道：“那行吧，明天我带过来给你瞧瞧。”嘿嘿，待会回去还能去其它药铺里问问价格，要是老王耍心眼的话，看在他帮他治病的份上，多多少少卖点儿给他。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现在就跟你一块儿去。”王大夫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死活不放他走，要跟他一起回家看象骨。

　　别看老王是个大夫，但真没辜负他身上的这一身横肉，那手劲儿大的，江城要是不花点功夫还挣脱不开来。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回到了穆岩家，路上江城不顾老王的横眉竖眼，硬是跑到其他药铺里打听了象骨的收购价格，从结果来看，老王没坑他，不过王大夫被气得鼻子都歪了，手指着他颤巍巍大骂：“臭小子，小兔崽子，你最好能拿出象骨，要不然我让你在边郡城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大夫帮你看病。”

　　“看吧，看吧，就这了，保管是象骨不差。”江城从自己的那堆破烂里摸出两个骨碗甩到老王面前，他带回来的除了大骨头棒子还有吃饭用的骨锅跟碗盆，那几根大骨头棒他使着非常顺手，可没打算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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