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急流低进风云暗涌
这么多年来,裴昱梓也未曾见过裴墨醉酒的样子。这次醉酒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准备,甚至是让人有些慌乱的。
好在直到将人轻轻放到床榻上,裴墨依旧是不吵不闹的乖巧样子,到让裴昱梓松了口气。
寻思着似乎该去煮些醒酒汤,裴昱梓给裴墨掖了掖被角后去准备醒酒汤。熬汤的间隙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神色严肃。
费了好大一股劲将醒酒汤给裴墨灌下去后,裴昱梓坐在塌边看着那张纸发起了愣,许久才沉重的叹了口气:“我本无意江南雪,奈何春风迟不归。”
再三思索,他还是站起身来去往许君疏的客房。许君疏还坐着看卦象,两人相对无言良久,裴昱梓才道:“许道长,我便不和你说些无用的话了。我知晓你的情报来的并不比我少,这一次的动乱,是否很危险?”
许君疏将桌上的卦象推给他看,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裴兄你看,这卦象,凶多吉少。”裴墨虽然涉猎的范围多,但他自问不寻仙问道,对卦象这东西向来是一无所知,只好皱着眉等许君疏的下话。
“这卦象是我那日在万花占卜出来的,今日我原想着可能会有所变化,便再试了一次。然而,两次的结果是一样的。”许君疏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低垂着眉眼。
他又道:“这卦象仿佛在象征着这次的事情,我继续往下算却是一片空白,只能知晓是凶多吉少。”
裴昱梓从怀里掏出那张纸展在桌上,纸上赫然写了三个字“乱起,危。”
这下两人都许久没有说话,许君疏看着桌上两个象征凶险的东西入了神。裴昱梓则敲了敲桌子:“若动乱真的进一步扩展,许道长会如何?”
“那便出手相助罢。”许君疏收回视线,将那个带有卦象的玉牌收好。裴昱梓沉吟了一声,缓缓道:“我无心天下人的死活,然而墨定会出手相助。若有必要,还希望许道长到时候能不吝援手。现在,我便先告辞了。”
回到房内的时候,裴墨正在念叨着什么,声音有些小,裴昱梓凑近了才听到他是在唤自己的名字,不禁柔和了面色。
将一些零星琐碎的东西收拾好后,裴昱梓脱下了外袍,伸手把躺在榻上的裴墨搂在怀里。
昨日喝酒时辰便不早了,加上醉了酒,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早晨。
宿醉的感觉分外不好受,加上睡了接近一天,早已浑身酸软。裴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力气撑起自己。
靠在塌边翻看着纸张的裴昱梓感觉到动静便将他扶起来,轻轻按压他的头部缓解宿醉的头疼。
“阿梓,你在做什么?”裴墨有些疑惑的看了他手中的纸张,纸张是普通的纸张,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上面写了许多的字。
裴昱梓晃了晃手中纸张,从塌边拿过裴墨的外袍:“这个是元师兄寄来的信,说了些谷中的事。对了,墨,最近可能有动乱发生...你怎么看?”
裴墨还有些迷糊,听到这句话先是细细的琢磨了一下,才醒悟般的道:“若是我们没有受到波折的话,便回花谷吧。”
“天策势必会被波连。”裴昱梓叹了口气,把裴墨从锦被里剥出来,给他穿上外袍。
天策?看来此时事关李离衍的师门了。裴墨有些恍惚,透过这暂时安定的假象,他似乎已经能见到战火纷飞的动乱,能预知到家破人亡的百姓如何颠沛流离。
问剑阁的庭院里已经坐了四个人,就在等待裴墨和裴昱梓的到来了。往日总是放着茶具笔墨的石桌上摆了许多的早食。
叶卿枳正在用头敲着石桌,试图缓解头疼。李离衍则正用一种嫌弃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组织他。
裴昱梓在石凳上坐定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卿枳的动作:“哟,叶兄这是寻短见?别啊,这可死不了。”
“别说了,我的头就像是有人在里面转风车一样,实在是太疼了。”叶卿枳有气无力的爬起来准备吃早饭。
然而不好的事总是一件一件接踵而来,叶卿枳还没扒拉几口呢,一只信鸽飞了进来,身上系着浩气特有的标志。不大一会儿,又有一只信鸽飞进来,上面系着恶人的标志。
叶卿枳和李离衍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明所以和不知所措。
信刚拿到手还没看两行,叶卿枳和李离衍就变了脸色,原先还挂着的笑沉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无比严肃。
李离衍狠狠的拍了一下石桌,眉目间全是隐忍的怒气,下颚也在微微的颤动,看起来是气到了一定程度。
被他这样一拍,叶卿枳本身的怒气似乎消了许多,只是撑着石桌低着头,看不起他脸上的表情,然而他的手却不断的攥紧,十指都泛白了。
半晌,叶卿枳方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略带扭曲的笑:“抱歉,浩气来信,我不得不回浩气一趟,你们可继续待在问剑阁。”
说完站起来就想走,裴墨抬起头来;“我们也去。”叶卿枳被他这句话激得停了下来,皱着眉,没有思索便道;“不行,太过危险了。你们不能去犯险。”
裴墨也站了起来和他直视,语气里是从没有过的坚决:“一定要去。这一次状况没那么简单,我们是朋友,我不能看你这样义无反顾的投入危险的动乱之中。你若是不让我现在跟着去,我也可以明日去,反正阿梓总会知晓敌方所在何处,总能找到你的。”
李离衍看了一眼裴墨,又看了眼叶卿枳,放在身侧的手突然攥紧。
许君疏也缓缓开口:“我也去,我来藏剑便是为了这个。”
叶卿枳看起来有些动摇,李离衍却上前一步先道:“那便一起去吧,此番情况较为特殊,一起走也是可以的。”
既然李离衍已经先一步答应了,叶卿枳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神色已经同往常无甚差别:“那去收拾收拾行李,我们待会便启程。”
裴昱梓走到裴墨边上,握住他还冒着汗的微凉的手:“走吧,还得给元师兄写封信告知一下情况呢。青歌...算了,劝她不要去她也不会听的。”
几人的行李原就不算多,片刻后便收拾好了。马车在外头候着。走出问剑阁之前,裴墨回头看了眼这个地方。
依旧是如此的美,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多月,欢声笑语,对酒当歌,从原先的陌不相识到引为知己。
现在需要翻过一个篇章,由这场动乱而翻开的新篇章。未来的路该怎样走,没有人会给他们解答。
然而,只要有亲密的友人,只要大家都在,想必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这一年,百姓在极度惶恐之下,终于由安禄山领头掀开了这个虚假的繁华,整个天下的历史由这里开始改写。
就是这样的一场动乱,人称安|史之乱
插入书签
故事进度终于推进了,可以离开藏剑了。
鬼知道我一个从来没有玩过藏剑的盆栽为什么写了那么多章的藏剑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