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碧殇

　　“佐助——！”

　　森听着楼上传来的惨叫，心猛地揪紧，飞快地来到了二楼，映入眼帘的，是被摁在墙上嘴角流血的佐助，以及，摁住他的男人。

　　鼬……哥哥……

　　森攥紧拳头，用力到手心都被指甲划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森……”鸣人刚开口就被打断。

　　“为什么……他不是你弟弟吗……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森低着头发问，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也挡住了她憋在眼中的泪。

　　她因为被鼬送到另一户人家中去生活，所以错失了同他们相处的好几年时光，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对佐助极其温柔的鼬会下此毒手。

　　在她记忆中，鼬总是无条件对佐助纵容宠溺，她不明白，也无法接受自己最在意的两人打成这样。

　　鼬侧头没有感情地瞥了她一眼，随即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被他掩藏住。

　　“从那夜起，他就不再是我哥哥！”即使被掐住脖子，佐助还是用尽全力吼出这句话，嘴中又涌出大量血沫，“他杀了全族的人，杀了爸爸妈妈，杀了小碧！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宛如一声惊雷在脑中炸开，森踉跄了几步，大脑一片空白。

　　杀了全族的人！杀了婶婶和叔叔！原来，原来那荒芜的宇智波族地和成片的墓碑，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她抬头，眼里满是骇然和不解，她还记得她作为森刚到木叶时，第一天晚上就忍不住，悄悄回到宇智波族地想要偷偷看看自己以前的家，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在月光下晕着白光的一片墓碑，寂静得令人冰冷绝望。

　　当时她也是像现在这样震惊与害怕，去村子里四处打听了一下，得到的答复无一例外，全是宇智波被灭族，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个人活了下来。

　　她那时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才勉强缓过来，她努力地在调查到底是谁竟对宇智波全族下此狠手，可令她更惊讶的是，她搜集到的情报，全部证明凶手只有一个人。

　　再往下调查就调查不动了，因为宇智波灭族这件事的真相，属于木叶机密，只有高层才知道，她目前无法触及到木叶核心，所以这件事就暂时被放在一旁。

　　她当然也可以选择去问佐助，但她不忍心让他再想起痛苦的记忆。

　　灭族是鼬干的？为什么？怎么会？！

　　她搜集了那么久的情报，拼命修行想要变强，只为有朝一日能手刃灭族仇人，可现在却告诉她，她的复仇对象，是她一直敬仰的、从小就爱护她的鼬，她一时间脑子乱作一团。

　　鼬收回视线，眼睛对上了佐助的写轮眼。

　　同是鲜红的两双眼睛，一双冷若冰霜，一双充斥着怨恨。

　　“你为什么会这么弱……”鼬俯身在佐助耳旁低低地说，他卡着佐助的脖子，直接发动了月读，“那是因为你的憎恨还不够深……”

　　“啊——”佐助的惨叫再次传入，刺激着森的神经。

　　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哥哥……为什么……

　　她闭眼，两滴泪滴落在地上，再次抬头，眼中多了一丝坚定。

　　“忍法藤语。”她飞快地结印，数根藤蔓凭空从墙壁后探出，将佐助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鼬松开了手。

　　他转身直视着森，突然开口，“好久不见，小碧。”

　　鸣人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佐助不是说鼬杀了那个什么小碧吗？为什么鼬要叫森小碧？难道森就是那个小碧？可小碧又是谁？

　　森的没有回答，她垂下结完印的手，手心的伤口因为这次结印而再次被撕裂，鲜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落在木地板上，留下暗色的印记。

　　“不错啊，对于查克拉的掌控程度已经到了这么精确的地步。”鼬扫过她的头发，淡淡地说，“看来你在那户人家也没有减少修行。”

　　“为什么？”森直视着鼬的眼睛，她眼底翻涌着的痛苦与不解，让鼬眼神微暗。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家人？妹妹？你本就没有父母，是被我母亲因同情而领回来的一个孤女。”

　　“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会把你送走吗？因为我厌倦了。”

　　鼬仿佛没有看见森的脸一寸寸变得苍白，继续淡淡地说下去。

　　“我厌倦了每天伪装，厌倦了可悲的温暖，所以我为了测试我的器量，灭族。”

　　“不要以为我留下你和佐助是还有良知，对于佐助，只是留着他的眼睛有用罢了，至于你，根本就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他看着森眼底压抑着的痛苦与哀伤，这些情绪像海水一样，将他缓缓包围，使他透不过气来。

　　“你没有任何资格参与这件事。”

　　【对不起。】

　　“你本就是个局外人。”

　　【请原谅我。】

　　“为什么妄图插手？”

　　【请慢慢学会恨我。】

　　他眼帘微垂，挡住了他压抑到极致的痛苦与愧疚。

　　【对不起，小碧。】

　　森踉跄地退了几步。

　　毫无铺垫的崩塌，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整个世界被一笔勾销，能看见的能听见的都是一片空白，轻飘飘得像一张纸，但随手撕开就能滴出血来。

　　她愣愣地盯着地板，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忍法□□口束缚之术。”

　　姗姗来迟的自来也扛着一个女人出现在鸣人背后。

　　“好色仙人，果然！你就是被女人迷住了！”

　　“男子汉自来也可不会被女人诱惑，像我这种帅哥，女人都会被我自动迷倒。”自来也摇摇头，肩上扛的女人让他这一席话显得完全没有说服力。

　　“自来也……”鼬眼神微微变得凝重起来，“鬼鲛，跟我走！”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从这里逃脱过。”自来也将肩上的女人放在一旁，双手按在地面上，四周的肉壁朝着鼬和鬼鲛两人压去。

　　两人迅速朝着走廊内唯一一扇窗户跑去，鼬闭上眼睛。

　　“天照。”

　　黑色的火焰将肉壁炸开一道大口，丝丝蔓延在缺口周围，久久的没有熄灭，那漆黑的颜色令人心生畏惧。

　　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缺口处。

　　森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脸。

　　她没有发声，指缝间溢出的泪顺着脸颊缓缓下淌。

　　一滴，一滴。

　　夹杂着破碎的心，跌落在地上，化为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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