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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勾栏释出龙娇女修罗奇葩荡鏖兵1
罗成走了不多久,伙计果然上来送饭,我胡乱吃了几口,突然觉得空气里寂寥在嚣张地弥漫,原来我也早就习惯了和罗成朝夕相伴的日子,他刚刚离开片刻,孤独就这么容易地俘获了我。
看看时间还早,罗成见了定彦平必是要想方设法套出他双枪的破法,也不会很快回来,我换了身男装,洗了把脸,慢慢踱下楼。这家客栈兼顾住宿和打尖,一楼有不少人吃喝得正欢,大厅上有一桌分外显眼,四条彪形大汉,都是武行打扮,兵器都卸了下来,扔在地上,一看这四人就是练家子,中间两人只顾埋头吃饭,另外两人兴致勃勃,正高谈阔论。
“钱三爷,您可是好艳福啊,这么漂亮的妞儿落您手里啦,我冯九真是羡慕得紧。”说话的这个瘦骨嶙峋,眼小如豆,偏长了张大嘴,一边说一边兀自大嚼。
钱三爷是个黑矮胖子,塌鼻撅嘴,两耳招风,头发稀黄,听了这话,他将刚端起的酒杯一放:“羡慕个屁,我看这妞儿来头不小,扎手的很,这趟艳福三爷怕是没那命享,索性趁还是个空子,不认识我们,把她往那妓寨一卖,换点银子算啦。”
我心中暗想,这帮人可不象打家劫舍的,不知那女子命运如何,我在他们边上找了张桌子,随便要了些酒菜,只为听得仔细些。
冯九听钱三这么说,又是跺脚又是骂娘,“钱三爷,这事可是咱们一块干的,你要是留着自己用,咱们也不说什么,你既然是往寨子卖,怎么也得分兄弟一份,那漂亮妞兄弟也不想了,分了钱找我那老相好小西施乐乐算啦。”
钱三冷笑两声,阴阳怪气地说:“分钱倒是可以,就只怕你那小西施早跟了别人,做了正经夫人也说不定啦。”
冯九连骂数声:“钱三,你这嘴里总吐不出好话!”
钱三塞了满嘴鸡肉,“怎么好话?给人做妾总比做一辈子窑姐儿强吧!”
冯九破口大骂::“你妈才做一辈子窑姐儿,你们全家都做一辈子窑姐儿!你们全家下辈子还做一辈子窑姐儿,”他喘了口气还不过瘾,又骂了一句:“你们全家下下辈子。。。”
钱三笑得全身肥肉乱颤:“老冯,不就是点钱吗?走完了这趟镖分你千八百,别说小西施,大西施也赎了来,岂不美死!”
我心想,原来是一帮镖师,可是怎么又劫了个姑娘?这事我遇上了就不能不管,好好一个女孩儿,可不能毁在他们手里。
又听冯九一阵浪笑:“钱三爷,你把那漂亮妞卖到哪去了,这么好的货,才分我千八百,你也太不够意思啦,这么点钱还想让我赎小西施,给她买花都他妈嫌不够!”
钱三怒道:“姓冯的,别不识相,分你千八百还嫌少,爱要不要,反正人现在在百艳院,嫌钱少,你有本事把窑子劫了,倒手再卖,老子也写个服字!”
冯九又说:“他奶奶的,原来卖到百艳院啦,等老子保完这趟镖,还到这来,专找那漂亮妞儿,花多少钱也值啦。”
我心想这百艳院想必就是他们口里的妓寨,这镇子不大,料想不难找,那两个镖师还在一句接一句胡沁,我略一施法,他们就全晕啦,我招手叫过伙计,付了酒帐,又指了指那桌走镖的:“这几位爷都喝醉啦,你们店里也没空房了,就把他们先都抬到马棚里去忍一夜吧。”
伙计连说好,叫了几个人来抬,等到了马棚,店里的人一走,我就低诵咒语,马棚里可就热闹了,马儿们抬前蹄儿,扬后腿儿,把几个走镖的踢得鼻青脸肿。我将他们外衣一脱,兵器一卷,都丢进了茅厕,又在钱三怀里揣了个纸条:“逼良为娼,小惩大戒。若要再犯,小命难饶。”嘿嘿,在罗成身边待了段时间,我也沾了些墨水。
惩治了这几个人,我出了客栈就在街上打听,不多会儿就找到了。这百艳院是镇上最大的妓院,我刚走到门口儿就围上几个姑娘,个个衣着光鲜,浓妆艳抹,香气熏得我直打喷嚏,换了男装,办事儿是方便了,可是遇到姑娘,我还真是头疼。鸨母百分百把我当成有钱的公子了,一看肥羊上门,笑得跟罗卜花儿似的:“呦,看看,多俊的公子爷啊,面生得很,看上我们这哪位姑娘啦,要不我帮您挑吧,包您满意。”
我心里这个乐啊,要是羽师兄知道我女扮男装,逛隋朝的妓院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待会儿把这事儿跟罗成一说,他还不得笑翻了。
既然要演戏就得演得专业点,我风度翩翩,顾盼流连,象极了出来找乐子的纨绔子弟。我大模大样得进了大厅,抬手就扔下五十两银子。鸨母眼都直了,“公子爷真是大方,不知道公子爷喜欢什么样的?是苗条点的,还是丰满些的?是愿意找艳的,还是爱纯点的?是要嫩的还是姐姐阿姨型的。。。。。。”
我越听越不象话啦,赶在我吐出来之前忙挥了挥手:“叫你们这的姑娘都出来,我自己挑。”
“好,好,您说怎么着都行。”鸨母扯着嗓子朝楼上喊:“姑娘们都下楼来啦,这可有位又俊有阔的美公子,他要是看上谁,那可是谁的造化,快着点,都下楼来啦。”
呼拉拉下来一片,这百艳院虽无百艳,也够眼花缭乱的了,我被一群姑娘围了个水泄不通,都说爱死我了,我心里是笑死了,面上却不动声色,“老板娘,我诚心照顾你生意,你可不够意思啊。”我眼皮都不抬,暗想这么多美色当前,还能面不改色,天下‘男人’舍我其谁,嘿嘿!
鸨母急得头上冒汗,眼瞅着白花花的银子赚不着,都带了哭呛了:“哎呦,公子爷您是大地方来的吧,眼光真高啊,罢了,我呀,出血本啦,今天刚来了一个小妮子,还没调教好呢,姿色那是没得说,要不您过过眼?不过这银子。。。。。。”
我抬手又摸出二百两,“就是她啦,带我看看吧。”
鸨母以光速接过了银子,引着我上楼,刚走到一间房门口,就听一女子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门打开,我定睛一看,床上坐的还真是个美女,年纪也就十六七岁,眼睛又大又灵活,鼻尖微翘,双唇小而丰满 ,尖俏脸庞,乌黑的长发散落到腰际,可惜被困住了手脚,嘴里还塞了布。我故意一皱眉:“怎么搞的,绑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啊?”
鸨母面带难色:“哎呦,公子爷,您不知道,这小妮子厉害着呐,刚来就咬伤我们好几个人啦。”
我暗自发笑,想不到这女孩还是个烈性女子:“你们这儿这几日可是就新来了她一个?”
“是啊,这小地方,一个月能来一个半个儿新人儿就不错啦。”
我挑了挑眉:“成,就她啦。”
“您可想好啦,这小妮子可不大好吃。”鸨母生怕我找她的后帐到手的银子再飞了。
我将她往门外一推:“就是她啦,你赶紧走,别耽误我的正事儿。”
我刚往床边迈了一步,床上那女孩就横眉立目,乖乖,眼神犀利得能杀人!我暗擦冷汗,看来男人也不好当,这鲜花儿一点都不好采,碰见这样刚烈的女子,还真让人手足无措。我有心逗逗她,故意又靠近了几步,眼看走到床前了,那女子是真急了,面红耳赤,眼里都含了泪啦。
我干咳两声,找了张凳子坐下,“小美人儿,你一个人多闷的慌,今晚小爷来陪陪你吧。”
那女子连连摇头,象是有话要说。
我挠了挠头:“我。。。帮你把嘴里的布拿掉,你可别咬我,也别喊叫啊。”
她点头。
我挪到床边,拽住布条一角,一扥,她活动了下舌头:“小哥哥,我看你不象坏人,你救救我吧。”婉润甜美的声音。
我可还没玩够呢:“谁说我不是坏人啦,我不是坏人到这干嘛来啦?我可是花了两百五十两,总不能让我的银子打水漂吧?”
她马上又急又利得说:“你救了我,我十倍,不,百倍还你钱,一千倍也行。”
一千倍!我想起钱三的话,难道这美女真是大有来头?
我故做沉思状:“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这的?”
她注视了我片刻,象是下了很大决心:“我叫杨吉儿,出来走亲戚的,被坏人拐了,卖到这的,公子你救救我吧,我爹爹有很多的钱,你救了我,我叫我爹爹重谢你。”
杨吉儿,我默念了两遍,觉得着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忽然玩心大起:“哦?怎么重谢我呀?要是把你嫁给我,我倒要好好考虑一下。本公子玉树临风,家财万贯。虽然前面已经有了一十二位娇娘子,你嫁给我做‘十三姨’也不算太委屈吧!你放心,公子爷一定好好疼你!总好过在这里做那‘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伶人好吧!嘿嘿。。。”
杨吉儿灵动眼珠在我脸上扫了几圈儿,双颊一红:“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您若未见我也就罢了,既是你我相遇就是有缘故,你若逼我,我定誓死不从;你若弃我而去,我落入别人之手,还是一死!你若救了吉儿,大恩此生不忘,至于。。。至于亲事,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吉儿不敢自作主张,还请公子见谅。”
好个聪明的女子,她这么一说,既推了亲事,我还非得救她不可了,不然岂不是见死不救,而且她还是因我而死!算了,别再逗她了,我从怀里摸出上次跟罗成打架时无意摸到的小匕首,“好啦,你别出声,我帮你割断绳索,怎么逃出去我自有办法。”
她双眸一闪,连连点头。
绳索困得很结实,她手腕已经勒出了很深的血痕,我又掏出丝帕帮她把伤口包好,她感激地向我甜甜一笑,这女孩比我矮半个头,我心想,若我真是男人那我两岂不很配,嘿嘿。
我走到窗口向下一望,这隋朝的二层楼盖得还真不低,这么跳下去不被看门的发现,那女孩的腿也得摔断,不过我可不愁,我用符先将楼下看门的迷倒,又在自己和那女孩身上放了结界,她惊奇地触了触罩在她周围的透明泡泡,我牵唇一笑,抱起她跳了下去,一落地,我就拉着她飞奔回客栈又帮她买了匹脚力好的马,料她身上没钱,就又给了她些银两,她的大眼睛波光流转:“公子,大恩不言谢,请留下姓名,吉儿也好日后图报。”
我大度地拍了拍她的肩:“我刚才都是逗着你玩呐,救你不图回报,你快回家吧,外边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儿家,以后走亲戚还是跟家里人一起才好。”
她突然双颊一红,“公子就算不图回报,难道多吉儿一个朋友也不行么?就请公子把大名报一报吧。”
我心里一阵慌乱,娘啊,她别真爱上我,那可是害人害己啊。看来我今天不说,这小女娃是不肯罢休了,我邪邪一笑:“在下姚天,无名小卒,请姑娘过了今夜就将在下忘于江湖吧。”我手上鞭子一动,她的马儿飞奔起来,远远地传来她婉润的声音:“公子后会有期。”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后会无期啦,天地这么大,你上哪会我去啊。
这翻折腾时候也不早啦,我心里惦着罗成,他那儿大概也谈完啦,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上了楼,刚到房门口就看到我那清冷孤傲,英俊得晃眼的公子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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